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我再也等不及了。」
他合上木门,大步走向费珍妮侧躺的沙发。不待她再开口,便像恶狠般扑上去压住她。
当他饥渴的含住她的乳房时,她淫荡的娇喘一声。接着他毫不迟疑的动手脱掉她的衣服,不一会儿,她已全身赤裸。而她也是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裤子,口中不断催促着要他进入她。
他的猛力一刺,激得她狂喜大叫,放荡的双腿紧圈在他腰上,口中仍不断娇吟着……突然间,房内灯光全亮,门口站了四个目瞪口呆且震惊无比的男人。
费珍妮一看,吓得立刻从沙发上跌下来,脸色惨白无比。她迅速瞥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他……不是肯恩!
「我……可以解释……」她颤抖的开口。
首先恢复镇定的肯恩偏过脸看著书墙冷言:「先把妳的衣服穿上吧。」
费珍妮这才发现自己仍全身一丝不挂,立刻抓过衣服盖上。
「呃……戴普森议员,我看大概不需要我们作见证了。」白宫助理吕特蒙尴尬的背对他们说道。他和另一位商界的重量级人物辛尼克,一起受邀为肯恩的求婚作见证,此刻看来是泡汤了。
「真是对不起。」戴普森极力克制住满腔的怒气,抱歉的目送他俩离开。
待他们走远后,戴普森转身用力关上了门,对费珍妮咆哮道:「妳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妳害我去了多大的脸妳知道吗?明天整个社交界甚至议会厅,都会知道我有个放荡无耻的侄女,居然在仍举行晚宴的时刻,在书房里和别的男人搞了起来,妳教我今后如何在纽约州立足!」
然后他忿怒的指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有邀请你……」
「我……我是来帮忙的仆人,我来书房找东西,结果她就叫我进来,向我求欢……」男人已穿好裤子,站立沙发边。
「你……你说谎;是……是你强迫我!」费珍妮决定说谎。她绝不能失去肯恩,看他冷漠地望著书墙不看她,一定是气疯了。
「胡说!妳说谎,而且妳又不是处女,早就有经验……」
「才不……」费珍妮脸色更加惨白。
「你看沙发上并没有血迹,我没有说谎。」男人一口咬定地说着。
「不!肯恩,事情并不是这样,我以为他是你……」她颤抖的转向肯恩解释。
肯恩冷漠的瞥她一眼。
「我指的惊喜是求婚。我们没有正式的约定前,我不会侵犯妳的。看来,我们之间结束了。」语毕,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不!肯恩……」她站起身欲阻止肯恩。
「妳别再丢人现眼!」戴普森真是觉得丢脸极了,恨不得她永远消失,一切只是场恶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费雪丽发现吕特蒙及辛尼克迅速离开了酒会,而且脸色怪异。而刚才与她在走廊上擦身而过的肯恩更是一脸阴鸷,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冲了过来。当她见到衣衫不整的珍妮时,不禁惊喘出声:「珍妮妳怎么会……」
「雪丽,这就是你们费家调教出的女儿!居然在书房梩和下人做出这种无耻的下贱事!妳叫她明天收拾好行李,立刻给我滚出美国,回英国去!」
「不!姨丈!」
「不!普森!」
戴普森火冒三丈地对着两个女人咆哮怒吼:「谁敢再说个不字,今夜就连夜给我搬出这里!妳也一样!」他怒瞪费雪丽一眼,然后忿怒地拉开门后,用力的甩门离去。
躲在走廊边的仆佣全被这场突来的变局吓得面面相觑。
不远的暗处同样也躲着个男人。他在听完后,却缓缓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迅速离去。
※※※
