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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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贼-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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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专业人士并非指高智慧犯罪者,而是与警务工作有密切关系的人,因此才熟知警察的办案模式,一一破解不留下痕迹。
            “‘蝴蝶’,‘蝴蝶’,我们上哪里找传言中的‘蝴蝶’?这个笨绑匪根本是绑错人了,公然向公权力挑战,他没打听清楚这里是警察的家吗?”
            暴跳如雷的傅青蒲无法冷静地走来走去,吼声惊人地挥舞著双拳,不敢相信有人胆大至此,居然敢绑走他的妹妹。
            这个家里现在住了两个警察,而且都是小有名气的高阶警官,贼人摸到他们身边将人带走还一无所觉,真是荒谬得叫人跳脚。
            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怎么说掳就掳,小妹八百年没一个人出门了,为何一出去就出事,她命中注定当一辈子自闭儿吗?
            “别像头熊动来动去,坐下来冷静思考,著急谩骂无济于事,想出妥善的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沉著应变才不致慌了手脚。
            “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你就安如泰山地思索怎么破案,人质死活不关你事。”反正他不痛不痒。
            人在气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一想到自家小妹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傅青蒲迁怒得什么人都怪,彷佛谁都是嫌犯同伙。
            “我要真狠心的话就不会坐在这里,这毕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大可撒手不理。”他心安理得不会有罪恶感,绑架是刑事案件,自有专人处理。
            照理说自己的出现已逾越了管辖权,每一个管区都有负责执行勤务的警员,他不能擅自做主接手,除非上头有公文下来,指示他成立专案小组。
            “你还有脸说得事不关己,小妹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离家乱跑,让歹徒有机可趁将她掳走。”他才是罪魁祸首,事情全是因他而起。
            “令妹不是在外头被带走的,而是在这个家里,她自己的房间。”她并没有出门,整齐排放在玄关的外出鞋便是证明。
            “什么,在家里?!”傅母一听当场掩面哭泣,眼泪如雨滴直落。
            杜玉坎取出一只透明塑胶袋放在桌上,“我在厨房地板发现半截烟蒂,在没有人有抽烟习惯的情况下,我判断这是歹徒所有。”
            厨房的后门是两坪大的阳台,专门用来洗衣和晒衣,未加装铁窗与邻居的阳台不到一公尺距离,寻常人只要脚长点便能跨越。
            应该说是他们太有自信没有人敢到警察家里偷东西,而且附近的治安一向很好,是从未发生过窃盗案件的模范社区,因此几乎家家户户均无防护设施。
            听说“蝴蝶”暍令黑帮份子不许在此处闹事,所以该社区成为全高雄地区最安全的地带,住户不会闲著没事装护栏或铁窗,因此方便歹徒自由进出,
            “我想他们是在伯母外出买菜时潜入的,小妹不会尖声大呼较安稳,绑走她不怕惊动左邻右舍,对方是预谋犯罪,有计划地挑选人选好达到目的。”
            “目的?!”他们能有什么目的?“小妹足不出户哪有可能认识什么‘蝴蝶’,他们绑架她要‘蝴蝶’出面根本是痴人说梦,人家何必为我们冒险。”
            “蝴蝶”拍翅振动全台湾,人家是何许人也,岂会轻易为人出头。
            “那可说不定,据我所知‘蝴蝶’常为小市民讨回公道,帮助弱势族群夺回应有的权益和尊严,她的所作所为在古代可称为侠女,铲奸锄恶为民喉舌,堪为大家风范。”
            杜玉坎看了傅青萝一眼,话中多有赞赏并无蔑意,对她行侠仗义的德风感到敬佩。
            “侠女……”若非气氛严肃,针掉在地上都会令人惊起,说不定她会大笑三声。
            他把自己捧得太高了,就怕会跌下来。
            “作奸犯科的人也算好人?!这是哪门子的笑话,我们身为警务人员真要求助一个黑帮老大吗?”岂不笑掉人家大牙,直道警察无能。
            “这是下策,我同样不希望‘蝴蝶’出面,在我们有能力掌控全局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静待对方的下一步要求。”以人质的安全为首要。
            “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小妹的安危迫在眉梢,我一刻也等不了。”要是知道她被囚困在何处,他一定第一个冲过去救她。
            傅家人的感情一向很好,虽然傅青萸因为受到刺激而退缩、不爱说话,但是不变的亲情仍将他们紧紧结合在一起,不受外在因素影响。
            自从傅父不幸过世后,身为独子的傅青蒲便认为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保护家人的责任该由他一肩扛起,责无旁贷。
            所以他想都没想的就报考警察大学,一来训练自己的体魄和临场反应,二来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当家里的保护者,不让外人有机会再欺到他们头上。
            没料到在他有能力保护家人的时候,自家人居然就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被绑走,自责和内疚让他痛恨起自己的力有未逮。
            “不能等也得等,你以为愤怒能解决任何事吗?”杜玉坎厉声一暍,神情冷峻得像头阴狠的狼。
            在那一瞬间,傅青蒲被他异于平常的冷厉给震住了,心口一慑顺从地坐好,两手放在膝盖犹如在警校听训的学生,背脊挺直不敢有一丝松懈。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杜玉坎亦是相同,优雅的表面不过是一种伪装,好方便他进行各种调查,实际上他有著狂肆的性格,精悍而犀利。
            别人看他温雅有礼,其实他是傲慢得不愿与人亲近,维持像水一般清淡的交情,绝不过度浓烈。
            “玉坎,那你看这件事要怎么解决?青萸的胆子小又极度敏感,我怕她的病……”又要复发了。
            傅母轻拭著泪水,难忍心中的慌乱。
            “伯母,你用不著紧张,歹徒目前应该不会伤害小妹,他们的目标不是她。”充其量她只是个诱饵,好引诱“蝴蝶”上钩。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透,为什么会挑上她?除了“云端”的少数人之外,没人知晓“蝴蝶”的真实身份,为何会选中她来当饵呢?
