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一夜定夫妻(2)
“裤子都湿透了,脱下来吧。”曼清说这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啊?”我失声道。曼清说:“啊什么,湿裤子穿着不舒服的,喏,脱了后仍椅子上,你到房里看会电视,我先洗澡。”说完,曼清到卧室拿了件衣服进了浴间,接着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我叮嘱自己,千万别胡思乱想,千万要谨记君子之道,要向柳下惠学习。思想斗争结束后才脱下裤子,连同衬衫一起拿到厨房的洗手池拧掉一些水。把衣服裤子仍到椅子上后,我看了看下半身,心想幸好今天穿的是平底内裤,要是穿的是三角内裤我还真是不能脱,不然多尴尬,虽然已经喊她老婆,而她也认同了,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经过浴室的时候,是好奇心在作祟吧,透过玻璃隐约看到的曼清身影在水雾中扭动,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情景,虽然以前钱看什么三级片的时候我也瞄到过类似的镜头,可这毕竟是眼前发生的,是如此的真切,真切的似乎我推门便可以置身其中。
“张木,你在不在啊?”曼清猛地把头扭过来问,吓得我忙缩下头,她应该是看不到我的,可偷窥女孩洗澡总是心虚,而且我还有些自责,心说张木你平时的定力到哪里去了。
我向卧室方向猫着步走了过去,嘴里说:“我在呢,我先在房里看电视。”说着忙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在放《急冻奇侠》,这片子以前看过,是元彪、元奎还有张曼玉主演的,调了几个频道也没有好电视,只好看这个了。电视里一位大明公主正在池边与侍女戏水,婀娜的身姿、柔美的曲线,我把脖子伸了伸正想看个仔细,浴室门开了,曼清穿着粉红的吊带裙走了出来,双手拿着毛巾在擦着头发,见我穿着一条花纹平底短裤拘谨地端坐在床边,笑着问:“看什么电视呢?”
“呃”我没回答,这件丝绸吊带将她的完美身材全体现出来了,凹凸有致,我眼睛瞄着她突起的胸部,再看看电视里的大明公主,心想还是我老婆的身材棒。
曼清见我没回,走近了一点,目光扫了我一下说:“有些人是不是思想不正啊。”我一听这话忙“审视”我自己,发现下半身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异样,顿时我尴尬得脸都红了。
这时曼清坐到了我身边,她双手抱着自己那玲珑纤巧的玉足,这种姿势使得她的前胸有些暴露,而沐浴后的清香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不断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这一切让我的心跳加剧、坐立不安。
“曼清,我,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走到客厅穿裤子,心想再不走真的要出问题了,曼清跟着出来说:“张木,我和你开玩笑呢。”
我说我知道,可现在太晚了我得回去,不然钱肯定要追问,然后不等曼清有所表示我便匆忙出了门。
外面雨比刚才还大,我后悔怎么没向曼清拿把伞的,可心想出都出来了,于是把心一横冲进了雨幕中。
我到家的时候钱正准备出门,拎着一把雨伞看着满脸雨水的我,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说那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瞧着大雨防范松懈你想去做贼啊,钱笑得咧开了嘴,说张木你现在也会开玩笑了啊。
“不开玩笑了,说真的,这么晚了你去哪,你不是说今天给张静一个惊喜的一天吗,难道是现在?”
钱一拍大腿:“别提了,玩浪漫啊白天玩不出什么花样,就是逛街啊,我节目都安排在晚上呢,本来带她去金鸡湖边,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湖边的烛光晚餐,那环境不要太完美哦,再来一个小提琴独奏,我想一定很浪漫吧,可谁知他妈的下雨了。”看着钱那副痛苦的表情,我也替他骂起老天了。
“恩,这天有神经病。”都把我淋成落汤鸡了,抗议两声总是应该的。
“也不能这么说。”钱话锋一转:“天气预报说晚上还有雷雨,知道不,闪电的那种,张静刚才打电话说她怕,这不,让我去陪她。这叫什么来着?‘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张木,天助我也!”钱说到最后一句,拉着京剧的腔调唱开了。
我还以为什么呢,我说吴钱你和张静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不知道“苟且”多少次了,干吗还这么兴奋啊,钱说你个书呆子知道个屁,这叫情调,再说了分开这么久,还是有新鲜感的,我笑了笑说这还图新鲜,你以为菜场买菜呢。
钱摆了摆手说:“不和你废话了,俺家张静还等着我呢,待会一打雷,她‘嗖’地扑到我怀里,她就知道有我在身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我得让她靠啊,让她有安全感,我可不是为了和她干那事,不过要是她主动,那我就…”钱一时说得兴起,很淫荡地笑了起来,让我感到一阵肉麻,我忍无可忍把他往外推,他说不用你推我自己走,然后笑着蹦下楼去。
钱说晚上有雷雨,这让我心里担心起曼清来——不知道她是否害怕打雷,她的心脏会不会要紧。
我正想得出神,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难道是曼清?我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是钱打来的,让我把他房间的窗户关上,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打开透透气,忘记关了。
走到窗户边,几颗豆般大下的雨点打到我的脑门上,隐约听到天空中传来零星的雷声,让我更有些慌乱了,于是拿起手机拨了曼清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难道出事了?不会,应该不会。我这样着安慰着自己,心说她只是没听见而已,接着又很有耐心地打了几次,可依然是没人接听。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了,决定去她家看一看。
家里唯一的一把伞已经被钱带走了,我只能叹命苦,牙一咬硬着头皮冲进雨中。
二十、 一夜定夫妻(3)
