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纳日担心不已的伺候着哲哲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滔天的喧哗声。
呼喊万岁和千岁的声音传了过来,哲哲一惊连忙去推阿纳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怎么会……阿纳日快快……快去问问啊。”
哲哲的声音带着哭腔又似乎很激动,阿纳日于心不忍连忙跑了出去。
“怎么可能,?怎么会?一定是我听错了。”用紫色披风紧紧的裹着自己,哲哲使劲的摇着头。
阿纳日过了很久才回来,损失了一支金钗。求门口侍卫专门打听到的喜讯,却让阿纳日心中涩涩的。
阿纳日走的慢慢的,刚刚穿过二重门。便见哲哲死死的看着她缓缓的摇着身子站了起来。
外面的万岁声,一声盖过一身。双唇动了半天,在哲哲急切的目光下,阿纳日终于开口道:“朝中百官再次请大汗上尊号称帝,大汗允了。”
“上尊号称帝?那谁是皇后?”急急的上前抓住阿纳日的双手,哲哲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低低垂头,阿纳日没有回答。
“说啊是谁?”此刻哲哲已经双目赤红了“除了我博尔济吉特哲哲,谁还要资格成为大金的皇后。”
“格格,我们回屋好不好?”阿纳日侧头轻声道。
突然用力将阿纳日掀到一边,哲哲咬牙道:“我好恨,好恨。当初在科尔沁她怀着孩子,赛琪雅怎么就会失手。我的薏米糕,我的麝香,我的玉镯怎么就………”
“格格不要说………”门口的侍卫毕竟不是自己人,阿纳日连忙上去拉哲哲。
但是才刚刚接近就被哲哲狠狠的一巴掌,捂着脸颊阿纳日愣住呆呆的看向哲哲。
死死的看着阿纳日哲哲突然大哭激动道:“当初要是您安排周密一些,让海兰珠一下子将她推下去。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你怎么………怎么……”
心中委屈至极,但是却又有些不忍。阿纳日只能上前扶起已经跪在地上的哲哲语带泣意道:“是奴才无能,格格不要哭了好不好。求你了都是阿纳日的错………”
……
皇太极回盛京后的第一次早朝,百官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他登基为帝的事情。
毕竟登基为帝可远比成为汗王要复杂的多。不仅要选择吉日还要昭告天下。举行登基仪式以及当天的祭天大典,等等问题一个都不能马虎,一个又都不能轻视。
可就在大家各抒己见兴奋不已时,皇太极却皱眉道:“这些事情就交给礼部办吧。这次锦州大捷,论功封赏自是应当,让吏部仔细拟个名单上来吧。“
礼部尚书范文程连忙上前领旨,但是轮到吏部大家却都面面相窥谁都没有出声更没有上前。
皇太极靠在宝椅上,一下一下用食指敲击着身边的扶手。
咚咚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大家全部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上首的多铎和代善身上。
代善是岳拖的阿玛,而多铎是多尔衮的亲弟弟。隐隐感觉皇太极这是刻意的提到吏部,大家只能指望他们两人。
堂下代善,静静站着仿佛什么都什么听到。一边多铎脸色黑了一下,但还是上前道:“启禀大汗,吏部尚书现在还在天牢之中,等候大汗的处置呢。”
嗤笑一声,皇太极笑道:“我怎么不知我大金的吏部尚书,竟然跑到天牢中了。”
“这………四哥其实……”
多铎抬头想为多尔衮求情,但是此刻却见皇太极遥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朗声道:“天牢中那位有负本汗的期望,多铎今日本汗就让你来做这统管天下官员选拔任用吏部尚书。我倒要看看,本汗这次是不是又看错人了。”
皇太极这话一出,满朝震惊。多铎也不敢置信的楞在原地。
“大汗,十五贝勒才二十不到会不会………”
有朝臣出来反对,皇太极风淡云轻道:“战国甘罗十二岁就为一国丞相了,更何况多铎的能力我清楚的很。”
刚刚冒出的人连忙称是退了下去,朝堂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半响代善上前大声道:“启禀大汗,微臣有本要奏。”
挑眉看他一眼皇太极淡淡道“准……”
举步上前,代善跪下大声道:“启禀大汗,臣之长子岳拖素来心高气傲,妄自尊大。这次竟然不听军令,擅自带兵离营,以致锦州………”
代善还想说什么,但是皇太极却轻飘飘插口道:“查,仔细查。不听军令,耽误军机是重罪,不能因为人死了就罢了。”
代善一愣连忙抬头,却见上方皇太极看着他冷冰冰道:“等查出事情属实,就诛了岳拖三族以儆效尤吧。”
朝堂满臣大部分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听到皇太极这么一说立马都瞪大眼睛看向代善。
身子一晃,知道皇太极这是怒了代善连忙跪下:“大汗,微臣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大义灭亲的,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
