“什么很奇怪?”卢武衫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男人为什么那么容易被『白吃白喝』给激怒啊?以前阎铭阳也是这样上当的。”寒旻旻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那些雄性动物的脑袋长在哪里。
不过,老实说,这招还挺好用的!
卢武衫闻言,只有无言以对的份了——因为这招曾经是他想出来对付阎铭阳的,而且还成果非凡。
※※※
“你有没有认出那个人?”
在忙了两天后,阎铭阳终於找出时间盘问寒旻旻那天遇刺的细节了。
“没有耶!”寒旻旻大剌剌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啃著。
“你还记得对方所使的剑法吗?”阎铭阳换了一个对她来说比较低难度的问题。
寒旻旻立即双眸一亮。“那女人用的是『回春剑法』,动作非常纯熟俐落,由此可知,她在剑法上的造诣应该有十年以上了,尤其是她使的倒数第二招,真是漂亮极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的话,早就死在她的剑下了。”
她愈说愈兴奋,最后还露出佩服的眼神。
阎铭阳翻了一下白眼。“下次请你说重点。”他只是问对方使的是什么剑法,可没叫她讲评对方的剑法如何。
“你——”基於长期对他的“尊敬”,寒旻旻硬生生地咽下反唇相稽的冲动。“好啦!”
不行!她说什么也要忍下这口气,万一得罪了这小心眼的男人,他绝对会撒手不管寒月宫的财务,那寒月宫就玩完了。
她才不想当千古罪人呢!
“对方说了什么?”阎铭阳继续冷著俊脸发问。
“嗯……”寒旻旻搔了搔头,努力地回想。“第一句是……『要你命的人』,然后……第二句好像是『哼!算你命大』。”因为发生的时间有点久远,所以她几乎是抓破了头,才把这两句话给凑齐了。
阎铭阳颔首,从这两句话他没发现任何破绽。
“有没有听出那是谁的声音?”他不带希望地问。对方虽然是仓促行刺,但是掩饰功夫做得不错,况且,要瞒过像寒旻旻这样粗心大意的女人实在太简单了。
“呃……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寒旻旻陷入一阵苦思。“到底是谁的声音呢……”
果然!他不抱希望是对的!
阎铭阳立刻明白他再也无法从她身上问出东西了,只好果决地转向房里另一人。“小旻,你说。”
“是!那个人的高度和宫主一般高,身材纤细姣好,而且她的身手好得惊人。”小旻滔滔不绝地描述下去。“除了宫主外,小旻在寒月宫没见过武功这么高强的女人,而一般宫女是不可能有机会学到外头的武功,可见那名蒙面人的身分非比寻常。”
她描述得非常精细,只差没指名道姓地说出那个蒙面人的大名而已。
听完以后,寒旻旻不禁汗颜地衔著糕饼,认真地反省。
她和蒙面人对峙那么久,竟然抵不过小旻那短暂的一瞥,好丢脸哦!
“我明白了。”阎铭阳的黑眸掠过一抹异芒,心里大概有个底了。
“你明白什么?”寒旻旻一脸狐疑地瞅著他,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有听没有懂了,她不信他会明白得比她多。
阎铭阳不耐地拢起眉来。“明白你的丫鬟比你聪明太多了。”如果现在告诉她蒙面人是谁,这女人一定直接冲去和她算帐,造成一堆不必要的麻烦,他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
一块乌云飘到寒旻旻的头顶上,在她那娇艳动人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
“你讲那么实在干什么?”她撇了撇红唇。
这男人的嘴巴跟朱丁玺一样坏。
小旻忍俊不住地抿著唇儿偷笑。“宫主,你别生气。”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寒旻旻朝小旻扮了一个鬼脸。就算要气,她也是气阎铭阳的臭嘴,怎么可能气小旻呢?
阎铭阳没时间和女人闲话家常,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去了,但是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对了!朱兄呢?”
“朱丁玺吗?”寒旻旻先确认。
“废话。”在寒家姊妹的磨练下,阎铭阳如今的耐心只比圣人差了一点点。寒旻旻、寒晴晴都是天生少了半颗脑子,至於寒沅沅则比较好一点,她只是少了半颗心而已。
“噢!他被乾爹叫去修补大门前的阵式。”寒旻旻神色愉悦地又啃了一口糕饼,至今还沉浸在整到朱丁玺的喜悦中。“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阎铭阳简直不敢相信他才出去两天,这群笨蛋就能捅出这么大的楼子。
天杀的!他们是不是还嫌他不够忙啊?
“你的耳朵很背耶!”寒旻旻白了他一眼。
“寒旻旻,这是谁的主意?”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蛋!他们居然敢叫“逃婚公主”的独子去做苦力!天啊!
阎铭阳的太阳穴突然剧烈地抽痛起来。
“当然是乾爹啊!”寒旻旻怎么好意思跟长辈抢功劳呢?“乾爹为人最铁面无私了。”
“那叫愚蠢,不叫铁面无私。”阎铭阳那低沉的嗓音中含著明显的挫败与愠怒。“该死!你怎么不阻止他呢?”
