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到三章
十辈子的缘分(一)
“我爱你,真的爱你,这次再怎么我也不能让你从我的手中逃掉,就算让我失去我的命……”
我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到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我也是个复杂的人,从十二岁起我就开始扮演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在学校,我是那种没人注意的孩子,有时甚至挨些欺负,朋友不是很多,女生更是极少和我说话,整天处于一种被冷落的境地,可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这样自己才很舒服。学校外我判若两人,我经常穿着拉风的衣服,顶着奇形怪状的头发,和一大帮人喝着酒对着女生打口哨。我努力为自己的生活寻求一种解释,我觉得世界万物总需要一种平衡,一个人太闹了,就要在一定的时候静下来。在外面我很闹很吊,没人敢惹我,到了学校就该这样学会了静,学会了忍耐。
我交了好多女朋友,真的好多,在我的那个圈子,很小的时候大家就开始比谁的女友漂亮,我不得不也交一些。但我从没和她们发生关系,有时我宁愿自己解决,骨子里的东西告诉我,如果和她们发生了关系,我就要对其负责,我不想对任何人负责,所以……
我可以在这种圈子混下去,得益于我的堂哥。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带我一起去打架,虽然这很麻烦他还要分心照顾我,可他却乐此不疲。他觉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带着我他心里踏实。最后他“进去”了,我留下了。我真的好恨他,如果不是他,我的学习成绩会很好,会和她考入一样的大学,而现在我只能在这个毕了业也不会有工作的地方,一天一天盼着那个夜晚的电话,一个来自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电话。
十辈子的缘分(二)
晨曦,她的名字。查过字典,意思是“清晨的太阳光”,当我认真看她时觉得她有一种清新夺目的光彩,所以经常暗地佩服她的父母有先见之明。她是高中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女孩,那时我还是老样子,闷闷的,打扮的也很平庸,没人怎么注意我。她在我后座,开学第一天就十分友好的和我打了招呼,我应付似的回应,甚至没正眼看她。我对这些所谓的同学实在没感情可言,初中时的几个朋友就是用来一起上厕所的。再说她是女的,我对女人只有生理上的喜欢,除去这点之外,完全是厌恶,尤其是那种小女人,我最讨厌她们那种傻劲,我经常看到她们被骗,被她们喜欢的坏男人骗,心甘情愿的被骗,被骗的什么也不剩,我不的不承认我是因为善良才讨厌她们。
高中的前两个月过的和初中没什么两样,我还是扮演着两个角色,还是在学校默默无闻,在外面尽情放纵。可一件误会发生了……我有一个在初中时交往过两个月的女友,后来找了一个比我更拽的家伙,反正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在那男的给了我一笔“分手费”之后,我就看着她跟别人跑了。那天扫除,晚上走时因为天晚,只好陪顺道的晨曦一起走,走到一个马路口,有个声音叫我,我回头一看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我原来的女友。
“怎么打扮成这样。”她摸了摸我的校服。
“要不我该什么样?”
“呵”她笑笑。
“我和那男的分了。”她接着说。
“那又怎样?”
“我想再跟你。”她说。
“没这种可能。”我不带任何表情的说。
“可我,”她没说完,看了看我身后很不自然的晨曦,问:“她是谁?”
“用不着你管。”
“我明白了,你是又有女友了,还是个学生妹。”她说完,讽刺的笑着。
“那也不用你管,哪凉快滚哪去。”我有些生气,我最烦别人跟我磨几。
“你行,你为她这么和我说话。”
“贱货,给你脸了是不,给我滚。”我冲她喊。
“你,为了她,你,她是什么呀她……”她完全归怒于晨曦,说了不少脏字。
“啪”我扇了她一巴掌,起身,拉起还愣着的晨曦,走了。这好像是我和晨曦第一次身体接触。
路上,晨曦好久都没有说话,静的像一尊会走的雕像。我知道她一定想问我些什么,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可更多的,是恐惧。我这时好想大笑,我想她一定被我刚刚的表现吓着了。在她心中,我就是个木头人,怎会和那样的女人有关系?而木头人还会发火打人,更是令她不可思议。恶作剧的兴奋弥漫着我的心,我没对她解释什么,继续走着。她到家了,我没说再见,径直向前走着。
“喂,你等等,”她说。
我停下了。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随后摆了摆手。我最讨厌说虚伪的‘再见’。
十辈子的缘分(三)
第二天发生的事让我始料不及,那个臭娘们竟带了人到学校来找晨曦麻烦,我所存在的两个圈子第一次有了交集……
