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这么吝啬嘛,凤……」
「不行。」
「好了,凤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再追问了,走了睡觉去啦……」
「啊!可是……得不到答案,我会睡不安稳啊!凤~告诉我吧……」哀叫的南宫辉,被商靖枫拖进房间。
「好吵,总算走了。」翻身坐起,凤无栖伸手掏掏耳朵,低声自语。「辉,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那个人类身边的影子到底是什么?好强的精神波动,他不但看不透甚至无法靠近。抬头瞅了主卧室门一眼,凤无栖眼底闪过一抹银芒。
***
「唔!好晚哦,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娇柔嗓音含着浓浓睡意。
「我身边一直有人,没法打。」僵硬的声音,隐含着一抹不甘愿。
「哟,老头,你不要这么不情愿。这一切可是老板的意思,跟我不相干,不要把心里不满撒到我身上。我可是最无辜的。」
「不管怎么样,杜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
「哎!你相信他没有用,老板不相信,我们也没辙,不要忘了老板才是我们的上帝。
「……我知道,我会尽量探他的口风,不过我不认为有成功的可熊性,杜一直是个嘴很严的人,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而且不希望别人知道,就算是杀了他,也不要想从他口中掏出答案。」
「嘻嘻,我们当然不会杀了他,他要是死了,我们去哪里找线索?是人都会有弱点的,相信他也不会例外,你说是不是?」
「算了,随便你们吧。」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说话的人似乎一下子苍老很多。
「呼……老头,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尽量不伤到他。」
「谢谢……对了,他己经开始怀疑你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再提那些过于敏感的问题,好了,就这样,再见。」
「嘟……」女郎呆呆握着己经挂断的话筒,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我的露娜?老头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魂不守舍?」伸手环住女郎纤细的腰,头埋在她的颈间,懒懒的问道。
「他说,我好像暴露了。」放下电话,女郎依偎在身后男子宽阔的胸膛中,幽幽答道。
「嗯!很有可能,你太过急躁了。」漫不经心的轻嗅女郎馨香的秀发,男子微微领首。
「可、可……看那个家伙呆呆的样子,我实在是……」
「不忍心是吗?」
「也不是,只是想马上结束这种无聊的骗局。」
「看了他也不是个笨蛋,这么快就察觉了……嗯,也罢,反正我们还有备用方案,这会儿不信他不就范,哼哼……」
「可是,皮特,那个方案会不会……有些过分呢?」
「我的露娜宝贝,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
「不我没有忘记。」
「真的吗?」
「当然,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呵呵,那你复述一遍给我听。」
「……我们的教条是,做事要不择手段,绝不同情无能弱者。」
「很好,希望你把它牢记心底,不要再忘了唷!」挑起女郎的下颚,探手覆上饱满的胸,重新掀起滔天的情欲浪潮,把两人再度淹役。
荫萌,对不起。请原谅我对你的欺骗,我实在身不由己也无能为力……原谅我,萌荫……不知是因激情喜极而泣,还是自责的悔恨之泪,顺着女郎眼角缓缓滑落……
第七章
用脚踢上大门,刚下班回来的杜博文,边走边拆刚收到的限时邮件,慢不经心的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展开一看,他猛然停下脚步,死盯着手中的信发愣,双眸中满是茫然与失措。
「杜大哥,你可回来了,饿死我们了。」手里拿着遥控器的南宫辉、揉着肚子晃悠悠的迎了出来。
「……」仿佛没有看见南宫辉,杜博文拿着信径自发呆。
「杜大哥,你怎么了?咦!这是什么?」南宫辉拍了拍杜博飞的肩,见其没有反应,不禁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被杜博文手上的信所吸引,伸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啊……这不是恐吓信吗?是谁这么可恶?」
「恐吓信?」客厅内的众人齐声惊呼,纷纷从里面窜了出来。抬首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是?」南宫辉不满地夺回信,并大声念道:「『杜先生您好,贵女友陈雨萌小姐正在我处作客,请您于三日后下午一时光临埃及锡瓦,我们在此恭候您的大驾,知名不具。』你说这不是恐吓信是什么?」
「哼!这明显是封勒索信吗?」冷哼了一声,商靖枫鄙视的横了南宫辉一眼。
「切!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差很多,一般恐吓信,有警告、威胁、恐吓的意味,而这封信明显是有所求。杜大哥,你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吗?」摇摇头,再度把信拿到手的商靖枫,又重读不一遍,发现疑点,有些困惑的扬声询问道。
「不,我不知道。」两眼还在发直的杜博文,机械的答道。
「那……他干嘛底下署名知名不具啊?」南宫辉趴在商靖枫肩上,探手继续看着信,嘴里不解的嘟哝着。
「……前些日子……」乔不知何时站在杜博文身后,并把他拥在怀里,轻拍他的手臂试图安抚其混乱的情绪,略微清醒的杜博文,断断续续的答道:「我曾接连几天,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他一再追问我上次的埃及之行。」
「他问了些什么?」一直默默不语的马丁,突然开口道。
「问……」杜博文瞥了眼肩上的乔,迟疑了一下。
「哎呀!杜大哥,他到底问了什么?」心急的南宫辉不耐烦的追问。
「问我在神殿地宫内,到底发现了什么。」
「杜大哥,在那个神殿地宫内,你到底有发现什么啊?」此时,就连好奇心根同龄人相比少得可怜的商靖枫,也不禁被勾起了兴趣」
「如果有什么也就罢了,可是那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杜博文苦笑下已。
「那……他们干嘛这么用心?」不得其解的商靖枫,喃喃自语。
「咦!杜大哥,这个陈雨荫是谁啊?看名字明显是位女士哦!」大嗓门的南宫辉,突然又大声嚷嚷起来。
「她……他是我的前任女友。」道出陈雨萌的身份,杜搏文又陷入了沉思中。萌萌,你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为难你啊?
