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个世界的算法,我跟狂风已经一百多岁了,而且跟在主人的身边,一点都不会无聊。“
当然,她讲这些话根本是违心之论,但是,她总不能当着主人的面实话实说吧!
她觉得跟在主人身边实在太浪费她和狂风的才能与光阴了,因为,他们的主人不但魔力强,而且脾气又差,一旦与别人有了争执,压根儿不给对方派人暗算他的机会,自个儿就冲去把那个不长眼的人解决了。
所以,要他们两人做什么护卫呢?这一百多年来,她与狂风简直是英雄无“用武”
之地嘛!
“真的不会无聊吗?”袭虹情狐疑地打量他们的年轻脸孔。“没关系!要是以后你们觉得日子无聊,可以来找我玩。”
突然——“袭虹情,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房内爆出某人按捺不住的咆哮声。
袭虹情飞快地回头望了一下屋内的情况,见到藏玄涛已经穿好衣袍,正臭着脸往她的方向走来。“呃……我要去吃早膳了。”
语毕,她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
袭虹情回到大通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后,便转去厨房吃早膳。
在厨房的角落挤满了吃早膳的丫鬟,袭虹情怕动作太慢没得吃,赶紧凑到明珠的身边去。“今天吃什么?”
“虹情,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我快担心死了。”见到她安然无恙,明珠才把悬了一整晚的心放下来。
袭虹情含着满嘴的稀饭回答她。“我——”
“她还能跑去哪里?当然是睡在神君的床上‘服侍’他啰!”怡人酸溜溜地打断袭虹情的话。
明珠用力放下筷子,生气地瞪着她。“怡人,你说话放干净一点,虹情不是这种人。”
袭虹情津津有味地埋头猛吃,根本没听见明珠与怡人已经为了自己的事情吵了起来。
“哼!你才认识她几天,又知道她不是这种人了。”虽然昨天发生了让怡人无法理解的事,但是,她压根儿没放弃自己伟大的梦想——她不是来“黑堡”做丫鬟的,她非得当上神君的新娘不可。
“我就是对虹情有信心,怎么样?”明珠露出自信满满的眼神,她算得上是这里最了解袭虹情的人了。
这丫头一点姑娘家的自觉都没有,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袭虹情会做出对神君投怀送抱的事情。
不过,她忽略了袭虹情的单纯,忘了她可能有被男人拐上床的可能性。
“好!那你问她昨晚睡在哪里?”怡人才不相信袭虹情有那么清纯呢!
“我本来就要问了,是你打断虹情的话。”明珠将脸转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当事人,又好气又好笑地问:“虹情,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明珠有点不满的心想,她在这里费尽唇舌地为袭虹情辩护,而她竟然那么不顾义气,几乎快把桌上的菜肴扫光了。
袭虹情连忙咽下嘴中的食物,老实地道:“我在你们的神君那里啊!”
她的回答让其他丫鬟都瞪圆了眼,而怡人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啧!我就说她满骨子淫荡嘛!你们还不相信。”
“闭上你的嘴!”明珠皱了皱双眉。“虹情,你老实告诉我,神君有没有逼你做什么事?”
袭虹情足足思考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呐呐地答道:“他把我压在床上算不算啊?”
除了这一项令她不高与外,她想不出被藏玄涛逼迫了什么。
“什么?”明珠惊叫一声。“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就失身给他啦!”袭虹情不太能理解明珠为什么露出那么惊愕的神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怡人的眼中充满了嫉妒的光芒,所以,她极尽所能地侮辱她。“袭虹情,你未免太淫贱了吧!为了逃避丫鬟要做的苦差事,你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去与神君交易,你真是丢我们的脸啊!”
“我没有啊!”袭虹情难过地拉了拉明珠的衣袖,寻求它的支持。“明珠,你快告诉她们我没有这么做。”
怡人为什么要把她骂得那么难听?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啊!
明珠失望地沉下圆脸,并且抽回自己的衣袖。“虹情,你教我怎么帮你说话?事实摆在眼前,你已经出卖自己了。”
袭虹情那双水灵灵的美眸慢慢渗出委屈的淭光。“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失身’不好吗?”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就别再装傻了,我们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之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明珠既生气又难过地摇摇头。“我真是看走眼了,早知道你是这种贪图享受的女人,我就不会处处维护你了。”
话才说完,明珠就气呼呼地起身。
“明珠……”袭虹情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袖子,她不想失去在“黑堡”的第一个朋友。“你别生气好不好?”
“别碰我!”明珠拍开她恳求的心手,决裂地走出厨房,而她后头跟着一票同样鄙视袭虹情的丫鬟。
看到所有人全走光了,沮丧的泪水开始在袭虹情的眼眶中打转,最后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双颊。“呜……”
原来失身是这么严重的事啊!
☆☆☆
都是藏玄涛害的啦!
