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 第9部分

　　　　陈序却以为她害羞，说的更加的激情澎湃，往事在他嘴里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小乐和徐蕙都听的有点晕，以前只知道陈序会做人，却不知道他有这么令人叹服的口才。

　　　　两个人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却听到陈序说的一句话让她们有种血溅七步，风中凌乱的雷劈感。

　　　　他说：“你知道〖完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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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常小乐想死！

　　　　而徐蕙同志，也有种心脏衰竭的感觉……她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暖水壶，弱弱的说：“水壶没水了，我去水房打水！”

　　　　天知道，水壶里昨天打的水一口都没喝，而徐蕙就这么掂着一满壶的开水去水房打水。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完美〗她俩都知道这是一个靠推销运营的保养品兼化妆品的品牌！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陈序跟徐蕙和阿凉并不熟，最近却频频往酒吧跑，这让徐蕙觉得很纳闷。昨天无意中从她嘴里得知常小乐住院，而且执意要跟着她来医院探病，徐蕙以为他这么多年终于看清常小乐的优点，觉得她是块宝，有心与她再续前缘，来酒吧也是为了多见她几面。才毫不犹豫，连招呼都没有提前给常小乐打一声，就把他带了过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推销产品！你说她怎么还能坐的下去，现在她连用开水洗脸的心都有。

　　　　情何以堪！常小乐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不止说她自己。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虽然她没想着陈序会找她重归于好什么的，可是也绝对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事儿，隔谁谁不懵啊。

　　　　如果说陈序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拿了个西瓜砸到了她头上，那么陈序说的这句话无疑就是拿着她的头砸到西瓜地里了，不但晕，是彻底晕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知道！”常小乐眼睛没有焦距，机械的点点头，声音就像刚从西瓜地出来一样低若未闻。

　　　　“我猜你就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太了解这个产品的功效和性能，我现在给你讲讲。”然后，陈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产品介绍单，开始讲解。

　　　　“完美的产品主要包括的就是保养品和化妆品和日用品，公司信誉绝对有保障……”后面说的什么常小乐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看着陈序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像是被雷击了，空白一片。

　　　　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无常，人事全非。

　　　　陈序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护手霜的样品，拉过常小乐手给她看效果。常小乐尴尬的把手缩回去，定定的看了陈序几秒面无表情道：“不用试了，除了化妆品之外其他的一样一套，改天你直接送到徐蕙店里就行了，钱我会直接打到你的户头上，我现在行动不方便，其他的你就找徐蕙就好了。”

　　　　陈序激动的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识货的人。”

　　　　常小乐在心里狂笑，她识个屁的货，她要是识货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这时徐蕙拎着刚才的那壶水回来了，看着常小乐的表情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拿起公文包。

　　　　“嗯，就不送你了。”

　　　　陈序走后徐蕙走到床边坐下问道：“买了？”

　　　　“嗯！”

　　　　“你有病啊？”

　　　　“嗯！”

　　　　徐蕙见常小乐呆呆的样子突然觉得喉咙哽的难受，哑着嗓子：“小乐…”

　　　　一声小乐仿佛牵动了她心里所有的软弱和敏感，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流了下来。


　　　　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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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蕙站起来搂着她轻声安慰：“别难受了，都过去了，啊！”

　　　　哭了半天小乐从她怀里抬起头说：“我要回家，我要出院，这什么鬼地方啊！”

　　　　“好，回家，咱不待在这鬼地方了。我去打点水，你把脸给洗了先，瞧这小脸蛋儿，真像鞋拔子……”

　　　　徐蕙前脚出门，于役和海心后脚就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的？”

　　　　“在楼下碰巧遇到的。”于役又在心里接了下半句“碰巧也遇到了陈序”

　　　　小乐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哭过，于役心里有点不舒服，上次在酒吧里看见他她突然就变得很失常，现在又为他哭。她哭，为了别的男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段什么样的过去？让她三番两次一反常态！于役很想知道，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还没有吃早饭吧，这是小米粥，赶紧趁热喝点。”把保温盒打开，拿了个勺子递给她。

　　　　小乐喝了两口感觉没什么胃口，放下勺子：“我要出院！”

　　　　于役再次皱起眉头：“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先喝粥，喝完再说。”

　　　　“我要出院！”再次没有语调的重复。

　　　　上来的时候海心也看到了陈序，小乐说要出院是昨天就决定的，应该跟陈序关系不大。“行，你把粥喝完，我马上就下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于役果断的答应。

　　　　“你先给我办手续我才喝粥！”小乐得寸进尺。

　　　　于役一屁股坐凳子上，悠然的翘起二郎腿：“我还就不去了！”现在就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以后还得了，想翻身都难：“反正急着出院的人又不是我！”半晌不见反应，于役以为她已经开始喝粥，心里暗暗得意，抬起头一看笑容就凝固在脸上了。常小乐一动不动的坐着，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于役最受不了她这可怜的小模样，感觉自己好像黄世仁似的，一时间有点局促。

