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然於纸上,仿佛正对著心爱男友巧笑倩兮,鼓励他为她设计一件件美服。
而军祺晏总是在画完郎桦的脸後就停笔了,他会盯著郎桦的容颜,然後她的笑脸旁会慢慢浮起红点,迅速在纸上蔓延……
那是郎桦的血!
军祺晏吓得疯狂地大叫,揉掉画纸,扫掉了画笔。
一旁的郎菱见他失控,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祺晏哥?」她恐慌地拉住试图将铅笔折断的军祺晏,「你怎么了?」
「滚!」军祺晏狠狠推开郎菱,「滚出去!」
被推倒的郎菱倒在一堆纸团中,她拿起其中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画纸,摊开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画的是郎桦的脸。
她再摊开其他纸团,军祺晏尝试著要为郎桦穿上衣服,可总是半途而废,不是颈子以下一片空白,就是勾勒数笔後又全部涂黑。
他画不出来了。郎菱悲哀地望著藉酒浇愁的军祺晏,失去了姊姊之後,连他的天生才能都跟著姊姊而去了。
郎菱走到军祺晏身後,抱住他的腰。
「我在这啊!祺晏。」小手往上遮住他的瞳眸,「画我!为我设计衣服。」
「你不是桦!」军祺晏摔碎手中的酒瓶,扯下郎菱的手,「你装得再像,剪跟她一样的发型、用跟她一样的香水,你还是郎菱,不是郎桦!」
「我会跟她一模一样的!」郎菱坚决地说,「不只是发型、香味,说话、眼神、神态……我都会跟她一模一样的!我会成为姊姊!」
「不可能的!」军祺晏坐在沙发上,疲累地以手撑额,「不管你再怎麽模仿她,你都引不出我的灵感。」
郎菱全身震颤了一下。果然,姊姊是他的设计灵感来源,没了姊姊,他就不行了……
不知哪来的一股气上涌,郎菱带著讥嘲,朝军祺晏咆哮大嚷:「原来你不过尔尔,亏姊姊还说你是她最崇拜的设计师,可没了姊姊你就什么都不行了,到底设计的人是姊姊还是你?还是说你偷了姊姊的设计,冒充自己的作品?」
一双阴惊的眼赫然逼梘,吓得郎菱连忙吞下她的激将词。
「有种你再说一次!」军祺晏咬牙切齿地低吼:「你说我剽窃谁的作品?」
「我……我……」适才的气势荡然无存,郎菱额上布满冷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是他的作品被剽窃,是他的心血被任意修改成别人的作品!如果不是这样,郎桦怎会被车撞?
「如果……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才能,没有姊姊在,你一样可以画得出来,谁都可以再次成为你的灵感,别拿姊姊的过世当江郎才尽的藉口!」
郎菱的唇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好怕会被军祺晏一把丢出去,从此再也见不著他。
可他颓废丧志的样子,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她的祺晏哥,不是意气风发、才能出众的军祺晏,她要将他拉出来,就像姊姊对他始终温柔守候,她会用她的方式将他拉出来,就算永远被当成替身她也无所谓。
「你以为你当真可以替代你姊姊吗?」军祺晏两眼暴红。
「我当然可以。」郎菱咬了咬牙,动手解开衣服,「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接近姊姊,如果你的灵感来源是姊姊,那我也可以!」
她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衣物褪尽,袒露完美修长的胴体。
「我这里有一颗红痣,」郎菱颤著手指著双乳之间的艳红小点,「姊姊也有,我们的身材比例一样,脸长得也相像,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模特儿!」
军祺晏的手抚向郎菱纤长的颈项,顺著胸口曲线滑落峰顶的红莓。
郎菱瑟缩了一下,他的长指绕著她的乳尖画圈圈,她咬著牙强忍在体内作乱的酥麻。
她的柔软顺著他画圈的动作缓缓挺立,娇艳动人。
他的长指画过圆乳,蜿蜒腰际,她颤了颤。