这是袭虹情在痛哭一场后,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念头。
她气嘟嘟地擦干眼泪,气急败坏地冲去东楼要找藏玄涛算帐,可惜她扑了个空。
“这臭家伙跑去哪里躲了?”袭虹情一边叨叨絮絮地骂人,一边绷着俏脸,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他的踪影。
最后,她终于找到一个最有可能知道藏玄涛下落的人。
“说!你家主人到底躲在哪一个洞里?”袭虹情眯着杀气腾腾的美眸逼问他,不过,那人似乎一点都不把她的杀气看在眼底。
“你找主人有什么事?”白篆面容严肃地皱起双眉,他已经从卷雪口中知道昨晚的事了。
“找他算帐!”袭虹情愤慨地倒竖柳眉,一副绝不轻饶藏玄涛的凶狠模样。
“主人去后山的溪边泅水了。”白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下,似乎隐含着笑意。
听说他的主人因为受不了身上沾染袭虹情的味道,又等不及丫鬟送热水来,所以冲到溪边洗冷水澡了,这对他那一向养尊处优的主人来说,不但是史无前例,而且还让他痛苦万分。
“哼!他竟然还有心情泅水,真是欺人太甚了!”袭虹情向他发完牢骚,立刻往“黑堡”的后门“杀”了出去。
一出后门,袭虹情才发觉自己被山中的雾气包围住了,她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在哪里,幸好心中那股蓬勃的怒气一直支持着她,让她沿着流水声千辛万苦地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你来这里做什么?”
狂风是第一个发现袭虹情的人,而正在打盹的卷雪则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眼亮了起来。
袭虹情没有回答他,反而眯起清灵的黑眸搜寻藏玄涛的人影。“那个臭家伙在哪里?”这地方冷飕飕的,他泅什么水啊?
“谁?”如果狂风说出自己的主人在哪里,那岂不是承认他主人就是她口中所指的“臭家伙”吗?
“就是你们那个……浑蛋主人啊?”袭虹情从来没有骂过人,想了半天,才挤出“浑蛋”二个字。
卷雪了解地点了一下头,并且露出了期待看好戏的热切眼神。“主人就在你的背后。”
袭虹情气鼓鼓地霍然转身,果然见到藏玄涛正拧着不爽的双眉瞪着自己。“你瞪什么瞪啊?”
她才是该生气的人耶!
“你刚才骂我什么?”
尽管藏玄涛裸着湿答笞的胸膛,下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绸裤,但是,他那横眉竖目的气势可一点都不马虎。
在他那凌厉的瞪视下,袭虹情鼓着腮帮子也瞪了回去,并且很乐意再重骂一次。
“浑、浑蛋。”
虽然有点结结巴巴的,不过,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勇气。
瞧见她那火冒三丈的模样,藏玄涛若有所思地闷哼一声,怒气总算消弭一些了。
“你终于知道失身代表的意义了,是吗?”
“你还有脸说?你这只可恶的……黄鼠狼,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袭虹情气得娇颜带煞,口不择言地骂出她知道最恶毒的词汇来。
“黄鼠狼?”
藏玄涛听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连站在一旁的卷雪也偷笑了几声。“你除了黄鼠狼,能不能骂一些比较吓人的话?”
他好不容易把她惹恼,但是,她竟然连骂人都要人教,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一点都不过瘾!
袭虹情立即瞪圆了一双愤慨的杏眼,怎么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明明是他恶意陷害自己,他居然还好意思取笑她!
“不关你的事。”她生气地戳了戳他健硕的胸膛。“你快说,为什么要害我?”
藏玄涛慢条斯理地低头望了一下被她戳红的的皮肤,然后阴晦地挑起了俊眉。
“为了报复。”
这女人真是愈来愈大胆了!连他也敢戳!
袭虹情困惑地蹙起细致的月牙眉。
“报复什么?”
“报复你迟迟不来向我讨回令牌,害我在这个鬼地方发霉生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藏玄涛咬牙切齿地把错全怪在她的身上,不过,他那双深锐有神的眸子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就为了令牌啊?”
袭虹情不太明白他的脑子在想什么,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诡异”,还是只有他才如此?
藏玄涛怒嗔她一眼,阴沉地威胁她。“你不要说你忘了。”因为,他已经替她恢复了记忆。
“可是。我有点不记得了耶!”袭虹情无辜地抬起小巧的下巴,以一贯纯真烂漫的坦诚目光迎视他。
“天杀的!什么叫有点不记得了?这可是你下凡最重要的任务耶!”藏玄涛被她模棱两可的话气得快要抓狂了。
见到自家主人又咄咄逼人地强迫别人认罪,狂风、卷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丢脸。
袭虹情立刻有样学样地翻起白眼,展现出她难得的伶牙俐齿。“就算我全部记得又怎么样?你会把令牌交给我吗?”
他那么生气做什么啊?她才是来兴师问罪的人耶!依她看,这男人八成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然不会。”藏玄涛严厉地告诉她。
“好奇怪喔!那你在穷嚷嚷什么?反正你又不会把令牌交给我。”袭虹情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瞄了瞄他。
好耶!说得太好了!