没想岳拖都死了,代善还如此的咄咄逼人。双手牢牢的捏着身下宝椅扶手,皇太极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此孽子死了都是应该,大汗万万不可因为他伤了自家兄弟的情分………”
代善还在一项一项的说着岳拖的罪行,满堂上下都静悄悄的。等代善终于说完了已是满头大汗,努力摆出一副悲苦摸样,代善拉长声音道:“大汗不是微臣不疼自己的孩子,实在是…………”
实在什么,代善没有机会说下去。因为皇太极猛然从上面砸下来的一方松花石砚让他彻底的没了音了。
第161章 无题
皇太极突然发怒拂袖而去这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本来进行的早朝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众人被吓得不轻,等皇太极走后只能立马命人将打的头破血流的代善连忙送回了贝勒府。
代善伤的不重;只是头上将来势必会留一下小疤痕。但是此刻头上伤疤是小;当众丢了面子才是让他最在意的。
他是先汗的长子,以前除去先汗谁敢对他这样。而且他这也不是第一次当众说岳拖的不是了;代善怎么也想不通皇太极这次为何要做到如此的地步;当众给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觉得老脸无光;代善第二日立马来了一个称病不上早晨。虽然知道让皇太极认错赔礼不现实;但是代善想着只要皇太极在早朝上问起他了,或者有那么一点后悔的意思,他便立马去上早朝。但是代善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皇太极竟然也罢了早朝。
皇太极一连三日都没有上早朝,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不管群臣是怎么想的;起码代善是坐不住了。
本来觉得儿子死了便死了,他何不听了十四福晋的话给多尔衮一个天大的恩情。毕竟多尔衮是先汗的爱子一旗之主,加上这次多尔衮的错说大也大不到什么太夸张的地步。毕竟损失也不是特别大,本来想在大汗未处置他之前雪中送炭一把,但是却不曾想到一提到岳拖他就失控了。
知道不能逼急皇太极不然肯定得不偿失,加上自己的几个兄弟同僚这几日,也明里暗里的规劝过很多次。苦思许久最会审时度势的代善过了两日,便立马亲自去大金宫给皇太极磕头认错了。
代善在外跪了很久,才被皇太极招了进去。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和皇太极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之后代善再也不在皇太极面前提及岳拖了。
皇太极终于肯上早朝了,消停几日觉得无事了。一天夜里代善便悄悄的进了一次盛京天牢。
天牢中因为多尔衮的身份特殊,所以即便是坐牢,他的监牢也是里面最好的。
但是监牢就算再豪华也肯定没法跟外面相提并论,代善刚刚靠近大玉儿便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哥……大汗到底怎么说?”急急忙忙伸出手,此刻的布木布泰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发丝凌乱,脸上脏兮兮的那还以往的绝代芳芳。
坐牢就是坐牢,狱官能看在他们的身份上给他们正常的吃食。让他们住在最看的过眼的监牢这已经是极限了,其他自然没有。
代善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看站在大玉儿身后的多尔衮叹气道:“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代善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收了你们那么东西,我实在愧疚。”
“大汗他怎么说?我是爱新觉罗的嫡子,他总不能连审问都不审问就这样押着我吧。即便我打了败仗,那也不该受到这样的屈辱。大哥你到底有没有………”
多尔衮的声音有些急,布木布泰连忙打断他的话。对着代善苦苦哀求道:“大哥,大汗他到底怎么说?我知道他是因为岳拖贝勒的死迁怒与多尔衮,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于情于理大汗都不应该这般啊?”
重重的叹口气,代善眼色阴暗道:“别提那个扫把星了,当时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受到父汗的责备没了太子之位。如今把个灾星过继出去,我也算好受一些。”
“过继?大汗他是想………”布木布泰向代善看了过来。
代善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大汗说过几日就让代善一脉过继到他的名下,我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彻底摆脱他了。有时间照顾他的妻儿,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劝洪承畴归降呢?”