发现她跟郎桦一样怕痒,军祺晏的眼底浮现了复杂神色。
她只是与郎桦外表相似的妹妹,她其实与郎桦是不一样的女孩,可她们却同样执意要走入他的生命之中,就算失去所有也不在乎。
郎桦死前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他的梦想;她的妹妹更是为了让他振作精神,宁愿成为姊姊的替身,将自己给抹煞掉。
这两名女孩都一样任性,却都让他遇见了。
走过平坦的小腹,大掌覆住纤软的神秘花园,当他勾勒著花办边缘,他听到她难以压抑的喘息。
他攫住敏感的珠核揉捻,粗重的喘息转为细细的娇吟,自她的唇办溢出。
「你能吗?」军祺晏霍地扯住郎菱的长发,强迫她迎视他凌厉的瞳眸,「能成为我的缪思女神?」
长指在此时无预警地刺入紧窒的甬道间,残忍地扣弄娇弱花壁,迫使动情春水泛滥,濡湿大腿根部。
她强忍著一波波袭来、令她双腿无力的快感,抓著军祺晏紧绷的手臂,倔强地说:「我可以!」
「那就来试试看吧!」他霍地吻住她的唇,激烈而疯狂地掠夺她的呼吸,大手用力搓揉娇嫩的雪胸,扯痛了她。
她忍不住呜咽,但他将其封在嘴里,身下再探入一指,摩擦她的敏感。
他的爱抚一点都不温柔,粗暴得让她吃痛,抓著他臂膀的十指紧掐,陷入了肌理。
她的双唇被吻得红肿,柔软舌尖受尽他的挑逗,却怎么也抓不著他,就像她永远抓不住他的心。
她急了,更加贴紧他,双手扣住他的颈项,让双唇更贴合、让彼此之间更无缝隙。
她已快不能呼吸,但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心里想的只有抓到他、抓到他……
在他近似凌虐的爱抚下,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贴他贴得更紧,仿佛恨不得整个人融入他似的。
军祺晏自始至终都张开的黑眸闪了下,退离了她。
郎菱急慌慌地追上来,他偏下头,抓著粉嫩雪臀,一手扫掉书桌上的画具,将她赤裸的身子放上冰冷的桌面。
郎菱因冷而打了个哆嗦,一双漂亮的幽眸不明所以地望著退後一步的军祺晏。
书房顶上的日光灯全开,赤身裸体的她感到一阵羞赧,两手分别遮住上下两个重点。
「手放下,把腿张开。」他冷冷地说。
什么?郎菱双颊立刻暴红。
「为什么?」她难为情地问。
与他拥抱是一回事,但在他逼人的迥迥目光下,袒露女孩最私密的地方,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是要当我的模特儿?」军祺晏面无表情地说:「我当然要熟知你的身体。」
这也包括那里吗?郎菱咬著唇,注视著军祺晏的赤脚,不知所措。
「办不到就回去。」军祺晏拿起一旁的菸盒,点了管菸。
烟雾在两人之前成了模糊的屏障,郎菱觉得军祺晏的俊美脸庞越发冷峻,慢慢透出不耐。
她缓缓放下遮挡胸前的手,「我可以……」她喃喃自语,不像在应答,反而像在鼓励自己。「我做得到。」
移开腿间的纤手,牙一咬,分开紧紧并拢的膝盖。
「这样可以吗?」她憋著呼吸问,难堪地低下头,泪珠儿滚落,滴落在雪白的大腿上。
军祺晏撇过头去,闭上眼。「你永远取代不了郎桦。」出口的话仍是无情。
「我知道。」郎菱吸著气说,「但我会是最接近的,除了我以外,你找不到更接近的。」
她要拥有他,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只要能够拥有他,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混蛋!」军祺晏突然咒骂了一声,将一直低垂粉颈的郎菱吓了一跳,「你就这么想要我吗?」
「是!」郎菱坚定地说。
「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没关系!」她早就有心里准备。
揉掉手中的香菸,他大踏步跨向前,一把抓住郎菱的大腿,让她的私密处紧贴著他的胯下。
「下地狱去吧!」他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一起下地狱去吧!」随即将她按倒在桌上。
「祺晏哥……」下身突然被灼热的物体顶住,他的长腰一挺,瞬间贯穿了她。
紧窒的柔软瞬间被充满的同时,她情不自禁仰头嘤咛出声。