狂风那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而卷雪则激动地差点鼓起掌来。
藏玄涛的俊脸难堪地一阵青、一阵白,他把下颚咬得咯咯作响,最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勉强维持男性尊严的话。“你不要强词夺理。”
“人家哪有?”袭虹情不满地嘀咕一声,把秋水明眸睇向狂风、卷雪,期待他们说句公道话。“你们说我有强词夺理吗?”
“笨女人!”藏玄涛再也受不了她的傻劲,怒不可遏地揪着她的衣领就走。“跟我过来。”
“做什么啦……”袭虹情气得哇哇大叫。
“帮我洗澡。”他那种“大爷不爽”的声音几乎传到小溪的上游。
“我才不要咧!”袭虹情抗议地想拍掉他的大掌……
而狂风与卷雪则交换了一个感兴趣的眼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
第七章
梅岭是个穷困落后的地方,猎户多,荒废的木屋更是多,而袭衍威就是躲在其中一间木屋内。
他自以为很安全,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三天前杨宸的手下竟然找到了他,并且将他囚禁起来。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袭衍威顶着两个黑眼圈,又累又怕地问。
三天前,这群人像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他本来以为他们是袭自琮的人,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将他绑在墙上,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吃、睡,这种漫长的煎熬比严刑拷打还要教他不安。
“闭嘴!”
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斥了他一声后,恭敬地起身,迎接正推门而入的杨宸。
“少主,这个人就是袭衍威。”
“辛苦你了,辛大叔。”
杨宸那斯文的俊脸上有掩不住的焦急,只见他迈开步伐走到袭衍威身前。“袭衍威,虹情在哪里?”
袭衍威皱了皱眉。“你不是那个老是跟在虹情身边打转的书呆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这个书呆子的来头好像挺大的!
“大胆!不准侮辱少主!”忠心耿耿的辛寇脸色大变,立即连甩了他好几个巴掌。
袭衍威被打得嘴角淌血,不禁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先别说他们是如何神逋广大地找到自己,光是他几名手下的那股狠劲就够让他心寒了。
“别管我们是谁,你快说虹情在哪里?”杨宸心急如焚地绷紧下颚,不在意他的耻笑,只想尽快知道心上人的下落。
瞧出了杨宸脸上的焦急,龑衍威反而有恃无恐。“告诉你是可以,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杨宸沉着声问。
辛寇不赞同地拧起眉头。“少主——”
“没关系!”杨宸轻抬右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要什么好处才肯说出虹情的下落?袭衍威。”
他不动刑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也许袭虹情现在正处于危机当中,他多浪费一点时间,她就多一分危险,他怎么忍心让她在外面求救无门呢?
袭衍威那俊逸的脸孔同时闪过一抹贪婪与戒慎的神色,但是,由于袭虹情生死不明,所以,他只能提出保住自己性命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不论我说出虹情在哪里,你的人都不能伤害我。”
“我答应你。”
杨宸的目光一闪,心中隐约已猜出袭虹情大概凶多吉少了,不然袭衍威提出这个要求做什么?他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
“你先叫人松开我。”袭衍威已经被绑了三天,他快受不了了。
一抹寒霜罩上扬宸的俊脸。“辛大叔,麻烦你了。”只有熟识杨宸的人才看得出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是。”
辛寇露出期待的眼神,自从他的少主与门主大吵一架,意气用事地离开“毒影门”
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唉!真是令人想念!
袭衍获得到松绑后,一脸痛苦地揉着双腕,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快说?”辛寇不耐烦地瞪着他。
袭衍威思索了一下,才想出完美的说词。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虹情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到外面玩水,结果失足掉下山崖了。”
“哪一处的山崖?”杨宸眯起隐含杀气的黑眸。
袭衍威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赶紧把得意的笑容藏起来。“就是‘接笋峰’上的山崖。”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真是好骗!袭衍威在心中暗忖。
杨宸沉痛地点了点头。“多少天了?”
“快十日了。”
杨宸快速地交代辛寇。“辛大叔,把这鼠辈送到泉州的‘千里船行’,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他恨不得插翅飞到“接笋峰”寻找袭虹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放过袭衍威,只好把他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真怕袭虹情会等不及他去救她。
“慢着!你不能把我交给袭自琮他们兄弟,他们一定会宰了我的。”袭衍威惊慌地大喊。
“为什么不能?”杨宸眯起阴郁的黑眸。“奉劝你别把我当成白痴,虹情的行为虽然像个孩子,但是她并不笨,她不可能在晚上出去淋雨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把她吓得跑出屋外,她才会不小心摔下悬崖,要不然就是她不堪你的虐待,所以在逃离你的途中摔了下去。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交给袭家兄弟?”
与袭虹情相处那么多年,他还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吗?
“你……你保证不伤害我的!”一阵寒彻骨血的恐惧爬上袭衍威的背脊,让他慌乱地扑向逃生的门。
但是,他没跑几步路,就被杨宸的手下抓住了。
“少主,你放心吧!”辛寇保证地抱拳。“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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