到了曼清楼下的过道时,我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其实刚才打车的时候身上已经这样了,司机差点都不让我上车。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咳嗽了一声,楼梯间的感应灯亮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抱着一线希望再次给曼清打了个电话,奇迹并没有出现,还是无人接听。我按奈不住焦急的心情,几步跃到曼清的门口不停地按着门铃,可曼清并没有开门,我几乎可以确定曼清出事了。
“乓乓乓、乓乓乓”我脑海里一片混乱,用力的拍着门,眼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而似乎这样可以缓解我内心的焦虑。
门开了,但并不是曼清家的门,我扭过头看到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愤怒的脸,几乎有点变形,先是狠狠地怒视了我一眼,接着便吼了起来:“深更半夜的,你敲什么敲,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
“大叔,我,我朋友出事了,可能是心脏病突发,所以我…”我解释的目的并不是道歉,而是希望他能帮我出个主意,哪怕是合力把门翘开也好,或者让从他家的窗户爬过去也好,我正说的时候曼清的门开了,她一脸的惊讶看着同样惊讶的我和那位怒发冲冠的大叔说:“张木,你怎么在这儿?”
大叔觉得似乎被我愚弄了:“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也别影响别人呐,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眼前这种情况我也没法解释什么,对于大叔的指责只能充耳不闻,拉着曼清的手进了门。
关上门后我很想耐心地问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开门,可是一向心平气和的我此刻却无法平静:“你干吗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我大声地质问。
曼清站在那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我刚知道晚上有雷雨,怕你害怕打雷,担心你的心脏会不会有事,我都快急死了,可你就是不接我电话,你知道刚才我拍门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居然出来了,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流泪。
“张木”曼清不顾我身上的湿漉一下子抱着我,仿佛整个身体都要挤进我的肉体,哭着说:“我爱你。”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武器,它可以进攻,以此换取某种东西;它也可以防守,让愤怒中的男人心生怜爱而偃旗息鼓——至少这招对我长期有效。
我想可能是我吓坏她了,这时我也有些平静下来,搂住她轻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真想把我急死啊。”她抹了抹挂着我面颊上眼泪,有些委屈的回答:“你走了以后,我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布椅上充电,后来看电视知道晚上要打雷,我就用棉花球塞着耳朵,所以我真的没听到手机响,刚才你拍门的时候我也只是听到一点点,张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不免对自己刚才的粗暴内疚起来,我说:“曼清,刚才对你凶了,你别怪我好吗?可那种仿佛要失去你的感觉,让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我,我爱你。”我吻着她的额头。
“老公,我也爱你。”曼清回吻了我的脸颊一下,然后说:“我没怪你,但是你先去洗个澡好吗?”曼清喊我老公了,我顿时开心起来,对她的话自然没有拒绝,而且自己也觉得身上黏乎乎的是很难受。
我正洗着澡,猛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几乎在同时,曼清“啊”地叫了一声,而浴室的灯也突然熄灭。
“曼清,你没事吧。”黑暗中我边胡乱地摸着找毛巾边大声地喊。
“我没事,就是心刚才蹦了一下,停电了,怎么办。”曼清的声音就在浴室门边,让我放下了心。
我说:“估计是跳闸了,我来看看,先拿件衣服给我穿。”
曼清说:“我这没有你穿的啊,只有裙子,要不就是浴巾。”
我心想裙子我是说什么都不穿的,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都说我变态啊,于是我问浴巾在哪。
曼清说:“就在你右手边,能摸到吗?”浴间也就那么大点地方,我摸了会摸到一条,试了下长度,正好能围腰一圈。
打开浴间的门,我摸到曼清的手然后牵着她问:“家里有蜡烛吗?”
“没有,只有手机刚才充了一点电。”曼清回答,然后她让我松开她的手,摸索着到卧室拿手机。在黑暗中手机的光亮足以用作照明,我让她带我到电表那,她抓着我的手关切地问:“张木,你会弄吗?有没有危险?”一阵暖流从心里涌过,我说放心吧,这种事情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没有危险的。
“家里有保险丝吗?保险丝被烧了。”我打开电表箱仔细看了下问曼清,曼请说没有。
“那只能等到明天我去买了,现在也晚了,你就睡吧。”
“张木,我怕黑,也怕打雷,别走好吗?”曼清居然挽留我,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她已经完全接受我了。
我故意半天没回话,曼清又说了一次;“张木,别走好吗?”我这才腼腆地答应。
雷声逐渐变得频繁起来,曼清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把塞在耳朵里的棉花球拿下来,现在不知道掉哪里了,于是我们“躲”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张木,我们聊天吧。”我们并排着靠在床头躺着,曼清慢慢把头移到我赤裸的胸膛上,脸紧贴着,似乎想聆听我的心跳。幸好一片黑暗,看不到她此时是怎样一副诱人的表情,不然我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香艳场景,我心里叮嘱自己要克制,不能乘人之危。
我问曼清:“你不困吗?”