　　　　他哪错了？凭什么事事都顺着她？想到这就理所当然的抽出一支烟，刚放到嘴边就听到查房的护士害羞的说：“同志，这里是病房，抽烟的话请去外面。”

　　　　于役郁闷极了，把烟放回去站起身说：“我去，马上去，成了吧。”

　　　　直到于役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小乐才喜滋滋捧起粥，徐蕙把陈序来的目的说于海心听，常小乐在旁边脸都快埋进碗里了。海心恨铁不成钢：“姐姐，你拿个加厚的胸衣自杀得了。”

　　　　“那得用你的！够厚！”小乐理直气壮的声音从碗里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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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看在党对她多年来含辛茹苦栽培的份上，海心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她是打心眼儿里想把常小乐直接用加厚的胸衣捂死，丫就是一祸害，谁看见谁闹心。

　　　　捂死算了，免得看见心里添堵！

　　　　海心磨刀霍霍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冲到常小乐面前，就差张牙舞爪了，徐蕙嘴里嚼着香蕉含含糊糊的劝着：“姐姐欸，你可别冲动，冲动是不对滴……！”身体却坐着丝毫未动，把嘴里的香蕉咽下去之后又说：“这丫头命硬着呐，徒手不抄家伙弄不死她！”

　　　　“……！！”你交过这种朋友么？常小乐觉得她这辈子过的真鲜活！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海心右手食指用力的戳着常小乐的脑袋，仿佛那是一个没装满气的篮球。“我真怀疑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驴尾巴甩了，要么就是被金刚钻给钻了，脑子缺啊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不听呢，上学的时候你天天巴着对他好我就不说了，那时你年幼无知可以原谅。现在他买化妆品你就买去买化妆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是不是哪天他去当鸭了你就攒了钱去当嫖客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小乐晃晃被海心戳的七荤八素的脑袋，唯唯喏诺：“不是化妆品，是生活用品和保养品……”

　　　　两个人想挠墙了：“这有差么？

　　　　“特母的，你要是有钱还不如拿着跑我那里去消费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买那么一大堆保养品有什么用啊，看大家都年纪轻轻的，给谁补啊……”

　　　　“你补吧，补补早点生个孩子，货会直接送到你那里的，就当是你拿着我去你那里消费的钱自己买的吧！”小乐说话声音弱弱的。

　　　　“生个屁！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脑残啊？好几千两银子呐，你就买了那么一堆破玩意儿，就算把那些钱全买上相印的卫生纸也够我下半辈子用的了。”

　　　　“生个屁也好过什么都不生……”常小乐弱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徐蕙听了之后激愤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海心走过来安抚：“淡定，一定要淡定！”

　　　　“我说常小乐同志，你自己清醒清醒吧，小心改天你把老娘我惹怒了，我让你叫天天不鸟你，叫地地不应你，哭都没泪！”海心再次居高临下嚣张的冲着常小乐做了一次华丽丽的威胁。

　　　　惹急了这婆娘，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常小乐腻歪歪的拉着海心的胳膊，表情无辜的说：“你知道的，我其实什么都没想，我就是捧捧场，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再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咱也不能因为以前什么什么的，就现在什么什么的是吧！绝对没有下次，嗯？”

　　　　海心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别那么多废话，看行动！”

　　　　小乐笑容灿烂，点头如捣蒜。

　　　　就在这时候于役办好手续走了进来，见三人喜乐融融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说来给我听听！”

　　　　“女孩子说话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插什么嘴啊？

　　　　“收拾收拾我们就可以走了。”于役环顾下四周。

　　　　“除了常小乐之外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把她弄下去就行了！”

　　　　常小乐气结，不过这倒是实话。

　　　　海心和徐蕙俩人四目相对，又看了看常小乐，转而看向各自的脚，她们都穿的高跟鞋！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于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于役心道：感情自己成了苦力，不过挺有油水，可以接受！笑着走到床边半蹲下身体，回头冲常小乐说：“走吧！”

　　　　小乐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突然就面红耳赤，犹豫不决，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于役站起来转身看见她面色粉红，羞搭搭的模样甚是可爱，心里乐开了花嘴角忍不住噙着笑意：“我们小乐脸皮倒挺簿！”弯下腰，左手扶着她的背，右手抄进她的腿弯，一个公主抄抱把她横抱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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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乐的脸更红了…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这样比较快！”于役大步的走出病房，海心和徐蕙面面相觑，紧跟其后。

　　　　再次看到于役的车小乐心里颇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生对有钱人带成见，也许是电视剧看多了。“为富不仁”这个词在她心里扎了根，所以一般对有财的人她都是退避三舍。不是同一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会产生矛盾的。

　　　　说到这不得不说王枚是个例外，虽然她家很有钱，但是王枚却不像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奢侈骄傲，娇生惯养。永远都那么的低调，平易进人。常小乐和她认识八年，从来没有见她哭过，也从没见她生气过，也从没见她奢侈过。

