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知羞。好吧,就叫'飞花',希望她也能像我一样嫁给老爷这样的好夫君。”
“娘子……”
相依偎的人更紧密的告紧对方……
“娘……爹……飞花好寂寞……叔叔舅舅们都不要飞花,舅妈昨天又打了我。飞花都能忍受,飞花想自力更生啊,飞花也不明白为何之前那么热情的叔叔舅舅们如今却……”
“孩子,孩子,你醒醒,你醒醒……”
容夫人用完膳,甩都不甩那两父子,直接到厢房,她是越开这姑娘越喜欢。虽然不知道身世,不过瞧那张已经洗净的笑脸,真是美丽,让人瞧了不由的想疼入心坎里。瓜子脸上柳叶眉紧蹙着,高挺而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小嘴一张一闭,喃喃自语。看来这姑娘也没过好日子,原该是顺滑的发丝,现在缺有点干枯分叉了,眼色也有点不均,乌黑和褐色相间。那穿来的衣衫,早就破旧不堪了,有补过的痕迹;些许是蓝色的衣衫都变得快淡兰色了。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怎么会这样?容夫人心理揪着,哪个做爹娘的如此狠心,把孩子这样折腾。听见有人叫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一双不熟悉的眼谋,
“您是……?”
“啊,你终于醒啦,巧儿,端滋补粥来。”
仆人应声除了房门。
她想起身,却被这眼前慈祥的妇人压下,
“别怕,孩子,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哦,孩子你的名是?”
“啊,回大婶,我叫飞花……”
“飞花?姓飞?”
“不是,我姓月,月飞花。“
“不错的名儿哦。”
“真的吗?谢谢您,大婶,很多人都说我的名很土。”
是有点土,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取的。妇人窃笑,忙恢复仪态。
“不会啊……很有意境哦。对了,你怎么会……染病,大夫说你血气不畅、身上还有淤伤、轻度的饿病?”
“大婶……我……是被赶出家的。”
“赶出家?!现在还有这样的爹娘?!”
“不,不,不,不是我爹娘!”
飞花有点颤抖,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此人看起来无害,谁知道是不是和舅舅他们一样套她的话,想知道爹娘是不是还留了什么财产给她,世人多险恶。
容夫人看出她的担心,大手摸上她颤抖出汗的小手。慈祥的说
“孩子,别怕,在容府没有人会欺负你,更没有人会算计你,这里很安全的。你大可告诉我你所受的,我会帮你出气的。”
“容府?……”
容府?不就是那个江南第一茶商吗?
“大婶,您说这里是容府,而您先前说您是这里的女主人?”
“是啊,怎么了,有错吗?”
“那您……是容夫人?”
“是啊”妇人点点头。
太好了,居然被她碰巧遇上了。一定是爹娘在天上保佑她。
“容夫人,我爹名叫月逸丰,我娘闺名是……”说到此,她开始哽咽起来
“孩子,说吧,你娘是?”
“容夫人,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姨娘呢。”
“厄?”
妇人随即开始搜索自己脑中的记忆,她没有什么姐妹弟兄啊,顶多也就是很多年前一个摆靶子的……啊?!
“你娘是不是叫秦淮绣?”
飞花点点头,垂泪的说着
“是的,我娘闺名秦淮绣。”
“老天,她还好吗?多少年了,那年我和她失散后,仅仅知道她嫁了人,原来时间过的真快,孩子都那么大了。”
是的,秦淮绣,当年江南第一秀女。美若天仙,才艺了得,琴棋诗画都精通,她则是一个小小的女飞贼,哪知原先偷窃她的财物,却被她逮了个正着,可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给了她银两,还送她出了秦府。此后两人常来往,便结下了金兰。那天取了长春院看百花,却和她走散了,后来她因为被师傅逮住,只好随师傅取了西宁,却遇上了现在的夫君。她只是在回到江南后才到处打听知道原来淮绣已经成亲,她也就放心了。因为实在联系不上,也就慢慢的有点淡忘了,不过那时候也只有淮绣真正的做过她的朋友。
“她过世了……”
“什么?!过世了?她才几岁,就过世了?!她怎么死的?”
