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拿起黄金,喜上眉梢:“以我与子干之间的关系,哪用这么客套。”
。。。
上谷乌桓
祁胭脂摸着苗条的肚子,异常地苦恼。
那夜春风数度,被刘备折腾地腿软。那个小冤家不知道为何那样厉害,换着法子蹂躏,用了许多见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的姿势,数次在她体内留下痕迹,以至于她怀疑那个地方是不是被注满了。
那时候羞得恨不得把他一脚踢下床去,想想本就是借种,也就任他摆布了。
半个多月之后,月事真没来,祁胭脂小心地欢喜起来:“这次终于怀上了。”
又过了半个月,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以为生死难测,多半已死在长城之外的难楼王,带着千余乌桓人,衣衫褴褛地回来了。
那个时候,祁胭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在肚子上猛击!恨不得跳冰水里生一场大病。
可小手打到肚子上,祁胭脂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哭泣道:“成婚这么多年,一直怀不上,现在好不容怀上了,就是长生天赐予的宝物。不论他父亲是谁,都是我的孩儿,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夺走她的性命!”
祁胭脂拭去泪水,装点姿容,坚定而魅惑地走向难楼王的房间,这是他回来的第三个晚上,无论如何都躲不了了,她也不想躲。
难楼王一路风餐露宿,一月没见女人,昨前天的晚上都在几个侧室身上放纵,见了祁胭脂,心里发虚,身子更是发虚,可阏氏求欢,作为汗王怎能拒绝?
只好勉勉强强地上了。
一男一女各有心思,加上事前后温存,竟然不到一刻钟就缴械投降。
难楼王抚摸着祁胭脂白如羊脂的温香玉体,心有余力不足,有些愧疚,可不知怎么回事,面对妻子洁白诱人玉体,就是没xing趣,来不了第二次。或许这就是审美疲劳。
祁胭脂原本很喜欢闻难楼王身上的男人味,今日厌恶地只想干呕,她知道干呕是孕期反应,又不能真的干呕,暴露自己偷了人,只好说:“大王连日操劳,便早早歇了吧。胭脂还有些账目需算,回头好像大王禀报。”
难楼王如蒙大赦,捏了捏一对白兔:“真是辛苦你,这一个月都廋了。”
祁胭脂心中鄙视,哪里廋了,怀孕之后明明丰满了不少,打掉男人的手,穿上衣物袅袅婷婷走了。
难楼王望着她美丽的背影,心中叹息:“胭脂什么都好,怎么就怀不上呢,看来得多纳几个女子,开枝散叶。嘿嘿,从鲜卑抢来的那几个都不错。”
想到这里,难楼王发现自己又起了反应,喜滋滋地找其他女人逍遥去了。
。。。
涿郡,楼桑里
于此同时,刘备的母亲耿氏笑得眉毛弯成了一条缝:“真是辛苦你了,如今有了身子,渔阳的活,就别去做了。真要去,也别骑马,坐马车去。”
乌敏英轻呕着,脸上满是红霞:“阿母,小宝宝真是从下面生出来么?下面那么。。。小,不得。。。疼死啊。”
耿氏:“女人都有这么一遭。别怕,阿母请最好的稳婆。”
乌敏英:“刘郎,你知道么,敏英有了,你多久才能回来看看敏英和孩子啊。”
。。。
这些天,身在九江的刘备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以至于直接热伤风。他并不清楚,祁胭脂和乌敏英腹中的两个孩子会带来天大的麻烦,造成历史的重大转折。
可见色字头上一把刀,美人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只是美色在前,别说一把刀就是十把刀,千把刀,该上也要上。虽千万刀,吾往矣!
。。。。。。
雒阳,皇宫
张让:“陛下,喜事啊,九江太守卢植有奏本,说该郡的叛乱已基本平定!”
皇帝刘宏大喜,郡里早一天平定,赋税就能多收一些上来:“好个卢植,朕没有看错人。快拿过来,你犹豫什么?”
