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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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僧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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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抱起香萝,无限缠绵地吻了吻她满是血迹的小脸,再对邢紫嫣说:「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那俊背过身子,不管其它侍卫仍在厮杀中,抱着香萝开步便走。
邢紫嫣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怔怔地看着那俊逐渐远去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到最后她还是输了﹗即使她杀了香萝,她还是输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她邢紫嫣得不到的男人,其它人也不准得到﹗不准,不准,不准﹗
「那俊,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邢紫嫣嘶叫着,拿起那俊的长剑朝他刺去。
那俊还是没回头,他大步走着﹐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准备回去向康熙复命﹐然后领死。
眼看着邢紫嫣就要刺着那俊时﹐胤祥冰冷的道:「该死的笨女人﹗要死就自己去死,何苦拖别人下水?来人,给爷宰了她﹗」
邢紫嫣还反应不过来,她的身子便中了好几剑,跟着刀光一闪﹐不知是谁砍了邢紫嫣颈子,但见一颗头颅不停的滚动着,滚向路旁树荫底,眼睛犹瞪得大大的。
*****
康熙在开云宫里来回走着,咆哮地指责胤祥﹕「胤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竟然有人可以进入刑部大牢,把人犯劫走,甚至胆大包天,拦轿刺杀公主?你管的究竟是什么差事,这刑部被你管成什么样子﹗」
胤祥跪在地上,头伏得低低的,「是儿臣督导不周,才会导致人犯被劫走,更让香萝身受重伤,请皇阿玛降罪﹗」
「降罪?降罪就能让香萝好起来吗?太医说伤口只差一寸就刺中心口,差一寸就没救了﹗你想想,堂堂大清国公主,如果就这么被逆贼刺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他们可以杀公主,是不是哪天心血来潮想杀朕,朕就得如刀口下的鱼肉,任人宰割?朕养的一群好兵,训练的一群好侍卫啊﹗」
正坐着由太医裹伤的那俊闻言,忙推开太医跪了下去,「皇上,这件事臣也有错,如果不是臣到的太晚,公主也不曾遇刺。臣有负皇上所托,皇上如要惩罚,就请连臣一同惩罚。」
康熙霍地转身,「那俊﹗你以为朕真舍不得杀你吗?香萝一次为你受辱,一次因你遇刺,朕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把杳萝指给你,那么她是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俊重重往地上一磕头,「皇上,臣自知有罪,不敢再着想能与公主同结连理。臣只请求皇上,准臣照顾公主,一旦公主康复,臣即自领死罪。」
康熙冷笑着,「如果香萝死了呢?」
那俊浑身一颤,却说不出话来。
康熙一哼,「如果香萝死了,你那氏一族也准备陪葬,尤其是你,朕绝对饶不了你﹗」
康熙还想再说什么,太医赵孟俯走了出来开口:「皇上﹗」
「香萝如何?」
「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出血也暂时止住,不过那两刀刺得深,公主又失了不少血,所以这两天是能否保住性命的关键时日。过得了,公主有救;如果过不了,就请皇上替公主准备后事。」
康熙心头一紧,立即跨入内室,来到床榻前,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香萝。
他对儿子一向很严格,可对女儿却是又疼又宠,尤其香萝自幼善解人意,温柔和顺,很得他心﹔却因为他一时失策﹐将她指给那俊,才使她招了一身祸。想到这儿,康熙不禁又愧又难过,他开口道:「叫那俊滚进来﹗」
那俊带伤走了进来,「皇上﹗」
「你说你愿意照顾香萝,朕就再相信你一次,让你照顾香萝。她活,你没事﹔她死,你从此也不需要见朕了。」
那俊就在康熙的特许下,留在开云宫照顾香萝。 

  

  

第九章
 
由于那俊自己也负伤,是以康熙派了一些宫女及太监协助他照顾香萝。可那俊却不让任何人碰香萝,他独自一人守在榻边,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用他的心、他的灵魂在呼唤香萝,呼唤她醒过来。
那俊轻抚着香萝的脸,「香儿,我是那俊,是那个总爱欺负你、骗你的那俊啊﹗香儿,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打从心里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爱你。不因为你的美丽,不因为你的身分,而是你的善良纯真、你的善解人意,让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太湖上采菱,结果你掉到湖里去,还着凉躺了半个月?然而你病好了以后,却一点怨言也没有,还说愿意一辈子为我这样采菱,就算每一次都掉进水里也无所谓。
香儿,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你是个公主,金枝玉叶的公主,可你却愿意为我这样牺牲,而我给了你什么?
香儿,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拋下你而去;如果往事能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再让你去出家,让你独自一人饱受委屈、寂寞和痛苦。香儿,求求你,要撑下去,要醒过来啊﹗
紫嫣已经死了,她得到她应得的报应,从此不再有人伤害你了。皇上说如果你好了,他愿意饶我一命﹔但皇上不知道,你如果死了,我又怎能活得下去。香儿,快醒过来,皇后娘娘为了你已经病了,皇上也茶不思饭不想,连你最敬爱的十三哥,为了无法保护你而自责。香儿,你忍心这么多人为你难过、为你伤心吗?」
那俊絮絮叨叨的说着,虚弱的身子似乎随时会晕倒,他却以惊人的意志力告诉自己,他得撑下去,为了所爱的女人,他得撑下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柔弱香萝,可偏偏她却为了自己而受罪,这怎救他不心痛?