“得病过世的。”
“什么病会要她的命啊?”
“风寒。”
“风寒?吓?不是吧,虽然你娘身子骨弱,但是风寒还不至于会要她的命吧。”
“爹爹也是在二年后得风寒过世的。”
“啊?你们一家是不是和风寒有过节啊。怎么小小的风寒就……”
飞花摇摇头,她也不清楚,才九岁的她哪里知道风寒是厉害还是不厉害,舅舅叔叔说厉害就厉害。不过现在她能肯定:这里面有鬼。
“大……”
“还什么大婶,叫姨娘,既然淮绣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我就代你娘来疼你,放心吧。”
飞花羞红了脸,她脑子有点胀实在不想再多言,晚点再解释吧。
“厄……我有点累……”
“啊,那好……你再休息下吧。晚点我过来再看你。”
容夫人为她盖好锦被退出了厢房。一个小小的阴谋开始……
第三章
树枝发出了新芽,嫩嫩的几片小叶儿在春风里茁壮。迎春花在细细的枝条上开出了几朵嫩黄色的小花。一朵过早开的迎春花随风似要掉落在地上,被一个大掌接住。大掌上静静躺着花瓣有点枯萎而卷曲的迎春花,大掌合拢把花紧握在手,再打开,花已消失了影踪。大掌主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挑了一下,随后拍拍双手。
大掌的主人――礼彧。礼国刚上任两年的王,太上王和太后早就在后殿颐养天年了,可是最近这一家四口平静的日子却不平静起来,原因无他。只是太后想抱皇孙了,所以难免有点唠叨和不满儿子的行径。三场选秀,都被他用种种借口给搪塞掉。原先想太子妃,那年失望;第二年想皇后,再次失望;第三年想皇孙,濒临绝望。所以为了安抚爱妻的心和皇室的血脉,太上王很无奈了下了密旨:
政事暂由礼燕代理。王在一年内必须带会皇后,否则皇位撤销。
这事可谓恣事体大。要撤皇位,显然太上王对王很不满意,凡所有新任王未满亲政五年,太上王为了国家之外来可撤销皇位,另立储君。这是祭祀长给予每位退居政事后的王的权利。而在五星范围内,所有的皇位不是非男子则立,只要有能力便可胜任。
礼燕乐呵呵的笑了笑,看着在百花园中一脸愤怒的皇兄,轻步走去想吓吓他,谁知还有五步,男子忽然转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皇妹
“皇妹,小时候的把戏多玩就没意思了。”
礼燕耍赖起来,拍拍裙角上的花瓣,
“皇兄真讨厌,就不能让皇妹高兴下吗?”
“马上要持政了,还只顾玩乐,这怎么成。”
“嘻嘻,反正政事还是由父王打理,我不过是挂名而已啦。再者那些文武百官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料嘛。”
“亏皇妹说的出口,既然资历差就便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小手拉起哥哥的衣脚,拉着他步出花廊,嘟着嘴
“只要皇兄在就好啦。”
“唉……皇兄不可能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
“皇兄是做王的料,这大家都知道。我想这次父王下这样的旨是真的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急才是。”
礼彧并没有出声。是的,他很清楚父王这次做是为了什么,他不是削他权也不是想撤销他的皇位,他也知道他并不是很看重权利这玩意。但是他既然是皇室的命,他自然会承担起同样的责任。全是因为母后想皇孙想疯了而已,想必枕边风一定没少吹过吧……想到此,他冷冷的笑笑。这无疑是给他一个下马威,知道他最疼这个唯一的妹子,所以想用激将法逼他,政事若真给了礼燕,怕是天下必将大乱,说不定她会下道旨:各自安顿好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他的头有开始疼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好!他会找,不需要感情,只要一个女人,能生孩子便成。
“皇兄明日便出城。你自己照顾好,还有父王母后。”
“啊,明日,皇兄不在礼城内找那些官宦之女吗?”