　　　　和他们一样，吃路边摊，淘换季打折的衣服，很多时侯常小乐都对王枚的家境产生怀疑。直到有一次王枚问她：“豆角是不是像萝卜一样从地理长出来的？”常小乐才真的相信她的确是个二代款婆。一个有点特别的，不款的二代款婆！

　　　　但是于役就不是！好吧，这个结论是谬论……

　　　　虽然对他完全不了解，虽然人不可貌像，虽然他对她很好，但是小乐就是狼心狗肺的这个认为。

　　　　再说了，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小乐觉得自己就是一穷光蛋不说，脾气也不好，人品也不行，长得也不惊艳，思想也不先进，人又那么懒，一堆缺点数不完……实在没什么油水！为什么对她好？想不明白，懒得想。

　　　　突然想起了柯娜，那个忧怨的眼神，难道是因为她？小两口闹了别扭？这就更说不过去了，总之一句话，跟他扯上关系就会有N多麻烦。

　　　　管那么多干嘛，划清界限就对了！

　　　　这些想法如果被于役知道他一定叫屈不止，多冤啊！他也不是爱显摆的人，车自买回来一共就开了四次，还被她坐了三次！

　　　　虽然路线记得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到家还是不成问题的，于役把车稳稳当当的停到小乐楼下。

　　　　下车替小乐打开车门，海心打趣道：“绅士啊？不过你这只给她一个人开门多不厚道啊？”

　　　　还没等于役接话就听徐蕙说：“这怎么不厚道了，你直接从前边爬过来，从这下车不就得了。别不平衡，要是王冰坤在，开的一定是你的门。”

　　　　海心聪明，自然是听出来徐蕙的话重点是后半句，不气倒笑，径自下了车，不顾常小乐脸色通红投来的愤恨目光。

　　　　取笑她是吧？嚣张是吧？小乐在心里默默的记仇！怕碰到熟人，有什么误会，下了车想要自己上楼，指着海心和徐蕙：“你，还有你，过来扶着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蕙和海心看着她一副大爷样，完全不想搭理她，都更加大爷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拎起包扭着腰勾肩搭背的走进了楼梯里。

　　　　看着俩人嚣张的背影小乐恨的牙痒，要是有根拐杖该多好！

　　　　于役好整以暇的现在旁边，对海心和徐蕙的表现非常满意！

　　　　很好！伸手在常小乐脸上扭了一把：“嚣张啊，继续！”

　　　　条件反射的避开，身体重心不稳，险些摔倒，于役伸手一捞，小乐再次落进他的怀里。

　　　　哎，多么柔弱的女人！小乐心里感慨。

　　　　“要是有个电梯该多好！”再次感慨。

　　　　“你是觉得自己太重还是觉得我力气不够？”于役眼中藏着杀机，温柔的询问。

　　　　“我不是担心你，是担心我自己！”小乐很坦白。

　　　　于役生气了，明明是她自己走不了路，却偏偏好像是他在占便宜！

　　　　“……”

　　　　谁稀罕？自己爬上去吧，于役扣上外套的扣子，头也不回的向楼梯走去。

　　　　打死她她也没有想到于役会来这么一式，真的不管她一个人上去了？小乐憋屈坏了，那到底是谁家啊？一群黄世仁。都不管她是吧？她还不回去了，反了还，给三分颜色都开起染坊了。小乐裹了裹衣服朝小区的草坪走去。

　　　　太阳出来了，晒晒！

　　　　于役走到三楼停下了脚步，给自己点了根烟趴在栏杆上，他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爬上来的。结果却看到她一屁股坐到草坪上悠然自得的晒了太阳。晒吧，晒吧我看你能晒到什么时候……

　　　　北风那个吹啊吹，呼呼呼的吹。不到半个钟头，小乐就熬不住了，风透过外套钻进衣服里，吹得她汗毛直立，浑身打颤，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都到自己家门口了，凭什么她们吃喝享乐而她一个人蹲自家门口忍饥挨饿，风吹日晒！

　　　　小乐一边心里犯着嘀咕，一边往楼上爬，真的是爬，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只能手脚并用，每个台阶都爬得非常艰辛。爬到二楼的时候就累得胳膊酸，额头隐隐流汗。于役就站在楼道口，双手插兜，斜斜的靠着墙如天降之神一般居高临下，含笑看着她。阳光从他的身后打来，整个人看起来高大挺拔，宛若天神。小乐像是着了魔，抱着扶手仰脸冲着于役说：“走不动了，背我！”

　　　　海心和徐蕙轻车熟路的打开门，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海心手里有她家的钥匙，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了如指掌，一杯水喝完才看到常小乐一脸别扭的被于役抱着进来。

　　　　“我还以为你很英雄的自己爬上来呢！”徐蕙眼光不离电视的说。

　　　　小乐哑口无言。

　　　　刚一坐下常小乐就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