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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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人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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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昏沉时便捉住施君的手,口中喃喃呓语,施君凑近了去听,只听得清他翻来覆去叫着“萧……萧哥哥,不……不要……”,后面的却不知在说什么。
施君只在戴雪清醒时,喂他喝一小碗米粥,吃别的东西他便会吐出来。眼看着戴雪的身体一天天地虚弱消瘦下去,施君束手无策,唯想着回逍遥岛后可以慢慢调养。一路上,他开始还日日和戴雪说话,想方设法劝慰开解,但戴雪始终呆呆地似丢了魂,过了几日,施君也只好不再管他。
大半个月后,到了东海边,施君早安排了船只在岸边相候。他将戴雪抱下车来,正要上船,戴雪看到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波涛翻滚,忽然问道:“这是哪里?”
施君柔声道:“雪儿,我们已到了东海海边了,船就在那边,我马上带你回逍遥岛。”
戴雪听他说“逍遥岛”,猛地清醒过来,大叫一声:“不!我不去!”
施君一愣,戴雪已挣脱他跳下来,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惧:“我不和你去!”
施君奇道:“为什么?你身子尚未痊愈,还要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说着便去拉他。
戴雪又连连倒退了几步,正要开口,忽想到:我若说实话,他一定不会答允我离开。此时戴雪的意识已完全清楚,心念一动,却道:“我忘了和你说,虽然我已经服下了解药,但师父曾交代要我回龙蓥山一趟,由崔神医查看寒毒是否已全解了,若毒未解完,还得再用些辅助的药物,不然后患无穷。”
施君将信将疑,但听他说得严重,也不敢强来,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陪你去龙蓥山吧!”
于是一行人折向西行,这以后戴雪的精神略好了些,不再整日里沉沉昏睡,也绝口不提萧晖,只是不肯让施君近身,晚上也坚决不与他同宿一屋。施君因他在病中,无法逼迫,只能暂且忍耐。
到了龙蓥山下,施君上次曾来过此处,不须戴雪指引,轻车熟路便找到了冉少阳的住处。戴雪在门外叫了两声“师父”,冉少阳听到是戴雪,忙迎了出来。戴雪让施君等在外面,自己拉着冉少阳进了内室。一进门戴雪就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大半个月的悲伤全涌了出来,抱住冉少阳的双腿,伏地大哭。冉少阳见萧晖没有同来,而戴雪憔悴之色更胜别时,已明白了大半。听戴雪哭得伤心欲绝,却无法劝解,等到他哭声渐缓,冉少阳才将他扶起,温言问道:“雪儿,不要哭了,在幽冥山庄都发生了什么?你且慢慢道来。”
戴雪勉强止住哭泣,原原本本地把去幽冥山庄的前后经过诉说了一遍,说到萧晖取了解药,却因为自己害他中毒,最后被冷焰杀死,戴雪泣不成声,胸中气血激荡,几欲昏厥。冉少阳不住劝慰,但想到萧晖惨死,也不胜伤感,他虽和萧晖仅见过两次,但萧晖为人襟怀磊落,对戴雪又是情深意重,冉少阳对他殊有好感,这时听戴雪说他中毒死在幽冥山庄,知道戴雪是为了报父仇而不得以为之,不能责怪他,一腔怒火都算到了冷焰头上。亦知冷焰武功邪高,只能扼腕叹息。
冉少阳听戴雪说完,又问:“雪儿,如今你大仇已报,日后有什么打算?”
戴雪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已变得坚定:“师父,徒儿在世上只剩了师父一个亲人,本该终生侍奉,以报师恩,但徒儿亏欠萧晖良多,他既然死了,我也不能独活于世,不管天上地下,都要追随他去!”
冉少阳叹道:“雪儿,你这样说虽然也有道理,但他为救你做此牺牲却是心甘情愿,你若为他自杀,他在地下又怎能心安?”