“那不适合我,太碎嘴。”
“皇兄喜欢平民女子?”
“不是,我只她能安分守己,不会那么麻烦就好。”
“那谁和你说平民女子这样的呀?”
“官宦女子多少会读书识字,会女红,会读书识字便是无德,会女红才是正道,两者抵冲。故不能要。”
“咦?这是什么道理?”
“皇妹,女子无才便是德。”
“好封建的皇兄哦……”
“女子只要会女红便可,能生育就好,其他皇兄没有要求。”
“那不和玉兰说的猪一样?”
“看来玉兰好像很碎嘴。”
“皇兄……你……当我没说。”
“好了,我们一起去给父王母后请安吧。晚了,有人有要乱吼了。”
“好。”
兄妹两人的背影还真是有点像,虽然有另外一个人也和他们形似。
姻缘石位于礼城天地台的左边玄关内,只有祭祀、祭祀长和皇室人才能进入,其他人进入,天地台旁的飞兽便会将其撕咬致死。
推开石门,礼彧用火把照明摸索着同道步入姻缘石所在之处。
到达后,火把一一将四周的蜡烛点燃,姻缘石边在其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其实不用蜡烛和火把就能看清姻缘石,但是蜡烛和火把纯粹为了姻缘石无光时所备。
姻缘石,五星图上共有五个。位于五个领国:礼国、智国、力国、义国、信国。姻缘石上所显示的是所有礼国人的姻缘,只要报出名号和滴血,姻缘石便会显示你另一半人的名字和所在处。一个人只可显示一次。且姻缘石是不会出错和说谎的。因为这是神给五星的五个神恩之一。
“吾乃礼国新任王,礼彧,在此恳请姻缘石显示我未来皇后的闺名。”
随着一滴血入了姻缘石,姻缘石的光芒起了变化。五彩的光芒骤时间变化出鲜红的血色,慢慢的从中间化开,不一会,鲜红的血色变的越来越淡,随之一道白色刺眼的光芒在姻缘石上一显而过,一个名字慢慢被拼凑出来:
'月飞花'
礼彧直视着姻缘石上的名字,紧蹙的眉头好似还在等待接下来会显示的内容,白色的字慢慢地又再次被化开,一会又被慢慢的拼凑起来:
'江南 容府'
姻缘石显示后,白色的光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先的五彩光芒。
礼彧站立起来,拍去衫上的些许灰尘,紧抿的双唇,似笑非笑的拉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取下火把,礼彧慢慢踱出石门,转眼间,石门关上。
呵呵,很土的名儿,不是吗?
虽然他嘴上说,他的女人要求很简单,可是作为礼国的王,如果选择错了皇后,国家的命运也将会被改变。小时候他曾听夫子讲过,义国的王因为爱慕上了不被姻缘石选中的女子,并逆天意而行,娶立为后,义国在三年后变因连年干旱、疾病所亡国。多少生灵就在这蚕吞鲸食的时间里走向死亡,也正因为此难,其他四国被天帝所令不得接受任何义国逃难的百姓。为此他还痛斥天帝的残忍,可是夫子说,这是天帝给义国的惩罚,所以作为王更要明白自己的命和所有的一切关乎着一国多多少少的百姓,要自律自严,这样才能把国家发扬,人民百姓才会幸福健康。
是的。他早有心理准备,自打他出生,他不就是没的选择,不是吗?所以不管对方是否是个丑女子,或者多么令他不满,他也会按照神示去办。牺牲他一个人的幸福,不算什么。
第四章
安静的容府,因为三个不速之客而显得有点人心惶惶。容天的书房内,三位客人冷冷的摆着脸色,看着容天。可容天却笑嘻嘻的,没有丝毫害怕和畏惧。
“冷老兄,既然来了,就尝尝我前些日子刚采摘的新茶叶吧。”
说着,三杯香茗端放在三人眼前。为首的中年男子将茶放在鼻下嗅了下,终于开口说了起来,不过冷冷的语气还是让人觉得他们是不是常年定居在爱斯基摩的怪人。
“的确很独特。”
“冷兄可知谁发现的茶叶?”