他一手抓住她的纤腰,一手扣住雪臀,窄臀不断前後抽送,一次比一次凶猛,像是要震碎她纤弱的身子,更像要摧毁她的坚持。
她低低哭泣,十指无措地勾住书桌边缘,以弱小的力道与他对峙。
娇柔的身躯根本挡不住他强烈的攻势,随著他的频率而全身震动,激烈的狂潮翻涌,柔嫩的花壁因禁不住而抽搐,更将他的巨大吸引至深处。
军祺晏意外发现郎菱的性感,像洋娃娃一样纯真无瑕的俏脸布满艳红色泽,水眸微微睁开一条缝,妩媚地勾引著他,微张的红唇吐出让男人酥麻的娇吟,随著他进犯的节奏而摇摆的水蛇腰,不断刺激著他的亢挺,让他在她体内更加粗大。
他喘著气,拉高她的长腿至肩上,让他的分身尽数没人她体内。
「祺晏哥……」她觉得全身都在崩解,完全无法控制体内即将让她崩溃的快感,她害怕而无助地呼唤他,听在男人耳里却成了希冀的娇吟。
他狠狠地撞击,拇指撩拨红肿的敏感花蕊,她惊悸地细喘,感觉到有什么在她体内炸了开来,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浑身颤抖不已。
军祺晏一把将浑身虚软的郎菱拉起,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连弯曲一根指头的力道都没有。
「你以为只有这样吗?」
她张眸,在未弄清楚状况时,军祺晏已将她带入寝室。
他不断在她腿间驰骋,一次一次将她带领上快感的顶峰,不管她已脆弱地哭泣或是难以承受地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直到她晕厥过去为止。
郎菱醒来时,入眼的是刺眼的日光灯。
她想起身,稍稍一动,全身肌肉骨头发出强烈的抗议,让她不得不放弃。
「祺晏哥。」她呼喊著一张眼就想到的名字。
「嗯。」身旁传来轻微的应答。
郎菱勉强抬起头,见到军祺晏身著运动长裤,与她面对面坐在床上。
他的膝盖上搁著一本素描簿,右手快速在簿上描绘著。
她羞赧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完全在他眼前袒露,慌忙想拉过一旁的薄被遮掩,却被他阻挡。
「别动。」
她乖乖地不动,忍不住好奇地问:「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当我的模特儿?」
「你在画我?」这下骨头再怎么抗议也要爬起来。
「叫你别动!」军祺晏蹙起英挺俊眉。
「我想看。」
「等我画完。」
「好。」郎菱躺回去,耐心地等候。
在郎菱昏睡的期间,军祺晏已经速写了十几张图,上头并非郎菱的裸体素描,而是实在的设计稿。
郎菱是否改变姿势其实已不重要,她现在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模样非常浪荡,但乖乖等候的表情又十分娇俏可人。
明明是纯真的圆眸,眸中流动的却是余韵未退的情欲,朱红未点的柔软粉唇被他咬得艳红,微微的肿起像是爱娇地嘟著嘴……
他不由得联想起法国宫廷贵族,姿态尊贵高雅,举手投足却又性感诱人。
郎菱的西洋味很重,与郎桦的东方式典雅截然不同。
她们明明长得很像,身体里流著同一对父母的血液,但在郎菱成为一个女人後,几乎接近的两个人,却突然间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当他凝视著失去意识的郎菱,手抚过她细致的肌肤时,一闭上眼,顺著指尖滑过之处,她的身体曲线在脑中逐渐成型,勾勒出一具完美的胴体。
掌心拂过她柔美的锁骨、尖挺的雪乳,挖空的U型雪纺布料立刻覆盖她的娇躯。
在她纤细的上臂是含蓄的泡泡袖。她还是可以添加一点中国味的,他想,於是飘逸的水袖连接著泡泡袖,轻柔曼妙地熨贴在她皮肤上。
下半身要设计什么样式?短裤?长裙?窄裙?他摇摇头,来个夸张的蓬蓬裙好了,再来点羽毛做装饰,上衣袖摆与领口也要……
他霍地睁眼,跳下床去取来素描簿,快速将脑中的意念付诸於纸上。
他一旦启动灵感就欲罢不能,刷刷刷地画了一张又一张。
他还是可以画的,他想。即使郎桦过世了,他还是能画,没有她,其他女人仍能引发他设计的灵感。