但最教他心痛的,却是香萝的毫无反应。
虽然他夜以继日在这儿看她、照顾她,太医甚至每两个时辰来一次,她却毫无起色,依旧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为此,那俊心痛如绞。
他俯下头,轻轻吻了吻香萝冰凉的小嘴,又说:「香儿,我记得你说过,宁可自己难过,也不要看我受罚受罪。既然如此,你怎么舍得我在这里声声呼唤你,你却不理我。香儿,看着我,快醒过来看我啊﹗只要你醒过来,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宠你,不再教你掉一眼泪。只求你醒过来,香儿,香儿﹗」
或许是耶俊的真诚感动了上苍,也或许是香萝真听到他的心声,就在那俊气力用尽,几乎昏厥时,一名宫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那俊一喜,连忙想站起来。
然,他一站起身,却猛地天旋地转,跟着脚下踉跄,整个人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
二年后,西北军营的大帐里。
那俊站在炼炉前,不顾炉火的高温,将一把已经用坏的大刀送进炉里烧着。待炉火将刀具烧得红热,那俊便取出铁锤使劲地敲打,完全无视于那四散飞扬的火花,灼伤他光裸精壮的上身。
二年前因为香萝遇刺,康熙极度不谅解那俊,加上那俊自己对香萝的歉疚,使得他在香萝平安度过危险后,便自动请缨,调来这水草不生、飞鸟全无、却是兵家必争的西北荒地。
为了这块地,阿布拉坦已经东进过几次,但都被土谢图台吉挡了回去。胤祥瞧着形势不对,康熙一时又不可能消了对那俊的气,所以便劝那俊到西北来﹔一方面带罪立功,一方面冷静一下,好好思索他和香萝之间的感情。
想不到那俊一待便是两年。
这两年时间里,他终日和兵士相处,处在广阔无跟的西北天空底下,倒也晒得又黑又壮,和昔日的俊美无俦相较,又多了几分的男子气概。只是他对香萝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他常想起她,想她是不是仍像以前一样柔弱、爱哭,想她是不是依旧多愁善感,想她是不是会怨自己、恨自己。
但那俊想更多的,却是香萝是不是嫁人了?如果嫁人,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为人母了,想着她所生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应该和她一样美丽善良吧?
想着香萝带着一个小香萝的样子,那俊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可这甜蜜不久又让遗憾所取代。
他有什么资格去想她?
他负她负得还不够、伤她伤得还不够深吗?
皇上说得对,真把香萝给了他,怕她会连命都没了。
那俊一阵苦笑,抓紧铁锤又使劲打着。
这时两名传令兵走了进来,其中一位道:
「都统,振武将军传尔丹已经抵达十里外,不一会儿工夫就会到,请都统示下。」
由于这些西北军营的兵大多是那俊所带出来的,因此那俊虽被贬为参将,可私底下,他们还是叫那俊都统。
那俊放下铁锤,随意披上衣衫走到帐外,「快叫大家准备迎接振武将军﹗」
日昨那俊接获康熙的圣旨,说是要派传尔丹正式接管西北军营,并严密监控阿布拉坦的一举一动。
那俊原本以为传尔丹还得过一阵子才会来,想不到竟到的如此之快。他不敢怠慢,领着所有兵士在营外等候。
黄沙滚滚,马蹄声达达,没多久,传尔丹使领着十万大军到了。
那俊甩了马蹄袖行礼。
「那俊参见振武将军﹗」
传尔丹一见那俊,亲自下马扶起他,「不必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行此大礼。」
「朋友归朋友,该行的礼还是不能少。」那俊陪着传尔丹走入大帐,「我以为你晚些才会到,怎么提早来了?」
「圣意所在,不得不然。」
那俊剑眉一扬,「皇上听到什么了吗?最近阿布拉坦还算规矩,没有进犯边界,为什么要你提早领兵过来?」
「阿布拉坦算哪根葱,值得我提早来﹗我是护送一个人来见你的。」
那俊不解。「护送一个人来见我?谁有那么大的能耐,需要十万大军护送?」
「你看了就知道。」
传尔丹略略点头,几名黄旗兵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人浑身裹在风衣里,瞧不清身形,可那挽起的长发、罩着面纱的容颜却是再熟悉不过。
那俊啊了一声,整个人楞在当场。
是她,竟然是她?