“谁?那么有眼光?”
“呵呵,若不是二十年前,王悲怜我,我也不会如此幸福。”
冷傲天低首吹吹茶上的热气,深邃的眼里有着太多往事的回忆。
“容兄,须你也该知道其中的原有。”
“别说,冷兄,虽我不愿去探听这内幕,但是现在我觉得一切都很好,不想扰了生活和孩子的心境。”
“也好,可有和他提起?”
“还未,知道痛苦,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也是,若是知道了,也未必是件喜事。”
容天恢复愁容,笑呵呵的看看冷傲天身旁的两个男子
“这二位是?”
“犬子,这是安儿,这是康儿。”
“不错,不错,都生的和你娘子一样的俊俏,名儿也不错,安康,为父的纵有太多期许,平安健康才重要嘛。”
“容兄还是老样子,安儿,康儿还不见过容伯伯。”
冷傲天身边的两个身形健硕的男子向容天拱手福身。容天笑呵呵的示意他们免礼。
“对了,冷兄这次前来不会是单单叙旧那么简单吧。”
“还是容兄洞察力强。”
冷傲天,礼国禁卫军统领,负责保护皇室人和礼城的安全防范。因为冷家上代当家――冷刚烈过世后,便交由长子冷傲天接手一切事务。冷家想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鲜少有人知道他们来为了何事,走又走向何方。这事五星的忌讳:不问国之禁卫事宜。因为冷家肩负着重大的保护责任,所以冷家的人都不爱多言。正所谓:祸从口出。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道理在皇城内是人人心知的铁道理。惜言如金的冷家世代都在三十岁才会接由皇室人安排娶妻生子。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冷言少语的夫君。而且要随时有守寡的心理准备。
“按照预计,王将会在明日抵达贵府。”
什么?!
“你说什么?王?是王?”
“是的,新任两年的王。”
“前来我处为何事?”
“不明。但是会借住容府一段时间。用容府远房亲戚的身份。”
“这……我担心我娘子她……”
“只许容兄一人知王身份。其他人不可得知。”
“我明白了……等会我安排下。”
“只要照平凡规矩来便可,王不想太铺张。”
“我用何身份?”
“王的远房表叔。”
“嗯……”
冷傲天像是想到了什么,搁下手中的茶,正色道
“容兄,还有一条是太上王给的一道密旨。”
“啊?连太上王都下旨,我们容府真是三生……”
“不是儿戏。”
“啊,我知道……请说,冷兄”
“若可以,希望能避免容皓和王见面。”
“这……有点为难。一来我也不知王将会待多久,若是能有个底,我也好安排皓儿外出查看铺子。二来,皓儿一向是个心思慎密的孩子,我怕他自己会察觉到什么端倪。再来就是有些特殊情况,恕我能力浅薄,实在无法做的面面具到。”
“太上王只是希望尽量避免在大庭广众下,让他们两人共同出现,仅此而已。相信只要容兄首口,不管二……容兄犬子如何猜疑也无从断言。为此我会安排安儿留下照顾王,也好多个人照应。”
“也好……我记下了。要不要留下一起用晚膳?我们好久没说说家常了。”
“不了,容兄,我等还有其他要是,来日方长,必可再聚。”
“那好吧,我送送你们。”
开口的是冷安,
“容伯伯,您留步吧。”
“厄……啊,差点忘记了规矩。那我就不送了,冷兄好走。”
“容伯伯保重。”
“容兄保重。”
冷康紧随父亲出了书房,容天笑呵呵的看看冷安,
“容伯伯带你去厢房吧。”
“不了,为了不起疑,明日我会随王一同进府。”
“啊?那现在你住哪啊?”
“容伯伯别担心,我已安排好客房在不远的客栈。”
“动作还真的快来……”
说罢,冷安欲转身离去,忽然想起一事,羞红着脸说
“容伯伯,明日起可别当作识得我啊。今后若有礼节上因此冒犯了容伯伯,还望……”
容天打断了他的话,这孩子,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