曼清回答:“困,但是睡不着。”
我说:“好吧,那我们聊点什么呢?”
曼清想了想说:“恩,和你讲我以前的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我笑了笑:“是想知道,可我也答应过你,我不会问你以前任何事情,我只想着我们以后相爱,对吗老婆。”
“话是这么说,但反正你会乱猜的,还不如我告诉你,或许听了以后你就不要我了。”曼清的手也放到我的胸前。
她倒真会看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可谁又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段过去不好奇呢。她说我会不要她,这是什么意思?即便她以前交过男朋友,也不会打消我对她的爱。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会这样放弃吗?老婆,你这是不相信我?我不想对你重复自己有多爱你,时间是可以证明一切的。”说着我有些动情了,手大胆地放到了她翘起的臀部上。
曼清没有反抗,而是用平缓地语气向我讲起了她的过去。
二十一、 这个女人的过去
曼清出生的泸沽湖在摩梭语里是“山沟里的湖”的意思,虽然风景秀美但是经济却不发达,而且那里是母系社会,有着太多让人难以琢磨的风俗,比如摩梭族是通过“走婚”的方式传宗接代繁衍后裔,男女双方没有固定的形式来约束,在她们那里,不存在“第三者”,也不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规矩,更不存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男人、女人各住各的家,你不靠我养,我不靠你活,所以摩梭的女孩子都很独立。
摩梭少男、少女们在这“母系”大家庭中由祖母、母亲、舅舅、姐姐们精心照管渐渐拉扯长大,他(她)们具有集体主义思想和互敬互爱的美德。孩子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接受大家庭的意识和尊老爱幼的教育,服从母亲和长辈,按先长后幼分配食物或其他东西,不干缺德事,这些风俗习惯,道德标准给孩子们打上了深深的印记。
那里民风淳朴、胜似桃源,如果不是曼清母亲的心脏病,曼清也许这一辈子不会离开那片美丽的湖。
二十岁那年,曼清不顾母亲的反对去了昆明,起初是在一家花店卖花,后来被一位客人介绍到KTV工作,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也有轻微的心脏病,何况KTV的收入比较高,可以让她买更好的药寄给母亲。
可以想象曼清这样美丽的女孩在那种场合是如何的受欢迎,虽然她的工作只是迎宾,但是还是有不少客人借机和她搭讪,甚至提出其它过分的要求,每当此时,总有一位长相不错的男人帮她解围,客人们似乎很给这个男人面子,后来曼清知道这个男人是这家KTV的幕后老板。
初次踏上社会的曼清又怎知道她这副容貌是多么的惹人垂涎,她没想过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的“大哥哥”会是当地的一霸,这种人对女人有着无比的征服欲,在他眼里曼清只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的甜品,少许努力便可以在适当的时机享受,可是他错了,正当他撕下虚伪面具意图侵犯曼清的时候,被曼清用手边的啤酒瓶砸破了头,曼清乘机逃了出来,连夜离开昆明投奔在上海的同乡——阿玲。
阿玲比曼清大两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阿玲的容貌虽然不如曼清,却也是相当有魅力,她比曼清提前一年离开老家只身去了上海。曼清到了昆明后和她联系过,她不止一次劝曼清去上海,见识见识国际大都市的魅力,所以当曼清表示要来上海后,阿玲忙表示欢迎。
阿玲把曼清接到了自己的家里——房子大得有点夸张,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院子里还有一个游泳池,池水碧清的。曼清惊讶地问阿玲做什么工作的,只用一年时间已经在上海买到这样一所豪华的房子,阿玲得意地说自己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并且说要帮曼清也找一个,凭曼清的条件这不成问题,让曼清也在上海安个家。
曼清说阿玲变了,摩梭的女孩不靠别人靠自己,你怎么能依靠男朋友过日子呢?阿玲耐心地劝曼清,说这是上海,是国际大都市,不是泸沽湖,一个没有文化的女人要在这里闯世界是不可能的。曼清就是不信邪,让阿玲帮她找个工作,哪怕是端盘子洗碗也要自己养活自己,阿玲见无法说服曼清,只好通过男朋友帮阿玲找了份工作——在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做服务员。
上海有不少类似的高档会员俱乐部,一位会员一年的会费就要几万,都是些商界活跃的企业家、金融家、艺术家、设计师以及和这些圈子若即若离的影视明星们,阿玲的男朋友也是其中之一。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