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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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于役-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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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悦耳但是缺少感情。就像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但是却没有表情一般,让人没有耐心,实在是没有味道。”

    女子抬头看看他的脸,没有言语。

    两个人眉眼相似,但是各有各的迷人和美丽。

    是的,一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

    眼睛狭长,眸子似笑非笑,鼻子英挺,脸颊轮廓柔和又不失刚毅,最突出的是哪张嘴巴,嘴角看着有种微微上扬的感觉。一张微含笑意的脸,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邪气。

    他的名字叫苏炘系。

    毫无疑问,这个酒吧里另外的那位钢琴师就是他了。

    本来今天这里是没有他的表演,但是知道换了搭档,所以他就悄悄的过来坐在隐蔽的地方,想看看新来的partner是否合自己的心意。从海心开始弹奏到现在,无论是从她的妆容还是音乐,无疑都是无可挑剔的。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她太缺少这种地方应有的“气质”!不过,这样更好,至少看了心里舒服。

    毫不夸张的说,苏炘系的钢琴已经过了专业十级,这个水准你可以想象的,从三岁开始弹琴,一直到现在,整整二十二年,从来没有过间断。他听海心的琴声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觉得她的技术不够纯熟,唯一让她的琴声在自己心里打到这么高的分数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她的琴声带着感情,浓郁的化不开的感情。

    海心的琴技确实不够纯熟,为了工作练习的时间肯定是少之又少,能有这个程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对音乐的追求和热爱,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也说不准她能把钢琴弹出什么样的声音。

    但是,就凭着这点,她的琴声,得到了他的认可。虽然她在这里弹琴是否能得到他的认可并不是十分重要。

    苏炘系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在这里弹琴从来都是按时来,按时走,从来不节外生枝。今天意外的发现自己的Partner是一个潜力股这无疑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别的不说,至少合作起来心里会舒服很多。

    一曲毕,台下响起掌声阵阵,小乐完全不像个女人,扶着徐蕙直接站到了桌子上,还明目张胆的大肆吹着口哨,徐蕙拉都拉不住。

    王冰坤沉稳坐在一旁,看不出他的表情所表达出的思想情感,但是目光深邃。

    她想说的,他懂,他都懂。

    就在这个时候王枚走了进来,就她一个人。

    沈梦溪说会赶时间来,只是现在还没有到,让她一个人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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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夜的深沉和音乐的起伏,酒吧里的气氛慢慢的步入了高潮,人声鼎沸。

    苏炘系破天荒的也跑到了台上,和海心两个人来了一个双人演奏。

    之所以说是破天荒是因为他自从来到这里从来没有合奏过,永远都是单人演奏,演奏完之后就悄悄的退场。

    海心对他不怎么了解,但是几个音符流出就能感觉到他的能力在自己之上,这是一种特有的直觉,所以不由得开始小心翼翼。人总是这样,越小心的去做一件事情就越容易出错,一曲初始,她就慢了两个节拍,不是特别明显,都被苏炘系贴心的掩饰了过去,海心觉得手心里有种想要出汗的感觉。

    她自己一个人演奏的时候感觉世界就是自己的,虽然是第一次表演但是内心十分的自信。可是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合奏的她有点不太适应,更何况对方的技术还在自己之上,海心紧张了起来,总有一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悄悄地扭过头看看苏炘系,他微微闭着眼睛,一副沉醉而又幸福的模样。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苏炘系睁开眼睛冲她笑了笑,用唇语说:“跟上了!”

    海心立马就觉得有点脸红,就像是一个小学生一般,得到了老师保守的夸奖。苏炘系笑着说的的这句跟上了就像是老师说:“还不错,继续努力”。这两句话给了她一模一样的感觉。但是现在她心里想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令人垂涎三尺的帅哥,而是下面那个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爷们儿。

    爷们儿王冰坤坐在台下嘴里叼着一支烟,但是没有点着,安静的看着她,就像苏炘系根本不存在一般。

    海心努力的让自己专心致志的弹琴。

    心里想着王冰坤,但是她连头都没有抬,就好像她真的在专心致志的弹琴。她在想着回去怎么让王冰坤好好的奖赏她一下,这么拉风的一个大钢琴家坐在自己身边弹钢琴她连用正眼看一眼都没有,做到这个地步不奖赏一下的话,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王枚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着。