            杜玉坎想著种种因素,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见过小妹的人屈指可数,她的存在等于不存在。
            “我怎能不紧张呢?好歹是我心头割下的一块肉呀!要是歹徒打她、骂她,还欺负她,我、我……呜……”她也活不下去了。
            “妈,别再哭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既然想要“蝴蝶”她就给他们“蝴蝶”。
            “你?!”傅母惊讶得忘了落泪,好像看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儿在她面前。
            “不许胡闹,青萝,刑事案件归警方管辖,我保证会把小妹平安无事地带回来。”杜玉坎握紧她的手给予信心喊话,但傅青萝不领情地甩开。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不可能轻易善了,警方的办案手法是等待,等待对方露出破绽,这种方法太老旧了,既陈腐又不切实际,我要用我的方式解决。”
            江湖事江湖了,人家既然冲著「蝴蝶“而来,定有相当的把握才敢出手,否则谁敢轻举妄动。
            “耍狠不是解决事情的手段,它往往会带来两败俱伤的毁灭,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我们不会让你失望。”她休想以身涉险,他绝不允许。
            “相信警察?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了,期望越高跌得越重。”
            她曾在父亲坟上发誓要好好保护家人,绝不让他们再受如父亲一般的伤害,就算要她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们。
            可是她当初的决定却反而为他们惹来祸端,平安的背后竟是重重危机,她在得意忘形之际浑然没考虑到他们的处境,以为自己的保护方式就是最好的。
            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小妹完好无缺的救回,那么她成立“云端”又有何用?茂叔对她的厚望恐怕要辜负了。
            “别这样,你要冷静沉著,风雨越大越要忍受打击,自乱阵脚只会让人有机可趁。”温厚的手强行搂住焦虑不安的博青萝,这才发现她不仅手抖得厉害,连身体都无法平静的发颤。
            吓坏她了吧!同样的忧虑又再度上演,但这次的时间较长,让人焦躁恐慌得不知所措。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玉坎……”她好害怕,怕没办法实现对自己的诺言,有负大家的期望。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面面俱到顾全一切,总会有那万分之一的疏忽。
            “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再大的难关我们一起渡过。”杜玉坎轻吻她的发,拥著她轻轻安抚。
            鼻头微酸的傅青萝将头轻靠他肩膀,忍不住啜泣地一偎。“人不是神,我是不是做错了?”
            因为她的缘故连累到家人,她始终抱持的信念受到考验,在风雨中飘摇动荡,她已经不知道当初的坚持是对是错了。
            “你没错,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想受过你帮助的人,他们的感激并不假,若是没有你的话,将有无数的家庭面临破碎。”这点是获得肯定的。
            虽然她走的是偏门,做法极端,以恶制恶清除社会毒瘤,但用意是良善的,与其眼见恶势力壮大不如集中管理,起码有著一定的约束力。
            不过这条路走得特别艰辛,她没有任何支撑得一个人走下去,既要应付国家制定的法律,还得面对来自黑帮份子的反弹和打压,心力交瘁非一般常人承受得了。
            她做得够多了,该放松心情休息一下,把重担放下交给别人,世界少了她不会停止运行。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的安慰特别受用?”让她感觉好一点,情绪没那么低落。
            杜玉坎笑著抚抚她的脸颊。“因为你爱我。”
            “臭美。”傅青萝苦中作乐地低笑。
            “你说呢!”他是俊美但不臭。
            “是的,我爱你,可你别太得意了,当你和我的原则相冲突时,我还是会牺牲你。”她说得一点也不像恋爱中的女人,反而像是一种威胁。
            “是,委屈你了,我的爱。”终于松口了,好不容易,他并未因她的承认而感到舒坦。
            一室的低迷气氛叫人难以宽心,等待是最可怕的试炼,它会消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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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也要跟来?!”