除了亚利桑那号,其它艘船只都必须等上一个月以上才会行驶太平洋航线至中国。如果肯恩真去告密,那她恐怕真得在美国待上一阵子了。雪曼漫步在街上不由得叹息着。
安蒂跟在一旁,膲着主子一路上不断叹息,她不禁插嘴问道:「小姐……」
「妳又忘了,叫我雪曼。」她现在倒是挺习惯使用自己的本名,也喜欢所有人这么称呼她。
「哦,雪曼小姐──」
「不必加小姐,直呼我雪曼即可。」
「这不行啦,得有主仆之分才行。」安蒂坚持着。
雪曼瞧了会儿她认真的表情。「好吧,不然喊我雪曼姊,可以吧?」
她高兴的直点头。
「嗯,雪曼姊,我看妳一直叹气,是在担心船的问题吗?」
雪曼看了她一眼后缓缓点头。
「雪曼姊,妳为什么不找麦先生帮忙呢?」
「不行。」雪曼立刻一口否决掉。
「为什么呢?」
「他跟我们毫无瓜葛,不需要去麻烦人家。」她忆起他宽厚沉稳的背影。「何况,他们明天就离开美国了。」
「可是雪曼姊,我看他明明很喜欢妳……」
「别胡说了,他可讨厌我哩。」她自嘲地一笑,心底同时涌上一股酸涩。可不是吗?讨厌她到要破坏她的返乡计划,不让她如愿。
安蒂深深的瞧着雪曼失落的神情,她不禁睁大双眸。
「雪曼姊,难道妳喜欢上麦先生?」
雪曼僵立片刻,好一会儿才苦笑道:「这么明显吗?」
「妳真的喜欢上他!那就更应该找他帮忙啊!」
雪曼摇摇头。「就是喜欢他才不想再增加他的困扰。」
「也许他并不认为是困扰呢。」
雪曼一愣,随即淡淡一笑。「是吗?」
「一定是这样!」安蒂接口道。「那天弗雷少爷来找妳时不是提到,他和几个船员几乎找遍了纽约市,谁也没想到妳会去自由女神像附近,结果却被麦先生找到了。若不是他有心,怎会这么巧?」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她从来不曾认为他会喜欢自己,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她。
「那他旁若无人的吻妳,又怎么说呢?」安蒂一想起瞭望台上那一幕仍会脸红心跳。一直以为「东方撒旦」应该是冷冰冰的,没想到他竟狂烈似火,热情得令神像冠顶差点烧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观众反倒手足无措。
雪曼倏地胀红脸。
「他对女人一向如此,不是只对我特别。」
「是吗?我记得在安琪亚号的舞会上,他可没对谁如此热情,连老缠着他的费珍妮也没有。」安蒂迅速反驳。
「别再提他的事了。」雪曼烦躁地挥了挥手阻止她再说下去。「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以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船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妳就别担心了。」
安蒂看了眼她黯沉的神情,决定聪明地保持沉默。
一路上他们刻意避开了船期及麦肯恩的话题,随意聊着几天来在纽约市的所见所闻。这个新兴的国家与刻板严谨的英国大异其趣,许多新奇的事物令雪曼一扫近日来的忧虑而又像个孩子般兴奋的与安蒂讨论。
才踏进旅馆门口,便看见杰克在大厅正等着她俩。
「妳们总算回来了,快去收拾行李跟我走吧。」杰克迎向她俩快速说道。
「什么意思?」雪曼疑惑地瞧着他。
「有艘船明天一大早要开航,会经过中国,所以我特地来带妳们上船。」他解释道。
突如其来的喜讯,反倒让雪曼怔愣片刻。
「雪曼姊,好棒啊!我们终于可以回中国了!」安蒂一听,立刻高兴地挽着雪曼手臂摇晃着叫道。
「等等!是什么样的船呢?」雪曼并未被喜悦冲昏头,她立刻警觉地间清疑点。「我曾到码头边查过,这个月内除了亚利桑那号外,没有其它艘船要航向太平洋啊?」
杰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艘船原本预定到新几内亚,临时决定加开至中国,所以肯恩立刻叫我通知妳今晚上船。」
「肯恩?」雪曼惊讶不已,居然是他……帮她!