“那个蓟辽总督洪承畴?”代善一说布木布泰立马抓住了重点。
点点头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竟然知道那号人物,代善就将皇太极求贤若渴,洪承畴却宁死不屈已经开始绝食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了看站在布木布泰身后似乎面无表情的多尔衮,又看看一脸沉思摸样的布木布泰。代善话中有话道:“大汗曾说过谁能啃下这个硬石头,劝他归降,必定对其加官进爵。”
多尔衮眼中发亮终于走了过来,而布木布泰却直接道:“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从义州活到盛京。明显这个洪承畴早就有降意了,只是碍于面子礼教和名声暂时没下定决心而已。”
这话范文程也在朝堂之上说过,代善连忙点头赞同,并且看向多尔衮夫妇看他们有什么良策。
代善看向多尔衮,而多尔衮却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布木布泰。牢中将近九个月,他早就乱成一团事事都让布木布泰拿主意了。
布木布泰两只手握的紧紧的几乎拧成一团,在他们两人灼灼的目光下。布木布泰抬头破釜沉舟般的跪了下来:“大哥求你了,最后再帮我们一次。这次我和多尔衮肯定……不………是一顶能能平平安安的出去。”
……
代善看过多尔衮的第二日,这民间就有了洪承畴之妻与多尔衮的福晋极为相像的流言。并且这流言以快的离谱的速度迅速的传到了宫中。
小玉儿刚刚听到这个流言只是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嘱咐荣欣选择静观其变任由流言在宫中肆意传播。
其实小玉儿非常清楚,皇太极不可能一直都关着多尔衮。多尔衮的不能防塞之罪怎么听都不是死罪,而且谁都清楚皇太极之所以这么对多尔衮,除了杀鸡儆猴以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岳拖的死。
但是岳拖擅自离开也是铁一样的事实,所以明白这一切的小玉儿,只能想方设法的在他们出来之前“帮助”他们一把。
有了小玉儿的放任,宫中的流言很快就传到了皇太极的口中。那日皇太极问小玉儿,这天下是否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小玉儿回答说是。并且暗示只要对社稷有利有时就要不拘小节,而且这事情对皇太极完全没有影响。
天聪八年农历四月二十二日,被关押整整九个多月的大玉儿终于被提前放出了盛京天牢。
在见皇太极之前,大玉儿被特许梳妆打扮一番。赶走屋子中的侍女,独自泡在浴池中。看着旁边挂着的精美衣饰,还有一盘盘的胭脂水粉,朱钗首饰。
布木布泰完完全全的沉在水中,缓缓的流下了她被关押后至今的第一滴眼泪。知道皇太极是彻底的不念旧情了,自家哥哥也没法在皇太极面前说上话。多尔衮无用,到了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如今的她已经不期望太多了,只盼望着皇太极能尽快消气将她和多尔衮放回十四贝勒府。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她已经受够了,再考虑一切之前好好活着活的像个人才是关键。
半个时辰后,一身大红,衣袖、襟前、袍角都用金线镶边。周身金色牡丹纹的大玉儿,垂着眼帘缓缓走进了太极殿。
“十四福晋还请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带路的小太监看着眼生,布木布泰连忙小声客气道:“有劳公公。”
对方明显很是受用她的客气,连忙点点头眯着眼睛进去通报了。
等待宣召的时间,布木布泰突然有点无措也有点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布木布泰今生还会碰到这样尴尬的情景,但是好在她在外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里面太监的声音传出时,布木布泰尽管有些紧张。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很快便冷静下来一步一步稳稳的走了进去。
太极殿内安安静静的,屋里的丝丝香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抬头。见殿中明显没有其他人,布木布泰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
快步向前,穿过大堂走到内室门口,布木布泰连忙跪下将头垂的低低的“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万福…………”
隔着一黑不厚的黑漆竹帘,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布木布泰连忙再次到:“臣妇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万福。”
这次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布木布泰立刻紧张起来。以为皇太极还在怨她以前跟多尔衮有染,所以故意冷落。布木布泰咬牙跪了半响,过了很久很久后她这才不得不再次道:“十四福晋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大汗………”
面前的帘子被猛地掀开,看着那个一手挡着帘子,一手胡乱抓住衣衫的小玉儿,布木布泰立刻面色涨红。
“怎么姐姐一见到玉儿就没声了,刚才不是很大声吗?”
眼睁睁见只穿单衣的小玉儿缓缓靠近,布木布泰昏昏沉沉道:“布木布泰参见大福晋,大福晋吉祥!”
呵呵笑着,小玉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幽幽道:“姐姐可真是天生丽质啊,几个月牢狱之灾非但没有受罪的感觉,如今看起来反倒有种越发纤细动人感觉。”
“大福晋客气了,臣妇怎么能跟大福晋相提并论。”
看见这样的布木布泰,小玉儿突然感觉无趣。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小玉儿轻声道:“总算是姐妹一场,听说姐姐要自荐去劝降洪承畴,妹妹特地跑来帮忙“
“帮忙?”到了此时她自然不会再相信面前的人,但是碍于身份布木布泰还是立即道:“那就多谢大福晋了。”
已经不想让她待在这里,小玉儿直接狠狠道:“真是白费功夫,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小玉儿这般说,布木布泰反倒不担心了,连忙抬头,刚刚抬头便望进小玉儿的领子里。看着上面的一片一片暧昧印记,布木布泰突然不好受起来:“大汗他在………”
“大汗在里面洗澡,姐姐想过去?”
布木布泰连忙摇头,小玉儿嗤笑着站起来道:“不想那就最好,省的我费心。姐姐走吧,出了这宫门,就会有人带你去重新沐浴更衣的。”
见布木布泰奇怪的望了过来,小玉儿轻笑道:“虽然知道姐姐对那些汉家衣衫很是熟悉,但人家洪大人毕竟见多了江南美人。姐姐身负皇恩自然不能冒险,我就给大汗建议。专门给姐姐找了一个嬷嬷过来,好教教姐姐怎么梳妆打扮,怎么俘获人心。〃
〃那臣妇便多谢大汗和福晋了,布木布泰告退。”布木布泰冷静的站了起来,此刻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忍得多苦。努力握住不住发抖的双手,布木布泰立马转身。
冷冷看着她的样子,小玉儿突然转头补充道:“那是我专门请的盛京最大教坊的嬷嬷,姐姐好好学吧,毕竟这次多尔衮和大汗都对姐姐寄予厚望。”
第162章 大结局
不管心中作何感想,小玉儿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多尔衮确实对她寄予厚望。
她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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