张让:“陛下请看,卢植的奏章很奇怪。”
奏章大意如下:“臣九江太守植谨拜皇帝陛下圣安:
臣年少时,拜师通儒故南郡太守、扶风马融学习古文经学,本一儒生,略有薄名。没想到得到陛下信重,以公车征辟臣为博士。臣敢不尽心竭力,故认真勘正和注释《周礼》等诸经。
九江蛮人、山贼乱起,三公不以臣浅薄,推荐臣担任九江太守,陛下给予臣鹰犬、爪牙之任,是对臣的信重。
臣虽为儒生,亦效班定远,投笔从戎,走马上任。臣到郡,乔装打扮,孤身入淮阳山中的贼穴,探听虚实,分化瓦解。
幸赖陛下洪福,朝中诸公谋划,臣内得公孙伯圭、刘玄德、刘子通、鲁妙子。。。等官吏之助,整顿兵卒,拔除奸细,筹集钱粮;外与扬州刺史、广陵太守等协力,夙兴夜寐,数出奇谋。不到二个月便杀敌上千,俘虏数千,剿灭贼首二名。其余蛮人、山贼,知道陛下的天威不可犯,于是纷纷走出淮阳群山投降。
臣将投降的蛮人、山民编练为民户,借出官府的钱粮,让他们开垦荒地,期望能为地方增加户口、为国家增加赋税。。。
至此,九江郡的叛乱已大体平定,其有功将士如下。。。
如今天气日渐炎热,臣是幽州人,耐不了酷暑,请求陛下让臣卸任,另选择贤能、清正的良臣,加以安抚,相信一些小股山贼也不敢兴风作浪。
臣家贫,希望陛下能允许臣做回博士,领书佐数人,入驻东观,发给财粮,做儒生的老本行,专心研究《尚书》《礼记》等,裁定圣典、刊正碑文。。。
臣再拜敬上。”
张让:“陛下,卢子干好不识抬举,陛下给的太守他说不当就不当,有这样任性的臣子么?”
看完奏章,皇帝刘宏有点错愕,人人都愿意做大官,只有卢植不做大官,要做小官,这是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啊:“太守请辞是大事,请几位重臣来议一议。”
第90章 人人争相改课本()
“关于九江太守卢植上奏一事,诸位看了奏章,有何看法?”皇帝刘宏问道。
太尉东海陈耽是一个古板正直的人:“卢植剿平叛乱,就是有功,有功当赏。怎么能随便辞职呢?把国家的名器,太不当回事啦。我的意见就是不许辞职!”
司徒袁隗的妻子是马融的女儿,而卢植是马融的得意弟子,两人也算熟悉。袁隗却不说话,拿眼睛去看司空许训。
司空许训是汝南郡人,他的族侄大大的有名,一人叫许邵、字子将,后来开创了月旦评。另一人叫许靖、字文休,也以评论人物著名:“这个,卢植有功,该赏就要赏嘛。至于辞职,奏章里写了原因,主要是身体不好,北方人不适应南方气候,也算情有可原。
当然,卢植这么急着辞职是不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陛下和我们三公九卿用他时,给他官职,不用他就逼着他辞职呢。”
许训说几句,都是和稀泥,两边不得罪!如同没说。
杨赐鄙视的看了一眼许训,大部分人眼中,许训才干、名气不算突出。之所以能当上司空,一个原因是紧紧抱住同乡袁隗的大腿,另一个原因是紧紧抱住宦官们的大腿,简而言之就是两头倒、应声虫、和稀泥,毫无士大夫的风骨。
杨赐出自弘农杨氏,祖父杨震,少年时即好学,跟随太常桓郁学习《欧阳尚书》,当时的儒生称赞他“关西孔子”,长期隐居,不接受各级征辟,直到五十岁才在州郡任职,以刚直著称于世,留下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典故,之后逐步做到司徒、太尉,被诬陷免职之后,在雒阳西门饮鸩而卒。父亲杨秉,博通书传,常隐居教授,四十多岁才接受征辟,司空征辟,历任四州刺史,以廉洁著称,后亦官至太尉。
杨赐本人,少年时精研经文,也是名大儒,亦不接受征辟。后接受大将军梁冀征辟,之后历任地方、中央,并当上皇帝刘宏的老师。曾任司空、司徒,只是因为灾害频发,改任了光禄大夫。
杨赐家族,有两个显著的特点,一是三世三公,位高权重,处于斗争的中央却能三世不衰,比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稍弱,并为东汉一等一的世家豪门,隋文帝杨坚既是杨赐的直系后代。二是经历三世,从杨震、袁安的耿直、刚烈、坚持理想,逐渐演变为更加圆滑、更加务实,又与龙亢桓氏等世代交好,构成了一张权贵网络。
杨赐家族第三个特点,就是通晓今文《尚书》为家学,是今文经文的有力传导者,与研究修行古文马融、卢植、郑玄等终究有古文、今文之争!