「雪曼姊,我就说嘛,一定可以请麦先生帮忙的!」安蒂兴奋叫道。
「那……肯恩人呢?我想亲自向他道谢……」她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争执及后来分手时的沉默气氛。
「他在船上忙着明天启航的准备……」他略带保留的看着她。
雪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哦,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他了,替我向他说声谢谢。」也好,再见面只有徒增伤感,这样的分别也好。
杰克欲言又止的瞧她,最后他只是简单说道:「我在这里等妳们。」
※※※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曼惊讶又错愕地瞪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伊娜号」上一身黑衣黑裤、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麦肯恩高喊道。
「欢迎再度光临「伊娜号」。」他欠一欠身优雅的向她颔首。
雪曼盯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
倒是身旁的安蒂惊喜狂呼:「难道我们要搭乘的船是伊娜号吗?麦先生要亲自载我们回中国耶!」
雪曼难以置信地看他。「是这样吗?」
「别想太多。」他傲慢的撇着唇角。「我刚好接了张大单子指明要中国的瓷器及鼻烟壶,所以才「顺便」载妳们,我希望妳好自为之,别再给我惹麻烦……」
语声末歇,雪曼已不顾众目睽睽,奋力扑上搂住他的颈项快乐地喊道:「肯恩,谢谢你!真的好谢谢你!不论你是什么样的理由载我们,我还是要特别谢谢你!你不会知道,我本来有多害怕会遇到什么可怕的船长……」
他漠然的脸窜入一丝笑意。
「我不可怕吗?」
「一点也不。」盯着他带着暖意的眼眸,雪曼骤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羞赧地从他身上退开低语着。
他迅速搂紧她的腰肢,不让她离开。
「是吗?」他附耳邪笑道:「或许我欲火难耐时,会找妳帮我消消……」
他粗鲁的性暗示令雪曼刷地推开他。
「你试试看哪!」她恼怒地仰首瞪他。「我可不保证你不会像梅杰斯那样差点不能人道……」
肯恩闻言不禁拧紧眉心。
「该阉了那家伙!」居然敢动她!
雪曼扬了扬眉瞧他。「那……当你欲火难耐时,我是不是也该这么做?」
他突然面容古怪地凝视她好一会儿。
「那么,磨亮妳的刀吧,别让我得逞。」他停顿一下。「万一我欲火难耐时。」
语毕,他彷若躲瘟疫般迅速离开甲板。
雪曼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安蒂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对分明是郎有情、妺有意,却是当局着迷啊!
哈哈!这趟返乡之旅肯定比在安琪亚号上有趣多了。
爱情,不是该像许多小说中形容的那般甜美嘛?为什么她尝到的却是苦涩?
雪曼习惯性的坐在船首甲板上独自舔舐伤口。
一向,当她遇到任何的挫折时,会在三分钟内学习转换或遗忘,所以八年来她能心安的在异国生活。
但此刻坐在这儿已近一个时辰,她仍无法忘怀肯恩厌恶冰冷的神情。
他的言语已够伤人,那样的眼神教她痛彻心扉。
即使他不爱她,但起码他会温和待她,这便足以让她快乐好久,至少他们是朋友。但现在,他的厌恶让她无法承受。
也许她不该没告知他就私下参加弗雷及一些船员为她举办的欢迎舞会,但是,他也不需要勃然动怒,在这么多人面前极尽侮辱她,连弗雷也遭殃!