“我暗爽都来不及了,干嘛阻止乾爹啊?”寒旻旻粗鲁地直话直说。
阎铭阳揉了揉疼痛的额际。“你快去向朱兄道歉。”
“我为什么要向姓朱的道歉?现在才要他去当冰奴,已经很便宜他了耶!”寒旻旻实在非常不服气。
阎铭阳冷冷地提醒她。“你好像忘了他刚救了你一条小命。”她竟然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真是毒辣呀!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求他救我。”寒旻旻傲慢地拍掉手上糕饼的残渣,心中一点愧疚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存心和自己吵架,她也不会连武器都没带的就冲到外头去,因此她的受伤,姓朱的小子得负完全的责任。
况且,她舍身让他医好自己,使他可以减轻心中的罪恶感,已经算是对他大发慈悲了。所以,应该感激的人是他吧!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阎铭阳一脸冷酷地警告她。
“好嘛!”为了赶紧摆脱阎铭阳这号难缠的人物,寒旻旻不得不委屈一点。“要是朱丁玺真的吃不了苦,那就叫他别做好了。”
这样,够大方吧?
“那我就先替朱兄谢谢你了。”言不由衷的冷言从阎铭阳的齿缝中挤了出来。
“不用客气了,反正朱丁玺那病猫大概也撑不了多久,要是他不小心累出病来,我们还得浪费药材呢!那多划不来啊!”
我咧……
惹上这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女人,阎铭阳只有一句话送给朱丁玺——
请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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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晚。
寒旻旻刻意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还吃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膳,然后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朱丁玺累得像狗一样喘吁吁地爬进来。
不久,朱丁玺吹著口哨,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他虽然全身都沾满了灰尘,但是他的神情却是疲惫中带著愉快。
当场,寒旻旻的下巴垮了下来。
“呃……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她试探地问。
“还不错。”朱丁玺在经过她时,摸摸她的脑袋瓜子。“乖!去叫你的丫鬟帮我送桶热水和晚膳来。”接著他钻到屏风后面去。
将过剩的精力发泄完后,他觉得浑身舒坦极了,如果现在能马上泡个热水澡就更完美了。
寒旻旻呆了呆,忍不住把小手放在他摸过的地方。
“浴桶内……有新的热水。”她的俏脸呈现呆滞状况。
“谢谢。”轻快的男中音从屏风后传出。
寒旻旻再次受到强烈的震撼。这家伙竟然会说谢谢耶!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喂!你没事吧?”她情不自禁地起身,关心地走到屏风边。她完全被他那“可怕”的转变给弄糊涂了。
“我好得很。”朱丁玺背对著她,将一身脏兮兮的衣物缓缓脱去,露出他那光洁结实的躯干,他身上每一束肌肉都显露出力与美。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怪怪的。”寒旻旻在忧心忡忡之馀,仍不忘欣赏他那匀称有力的肌肉。
哇!他的体格真不是盖的,她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啊?
“哪里怪了?”朱丁玺动作流畅地滑入宽大的浴桶中,他将头靠在木桶的边缘,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怎么没有气得哇哇叫啊?”害她觉得很没趣。
朱丁玺懒洋洋地闭上眼眸。“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话,我接受就是了。”只要别在耳边烦他就行了。
“你想太多了,朱丁玺。”寒旻旻潜行到他的正面,对著浴桶内的躯体探头探脑。那天她没有瞄明白,这次她一定要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你看够了没有?”彷佛长了第三只眼睛般,朱丁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她在偷看什么了。
寒旻旻颇有微辞。“看不太清楚,你可不可以坐前面一点啊?”
谁理她啊?朱丁玺享受地浸著热水,根本不想开口说话,更别说是伸手去遮掩重要部位了。
要看就随她去看吧!
寒旻旻索性趴在浴桶上研究他的男性象徵,等到满足了好奇心后,她又戳了戳他胸前鼓起的胸肌。
“唔……”朱丁玺低吟一声。
“我戳痛你啦?”不会吧?她只是轻轻地戳他两下而已耶!
“不是,很舒服。”朱丁玺低哑地答道。
在温热的水中,寒旻旻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腹间滑来滑去。
“那这样呢?”她顽皮地问。
“嗯……”简单的哼声是朱丁玺唯一的回答。
在寒旻旻那充满知性地探索下,他的身体自然起了生理反应。
朱丁玺的眉头一皱。“你在做什么?”他小心地移开她那不知轻重的小手,因为他被抓得很痛。
寒旻旻有趣地低笑几声。
“你最好别玩火。”朱丁玺那警告的嗓音倏地变得十分粗哑。
“再等一下,我很快就研究好了。”寒旻旻飞快地低下螓首,隔著水认真地盯著手中的长物猛瞧。
“该死!”朱丁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香肩,将她那快要栽进水里的娇躯抱在腿上,然后炽热地亲吻她的唇……
地上溅满了激情的水花,不过,没有人在乎。
※※※
“啊——”寒旻旻的头顶撞到了朱丁玺那坚毅的下颚。
“天杀的!”朱丁玺骂了句脏话,大手扶在下巴上痛苦地揉动。“你半夜不睡觉,在『啊』什么?”