经过秦始皇焚书坑儒,大量经学著作失传。西汉建立之后,一些学者口口相传的经书,称之为今文经书。但不同学者脑中记忆和解释的就有差别。
东汉时期,从墙壁、宅地、坟墓中发现了埋藏的古文经书。
矛盾的基础是,古文和今文内容不完全一样,就像学校用的历史课本,韩国的历史上写着中国东北是韩国的,这还得了?
矛盾的发展是经书的解释不一样,两派互相指责,古文学者认为今文经书在传授过程中,已经改变了,不是真经书,要求返古搞原教旨的古文。今文学者们认为世界是发展的,古代的圣人能写出经书,为什么今天学者不能写呢?
如果任由矛盾进一步发展,或许会如欧洲的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从指责对方是异端,发展为互相仇杀。
要说卢植最擅长的古文《礼记》与杨家的今文《欧阳尚书》并没多大矛盾,但卢植同时还研究并注释《尚书》,而杨赐也不可能只研究《尚书》、不研究《礼记》,两人就有着学术上的矛盾,还有着大批学生和支持者,有时候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
古文、今文学术上的矛盾,逐步发展为观念上的差别,进而演变为政治立场的差别,加上关西、关东地域上的矛盾,使得杨赐并不愿意卢植参与修订经书:“陛下以我为首修订经书。卢子干想回来修订经书,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听我指挥,不能随便删除今文!
编书时若有分歧,必须经过大儒们讨论一致,可不许绕过我直接给陛下汇报,也不许撂挑子,使性子。。。”
皇帝刘宏还只是不满二十的少年,还在轻佻多动的状态,换句话说虽然亲政了,还没有完全掌握权力。每当看几个老头子争论过去、议论回来,就忍不住犯困,打着哈气,想着弄好玩的东西,想着后宫的美人。
站立一旁的张让,轻轻地推了推皇帝:“陛下,陛下,下面请你发表意见呢。”
皇帝刘宏被摇晃醒,口水流到衣服上,立即感到台阶下重臣、大儒们不善的眼光,他根本没听清楚完整下面说什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太尉说的有道理,那个,司空说的也有道理,光禄大夫说的也有道理。都有道理,怎么办呢?”
张让悄悄在皇帝耳边说:“有事不绝,可问大长秋。”
皇帝刘宏立即振奋精神,心想幸好我有大长秋:“大长秋怎么看?”
大长秋曹节有拥立之功,很得皇帝信任:“宦官济阴丁肃、下邳徐衍、南阳郭耽、汝阳李巡、北海赵佑等五人,特别喜欢经学,平日都在里巷中学习、研究经学,并传授给年轻的宦官们。
丁肃等曾经去东观看过,感觉有些东西跟他学的不一样。
李巡认为诸博士考试或辩论争高下,有的甚至行贿改定兰台留存的漆书经字。
陛下不如让宦官中的佼佼者,例如这五人与诸儒生共同勘定刻五经!宦官们没有利益,应该能站在比较中立的位置来评判!”
