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他不想对你造成这种心理对比。』
「他会不会想太多?」
『他是该想这麼多,如果他真的是好朋友的话。』李心蕊說。
后来才听李心蕊說,那天阿智用手机传简讯给蔡心怡告白。
阿智传:有个男生很喜欢妳。
蔡心怡回传:喔。
阿智传:喜欢很久很久了。
蔡心怡回传:喔。
阿智传:刚好那个男生跟我很熟。
蔡心怡回传:喔。
阿智传:所以他要我帮他传简讯给你。
蔡心怡回传:喔。
阿智传:阿不然妳是洠臎'肝的喔?都洠Ц芯醯泥福恳恢编膏膏膏傅暮芾湟
蔡心怡回传:我是在等著看你一句“我喜欢妳”要花几个简讯钱才要說完。
听到这裡,我转头看了一看蔡心怡,她真的是可以把阿智管得死死的女孩子,很独
特的聪敏让她看起来就很精明干练。
「等等吃完饭,妳有空吗?」我回头问李心蕊。
『要干嘛?』
「把我答应过妳的事做完。」
『什麼事?』
「妳跟我去就知道了。只要十分钟。好吗?」
她先是想了一想,『好。』她說。
这天,吃饭结束,一堆同学喊著续攤,大家都想去KTV狂欢,一起喝点酒唱唱歌,
好好的聚一聚。
但是,坦白說,我一点狂欢的心情都洠в小!
我背著我的背包,走向我的摩托车,阿智跑过来要我不能走,他說如果我不跟去就
是不要他这个朋友。
蔡心怡跟在他旁边,两个人看起来很幸福。
「我还有想办的事。」我对著阿智說。
「办啥?有什麼事比现在跟我们一起玩更重要?」
我拿出我的背包,打开来让他看,「这是煙火。」我說。
「你拿煙火干嘛?」
「我答应过李心蕊,要跟她一起放煙火。」
「那也是你要跟她考上同一地区的学校才要放啊。」
「是洠Т恚还蚁胪瓿烧飧鲂脑嘎铩!埂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不!」我制止他,「別了,你去只会煞风景,我跟李心蕊去就好,說不定还
能来个最后一吻,如果你在那裡,我会亲不下去。」
「那你放完煙火一定要回来找我喔!」阿智抓住我的摩托车龙头說。
「好。」我点头。
「你不要黃牛!」
「好。」
「你不准唬烂!」
「好。」
「你放我鸽子我会找你算帐的!」
「好。」看著他认真的表情,我笑了起来。
这时咖啡馆走进来一个女孩子,年纪看起来比我稍微大了一点。她走进来的时候我
有点吓一跳,因为牆上的时钟指著四点五十分,而且这是凌晨。
「妳要去晨跑了?今天怎麼这麼早?」关老板对著那个女孩子說。
『因为你洠Щ丶已剑∥倚压纯醇悴辉冢帕宋乙惶峡旃吹暄e看看你是不
是还在这裡。』那个女孩子說。
「啊!对不起!」关老板转过头来,「我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太太。」
『妳好。』关太太向我点点头。
「这位是梁小姐,我们店裡的第一位客人。」关老板替我作了引介。
『妳好,』我站了起来,『关太太好漂亮啊。』我說。
关太太听见我这麼說,她转头看了关先生一眼,然后皱了一下眉头。
『你们在聊什麼?聊到这麼晚?』关太太问关老板說。
「我在說故事。」
『是啊,关老板在說他的故事给我听。』我說。
只见关太太在关老板的肩头拍了一下,关老板笑了一笑。
『关太太有晨跑的习惯?』我问。
『是啊,因为我们计划要生孩子了,要多运动锻鍊体力,不然怕以后会洠辶Υ
孩。』关太太說。
『真的吗?那先恭喜你们了,準备当爸爸妈妈了。』
「再不生,她就要变高龄產妇了,都已经三十了。」关老板說。
『雞婆啊你!』关太太又打了关老板一下,『谁叫你把我的年纪說出来的?』
「就算我洠дf,高龄產妇四个字也等於說了吧。」关老板有点无辜的讲。
关太太瞪了关老板一眼,『那你们聊,我去跑步了。』关太太向我挥挥手,然后走
出店门。
『关老板,你太太真的很漂亮耶。』我說。
「谢谢妳的夸獎,她听到会很开心。」
『这让我不得不去猜测,那天放煙火是不是放出什麼其他的火花了呢?』
「呵呵呵呵呵,」关老板笑了一笑,「妳想太多了,梁小姐,那天放煙火洠Х懦銎洹
他的火花,不过煙火炫烂,倒是让李心蕊很开心。」
『所以关太太不是李心蕊啰?』
关老板搖搖头,「不是。」他笑著說。
『那我就很好奇李心蕊到底有多漂亮了。』
「呵呵呵,」关老板又笑了一笑,「梁小姐,故事說到这,我必须先向妳說声抱歉
,然后才能再把剩下的故事說完。」
『抱歉?』
「嗯,我要向妳說抱歉。」
『为什麼?』我非常好奇的问。
只见关老板站了起来,走向吧台,拿了一张纸,然后走到我旁边递给我。
那张纸,其实是一封信,上面写著:
「阿智,我最好的朋友:
很对不起,尽管你要我別黃牛,要我不能唬烂,我还是放你鸽子了。
这封信,请你冷靜的看完,看完之后,请你不要告诉我的外婆。
从来,我就不认为我是个脆弱的人,就算我是別人外遇的结果下生出来的孩子,我
也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麼好可怜的。我很高兴我跟妈妈一樣姓关,我很高兴我是让
外婆带大的,我很高兴关闵綠三个字是外婆取的。
而且,我更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因为有你这个朋友,所以我才不脆弱,我才会不停地砥砺自己,阿智这麼勇敢,我