戴雪抬起头,目光穿过屋顶,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传说中的天堂,那就是他在的地方……戴雪缓缓地道:“他活着的时候,我明知道他对我的情意,但不敢也不能接受。他现在死了,我再没有什么顾虑,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想他念他,人活一世,也都是要死的,他死了,我当然要去陪他,今生不能在一起,我们还有来世。”
冉少阳见他义无返顾,叹息不已:“雪儿,以前为师把你当成小孩子,现在你真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多劝。但你想过没有,你如果白白地陪萧晖死了,谁又去对付那作恶多端的冷焰?他的仇谁又去为他报呢?你要去陪他,也要先为他报了仇才能安心啊!”冉少阳见戴雪一心殉情,知道若是一般的话很难让他回心转意,便把冷焰搬了出来。
四十九 缓兵之计
    戴雪脸色变了变,眼中一股恨意一闪而过,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我现在功力尚未恢复,就算恢复了,我的武功也是冷焰传给我的,我练上十年八年又有什么用?还是打不过他,怎能报仇?”
冉少阳沉思片刻,又道:“萧晖的武功那么高,他师父想必更是厉害,何不去找他师父莫无伤相助?”
冉少阳一句话点醒了戴雪,他忽然想起,两人在崖底石洞里时,萧晖曾说过,他奉师命要去幽冥山庄夺取无情剑,他现在被冷焰杀了,莫无伤恐怕还不知道消息,自己确实该去一趟断魂崖报信。又记起上次与萧晖比武受伤,在断魂崖住着,他师父回来,命令萧晖杀了自己,却是被萧晖私自放走。现在正好去见莫无伤,说明原委,让他杀了自己为萧晖偿命。戴雪打定了主意,不愿让冉少阳再为自己担心,只道:“师父,你说的对,我得去见他师父,请他出山为萧晖报仇。”
冉少阳点点头,心想他既然要为萧晖复仇,暂时便不会寻死,日后再慢慢开导不迟。想到施君还在门外等候,便问戴雪:“门外那人是逍遥岛的岛主施君吧?他还在外面等你,你怎么办?”
戴雪道:“这事正需要师父帮忙。施君对我也是有恩有情,现在他要把我带回逍遥岛去,但我心里只有萧晖一人,再不可能有旁人半点位置,怎么能随他同去?我骗他说毒还未解完,让他带我来找师父。师父能否想个法子让他离开?”
冉少阳素来诚实,闻言不免踟躇:“这……”,但见戴雪的眼中满是恳求之意,叹了口气,终于点头答允:“那我去和他说,留你在这里休养。”
冉少阳走出门去,见施君和一众门人站在树下,焦急不安。冉少阳上回已见过他,拱手道:“此番有劳施岛主救回小徒,一路照顾护送,在下感激不尽。请施岛主到里面奉茶叙话。”
施君还了一礼:“多谢冉大侠上次告之在下雪儿的行踪,在下才能和他重逢。”
施君将门人留在屋外,随冉少阳进去,在正厅里坐了,冉少阳令人奉了茶,寒暄几句,却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小徒已给在下说了个大概,但眼下却有一事甚为棘手……”冉少阳故作为难,住了口。
施君忙道:“什么事?冉大侠但说无妨,若有用得上施某之处,必尽力相助。”
冉少阳道:“这倒不必。只是雪儿中毒已久,虽幸而服下了解药,但体内尚有余毒,上次崔神医曾言,须得选一清静之处安心调养一年以上,并服用崔神医特制的药丸,才能……”
冉少阳话未说完,施君已打断他道:“此事有何棘手?我正要带他回逍遥岛静养,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风景似画,正是最佳的休养之处。冉大侠和崔神医也可同行去海外一游,施某必尽到地主之谊,若是喜欢,尽管长住。”
冉少阳连忙摇头:“我正要说到此事,这一年之间,最要紧的是雪儿绝不能有爱恨情欲之杂念,否则不但余毒难去,更可能有性命之忧!因此雪儿不能随你去!”
施君闻言霍地站起:“冉大侠,这么说,原来你是要留下雪儿,赶我走了?虽然你是雪儿的师父,但施某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辞就此离开!”
冉少阳道:“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雪儿吧!”
施君话音刚落,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戴雪出现在门口。施君上前两步扶住他,急急问道:“雪儿,难道你不愿意随我回逍遥岛吗?”
