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王说得是,贱妾还是留在这儿等李公子回来。”太过造作与坚持只会激起男人潜在的劣根性,不管对象是粗布平民,或是华服显贵。
丹红以为朱沧冥会就此放开自己,遂悄悄地要抽回被他紧握住的手,谁知他不仅无此意,还借力使力地将自己拉向他。
“沧王您——”丹红清丽的姝颜,有抹警戒地瞅着朱沧冥心绪难测的俊容。
“你何须紧张,难道在你前来尚书府前,没人告知你今日所要服侍的对象就是本王吗?”
“贱妾确实不知您会在此。”李宸风只请人到花满楼去接她,她还以为是他自个儿按捺不住。
“喔,是吗?”朱沧冥半眯起眼,在她意识到危险之前,陡地以指腹轻狎地刷过她两片红润的唇瓣。
丹红明显地抖了下,但她毕竟在青楼见过不少人,所以很快便平静下来,且对那张离自己很近的一张俊美却泛有一丝残酷的脸庞说道:“沧王,贱妾何等荣幸能够服侍您,但琴弦已断,而贱妾的手又已受伤,恐将无法替您与李公子助兴。”
“这倒无妨,本王身边只要有像丹红如此娇美姑娘相陪已足矣。”朱沧冥轻佻地再次以修长的指尖在她雪颊上厮磨。
丹红不避不闪地漾起一抹有些孤傲的微笑。看来这名行事低调但处事却轻佻的沧王,对主上的大业根本构不上威胁。哼,她方才还暗自傻傻地担心他就是那晚的贼人。
之后,朱沧冥直接将丹红带往自己的身旁落座,左掌依然稳稳地握住她受伤的右腕,毫无松动。
“其实这伤口根本不需要上药,你说是吧!”朱沧冥将她带血的纤细指尖移至自己眼前,顺势邪气地睨了眼表情乍然凝敛的娇颜。
“沧王说的是,这点小伤着实无资格惊动李公子前去拿药。”丹红面无波动地顺着他的说法道。
“的确,这种伤口只要本王医治便行。”
“恕贱妾不懂沧王之意。”佯装狐疑的她,戒心渐起。
“等会儿你就懂了。”冷冽的寒光一闪而逝,速度之快令丹红无法瞬间察觉他的异样。
蓦地,朱沧冥突然将她带血的手指往嘴里送,并径自吸吮起来。
丹红震住了。
“沧王,您……”一阵不知从何处窜升的酥麻感,让丹红不禁浑身轻颤,亟欲抽回伤指,打断这不合礼的孟浪之举。
但始终抽不回手的她,不期然地在迎视到他那双斜观着她的深沉黑眸后,浑身一僵,仿佛在一瞬间化为石人。
太像了!但,绝不可能。她沉着气,硬是把眼前重叠的脸孔给挥去。
“会痛吗?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见她手指已不再流血,朱沧冥便悠然地松开她的手,不解地询问。
“不,不,贱妾人很好。”紧紧握住自个儿被吸吮过的手指,丹红有了些许难以察觉的慌乱。
“但本王却觉得丹红姑娘的面色好似比方才还要差,不如让本王再看看你的手指。”朱沧冥一副煞有其事地要拉回她藏在袖中的手。
“不,沧王,贱妾的手已没事。”丹红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酒杯,熟稔地对脸上带有一丝兴味的沧王道:“贱妾敬沧王一杯。”
朱沧冥一笑,仰首一饮而尽。
“本王很中意你。”冷不防地,朱沧冥突然语出惊人的道。
当然,此话的震撼力也让丹红的神色为之遽变,她不会不清楚沧王的意思是要她的身子。
“能蒙沧王垂怜是贱妾之幸,但贱妾身份卑贱,怎敢亵渎沧王尊贵之躯?”当初栖身在青楼时,她就预料此事迟早会发生,虽然她与花大娘早已谈妥绝不卖身,但如遇到一些凶残恶霸之人硬要踏入她筑仙阁的门,她也自有办法应付。不过,在遇到面前的朱沧冥时,她不禁犹豫了。
“如本王不弃呢?”
“但贱妾……”
“别再以贱妾自称。”
“是。但丹红……”
“丹红姑娘,这金创药对止血很有用。”李宸风及时的出现,解决了丹红眼前的窘境。
“宸风,你来太晚了,丹红的血早就止了。丹红,你说是吗?”朱沧冥寓意深长地斜睇着若有所思的二人。
“是……是的。”丹红回避着朱沧冥略带戏谑的视线,向李宸风应道。
“哦,是如何止的,在下也想一听。”
李宸风的话,无疑让丹红好不容易回复镇定的脸色再次青白交错。
“是本王用……”
“公子,妾身有些不适。”丹红首次不知分寸地插嘴。
“那我先带你去休息。”李宸风扶着有丝荏弱的丹红,便要往外行去,但他突地一震,像忆起什么似的,当下止住步伐,赶紧回过身,满脸歉疚与困窘地对着悠然啜饮美酒的朱沧冥说道:“沧王,宸风去去就来,还望您包涵。”完了,这下不知会被沧冥兄调侃多久。
“呵呵,你去吧!本王看你怀中的丹红姑娘快不行了。”他七分戏谑、三分若有深意地道。对于李宸风因为美人在怀,而几乎把他这个好友给遗忘的失礼之罪,他当然很有度量地不予以计较。
李宸风尴尬一笑,并在察觉到丹红的身子已颓软后,朝朱沧冥颔首后便快步离去。
正优雅地把玩一只精致茶杯的朱沧冥,视线却不是停在那只空杯上,而是侧瞥着轩外那对益形渺小的身影,眼泛冷光的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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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
偌大的尚书府内,突然窜出一道漆黑的纤细人影,在不惊动巡守的侍仆后,直往李宸风所居的庭院跃去。
一潜入书斋,娇小的身影即刻沉稳地在书柜、夹缝,或是暗格间快速地摸索着。
没有!