            气急败坏的傅青蒲指著带著摄影师的女人大呼小叫,难以置信上头居然允许她随行,还做第一手现场报导将画面传回电视台连线直播。
            这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攻坚行动是何其危险,连受过训练的资深警察都不一定能全身而返,何况是个一身香奈儿套装的女记者。
            他们是来救人还是指导歹徒如何应变?安静迅速是攻击的第一要素,绝不是像上市场买菜闹烘烘,人越多越热闹。
            要是小妹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会找那指挥若定的家伙算帐,什么要求不好答应,竟然连这种可笑的行为也允许。
            “稍安勿躁,我让她来是有原因的,你不用太在乎她的存在。”当是空气般漠视即可。
            “什么叫不用太在乎她的存在?当她兴匆匆像来旅游的观光客,拉著我的组员上镜头采访时,我很怀疑她懂不懂什么叫分寸。”他都快疯了,这家伙还一脸没事样。
            眼中有著浅浅笑意,杜玉坎拍拍他的手臂要他安心。“毕竟人家是来通风报讯的线人,我们要有包容心。”
            难得让她捉住一条大新闻,很难不兴奋吧!
            出人意料的,在等候歹徒打电话来通知“蝴蝶”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时,另一通及时雨的电话适时响起,告诉他们她目睹一件绑票案。
            周芙华撂下狠话后深感不安,因为她一回家便拉著父亲诉苦,将一切添油加醋说得极为不堪,好像她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其实她才是蛮横不讲理的一方。
            事后想想过意不去,想上门向人道歉,因为她可不是有过不知悔改的人,该承担的错误她是不会逃避的。
            谁知她找了半天却找不到人家住在哪里,在附近徘徊了许久正想打消来意时,一辆厢型车忽然驶过眼前,里头的人不知丢出什么东西砸中她的头。
            她是最不能受气的人,一受到攻击立即反应,当下急起直追地想讨回公道,没想过会遇到危险。
            结果让她意外的发现有一面之缘的傅家小妹遭到绑架,她考虑了老半天才决定将实情告知,并提出交换条件好换取独家报导。
            “放心,我会特别叮嘱她将你拍得上相些,绝不会让你在萤幕上看来臃肿。”杜玉坎打趣地说道。
            “杜学长,请不要在这节骨眼上说风凉话,我家小妹还在里头受苦受难。”含恨的傅青蒲咬牙切齿地狠瞪一眼。
            正了正色,杜玉坎才端出专业的形象评估形势。“以目前的局势看来是我们占上风,只要小心行事不打草惊蛇,我们可以由后头摸上去救出肉票。”
            “肉票?!”听起来不怎么舒服,好像公事公办不掺杂私情。
            “你先带一组人员潜行至右边,等我的信号再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喔!该死,她居然没暍下那杯饮料。”话说到一半的杜玉坎突然发出懊恼的咒骂声。
            “怎么回事……”正想问个清楚,傅青蒲眼角便瞟到几条人影在他们行动前先一步进入建筑物。
            咦?奇怪,他为什么觉得其中一人的背影很熟悉,像在哪里看过。
            而且学长的反应也未免过于激动,似乎很紧张地绷紧下颚,浑身散发一股肃杀之气息,谁靠近他都会被震开,如同即将爆发的山洪。
            “计划改变,你带一组人跟我来,其他人在建筑物外做掩护,爆发冲突时立即上前支援。”
            一说完,杜玉坎似要宰了某人似的一马当先,不等后头的人马跟上即率先冲出,藉著树影的掩蔽快速接近主屋,身手之快叫人傻眼。
            身后的警察没他动作敏锐,在瞠目咋舌之余慢慢地小心前进、慢了大约五分钟才到达他所处的位置,气有点喘担心被发觉。
            不过里头的气氛凝窒至顶点,没人注意到外头有人正在逼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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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大,你这一招要得不够光明正大,在道上混凭的是胆识,没种的才干下三滥的勾当,你已经老得不行了吗?需要靠点刺激才硬得起来。”
            女子的嘲讽句句见血入骨,说得刻薄而且毫不留情,颜面不留地削个过瘾,直把白雄夫贬得血管直爆,脸色乍青乍白。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滚远点,老子找的是真蝴蝶不是你这只烂蝴蝶。”嘲讽他不行吗?待会就让她尝尝滋味。
            “怎么,你不是要找我呀!亏我还特地抛下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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