戴雪倚门而立,淡淡微笑,瘦弱的腰身不堪盈握,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师父要我留下来养病,一年之内哪儿也不能去,但我反正也快死了,死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你若要带我回逍遥岛,我便随你去……东海的风景很好,以后……以后把我烧成灰,撒到海里吧!”
施君怔住,死死地盯着戴雪,戴雪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淡得没有了血色,施君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若自己今日强行将他带走,恐怕他真的活不了多久。施君沉默良久,权衡利弊,到底不敢强来,终于用力跺一跺脚,放开戴雪,转身对冉少阳道:“既然如此,在下今日便先回去,留雪儿在此安心疗毒,一年之后我再来接他,告辞了!”又深深地看了戴雪一眼,方打开门出去了,不久就听到马蹄声声,渐渐去得远了。
冉少阳待施君走了,方对戴雪道:“施君今日虽然走了,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一年后他还会来找你,你最好先想好对策才是。”戴雪暗想:一年后自己早赴黄泉,他到哪里去找?也无须想什么对策。想起施君对自己的照顾关爱,不免伤感内疚,自己骗了萧晖,又骗了施君,这条路一旦选定,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却是无法回头了。
戴雪在冉少阳处略休息了两三日,便要启程往断魂崖去,冉少阳见他身体虚弱,劝他多住几日再走,但戴雪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怎么也不肯多留。冉少阳知他心意已决,只得嘱咐了一番,让他下山。
且说萧晖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却不知身在哪里。动了动手足,发现四肢都被铁链紧紧锁住了,彻骨的寒气从身下透过来,原来正躺在一张冰冷坚硬的石床上。萧晖本能地想挣开铁链,却提不起一丁点内力。萧晖大惊,忽然想起了受伤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不是连续中毒然后又被冷焰刺了一剑吗?竟然没死?那必定是被冷焰活捉了,他留下自己意欲何为?想起冷焰邪恶的目光,萧晖不由打了个寒战,此人歹毒变态,落在他手上定然是生不如死。环顾四周,看清这是一个密闭的石室,幽暗阴森,只有数丈高的屋顶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透下一条光柱。萧晖挣扎起来,铁链一阵乱响,却无法挣脱分毫。
忽然石室的门开了,冷焰走了进来,见萧晖醒了,笑道:“睡了三天,你总算醒了,你大闹幽冥山庄,盗取解药,帮助孽徒戴雪叛逃,我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晖怒道:“你爷爷我叫萧晖,你记住了?”
冷焰闻言并不恼怒,眯着细长的丹凤眼,嘴角弯弯上翘,笑得益发魅人:“萧晖?名字不错,你不用再挣扎了,我特意换了这副精钢所制的铁镣,就是上官归鸿在世也挣不开,你何必再白费力气?”
五十 威逼利诱
    萧晖听他提到上官归鸿,已隐隐猜到他的用意。果然冷焰又道:“我已给你服下了解药。我不管你和上官归鸿有什么瓜葛,但你若肯告诉我天罡心经的秘籍,我就既往不咎,留你性命,放你出庄,这样你我两便,岂不是好?”
萧晖暗想:冷焰行事诡异,心狠手辣,若告诉了他天罡心经的奥秘,谁知他会不会杀人灭口?何况天罡心经为武林至宝,落在他手中,更是贻害无穷。冷笑一声,道:“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不过萧某没兴趣和你谈生意,你有种就杀了你爷爷我!天罡心经岂能落在你这种武林败类的手中?”