「前女友?有没有搞错,居然绑架你以前的女友,那群绑匪大脑穿刺了不成?」南宫辉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白痴的绑匪。
「不,他们很聪明。」眉头深锁的杜博文,无奈的苦笑道。
「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外,只有萌萌跟我最亲近。尤其在我父母前年车祸去世后,她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了。」
「……」闻言众人一愣,惊讶的瞅着杜博文久久不语,随后还是南宫辉开口打破眼前的僵局。
「杜大哥既然与这位陈小姐感情这么深,为何还会跟她分手呢?」
「与其说我和萌萌是情侣,不如说我们是彼此非常契合的兄妹或姐弟。同为独生子女的我们,父母双方都只顾他们的事业,同命相怜的我们才会走到一起。萌萌好强任性,而我怯懦自卑,萌荫聪明伶俐办事得体,而我则迷糊懒散做事拖拉,因此更多的是萌萌在照顾我。」身体无意识的微微向后倾,靠在乔宽阔的胸膛上,从进来神经就一直绷得很紧的杜博文,终于渐渐放松。
「相怜、相知、相恋,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神话啊?照理说你们应该更为珍惜,更加恩爱的,怎么还会分手呢?」满怀疑惑的南宫辉一个劲追问,并没注意到此时与地面呈八十度角的杜博文,姿势是何其怪异。
「爱情神话?」眨眨双眸,杜博文瞅了满脸稚气的南宫辉,无力的摇了摇头。「唉!你小子,还真是天真。」
「这世界里有哪么多的爱情神话,我跟荫萌做普通朋友的时候,彼此了解互相契合,可是当我们换了另一个身份,就全都变了样。」挥挥手,杜博文叹气道。
「我天性懒散,不喜欢束缚,又爱清静,对那些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宴会、舞会,毫无兴趣可言。而荫萌则跟我截然相反,天生热情奔放的她,喜欢交朋友,喜欢各种宴会舞会。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我们有各自的活动空间互不干涉,因而相安无事。可是当我们变成最亲密的情人时,我们的世界开始重叠。」
至此,杜博文叹了口气,苦恼的耸了耸肩。
「我无法习惯她乱七八糟的应酬交际,她厌恶我一天到晚不是图书馆就是博物馆的单调生活,更不能忍受我摸完枯骨干尸再去碰她。她希望我适应她的世界,我则希望她理解我的梦想,可结果是我不能适应她,而她也无法理解我,最后越演越烈,我们不得不以分手告终。」
「你们就这么分手了?」闻言,南宫辉一脸失望。
「不分手还能怎样,我们彼此不适合,又何苦继续拖累对方呢!不过分手后,我们的关系反而缓和了,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更适合做兄弟姐妹。只是萌萌当年是负气嫁人,我总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一直以来待她百依百顺,很少忤逆她的意愿,哪怕明知道她介绍的人形迹可疑,还是不忍心开口拒绝她。」
「什么?你早知道那人有问题,你还……」南宫辉简直无法理解,他真想撬开杜博文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想些什么。
「要不,你以为我为何明知她有问题,还跟她虚以委蛇,不是怕她狗急跳墙伤到萌萌。」伸手拦住大声嚷嚷的南宫辉,杜博文笑得何其无奈。
「……杜大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捂住口无遮拦的南宫辉的嘴,商靖枫冷静的问。
「怎么办?嘿!凉拌吧!」杜博文偏头枕在乔的肩上,有气无力的摇了摇手。「我先去休息,这事明天再谈,你们都请自便吧!」
除了杜博文没有人看得见的乔,半搂半抱地把步伐踉踉跄跄的杜博文给拖进了主卧室。
随着房门紧闭,关在门外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呃!刚刚……杜大哥是怎么进去的?」南宫辉张口结舌的指着主卧室的门,他可以发誓,绝对不是他眼花,刚才有一段路杜博文的脚根本就没有沾地。
「怎么进去的?不就是走进去的喽!难不成你以为他飞进去得不成?」虽然商靖枫也觉得刚刚杜博文的姿势有些怪异,但他很快收敛心思,先是狠狠地瞪了南空辉,在警惕的瞟了身侧似乎没有察觉依旧发呆的马丁一眼,然后偏首向南宫辉使了个眼色。
嗯!其实……刚才跟飞没什么两样。从不多言多语的凤无栖,径自嚼着薯片,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随即附和的点了点头。
「凤,你就知道吃……」南宫辉也称得上人精般的人物,自然也隐约察觉,此时的马丁举止有些失常,他连忙转移话题。
继续叼着零食,凤无栖看都不看南宫辉一眼,晃悠悠的走回客厅,舒舒服服的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凤,你不要一个人吃啊,分我些……」南宫辉追着凤无栖的背影,追进客厅。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你们看杜大哥下一步将会怎么做?」拉住在沙发上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商靖枫询问道。
「他一定会去。」随意的拍了拍散落一身的零食碎层,凤无栖简短又肯定的答道。
「没错!」南宫辉也连忙附和。
「那……我们要不要去呢?」
「为什么不?这么好玩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参一脚。凤,你的护照到期的没?」
「没。」
「嗯哼!疯子,打电话预订四张机票。」
「OK!没有问题。」
「等一下,再加一张,我也去……」此时如梦方醒的马丁,开口追加机票。
