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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章 对峙
金陵城东，乃是整座金陵最为繁华之地。这里堪称赌鬼和色鬼的天堂，无数纯真少女的地狱！
一座座装饰得无比奢华的房子，一条条人声鼎沸的街巷，都显示着此处的热闹。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盛况，乃是因为此处的主人琅琊王氏。没错，这整个金陵城东的地盘之上，居住的都是琅琊王氏之人。
无论是本宗，抑或是旁系子弟，或是因为琅琊王氏名声，同样姓王而加入琅琊王氏的投靠者。
所以，这才造就了金陵城东的空前繁华，这是几百年所积累下来的！
然而，在这明月照射，还有不少店铺大门洞开的时候，一队队的士兵们将整个城东地头给团团包围起来。
看他们的行动是如此迅捷，以致于在此游玩的士人，商人，以及一些被金钱给腐化而堕落的朝廷官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用迷茫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些士兵们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议论声才渐渐响起。
“哇，这些官兵是什么人，竟然敢包围王家地盘？”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在这放肆？”
“大家不要急，这么大的动静，王家的人肯定很快就会出来了。”
议论声沸腾，但是却多是对这群官兵的不屑。想想也是，琅琊王氏自东晋迁移至金陵城，权力和财富一直都让人望而生畏。而且。历朝历代琅琊王氏都有子弟在朝中身居要职，其权势之大，早已深入金陵城中百姓的心中。
“沙江军，这边请！”
史达礼言语恭敬的对着一边的沙亮说到，如今既然已经决心向李建成靠拢。那沙亮这个李建成麾下精锐骑兵的队长，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一番，日后也好在李建成面前提点自己一番。
而王副将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之后。目光向着四周扫去，眼眸深处却是带着些许的慌乱。
这一次他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压上，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索性他也就孤家寡人一个，也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爹娘早已病故，而因为乃是王家旁系且不被看好的子弟。不上不下的吊着，自然也没有人上门说媒。
“咦，这个不是王副将，他怎么也出现了？”
“啊！那个不是刺史大人么，他竟然也出现了？”
“对了，那个让刺史大人和王副将陪伴的将军很是威风，莫非是朝廷派来的？”
随着沙亮、史达礼和王副将三人的出现，周围的人群又掀起了新一轮的议论。原本金陵城最高长官的出现就让他们很惊讶了，然而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刺史竟然还跟在那名威武不屈的将军身边。
当下，评论的风向又有些许的转变了。
“刺史大人一直被王家给压着。心中肯定会有不满，王家出事了，他出现也就说的过去了。”
“看那刺史的态度，可能那名将军是朝廷下派的。”
“若真的如此，王家这次可能也很悬了！”
“闲话少说。此等事非是我等能够参与的，还是速速离去，方是上策！”
金陵城自来少有战事，究其根本乃是因为其拥有天然的防护长江。自古以来水军少有，一般都是统治者堕落**，直接向一统中原的王者归降。
三国时的孙权之后如此。隋时的陈后主也是如此。
因此，金陵城的繁华非比寻常，即使是都城之地，或许金陵城也可与之比肩。
所以，金陵城的百姓手中都不怎么缺钱，大钱没有，小钱却不少。这也让金陵城的男儿基本都有机会入读私塾，吟一手风花雪月！
“南人吟诗，北人入伍”说的就是这个理！
而且，金陵城东，更是手中有着不少余钱的富贵子弟才会到此游玩。因此，俱都是一群识之士。眼光也都不差，能够大致猜出沙亮的身份。但是，他们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沙亮乃是奉李建成的命令，与大唐朝廷无关！
虽然他们没有猜对，却也看清了如今的形势。琅琊王氏很牛逼，但是人家朝廷来人也不差，看看身后那一群的士兵就显而易见了。
所以，一些怕惹祸上身的富贵子弟立马调转身形走人，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是非之地，再留下来必定是麻烦不断；当然，华夏大地从来不缺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走了一些人，却依然还有不少人留下来观看。
对于这些非是王氏子弟的人离开，并没有士兵上前阻拦。而那些选择留下来观看的富家子弟，也没有士兵去搭理他们。至于等下是否会发生冲突？是否会伤到他们？也没有人有空闲去想这种事了！
沙亮清亮的眼神淡淡的朝着四周扫了一眼，而后便不再理会了。
然而，别看沙亮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却是让人心中生畏。特别是在这四周观看的富家子弟，他们也就吟诗弄对，风花雪月，何曾上过战场，更不要说杀过人了。
沙亮没有跟随李建成之前，便是守卫太原城的军士。
要知道太原城地处北方，突厥这头草原上的饿狼，更是频频滋扰太原城。身为太原城军士的沙亮，怎么说也与突厥人打过交道；而且，跟随李建成之后，更是斩杀无数土匪、马贼。
那饱经战火的眼神，从尸山血海中凝练的煞气，当即吓到了许多人。
于是，片刻间又有一些围观的人离开了，生怕再一次感受到沙亮那令人心惊胆寒的眼神。
这番下来，四周围观的除却那些酒楼店铺的老板伙计之外，也就不超过五十人观看。