冷焰面色微变,身形移动,上前重重地掴了萧晖两记耳光,萧晖手脚被制,又使不出内力,竟无法闪避,只听啪啪两声,双颊登时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冷焰幽幽地叹了口气,仍是笑道:“呵呵,你这性子却比我那乖徒儿戴雪更烈,我喜欢的紧,怎么舍得杀你?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戴雪毒发的情况想必你也亲眼见到了,我这里比摄心丸更厉害的药还有七八十种,你要一样样地尝来,却也随你。”
冷焰说着从床边的箱子里取出一柄小刀,捉住萧晖的左手手腕,一把撕开他的衣袖,用刀子轻轻地在他小臂上划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接着从怀里摸出一玉白色的小药瓶,打开瓶盖,倒了些淡黄色的药粉涂在伤口上,道:“这药不疼不痛,舒服得很,你就好好享受吧!”那药粉见血即溶,很快随着血脉流遍全身。萧晖但觉伤口处一阵奇痒,接着那奇痒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每条血管中都有数万只蚂蚁在爬,痕痒入骨,就连头脸鼻尖手指脚心都无处不痒。萧晖本能地想伸手去挠,只恨手脚都被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就连用身体与石床摩擦以止痒也不能够。
这麻痒本比疼痛更难忍受,萧晖竭力挣扎,很快手腕和脚踝都磨破了皮,被铁链勒出血来,奇痒仍丝毫没有缓解。萧晖咬紧牙关忍耐了一阵,还是低低地发出惨叫。冷焰好整以暇地旁观了一会,却把萧晖手上的铁链松开了,仍锁住他双脚。萧晖双手甫得自由,立即在全身上下抓挠起来,最痒处便是左臂那道伤口,萧晖一阵乱抓,指甲深入伤口中,却不觉得疼痛,那伤口被他一抓,更是血流不止,萧晖双手又前胸后背到处乱抓乱扯,很快衣服都被扯破了,身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接着在石床上左右翻滚,口中声声哀号……
冷焰见萧晖抵受不住,笑道:“肯说了么?你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与其到了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得开口,不如痛快一点,早说早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该不会不懂这道理吧?”萧晖只忙着挠痒,听若未闻。冷焰道:“这药性发作会持续两个时辰,你仔细想想,不要再执迷不悟。”说完开门出去,留下萧晖一人独自挣扎。
两个时辰后,冷焰再次进入密室,萧晖已全身脱力,大汗淋漓,软软地瘫倒在石床上。冷焰将他双手重新锁上,萧晖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已失去知觉。墙角放了口大缸,装满冷水,冷焰去舀了一盆水泼在萧晖头上,萧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冷焰道:“想好没有?或者我们再试点别的?”萧晖仍不说话,厌恶地看了冷焰一眼,扭过头去。冷焰看他已将内外衣服尽数扯破,浑身上下几近赤裸,结实健美的麦色肌肤上密布着深深浅浅的红色血痕,就象是被鞭打过一般,看得人血脉贲张。冷焰突然下腹一阵燥热,心念一动,一把扯下了萧晖身上仅剩的衣物,抓住他的分身亵玩起来。
萧晖大惊道:“你要做什么?”
冷焰邪邪一笑,皓齿红唇,益发妖媚,道:“你若一定不说,也没关系,我另有法子。”一面继续套弄萧晖的欲望,一面欣赏他脸上忍耐的表情,“传闻天罡心法是天下至阳的心法,幽冥神功又是至阴的内功,你我二人正好合体双修,采阳补阴,哈哈!”说着另一只手顺着萧晖的腿间摸到他的后庭,伸出一个指头插入他的密穴,抽动了几下,“你是不是就凭这个拐走了乖徒儿戴雪?现在莫非这里正寂寞得很,等着我来安慰?因此故意不肯告诉我天罡心经的秘籍?也罢,虽然我更喜欢戴雪,但你长得还算过得去,也可聊以凑数了。看看你的味道比他如何?”
萧晖被他亵弄,听他言辞轻侮,羞愤欲死,怒骂道:“冷焰,你这畜生不得好死!”冷焰却笑得更加畅快,道:“你骂啊,你骂得越狠,呆会儿让你越爽!”又玩弄了一阵,转身出去了,片刻间便又回来,手上多了个药盒。冷焰打开药盒,找出一枚拇指盖大小药丸来,掰开萧晖的嘴,喂他服了下去,道:“此药可恢复你三成的内力。我们慢慢来,这个法子虽然时间耗得长了点,但更有乐趣,哈哈!”说着解开萧晖腿上的铁链,将他双腿吊起,接着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萧晖知道此人丧尽天良,不可以常理度之,再骂也无用,只得恶狠狠地瞪着冷焰。冷焰一件件脱光了衣服,胯下巨大的凶器已高高耸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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