    一直沉迷在音乐中的徐蕙和小乐起初并没有发现这个异象,直到众人掌声响起的时候王枚还是来的时候那个呆呆的样子。小乐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使劲摇了摇王枚的胳膊叫她:“枚枚……”

    王枚像是回魂般得扭过头,但是眼神像是没有焦距一般,瞳孔没聚点。

    她这般模样把两个人都吓得不轻,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别吓我!“小乐紧张的问道。

    小乐的声音有点大,惊得王枚回过神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进来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很不安,一点都不踏实。你们说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徐蕙不由得舒了口气。

    “听说怀孕的女人会突然变得很多虑,而已还会有产前焦虑症。可是怀孕的徐蕙又不是你,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玩意儿也会传染?”小乐一手摸着徐蕙的肚子,一手摸着王枚的脑袋,故作疑虑的说道。

    要是在平常王枚一定会跟她斗嘴,但是今天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双手捂着心口一动也没有动。

    就在这个时候苏炘系从台上下来,冲着几个人走了走去,眉开眼笑的冲着徐蕙笑着叫了一声:“徐姐!”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其实我也不比你大,如果细说起来,也许我还没有你大呢,你这么叫我总觉得自己很老!”徐蕙半开玩笑的说。

    “既然徐姐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换一个,还是叫你嫂子吧!毕竟凉哥是比我大的。”苏炘系认真的说。

    “比较起来这个比较顺耳一点!”徐蕙乐呵呵的说。

    “嫂子!嫂子!”小乐添乱似地冲着徐蕙连喊了两声。

    “你不用没事找事儿,如果我生的是儿子,而刚好你以后生的是女儿的话,我就让我儿子调戏你女儿……”徐蕙认真道。

    “……”

    好吧,算你狠。

    小乐决定闭口不言。

    “炘系!”

    一个清脆的女声穿过重重的噪音清楚的传了过来。是一张酷似苏炘系的脸庞,只是比他多了一点岁月的沧桑,但是却凭空添了些许成熟的魅力。

    苏炘系看着来人冲着几个人做了简单的介绍:“这是我姐,苏杭!她可是你们的常客……”

    沈梦溪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枚几个人站在那里,正要走过去,却看到那张他记忆深刻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告诉他说:“我叫苏杭!”

    现在看到这张脸沈梦溪有种被鞭刑的感觉,整颗心脏都在火辣辣的疼。犹豫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给王枚发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回口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思绪翻飞。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回过神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到苏杭走到王枚身边简单的握了下手,不知道说了什么。

    然后他看到几个人都冲着他看了过来。

    他想起了他的短信。

    那短短的几句话,此刻像是一根小小的刺,卡在他的喉头,让他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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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信息里面写道:宝宝,我现在腾不出时间,要出车。你自己好好玩。

    说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可是,谁又会信呢。

    沈梦溪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因为王枚已经看到了他,正准备往他这里走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枚的左手还握着手机,定定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问。但是那道目光却像是鞭子一般生生的抽在沈梦溪的心上,他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该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苏杭会和王枚他们站到一起?

    人一旦说了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话去圆。所造成的后果就是谎话连篇,终有一天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那一句才是真心话。

    “有没有感到很惊讶?这是我给你的惊喜!”沈梦溪牵起王枚的手温柔的说。

    “喜没有,倒是感觉到惊了……”王枚看着他发自内心的说。

    沈梦溪摸摸她的头没有接话,但是内心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王枚的认真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只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出来。

    突然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多出了一条缝隙,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溢溢的向外流淌。

    “刚才要不是苏小姐看到你,你准备让我惊多久?她说看到你在门口都站了好一会儿了。”

    “苏小姐?”沈梦溪故作不知的反问。

    就在这个时候徐蕙介绍道:“哦,忘了介绍了,苏杭,是这里的常客,也是炘系的姐姐。”

    “沈先生还真是多忘事!那我再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苏杭。”苏杭微微抬起下巴,淡笑的说。

    这是一张多么精致的脸。

    沈梦溪看着她,表情平淡,没有做任何的回应。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然如此,沈梦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猛烈跳动。这个女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是他和王枚的眼前。突然有一种被剥光衣服扔到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这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也是一种耻辱。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或者言语来回应他。

    他恨不得掐死她。但是现在她却这么自然的,仿佛理所应当一般站在他的面前略带指责的跟他说话。

    可是,不管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恨,都不能表现在脸上,他怕王枚怀疑。

    所以,他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扯出一个貌似淡然的笑,然后说:“幸会!”