那就有可能是在他的房间内。
来到李宸风的卧房,她悄然无声地推开窗子,在瞥视到躺卧在床的李宸风时,猛地弹出一颗小石子,正中他的昏穴,然后轻巧地跃身而入,开始四处搜索她急需找出的重要文件。
依旧没有。
是她料错,还是他已经把东西交给别人了?
纤影不死心,缓步来到床头,在看到昏睡的李宸风时,不由得眼泛晶光。
轻哼一声,她的手熟稔地在床壁间轻敲,在来回敲打数声后,一声特别异样的脆响让她心喜地运力,刹那间,一方轻凸的石壁立即被她拉出一个长方状的小格,而里头正摆着一封封蜡的信函。
找到了,而且还未拆封。
在将信函纳入怀里后,纤影旋即慢慢抬高右掌,并对准李宸风的颈脉,想要以手刀击毙早已摸清她底细的敌人。
但她高举的手蓦然垂下,且反倒捂住自个儿的胸口猛喘息。
该死,那夜被蒙面人所打中的伤,在她调养数日后依然不见起色,而且时好时坏,让她困扰不已。
顷刻,在那股刺痛逐渐消退后,纤影再次举起手,使劲朝他……
然而手刀在离他颈脉不到一寸之距时却突然顿住。
算了,虽然彼此都知晓对方身份,但既然双方都不愿戳破,倒可以继续扮演名妓与恩客的关系。而且她对于李宸风到底握有多少权势,及处于何等地位尚未知晓,若贸然杀他,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她徐徐收回掌,并急速跃离此地。
一双眼,一双在她消失的下一瞬间陡地睁开的眼,正专注地盯视着那仿佛不会开启过的窗子,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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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返回客居、褪去一身紧身黑衫的纤细人影赫然就是丹红。在将失而复得的密函收入内衬后,她即掀开床幔,预备要躺回床上休憩。
但,就在她掀床幔的动作才一起时,她的喉头倏地被一只有力的手给狠狠掐锢住。
此时的丹红根本惊骇得出不了声,太过愕然的结果反倒使她无法立即做出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死瞪着那只从床铺内伸出来的大掌,频频深呼吸。
是谁在里头?是谁?
李宸风吗?
不!绝不是他,就算他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赶在她的前头。
猝不及防间,掐住她颈项的单手忽地涌现一股强悍力道,闪电般地将她整个人拖进帐内。
是他!那晚下流的黑衣贼人。
丹红满脸诧异地盯视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深沉炯异诡眸的男子。
那双充满残佞与邪思的眼,她是不会记错的,但为何她会将沧王的脸与眼前这名蒙面下流的男子混在一块儿?
丹红屏着气,与掌控她生杀大权的男子对峙。她不害怕,只是在等,等待他松懈的一刻,在他还没拗断她脖颈之前,她都还有反击的机会。
来了,男子另一只诡异的手,在无声无息地朝她胸前直直袭过来之际,她总算有了动作。
“不!”丹红沙哑地轻呼,双手抓住他欲伸来的手,而且她确实也挡住了。不过更令她大感吃惊的是,她才刚把密函从李宸风的卧房翻出,他就在房里等着她入瓮。
男子嗤哼一声,掐住她颈子的手慢慢拢紧。
丹红的呼吸渐渐转为急促,脸色也益加苍白,就在她意会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时,她的双手自是无法再兼顾搁在她胸前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改而往上推拒另一只正威胁她生命的魔掌。
少了她双手的阻碍,男子的手即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衣襟,翻寻他所要的东西。藏在内衬的信函轻易地被他找出,但他却不急着拿回,反而有意无意地在她丰挺的双乳间来回狎玩。
男子似乎玩上了隐,甚至是得寸进尺地捧起她的丰盈,毫不温柔的揉捏、把玩,炽邪的眸光没有错过她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尤其当她的脸上出现痛苦之色时,他更加残佞地折磨她。
不!这个下流男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丹红的极力挣扎却只是让他更加为所欲为,他恣意的戏弄固然令她羞怒难当,但她好不容易寻回的密函若是再让他人夺去,那她将有何面目去见主上。
不能再出任何纰漏的意念让丹红萌生一股强烈的求生本能,在男子的大掌仍在她胸前邪恶地游移时,她倏然出手。
原本应是软弱无力的纤手,霎时蓄满力道,砍向正亵揉她玉乳的手腕,可惜仍功亏一篑,虽然成功地让他的手缩回,不过密函仍被他稳稳地持在手中。
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丹红的反扑,可是当他要拗断她颈项之际,却突然下不了手,以致让她轻易倾向他,并且不顾自身性命正操之在他手中,恁地大胆地将掌心往他的心口推去。
哼,这个女人竟会对神膺会忠心到连自个儿的小命都可以不要!