当我拔开人群,首先看到的是被两个人架着,头发散乱,两颊肿红的晨曦,我的心一阵悸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架着晨曦的两个女的各打了一个嘴巴,各一脚,揽住了身子发软的晨曦,甚是忧痛。旁边几个男的冲了上来,对着我挥舞起了拳头,我把晨曦交托给身边的同学,闪躲着,出拳,飞腿。这几个小子全都猛劲有余,经验不足,我虽以寡敌众可也没落什么下风,坚持着。随着一声“谁这么有种,敢惹我阿三的弟兄。”我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阿三的人把那几个小子全按在了地上,阿三冲着那些人喊,“敬宇,宇哥,你们没听过呀!妈的,就你们这帮小崽子,他一个手指头就能废了你们,敢动他。啊,说话!妈了个~的”
“我们没认出来,宇哥穿着校服我还以为是学生呢。三哥要知道这是宇哥借我们个胆也不敢和他上手啊。”
“操,他们不认识,你还不认识?啊!”阿三冲我的那个“女朋友”喊。
那婊子连个屁也没放。
“行了,三,先把这些家伙都给我弄到外面去,好好教训教训,尤其那三女的,老地方;我等会到。”我不带表情的说。
“你放心,我明白,我饶不了他们。”阿三说。然后一帮人推着另一帮人向校外走。
我这时脱下血迹的校服,看看那些呆若木鸡惊慌失措的人,把晨曦重新揽住,重重的撞了保安一下,也向校外走去。
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是沉默,迎面细风吹拂,带来秋天的味道,好冷!看着晨曦没有任何色彩的双眸,我的心一阵刺痛,愧疚,怜爱。突然晨曦的手,挣脱了我的手,身子也和我离开了好大的一段距离,停住了脚步,痴痴的望着我,眼中,幽怨。我问,脸疼吗?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刚刚害怕吗?我又问。依旧无言,只是眼神更敏锐了。
“我为什么会挨打,我根本都不认识那些人。”晨曦委屈的说,二十分钟里的第一句话。
换作我无言。
“你是怎样的人?好恐怖,让人害怕。”她离我越来越远。
“我,我,”
她跑了,一霎那就跑了,终于跑了,好远。望着她的背影,我一阵怅惘。
来到仓库,那几个小子已经浑身是伤,看到我后,哭叫着说:“宇哥,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道是你,你就饶我们一次吧……”
“我操,都他妈给我滚,以后要是让我遇见你们,我他妈的让你们断子绝孙。”我大吼。
之后,三安规矩收了他们的钱,让他们走了。
“女的怎么处置?”阿三问。
“把‘她’叫来。”
一会,三带来了我的“女朋友”。我没瞧她,淡淡的说:“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你应该知道我是啥人,下次,再有下次,我废了你。你记住。”抽了一口烟,示意阿三放了她的姐妹,让她们走。
和阿三客叨了几句,没请他喝酒,一个人走在路上,感伤。想着晨曦红肿的脸,心如刀绞,想到她幽怨的表情,不胜愧汗。我欠她的,欠她的,她不该为我受这种委屈,不该,还,我要还……
第四到六章
十辈子的缘分(四)
天,阴蓝色的,带给人忧郁的心情和坏运气……
后来我被学校“记过”处分,理由是勾引校外人员到校打架,影响了学校正常教学秩序。我没作任何解释,要是真解释清楚了,估计我就该开除了,哈,我有时真的好聪明。
处分是种有趣的东西,它居然有抬高名声的魔力。在受处分的当天,我成了全校的热点人物,好多人要请我吃饭,好多人对我投来不屑但极力掩饰的目光,哈,好有趣。在他们看来我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只好斗的猴子,可我却真真切切的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
晨曦一直躲着我,每当我转过头,看到的都是用书砌成的墙,后来她索性换到了离我好远好远的角落里。
我真的不太会讨好女人,天生就不会,所能想到的只有在物质上去满足她们。可当我捧着精心挑选的nick表,来到晨曦面前,看到她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我真是太低估女人了,我,傻,好傻!!
我永远忘不了一张俊俏的脸上那空洞的眼神……
十辈子的缘分(五)
冷战,也许不能叫冷战,持续了两个月,我虽然好想还债,但,她从没给过我机会,我就要放弃了,可事情又出现了转机,老天终于决定放过我了,我的夜可以不再有噩梦。
打架事件让我提升了知名度,每次去厕所,都有一帮家伙给我“敬”烟,我每次都靠在角落里静静的吸,我从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敢和我说什么,所以你经常可以看到瑟瑟的烟雾弥覆着静谧的厕所。
晨曦得罪了一个挺骚的女生,具体怎么得罪的,我不了解,我只知道,那女生找了高三五六个男生要教训晨曦,晨曦的好友慌张的乞求我班男生保护晨曦回家,没几个敢的,她也不曾求我。放学,我挡在了晨曦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有人要打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怕?”她没避开我的目光,眼睛深刻的看着我。
“真的不怕,不怕挨打?”