陈耽怒道:“不可!宦官缺乏实践经验,不知道民间疾苦,如何能让宦官与儒生共定经书?”“”
杨赐也说不可。
曹节:“当初兰台官吏,收受贿赂,如今儒生编订书籍,难道就不会收受贿赂以修改经文么?
司马迁也是宦官,也能写出史记。赵佑等博学,看书很多,诸儒生都称赞他,为何不能让他等参加勘定经书?
礼不辨不明,臣的看法就是让更多的儒生参与到经书的勘定工作中来。卢子干可以,赵佑等宦官也可以。”
皇帝刘宏:“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让卢子干回来担任博士。什么,博士已经补了缺?那就让他先任职议郎,和赵佑等都去勘定经书。”
第91章 从裆下爬过去()
司隶,虎牢关
卢植向西一指:“那就是旋门关,前汉名成皋,秦代名虎牢关!荥阳及其西面的旋门关,南面嵩山,北靠大河,东为平原,汜水纵流其间,西为司隶核心区域。高祖与项羽战荥阳、争成皋之口,大战七十,小战四十。后东方腹地被高祖部下击败,项羽暂时东归,叮嘱守将曹咎等不得出战,务必等他回来。
高祖令部下连续谩骂守军,用激将法诱杀曹咎等于此,之后从防御转为总体进攻,一年之后将项羽围困垓下,于是终究取得天下!”
俗话说不到雒阳,不知道官小,刘备过去就是做最小的官,心里无线歪腻。真不愿意给人当小弟、小秘,事事都把他当后生晚辈。当县尉多好,手下那么多人,望着雒虎牢关,就是迟疑:“雒阳!我现在来,是不是太早了?”
过旋门关,之后是巩县,沿着数车并行的宽阔官道,两旁是途鳞次栉比房屋。从巩县、经偃师到雒阳,连续二百里,城市、乡、里的房屋几乎连续不断,商旅、行人遍布道路,显示出雒阳大都市圈的繁荣。
刘德然嘴巴长得老大:“这得多少人啊?比涿郡人多太多啦。”
卢植:“据说雒阳有户口百万,实际上加上官员、士兵、仆役和他们的家人,远远不止这个数量。。。”
第二日,终于到了雒阳城。
原以为洛阳城是个很大的城,没想到东西只有六里、南北九里,真的很小。到是城外周边都是房屋、集市、手工业场、车船码头,延绵不绝。刘备感觉这种内城外民居的方式,类似于一千多年后日本战国时期随处可见的内城外町。
其实他并不清楚,并不是汉代城市类似日本战国时,而是日本人学习了汉朝以来的城市建筑方式。
这种皇城或宫城占据城内主要部分,大量民居在城外的建筑形式,在汉代最是普遍。根本上是为了实现城市的军事功能。中国从数千年前的石茆时期就已明确存在,周、秦、汉,直到唐朝的城市,很多都是如此。只是从宋代的汴京,明代南京,清代北京,城墙范围剧烈扩大,将许多百姓民居包括在内。
。。。
到了光禄勋府衙报到,又出了个新状况。
刘备:“什么,让我到太学去读书?我不去,我不去。我有师傅干嘛要去太学?”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五官侍郎:“你才15岁,就是童子郎,怎么安排工作?去年年底,故扬州刺史藏旻的长子藏洪一样安排到太学当童子郎。你父母长辈没跟你说?”
刘备看看五官侍郎,又看看卢植,恍然大悟:“喔。。。喔明白了,师傅您骗人!我跟臧洪怎么能一样呢?臧洪是靠爹为郎,我是杀敌有功!”
这句话声音很大,传出去老远,许多人都听见了。估计“臧洪靠爹”明日就会成为谈资。
卢植难得脸色变了变:“你小声点,雒阳天子脚下,怎能随便胡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进了太学一定要好好学习,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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