「妳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男人吗?想发骚,就到别船去,别在我的船上打主意。」
「不管妳和弗雷之间是不是有一腿,但我警告妳,这是我的船,我不容许有人在这里大搞男女关系。」
噢!他怎能这般无情的侮辱她!雪曼将脸埋在手中,心痛得无法自抑,他的一字一
句都狠狠的痛击着她。
在他眼中,她竟是这种无耻随便的女人嘛?难道,他以前吻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也承受不住被他轻视的痛,泪水终于溃堤般哗啦啦倾泄而出。
从没有人能让她哭得这般凄惨,彷佛心也被揪了起来。她怎能让自己深陷至此?即使连此刻,她仍是无法恨他,只能恨自己……一阵脚步声传来。雪曼并未回头。
「安蒂,我说过了,让我静一静……」
「雪曼小姐,是我。」
她迅速擦干泪痕,抬眼看向来人。「哦,是杰克呀。」
杰克站在她身前,就着透亮的月光,他清楚的看见她红肿的双眼。看来肯恩伤她颇深。
他才从肯恩的舱房里出来。那家伙的情况同样糟糕,彷若一头受了伤的狮子般在房内乱窜,一向冷静的他竟也有失控的时候。若不是情况特殊,杰克还真想大笑呢。
旁观者清的他,早已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强烈电波,偏偏肯恩破不了心结,往牛角尖钻,他这个老友只好出面推一把了。
第十章
「我想来和妳谈谈肯恩。」杰克开口见山直说。
雪曼浑身一僵。
「我不想谈他。」她背转身子,不让酸涩眼底再度泛起的泪光被杰克看见。
杰克瞧了她一眼,看得出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相信,她一定能帮助肯恩跨出自设的牢笼,得到真正的快乐,毕竟她是第一个让肯恩失控的人。
「妳知道肯恩为什么这么恨中国人,恨到即使他爱上了妳也死不承认?」
彷若一枚炸弹投向她,炸得她心湖掀起万丈波澜,波涛汹涌。
他……爱上她?!
雪曼震惊得久久无法成言。
「肯恩其实是中日混血,他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
杰克的话再度炸得她脑筋一片空白。
「中……日混血?!」
「除了少数老资格的船员知道外,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日本人。」
「为什么?」雪曼不禁想起他说起中国人时的鄙夷神色。
「这应该和他父亲是中国人有关吧。他一向不喜欢和任何人谈论私事,即使是待他亲如儿子的库克恐怕也不清楚他的一切。」杰克停顿一会儿走至栏杆边。「我认识他快十年了,他在一次大醉后吐露真言,我才知道了他的某些事。」
雪曼不自禁地走到栏杆旁与他并肩而立,静静听他娓娓道来。
「他一直和他母亲佐藤伊娜相依为命,十岁时他们才移民至英国。据说是为了躲避佐藤家的追踪,他母亲一直隐姓埋名在费家帮佣,直到肯恩十六岁时佐藤伊娜因病去世,他才跟随库克上船。」
「他母亲在费家帮佣?是……」雪曼忍不住问道。
「没错,就是费珍妮她家。」
原来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雪曼心中酸味直冒。
杰克瞄了她一眼,淡淡补上一句:「我想,他对费珍妮恐怕是怨恨多于喜爱吧。」
「咦?」她惊讶中夹带一丝喜悦。
「当年费家未曾善待过他母亲,费公爵还曾数度侵犯佐藤伊娜,但好几次都被她机警逃开,结果最后一次被费珍妮撞见,她竟一口咬定是佐藤伊娜勾引费公爵,因此使得佐藤伊娜不仅被毒打一顿,最后还被逐出费家。至此时,原本身子就不好的佐藤伊娜更加严重,不到半年,便与世长辞。」杰克叹了口气。「这笔帐一直记在肯恩心上,也因此他从不接受费家的订单,不论他们的金额有多大。」
雪曼也终于明白当初杰克拒绝她们上船的真正原因。
杰克富含深意地看她一眼。
「麦氏船队有两种订单不接,除了费氏之外,还有就是──只要跟中国有关的生意,他也一律拒绝。」
雪曼无比惊愕地看向杰克。
「可是,这次的航程……」难道是……为了她?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可能性。
「没错,他的确是为了妳,特别更改了这次航程,这也是十年来第一次破例。」杰克看穿她的想法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