“不怕,打就打吧。我可以走了吗?”她说着要走。
“我送你回家。”我拉住了她。
“不需要。”她甩开了我的手。
“我说我送你回家。”我一字一顿的说。
“我说不需要。”她一字一顿的回答。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她也凝视起我,我们对视了好多秒,时间凝固,突然她收起了目光,迈起脚,肩擦过我的肩。我再也无力阻拦,沉默了好久,猛然想起,快速的冲下楼。
一路上我和前方的黑影始终保持着距离,直到那团黑影融入了更大的黑影。随后是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打斗声,我快步冲入战团,送出一记电炮,听到痛苦的呻吟。对面的人看是我,马上停了手。
“你没事吧?”我问晨曦。
“没事。”她很冷淡。我细细打量她好久,只是面色因紧张变的绯红,其他一切安好。
“谁是头?”我问对面的人。
一个魁梧的家伙站了出来,我曲曲手,他递过一只烟,之后给我点燃。
“是她惹的事吧。”我看看他旁边搔首弄姿的女生。
“我,我——”女生有些声颤。
“这时害怕了?”我笑着,吐出一个烟圈。
“你们都没事吧。”我转过头问我班那几个“胆大”的男生。
“没事,都是皮外伤。”一个叫什么来着的小子很是大义凛然的回答。
“你说这事怎么办?”我问那个现在害怕的有些滑稽的女生。
“我,我——”女生快要哭了。
“你赔偿我同学的医药费?”我说。
“什,什么。”女生似乎没听清。
“要我重说吗?”我凶猛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她一定很冷,在不停的颤抖。
“你,”我对那个高三男生说,“帮我传个话,她,”我指指晨曦,“谁他妈敢惹她,我让他断子绝孙。让学校那帮~都记住了,我敬宇一向说到做到。”
那男生被我凶狠的表情吓着了,死命的,连连点头。
“哒,哒,哒——”一个身影跑开,晨曦的朋友要去追,被我拦住,我让他们都回家,之后,另一个身影,狂奔上去。
十辈子的缘分(六)
脚有节奏的打在地上,我均匀的喘着气,前面的黑影,渐近。
“啪”我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膝盖先着了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向后望,我佯装很痛,她慢慢的走过来,低下头,问:“怎么了,你没事吧?”语气冰冷但透着关切。
“没怎么,你别跑了!”我双手伏地蹲着说。
“为什么,你说不跑就不跑啊?”她赌气的说。
“你这么跑,多累呀,别跑了!”
“只要你不追我,我就不用跑了!”她变的平和。
“你不跑,我才可能不追你。”
“那继续跑吧。”话带着女生特有的调皮。
“我累了,休息一下再跑。”说着我索性坐到了马路轧上。
她,一阵迟疑,也,坐下了。
沉默在所难免,但终究要有人打破它,我必然要先开口。
“上次的事,就是,上次你被打的事,我,我,对不起。”我莫明的嗑驳起来。
“算了,我不想再提了,这次谢了。”她语气平淡。
听她这么说,心中突然感到解脱的释然,极惬意。我讨厌欠别人,尤其是心债,如果不还它会像大石压的我喘不上气。
“恩,那我该回家了。”我畅快的说,随后起身要走。
“你不送我吗?”她眉间带有一些失望。
“好,反正顺道,走。”我说着,向前迈出了脚。
“你,你。我改主意了,上次的事我很介意,你要请我吃饭赔罪。”她跷起了小嘴。
“我没空的,不然那只表,给你当补偿。”我说。
“你……哼!表我不稀罕。也不用你送我回家了,我自己走。”她显然有些气愤。
之后,她大步的走,我紧跟。
秋夜,冷,但今天,有星光。
她的家到了,我站定,她转身,问,
“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没必要知道,真的。”
“好,算了。今天真谢了。再见。”她无奈的表情。
我这时突然有说“再见”的冲动,可是,忍住了,只是摆了摆手。
迎着星光,跑向家,我想今天,注定不再有噩梦!
第七章
十辈子的缘分(七)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可否认我是人,所以我怕所谓的日久生情。
自从晨曦原谅我,每天放学,她开始等我一起走。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有那样一个人晚上和我同时背上书包,然后走一段路。路上我当然不会和她聊什么,她似乎也很习惯,所以我们能干的只剩下默默地移动。
人是动物,而我是其中最孤寂的一只,但事实上,世上不存在真正孤寂的动物,他们只是不懂得如何面对这个世界,而钻进了自己作成的茧,可,如果给他们一个破茧迸出的机会,你就会看到,一只灿烂热情的蝴蝶!
我怎么有些变了,怎么要和她说“再见”的冲动变得如此强烈。
我真的讨厌和人说“再见”,那两个字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