他们家中长辈俱是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官员，虽然沙亮的眼神令人害怕，却也不至于让他们落荒而逃。
或许，此刻他们的心中正在嘲讽那些被沙亮用眼神给吓走的人吧！
“王三爷到！”
随着一道清朗的唱和声响起，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不过眨眼的时间，便来到沙亮对面，隐隐形成对峙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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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五章 傲慢
等的这群人站定之后，很是自觉的散开两排。而后，在几名精壮男子的簇拥下，一名发须皆白，手中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缓缓的走了过来。
别看他面容干枯，皱纹布满苍老的脸颊，但是，眼眸深处的精光却是不容小觑。
“敢问将军何人？我王家犯了何事？为何包围我王家？”
那老者锐利的双眼淡淡向沙亮瞥了一眼，而后下巴微抬，以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连续发难到。
“哈哈！”
沙亮朗笑一声，这老者的威压相对于李建成来说，犹如萤火之光和皓月。萤火之光是老者，皓月则是李建成。
沙亮等人经常感受着李建成的威压，眼前老者的威压只是让他不屑的撇撇嘴。
“某是大唐帝国安远将军沙亮，而今本将军奉太子殿下命令，前来扣押琅琊王氏本宗一干人等前往长安配合调查。至于理由么，本将军不过太子殿下麾下一下人尔，原因却是不知。”
沙亮却是对老者的问话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回答着。
“嗤！”
老者不屑的撇了撇嘴，好似看不起沙亮一般，冷声说到：“不过一七品武将，竟然也敢到金陵城放肆，将军也不怕来得却是回不得。”
老者不得不说不是一般的傲慢，从头到尾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还没有介绍自己，就连着向沙亮发难。此刻更是鄙视起沙亮的官职。
安远将军虽然也是个将军级别，但是却也不过是个七品武将。而他们琅琊王氏在朝中不缺三品、四品的高官勋贵，就连一品、二品的重臣也不差。沙亮这小小的七品武将，和一个芝麻大的县令同级，又岂会被老者给放在眼中？
“放肆…”
“老家伙找死…”
“还请将军下令，将王氏人等杀个片甲不留…”
对于老者的冷嘲热讽，沙亮一副淡然神色。显得漠不关心。但是，他身后的一干迅雷精骑的骑兵们却是不干了。
沙亮能够成为这五百人的领队，自然是用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因此。他们也很自觉的把自己当做沙亮麾下一员，如今自己的老大遭人侮辱，他们又岂能无动于衷？当下一个个都面带杀气。凶狠的望向老者，只要沙亮一声令下，他们即刻就会抽出武器，义无反顾的杀向那一干王氏家族。
“都给老子安静！”
沙亮咬着牙冷声喊了一句，先前还叫嚣个不停的骄兵悍将立马就安静下来了。可见，沙亮在军中的威严却是不弱。
虽然他性子急躁、暴虐，他也恨不得抽出武器与王家众人大战一番。但是，在他的心中，李建成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王家人没有反抗。他就不会率先动手！
“秦将军，此人乃是王氏家主的三弟王旭北，为人傲慢，且目中无人，端得是一个辱没斯文的败类。”
史达礼见老者没有介绍自己。舔着脸很是自觉的把对方的信息告知于沙亮。
“嗯！”
沙亮闻言，仅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显然，对于王旭北的性情如何，他并没有太在意。
史达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没想到自己热脸贴着冷屁股，心头也有些许的恼怒。但是。他知道和沙亮并没有什么可抗争的地方，所以很干脆的就将此刻受到的委屈转移到王旭北身上。
在他心中，若非王旭北，也不会受到如此屈辱。
然而，史达礼却是不想想，若非他要献媚，又岂会遭到沙亮的冷眼？只不过，如今的史达礼却是不会想到这些。也让人不得不感叹，这厮苦读诗书多年，却是连基本的礼义廉耻之心都没有了。
“王旭北，秦将军持有太子令牌，代表的乃是太子殿下，你这般说，岂不是看不起太子殿下了？”
史达礼阴沉着脸，尖声说到。
“哟，这不是刺史大人么？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们王氏子弟又有谁犯事了，那刺史大人可要好生查一查，不然到时白忙活一场，还要把人给放走了。”
王旭北好似才发现史达礼一般，很是不客气的嘲讽到。
当然，王旭北其实早就看到史达礼了，只不过不屑向对方打招呼而已。对于拥有强大背景的王氏家族来说，一个刺史，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若非史达礼自己跳出来，王旭北则会一直无视他到事情结束。
“你…”
史达礼咬着牙，全身颤抖的指着王旭北，却是因为愤怒而说不出话来。手指着王旭北半天，也只是念“你”的念叨着不停！
“王旭北，莫要太嚣张，等你等能够逃过此次劫难再说！”
愤怒了好半天，史达礼才好转过来。
歪着嘴，咬着牙，阴狠的说到。此刻，史达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王家在沙亮大部队的碾压下，灰飞烟灭！
“我王家何等人没有见过，区区一个太子，难道就想对我们王家治罪？”
听了史达礼的话，王旭北眉头一挑，而后冷声说到。看他那不屑的表情，却是不似作伪。
王家在历朝历代之上，有不少女子都是嫁给皇帝，算是皇族姻亲。
因此，一个太子的身份，确实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然而，王旭北的不屑，却是引起了沙亮的不满。但见沙亮那淡漠的双眼，带着丝丝的杀气冷冷的看向王旭北。