必须跟他一樣。
我想,除了你之外,洠в腥吮饶愀私馕伊恕2还苁俏业纳硎溃业募彝ィ业母觥
性,甚至於我的爱情。所以你一定可以了解,我失去了李心蕊有多痛苦,我失去了
我妈妈又有多痛苦。
这一个月的时间,每过一秒钟,我的心裡就读著一秒钟,时间慢得让我无法呼吸,
那痛苦的感觉每秒钟都要刺我好几十回。
我走路的时候痛,我爬楼梯的时候痛,我睡觉的时候痛,我吃饭的时候痛,我看书
的时候痛,我发呆的时候痛,甚至,我呼吸的时候都一樣在痛。
你曾经对我說过,那是一个过渡期,忍过去,撐过去,咬著牙再难过都要渡过。
但我当时真的想问你,如果我撐不过去,有別的方法吗?
那天夜裡,我在佈满煙火的夜空底下,看见李心蕊最美丽的樣子了。
我說过她的手很美,那天,我牵了一个晚上。她洠в芯芙^我牵住她,她只說,那是
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是啊,熟悉的感觉。当我拿著打火机拼命地把背包裡的煙火全都放完
的时候,她那熟悉的侧脸,一直一直映在那煙火的背后。如果她看见的煙火背景是
天空,那麼我看见的背景就是她熟悉的侧脸了。
你也有熟悉的侧脸,你知道吗?阿智。
已经有一个礼拜洠Э醇懔耍液芟肽钅悖阒缆穑俊
对不起,阿智,我真的撐不下去,这过渡期裡的每一秒都像我的一年,我每一年每
一年都在痛苦的深渊裡呻吟著,卻洠в腥朔⑾帧!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一件事。李心蕊說过,如果可以拥有一间咖啡馆,那是多美好
的事啊。你能帮我开一间吗?开在哪裡都洠Ч叵担灰獎e卖太甜的卡布其诺就好。
这封信,什麼时候会被人发现,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会跟我的屍体一起被发现吧
。我果然就是个脆弱的人。
阿智,对不起,不要怪我放你鸽子,如果佛家的来世之說真有其事的话,我在来世
等你,我们再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撸罚黄鹱放⒆印!
別告诉我的外婆,如果她问起我去哪裡了,你帮我扯个谎吧。說我出国唸书了,不
会回来了。
关闵綠 」
「很惊讶,是吗?」关。。。。喔不!这位咖啡馆老板說。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关老板。
『这。。。。』我手上拿著信,說不出话来。
「关闵綠自杀了,十年前。」这位咖啡馆老板說。
『怎麼。。。。。。?』
「梁小姐,喝杯水,深呼吸,別紧张。」他递了杯开水给我。
『为什麼会?你。。。。。他。。。。。。。。』我还是洠О旆ㄗ橹夷灾谢炻业南敕ǎ鏊肌
绪揪在一起。
「所以我才說要跟妳說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洠в幸艎叺囊馑迹一嶙猿剖枪劂伞
綠,实在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这是闵綠的咖啡馆,不是我的。」
『所以你是?』
他拿出他的皮夹,从裡面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写著「云璽室內设计有限公
司」,头衔是负责人,名字是萧柏智。
「妳好,梁小姐,我再一次重新地向妳自我介绍,我是萧柏智。」
我拿著名片,心裡的感觉还是乱七八糟的,『天啊,这个故事。。。。』
「怎麼樣?」
『我洠в姓鈽犹适隆!弧
「我也洠в姓鈽诱f过故事。」
『很意外,真的。』
「如果我一开始就說我是萧柏智,那故事就不那麼引人入胜了。」
『所以刚刚那位小姐是?』
「她是蔡心怡。」
『难怪,当我叫他关太太的时候,她看著你,眉头还皱了一下。』
「她其实感觉跟我一樣,都是认为这间咖啡馆並不是我们的,而是关闵綠的。」
我指著在地板上仍然熟睡的貓,『所以他才叫小綠?』
「对,我们叫牠小綠,感觉像是闵綠一直都还在。」
最后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小綠已经睡得不省貓事,萧老板帮我把咖啡杯收到吧台,
「故事說完了,妳睡得著了吗?」他一边洗著杯子,一边笑著对我說。
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多了,听了一个晚上的故事,再加上这个故事的张力这麼大,
我不但不觉得疲惫,还精神奕奕的。
『我想我更睡不著了。』我說。
「为什麼?」
『不是因为你的咖啡啦,萧老板。』我笑了一笑說,『你的咖啡真的不会让人睡不
著,我說真的。』
「那是为什麼睡不著?」
『故事,你說故事会让人睡不著。』
「那完了,现在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而且正拿著书看到这裡的读者应该会更睡不著
了。」
『啊?啥?』我听不懂萧老板在說什麼。他只是笑一笑,洠г倩卮鹞摇!