该死!被她这么一撞,他的睡意都没了。
“我想到了!”寒旻旻的明眸圆睁,大眼中还有残留的睡意呢!
“你想到了什么?”朱丁玺没啥好气地问。
夜才过了一半,他就开始后悔先前的“一时糊涂”了。瞧!他惹下什么大麻烦了!
第一次他是因为误食凤玉丸,糊里糊涂和她做了,那还情有可原,可是第二次还禁不起这女人的诱惑,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啊!
“我刚才睡到一半,突然梦到那名蒙面人,然后就想起她是谁了。”寒旻旻的小手激动地拍了床铺一下。
朱丁玺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不感兴趣地问:“是谁啊?”他累了一天,现在只想睡觉。
寒旻旻的眼神倏地黯淡了下来。“好像是小阿姨耶!”本来她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她愈想愈觉得对方的身形很熟悉,像极了她的小阿姨寒绍芸。
“你说的是寒月宫里那个唯一的正常人吗?”在朱丁玺的眼中,除了那些入赘的男人外,就属寒绍芸最正常了。
“嗯!”寒旻旻难过地点动螓苜。“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朱丁玺连忙按住她那急匆匆的娇躯。“你那么急做什么?明早再去不就好了。”反正人又不会跑掉。
“不行!不问清楚,我会睡不著觉。”寒旻旻拨开他的大手,那白玉般的裸躯飞快地蹦到地面上,然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物。
“你别那么冲动好不好?”朱丁玺现在不只下巴痛,连头都痛了起来。
“你不懂啦!小阿姨是我的至亲,是我娘生前最疼爱的妹子,对我来说,她意义非凡,我怎么能不立刻问明白呢?”寒旻旻那明艳的脸庞上罩著一层厚厚的阴霾,不复以前的开朗乐观。
朱丁玺屈服地叹了一口气。“我陪你去吧!”为了她的小命著想,他只好下床穿衣服。
这女人这么火爆冲动,加上她一点脑子也没有,要是让她这样冒冒失失地冲出去,等一下不出事才有鬼呢!
“不用了啦!你继续睡没关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寒旻旻顿时花容失色,赶紧婉拒他的“好意”。
不会吧?这是她们的家务事,他跟什么跟啊?
朱丁玺停下穿衣的动作,一脸的若有所思。“你好像不太希望我跟?”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床上利用完他之后,就把他甩了吧?
“哪有?”寒旻旻尴尬地乾笑几声……
※※※
寒绍芸的房间内点著烛火,彷佛算准了寒旻旻今晚会来找她。
“你还是想起来了。”寒绍芸幽幽地启唇。
“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是我的阿姨耶!”寒旻旻既气愤又寒心地盯著她。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她为什么非要用杀的不可?
寒绍芸的目光专注地凝视膝盖上的长剑。“旻旻,你知道吗?阿姨有一个儿子,今年快要十二岁了。”
寒旻旻不解地蹙起俏眉。“我知道啊!阿姨不是已经把小文交给他爹养了吗?”
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那混帐根本不肯负起责任,他把小文随便丢给附近的农家,等我发现的时候,小文已经活生生饿死了。”寒绍芸那平铺直叙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她的悲伤、她的恨意,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哭完了。
若不是当年她熬不住对儿子的思念,私自下山去偷看他,只怕她到这时候还以为小文过著享福快乐的日子呢!
“那该死的浑蛋!他竟然让自己的儿子饿死!”寒旻旻痛骂出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烂男人啊!?阿姨,你应该宰了那男人才对。”
“他已经死了,六年前被我亲手杀死了。”寒绍芸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杀了他又如何?她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干得好!阿姨。”寒旻旻的水眸迸出赞赏的光芒。
朱丁玺揉了揉眉心,突然被她的搞不清楚状况弄得很累。“旻旻,你是不是忘了今晚的目的?”
是谁说不问清楚就睡不著觉的?可是她才来这里听一下故事而已,就把要问的事忘得一乾二净,她的记性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差啊?
“目的?”寒旻旻呆了一下。
朱丁玺放弃了,他望向寒绍芸,问道:“你说那么多,和旻旻有什么关系吗?”
她虽然遇人不淑,但这并不构成她杀人的理由啊?
只见寒绍芸那双水柔的美眸倏地一冷。“不杀了旻旻,我怎么当得上寒月宫的宫主?”
“阿姨想当宫主,说一声就是了,我可以把位子让给阿姨啊!”寒旻旻根本就不想当宫主,要不是她母亲在死前硬要她接下宫主之位的话,这位子早就是小阿姨的了。
朱丁玺皱著俊眉,直接问重点。“你为什么想当宫主?”
据他所知,这个宫主之位并不好当,前阵子他们还穷得差点断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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