    各自做个各自的事情聊着各自的天,就好像真的谁也不认识谁一般。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无比的和谐。

    但是各自内心都在进行着告诉的盘算,宛如一个永远都不会有硝烟的战场。

    永远都不要小视女人的第六感,王枚觉得整颗心都开始惴惴不安,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苏炘系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眼瞟她,总觉得她虽然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脸上的感情却丰富的无可言喻。虽然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和谐,但是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气氛很不对。

    其实他从台上下来那一刻就开始悄悄的关注她了。

    那种挥之不去的伤感,莫名其妙的像是一股青烟一般在自己的心萦绕。使她的挥之不去,成了自己心头的莫名其妙。

    这种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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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但是气氛却是那么的怪异。

    王枚坐在那里一副十足的闹别扭的小女儿态,苏炘系在一旁瞧的一清二楚。

    他看着王枚,王枚看着苏杭,苏杭看着沈梦溪,沈梦溪同志目空一切,心不在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往常只要王枚有任何的异常沈梦溪决定是第一个感应到得人,总是体贴有温柔,轻言好语的安慰哄逗,今天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他们和苏炘系这个人完全不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而已,但是现在他用这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王枚也让人生疑。

    再然后就是苏杭,照她的意思就是说和沈梦溪之前是认识的,或者有什么交情,但是看起来沈梦溪似乎不怎么想和她扯上关系一般。

    复杂,有点复杂。

    小乐觉得压抑,她和徐蕙都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空气似乎都被固定了一般,半点生气也无。几个人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就像是一台戏,她和徐蕙成了两个没有看到开头也没有看出结局的看客,不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感觉完全不着调,这是那跟那啊。

    海心在台上正演奏的尽兴,爷们儿王冰坤也在台下听得入神,这里的硝烟完全不可能影响到他。

    有点受不了这种感觉,索性,小乐拉着徐蕙去了洗手间。

    只要不打架一切都好办,就算是打架也好办,大不了就是收尸……

    两个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清楚目前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小乐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走路有点心不在焉,从卫生间里出来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墙。又高又大,完全把小乐给遮蔽了,撇开惯性不说,就说小乐只剩下一只能使上力气的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冷不防的跌了个人仰马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还好吧……”对方紧声真诚的道歉,说着还冲小乐伸出了援助之手。徐蕙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

    一个拉,一个扶。

    “没事儿,没事儿,本来也是我自己走神,没有好好看路,不用在意……”小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到对方的脸之后有点尴尬。

    “原来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于期笑笑,看着小乐说:“两次见你都把你撞倒,真是抱歉!”

    小乐尴尬的挠挠头:“抱歉的应该是我,都怪我自己走路的时候走神。”说完两个人都会心一笑。徐蕙在旁边不由得舒了口气,她是真的怕了她了,三天两头出状况。

    小乐做梦也想不到会再次碰到于期,更没有想到还是在这个地方碰到他,如果说他经常来这里的话,那么上次在附近碰到他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想到自己上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抬不起头来。本来上次是装疯卖傻来着,假装是借着酒劲才那么蛮不讲理的,只可惜刚才自己说漏了嘴,不然的话还可以装作不认识把上次的糗事给掩盖过去,现在好了,全都露馅了……想到这里小乐不由得红了脸,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暗骂自己笨蛋。

    看到她的表情于期哈哈哈大笑,把小乐的这些小心思看了个完全。

    于期想起那天于役说的话,想了想说道:“要不要一起坐下来聊聊?”

    聊聊?有什么好聊的?小乐想着,不知道于役会不会也在这里。

    又不知道见了面该做何反应,为了避免碰面之后的尴尬:“今天就不了,我还有朋友在这里。”

    “这样啊,那就改天吧……”

    看着于期的背影小乐觉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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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们回去演奏已经接近尾声。

    看到海心从台上下来王冰坤立刻站了起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紧紧拥抱在一起。嘴巴凑到海心的耳边轻声的说:“你知道么,跟你在一起一直都不踏实,你总是让我觉得飘忽不定,就像终有一天你碰到一个你更爱的人,就会离我而去……”

    海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王冰坤都是一个大男人主义十分强烈的人,所以她总是觉得他就是一个粗线条的人,但是今天居然听到他说感觉缺少安全感,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居然跟她说觉得没有安全感。这叫她怎能不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自己以前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爱意?还是王冰坤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弱?或者,是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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