『所以到底什麼是六弄呢?』听完故事的我,还是不清楚六弄是什麼。
「咦?妳洠Э醇穑俊顾谋砬橛械憔取!
「展示柜裡那张书法就是六弄啊。」他說。
他那双还在滴水的手指著展示柜的方向,我突然想起在我进门之前,在展示柜裡看
见的那已经裱框的书法。
「那是闵綠写的,时间是我们当年同学会的前一天,我想,他当时就已经決定要自
杀了。」萧老板說。
我走到展示柜前,仔细地看了一看那张书法,我终於懂了六弄到底是什麼,也才了
解了关闵綠这个人,真的是个內心很细腻的人。
他把爱情与亲情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所以当这两件事一但发生了差错,他就像
灵魂去了几魂几魄。
「六弄人生:
人生,像走在一条小巷中,每一弄都可能是另一个出口,也可能是一条死胡同。
生在一个与一般人不同的家庭中,是我人生的第一弄;
爱上了妳,是我人生的第二弄;
裕Фò愕娜倭铮俏胰松牡谌弧
失去了妳,是我人生的第四弄;
母亲的逝去,是我人生的第五弄;
在这五弄裡,我看不见所谓的出口,出现在我面前的,尽是死胡同。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该是說再见的时候了,
再见,世界,是我人生的第六弄。」
… END …
给我的诺基亚 六弄咖啡馆 番外篇
我曾经在寝室的灯都已经关上,只剩下小梅的桌灯还因为她要赶出隔天要交的报告而亮著的深夜裡,看著规律跳动的牆上大钟裡的那条细细的秒针,回想著那天下午你的笑容,为什麼会让我有心跳多跳了几下的感觉呢?
想著想著,另一个室友阿芳突然說了一句梦话,这已经是她当我室友之后第N次說梦话了。不过虽然是第N次,但总是能吓坏我们全寝室的人,因为她的嗓门不小,甚至小梅每每都被吓到整个站了起来。
一阵寧靜之后,被吓著的几个人开始讨论著是不是要去求张符贴在阿芳的床板下,於是我的心跳为什麼多跳了几下的问题,就这樣遗忘了。
仔细地想了一想,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小梅隔天还是洠в薪怀鏊谋ǜ妫蛭菜恕N一辜堑媚悄暾湛诺缧琶裼刻斓缡友e几乎有一半的广告都是在說哪一家电信业者已经完成几座基地台的架设,然后通信行如雨后春筍般地一间接著一间的开,洠Ф嗑冒嗌暇鸵丫枚嗳擞惺只恕!
其实我不喜欢手机这种东西,它给我的感觉比我当时每天放在包包裡卻很少很少响过的B。B。Call还要讨厌。至少B。B。Call可以让你选择回或不回,但是手机的铃声卻很难让你拒絕接听,好像你总是得接起来喂一声才能让心情稍微平靜些,不然心中就会吊起一块石头,不管石头是大是小。
我记得那年是大四了,每个人总是心浮意乱的吧。男生不想去当兵,女生不想太早出社会工作,我记得你当时还用很狡黠的眼神和笑容对著我說:「现在每个大四生只忙著两件事,不是忙著延毕就是忙著补习考研究所。」說完还不忘眨一下你的右眼,那似乎是你的习惯。說完话总是要眨一下右眼,像是在对人放电。
也就是这麼一个笑容,让我的心跳多跳了几下,不知道当时我的表情是怎麼樣的?我有洠в斜荒憧闯隼次叶阅憧此朴幸馐凳俏抟獾姆诺缪凵窀械交耪哦肿阄薮肽兀繘'有吧…。我想洠в邪伞!
『你呢?你是忙著延毕还是忙著补习呢?』我记得我那时这麼回问你,但我的视線已经刻意地离开你的双眼。
「我忙著要快毕业去当兵呢!」你說。这个答案让我好是惊讶的,明明你的好朋友大麦跟小麦都已经在努力地逃避兵役了呢。据我当时得到的资料,大麦已经成功地得了脊椎侧弯,他因此而高兴了好一阵子,为了得到这个病,听說他好像花了十多万。而小麦正在努力想要罹患心室震颤症,这个病听起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