竟然是他日日夜夜思念,连作梦都会梦见的香萝。
香萝怯怯地走到那俊面前,「我……」
那俊摇摇头,似乎怀疑自己所看到的是幻影,是他因过度思念所产生的幻影。
可那香气、那含羞带怯的娇态,却在在提醒着他,是他的香儿来找他了﹗
忍着内心的激动,那俊牵起香萝的手往外走,将她送上马,自己也跟着跃上马,策马离开众目睽睽的凝视。
*****
一段奔驰后,那俊带着香萝来到一个僻静的山洞里。这是他在无意间发现的,因位置隐密,地势又不算太高,所以成了他的私人秘地;没事时,他最爱一个人到这儿来静静。
抱香萝下马,那俊一语不发的紧搂着她,感觉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与温柔。
突然,香萝发现自己仰躺在地上,待她回过神时,那俊已将她剥得精光,深深占有了她。
她没有抗拒、没有挣扎,甚至连喊都没喊,只是柔顺地接纳了那俊,接纳他几乎令人窒息的欲望,接纳他激亢的狂情、言语所无法形容的爱恋,与实实在在的存在。
那俊叹了口气,满足地让她包裹着自己,闭上眼睛体会那一份彼此相属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是真实的﹔只有这样,他才明白自己是活着的。所以即使知道她会生气,他还是强要了她,因为他想彻彻底底感受她的温柔。
久久,那俊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以着全副的精力,以着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眷爱来爱她,带领着这个善良、和顺,却饱受感情折磨的女子登上高峰,那只属于他俩所有的仙境。
不知经过多久,那俊喘息的坐起身,同时将香萝搂了过来,顺便拉起她的风衣盖住彼此赤裸的身躯。
「香儿,你怎么会来?」
香萝偎在他怀中,吸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来这儿,你不高兴吗?」
「不,我想你想得快疯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你,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活生路上路途颠颇危险,小小柔弱的你,怎承受得起。」那俊心疼的瞅着她。
「我如果不来见你,那我会更承受不起,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爱我不爱。邢紫嫣说你爱我,还说你为了爱我,情愿自我牺牲,也要保护我。可我不懂的是,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你又要离开我?你不知道这样做我会有多难过吗?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厮守在一起吗?」
那俊有些惊讶,「紫嫣告诉你的?」
「嗯﹗还记得我在废园里瞧见你和她亲热吗?」见那俊点头,香萝又说:「如果不是那一幕我不会对你死心,如果不是那一幕。我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你﹔可爱得越深,伤得越深,我到现在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伤我?」
「香儿,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来伤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紫嫣说她在你身边埋伏了人马,如果我不听她的,她会杀了你和十三爷,我怎能听任她去伤害你和十三爷。」
「那……你爱过她吗?」香萝迟疑的问。
「说我对她没感情是骗你的,因为她是个美丽热情的女人,懂得如何掌控男人的身体和心里,教男人为她死心塌地。可我一直到遇见你之后才明白,我和紫嫣之间所存在的,并不是感情,而是一种肉欲,一种男女间彼此相吸引的肉欲。这种肉欲似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彼此相吸引的条件消失了,肉欲也就消失无踪。」
「她为什么吸引你?她……她是不是……」香萝想问又问不出口,一副吞吞吐吐的可爱模样。
那俊笑着搂紧她,「我说过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当一个美丽又懂得如何挑逗、伺候男人的女人主动向你示好时,很少有男人能拒绝的。」
「但她有丈夫了,不是吗?」
那俊苦笑,「我不知道她有丈夫,如果我知道她有丈夫,我不会接近她的。」
「这就是你后来不要她的原因吗?」香萝不确定的问。
「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我不喜欢一个女人心机深沉,更不喜欢一个女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连自己的丈夫都可以弃之不顾。其实她接近我,无不是为了狙杀我,阻止我围剿明月教,想不到她……」
「想不到她动了真情,自愿作内应,和你里应外合?」
「嗯﹗这也是我一直不想杀她,更是我在三年前弃你而去的原因。」
香萝把脸埋在他肩窝中,「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在三年前弃我而去,还当着皇阿玛的面拒绝我?更让我不懂的是,你既然拒绝我,又为何千里迢迢来找我?十三哥说你为了找我,花了半年时间,踏遍大江南北各大小寺院,真的吗?」
「一开始我是真的不想娶你,因为一个邢紫嫣就让我心力交瘁,实在无心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
可当我看到你的画像,当我知道你为了我,居然宁可常伴青灯古佛时,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从那时候起,我就爱上你了,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但你不是爱了皇阿玛的命令才来找我的吗?你爹那佟的事又怎么说?」
那俊显得有些惊讶,「香儿,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爹他……这该怎么说呢?」
「什么事让你说不出口?」
「我爹根本没事,只不过皇上使了些计谋,让我爹留在上书房没让他回去。」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皇阿玛的诡计?」
「可以这么说吧﹗皇上瞧你喜欢我,喜欢得茶不思饭不想,连他这个皇阿玛都差点不要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方法,让我去找你回来,让你可以达成心愿。」
香萝又气又羞地捶着那俊,「你臭美,谁喜欢你﹗」
「难道不是?如果不喜欢我,你会把清白的身子给我?如果不喜欢我,你却愿意和我在太湖一过大半年?」那俊笑着看着她。
「我……」香萝娇嗔地瞪他一眼。
那俊忍不住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香儿,即使皇上不这么做,我也会去找你的,因为我爱你啊﹗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伶伶待在山上。」
「你胡说﹗你根本不爱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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