在沙亮，以及秦虎乃至于李建成麾下所有人等的心中。李建成就是他们的一切，是他们心中的神。
他们能够拥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李建成赋予的。
所以，他们能够忍受别人无视自己，却不能忍受任何人看不起李建成。
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说出那句充满霸气的话语，王旭北显得也很满意。然而，还没得意多久，他便感觉，一道充满杀意的目光照射在他身上。那种冰冷的感觉，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感受了。
因此，在经过初时的惊恐之后，王旭北心中又愤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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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六章 倾泻
“本将军只说一次，去让你们王家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出来，不要再让这白痴继续聒噪。否则，等得本将军大开杀戒之时，求饶也没有用了！”
不管王旭北心中想法如何，沙亮仰着头淡淡的说到。
“哈哈！”
王旭北气极反笑，他原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很自大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一个比他还自大的人。
笑过之后，王旭北面色一沉，阴测测的说到：“我王家历经多朝，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秦将军莫非以为我等是吓大的么！”
“听我号令，准备…”
沙亮连搭理王旭北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挥手向身后的一众士兵下令到，而后对着身边的一名骑兵吩咐到：“一炷香之后王家若是没有作出回应，尔等随本将军冲杀进去，但凡精壮男子，一个不留！计时开始…”
说完，沙亮默然的闭上双眼，好似在小憩一般。
王旭北的嘴角不住抽搐，他实在想不到沙亮竟然如此强硬，连听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想他在金陵城中何等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是史达礼这个三品官职的刺史，对他也要卑躬屈膝，不成想今日一个不过七品的将领，竟然如此无视他。
王旭北心头一阵怒火上涌，但是他高傲，却也不傻不冲动。对着身边的一名中年汉子递了一个眼神，那汉子会意的转身向府中奔去。
对于他们的举动，没有人理会。（。）不知是不屑。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站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王旭北或许心中有些急躁，抑或是感到无趣。一双苍老的眼眸不停的转动着，想要说些什么话来鼓舞己方士气，却因为这沉闷的气氛而生生的说不出口。
特别是看到沙亮那犹如扑克牌的脸庞，更是兴趣怏怏！
不过，当他的目光扫到史达礼之时。双眼却是忽的一亮，当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阴测测的说到：“史大人。莫非也打算与我王家为敌么？王某在这里好心劝诫史大人，有些浑水还是不要趟的好。要知道，史大人非是孑然一身。连累了亲人，那可就是极大的不仁不孝了，嘿嘿…当然，若是史大人迷途知返，我王家自然是不会再追究。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史大人意下如何？”
王旭北一番恐吓配合着诱惑，若是寻常人，或许还会因为王家的权势而改变主意。但是。史达礼不是蠢人，该选择哪条路他很清楚！
如今他已经露出他对王家的敌意，自无和解的可能。等得王家空闲出来，要对付的人自然是他。若是没有强力的靠山，他不认为他一个刺史能够斗得过琅琊王氏这个庞然大物。而且。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史达礼身为金陵刺史，却还要被王家之人给压制，这种日子他已经不想再过了。
“王旭北你这是开玩笑，本刺史不过奉了命令行事而已，又怎么称得上与王家为敌？真的要说起来。却是你王家反抗朝廷，那罪名可不小，啧啧…”
史达礼摇头晃脑的一副替王家着想的样子，若非大家都知道实情，可能还真的会觉得他的话是好意。
史达礼怎么说也是一名有才干的读人，王旭北又如何能说的过他？
当下，只见王旭北脸色通红，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显然他是被气得不轻！
“你、你、你…”王旭北接连着喊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老半天之后才舒缓一口气，冷声说到：“史达礼，到时候老夫就会让你知道，我们琅琊王氏，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起的！”
闻听此言，史达礼身子一震，蓦然间有些恍然。
依稀记得曾经去过王家府院之中，见识到了王家的富裕繁盛，而且他也知道那不过是王家的冰山一角。
先前没有思索太多，只是忿恨于王家的欺压，此刻想起，却是有些不安的感觉。
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也只能跟着李建成一条路走到底。胜，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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