反观赞天,不仅连一封密函都保不住,还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或许、也该要换下这个不中用的赞天了。
“把信给我!”就算死,她也要夺回密函。
为格开她挟带着玉石俱焚气势的手劲,男子只得松开她的颈项,并一掌挥向她,怎知她还有力量反抗,并持续与他周旋数招。
“啊!”就算丹红身手不弱,但遇到功力显然比她高出许多的黑衣男子,仍躲不过被打下床铺的命运。
跟着跃下床的男子,冷冷地凝视欲要挣扎起身的丹红。
“把信给我……”捂住胸口起身的丹红,踉跄了几步后,仍敛起有丝涣散的美眸瞪着他。
哼,还真是冥顽不灵,他是否该一掌毙了她算了。
见黑衣男子一副目中无人、应该说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狂佞模样,令她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鲜血。
轻嗤一声,男子将视线从她苍白却盈满杀意的美丽瓷颜调开后,从容地旋过身,准备要离开此地。
“站住,还没完呢……”明明已无力扳回一城的丹红,突然由腰腹间抽出一条雪白的长丝带。
咻咻——丝带在丹红利落的挥舞下,宛如有生命般地缠绕住男子的单脚,并立即拉紧,虽不至于绊倒男子,但最起码能留住他的身形。
男子转回身,冷嗤地看着自己的脚踝后,随即又看向她。
轻蔑!丹红可以从他挑起的剑眉,以及那对深幽的眸光中得知他对她的看法。
哼,他会为自己的轻敌付出惨痛代价。
丹红倾尽全力,猛地一抽,企图用丝带将他整个人卷起来。当男子开始因她所使出的劲道而身不由己的旋转时,她不禁更加急切地运力,为的就是要让他没有还手的余地。
快,快呀!她深恐自己的功力又会无端消失,只好耗尽真气甩动丝带,期待能将他一举成擒。
她的双手不敢有片刻停顿,以手中的丝带不断地环绕男子,但随着男子渐渐盘旋在半空中,而她手中的丝带亦随之反方向急速旋转时,她的脸色也异常地愈来愈惨白。
蓦地,紧缠在手中的丝带急速地被降落于地的男子给卷走,下一瞬间,由于运力过猛,导致她整个人往后飞跌而去。
“啊——”猛烈撞击到石壁上的丹红哀叫一声,瞬间倒地不起。
于是乎,二人暂时的休兵还给了夜本该有的寂静。微亮的烛火映照着横躺在地、一动也不动的纤细娇躯上,显得有丝诡异;而在同时,男子黑色的身影也几乎与残影融合成一体,让人无法分辨。
已得到东西的男子,依然居高临下地冷瞒躺在地上的丹红,半晌仍无动静。难不成,男子是想一掌送她归阴,还是……
不过,既然稍早没将她除之,现在又取走她的性命岂非毫无意义,何况这名神膺会的女人的确有点胆试。
哼!念在她是个女人,又敢在他掌下拼命顽抗的份上,他就再放她一条生路。
“站住……把密函留下……”
欲离开的步伐再度被身后所传来的虚软嗓音止住。瞬间折回的男子,眼神转而变为冷冽。
“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男子似乎被激起怒气,所以他说话了,但仍明显地把声音给压低。
“把密……密函……留下再走……”如果她昏死过去,那事情就可以了结,但还有一丝意识的她依然吃力地撑起上身,抬起螓首,不过就在她一说完时,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你真的不怕死?”男子突地俯下身,不费吹灰之力、像在拎小猫般地从地上将丹红揪起来。
“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密函……”纵然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丹红仍无视全身的轻颤,毫不迟疑地开口。
“好,非常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方法留住我。”男子半眯起眼,冷冷地盯着她说。
忽然,就在丹红漾起一抹异样的微笑,而男子也在同一时间闻到一股香腻却不刺鼻的味道后,他突然逸出一阵阵令丹红觉得背脊发凉的笑声。
他为何还笑得出来?他应该要紧张才是呀!
“这是我特制的……迷魂香,你现在应该有感觉了吧……”对于一些太过放肆的寻欢客,她通常会采用此法来迷乱他们的意识,虽不至于昏迷,却会让他们误以为是得到花魁的好生侍奉。
“感觉!我的确是有感觉。”男子诡异地说完,并在丹红自以为成功之际,一把将她丢往床上。
男子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冷不防地让丹红吓出一身冷汗,虽然床铺十分柔软,但被他这么粗暴一抛,仍是让她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掉了。
“既然你那么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望着男子一步步沉稳的走来,丹红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为何药效没有在他身上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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