「好,五张,我现在就打电话订票。」
「啊!对了学校那边怎么办?」商靖枫猛然记起他们还是学生这项事实。
「哈!这还不容易,随便编理由写张假条,以你堂哥身份,校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对了,顺便连杜大哥的假也请下来!」
「OK,没问题。」
「行李,行李,啊……」连蹦带跳跑进房间准备收拾行装的南宫辉,突然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即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站在主卧室门前,哀叫道。「杜大哥,你忘了给我们准备晚饭了啊啊……」
只可惜,他面前的房门依旧紧闭,他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响应,所以看起来今天晚上,他们注定要饿肚子了……
***
乔关上房门随手落锁,拦腰抱起杜博文,直接穿过传送门回到虚无宫,举步走进寝宫,并把杜博文安稳的放在宫殿正中巨大的玉床上,随后双手环胸站在床前,似笑非笑的瞅着欲言又止的他一言不发。
玉床很硬,就算上面铺了一层舒适的丝绸被褥,仍让睡惯柔软床垫的杜博文无法适应。就算它具有冬暖夏谅、益寿延年的功效,也无法让他喜欢。
可是乔喜欢,他总是拖着杜博文回来休息,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难以习惯人类的窄小空间吧?在他眼中杜博文那三房两厅的房子,不过是比鸽子笼稍大的狗窝而已。
人类社会的飞速发展,以及五彩缤纷花样繁多的娱乐活动,再加上隐藏在人类中的那些异类种族们,的确曾让乔玩得乐不思蜀。只是在失去了自然的气息,早已被废气污染包围的城市内,让乔有种快要室息的感觉。
亿万年来早己习喷孤独的乔,实在无法适应喧嚣的城市生活。不过这些对乔而言并不是最难忍受,只要他的仆人乖乖的侍奉在他左右随叫随到,他也可以勉强继续适应下去。
可是没有想到,在他的仆人眼中,他竟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唯一的,还经常被其忽视和遗忘。
他的仆人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圈,那里有他的知交挚友,有他的血脉至亲,甚至还有他相恋的情人……这一切的一切皆让乔无法忍受。
亿万年来冷眼旁观历史变迁沧海桑田,乔心里头一次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冷冷瞅着杜博文,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蛇眸,此时泛起了一圈圈波动。
他好想独占眼前这人啊!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想成为眼前人心里的唯一,想让眼前人双眸中永远只留下他的身影,唉!什么时候他也拥有了人类那些低俗的欲望,乔在心里暗暗叹息着。
「乔……」静寂毫无声息的殿内,让杜博文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知道要想等到乔先开口,搞不好就算到了地老天荒恐怕还等不到,不如由他率先打破此时的静默。
「你能不能……」杜博文脸上有几分迟疑,还有些祈求。
「不能!」未等他说完,乔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为什么不能?对你来说,救出萌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跳下玉床抓住乔的衣襟,杜博文激动的大吼道。
「没错!」乔神色不变,愣愣的瞅着杜博文。「但,那是人类的事情,与我们不相干,再则我也不想干涉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想?而不是不能。杜博文失神的松开手,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强迫眼前这个像神祗一般存在的家伙。「拜托你,就算是帮我……」杜博文头抵着乔的胸膛,声音微微哽咽。
「……」面无表情的乔,一动不动的垂眼瞅着靠在他胸前身体微微颤抖的杜博文,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缓缓合拢握紧。
「乔,求你,救救萌萌吧!她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了。」杜博文双手环住乔的腰,并把头深深的埋入他的怀里继续哀求。
「让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乔修长的手指挑起杜博文的下颚,薄薄的红唇微挑,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过什么?」仰起头,双眸圆瞪瞅着莫测高深的乔,杜博文急不可待的追问。
「跟我走,远离尘世,我将抹去所有人记忆中你曾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记得你。」
「……不记得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的未来将会全都属于你,可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保有过去和现在呢?」其实杜博文一早就隐约察觉到,乔厌烦人类,平日里多数时间,他宁愿单独躲在虚无宫里静待日落月升,也不愿在人群里多待一刻。
所以杜博文也早有准备,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