他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她在他心中是无可取代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但失去了她,他还是能做爱,他的身体还是会因女人而起反应,也一样可以设计。他的世界并未因她的离去而崩毁,只是他的胸口空荡荡的,像心脏被挖走似的,就算疯狂做爱也无法填满。
他难过地迸出眼泪,掌心撑著额际,无声地哭泣。
郎桦死後这一个多月来,他怎么都哭不出来。
不管是将郎桦送去医院的一路上,或是去参加郎桦的公祭被郎父痛骂一顿赶出来时,他都哭不出来。
他失意至极,觉得通往未来梦想的路口被一颗大石挡住了,他放纵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拿著素描簿随手乱画,画出来的每一张都是郎桦的脸……
但不管怎么做,他就是哭不出来,他的眼泪好像跟随著郎桦而去,消失在他体内。
但现在,他能画除了郎桦以外的女人,也能设计衣服了,他反而哭了。
「桦……」他低喊心爱女人的名字,「我们的梦想,我会去实现……我保证……」
对著已逝的郎桦做下承诺,他收起眼泪,继续画稿,直到郎菱醒来为止。
「祺晏哥,画好了吗?」郎菱问。她觉得有点冷了。
「差不多了。」
「那我要看。」郎菱咬著牙起身,接过军祺晏的素描簿。她开心地翻阅一张又一张的漂亮设计稿。「这都是为我设计的吗?」
「是以你为模特儿。」
「真的?」圆眸闪著兴奋的亮光,「那我这个模特儿及格罗?」
军祺晏看了郎菱一眼,淡淡说道:「除了你,其他人应该也可以。」
他无法爱上她,无法接受她的感情,她的资质这麽好,没理由代替她姊姊守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仍是他最喜欢的「妹妹」,他不能误了她一辈子。
郎菱水眸中的光芒立刻暗了下去,颤著声问:「谁都可以?你还是……不要我?」
「别再来烦我了。」军祺晏下床背对著郎菱,抿唇思忖了一会儿,一脸嫌恶地说:「我对倒贴的没兴趣!」任性娇女2
抱著你的时候
心悸又心碎
如何才能走进你心中?第四章她这么爱他,什么都可以为他改变,就算变成姊姊也无所谓,为什么他就是不要她?
离开军祺晏家时,天色已大亮,学生们背著书包上学去,郎菱却是一边走一边哭,一直到回到了家,眼泪仍未停止过。
嘴上说著不在乎的郎家父母在客厅守了一夜,一看到女儿回来,郎父二话不说,先赏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别打了。」郎母连忙拦住还想追打的郎父,「人平安回来就好了。」
「不打怎麽行?」郎父气得全身发抖,「你一个晚上去哪里了?」
郎菱捂著发疼的脸颊,掉著泪,不出声。
「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你姊姊的乖巧?一天到晚就只会让我们担心……」
「我学了!」郎菱忍无可忍地大吼,「是你说我跟她不能比,就算学也学不像!」
「你以为换个发型就像了吗?个性没变,你还是任性妄为的丫头!」郎父气呼呼地指著郎菱,「你姊姊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夜不归营,不会任意顶嘴,会懂得认错,哪像你一被骂就开始狡辩,丝毫不反省!」
「是!我是不像!我学姊姊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反正你们都不爱我,谁都不爱我,心里想的、眼里看的,永远都只有姊姊,没有我!」
郎菱「哇!」地一声哭出来,跑回二楼的房间。
「这丫头……」郎父气得脸色发白。
郎母叹了口气,「别气了,我看她的任性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回房休息吧!你也累了。」
郎父咬了咬牙,转身与郎母一同往房间走去。
「为什么乖巧的那个反而早夭呢?」郎父眼角浮现泪水。
郎母只是无言。
回到房间,郎菱瞪著梳妆镜中的自己,心念一转,自抽屉里拿出剪刀,将披肩长发一刀剪去。
「反正我就是不像姊姊!」凝视满地乱发,她红著眼眶,很不甘心地说:「我的努力你们都不放在心上,那我就做你们眼中的任性女孩好了,让你们头痛一辈子!」
她换上制服,抓起书包,顶著一头乱发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