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汉起- 第2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析南郡北部、南阳南部为襄阳郡,加固加高襄阳城,以为州刺史驻地,以蔡瑁为南郡太守,整治江陵水军,辐射南方。。

    又析江夏郡北部、南阳郡东南部,随、章陵、襄乡、复阳、平春等县(随州、复阳、枣阳、信阳等)置章陵郡,以蒯越为章陵郡太守。

    襄阳郡、章陵郡的设立,将荆州七郡变为“荆襄九郡”,更堵住了从中原南下荆州的四条主要通道:汉水以西的襄阳―当阳―江陵通道,汉水以东的邓县―钟祥―竟陵,随县―安陆―汉阳的山谷通道,以及吴国三千里破楚的冥厄三塞。

第469章 刘表入荆而知天命() 
单骑入荆州几乎是后世无法重复的神话。

    此时,孙坚的老部下,吴郡人苏代任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众而称霸。西面的刘焉虎视眈眈,北面的袁术、孙坚在攻克雒阳之后,被曹操、周昂惊醒过来,正在整顿部队随时准备南下。

    要是仅仅以为凭借一封皇帝诏书就能使得荆襄九郡臣服,那刘表前面五十年就白活了!

    军事上,刘表北守襄阳、随县,南据江陵、夏口,几乎整个北荆州的规模气象,都在刘表怀中、脑中、笔下!

    有此基础,既可防备中原来犯,又可徐徐收复苏代等人占据的江南4郡。

    “袁术、孙坚占据南阳、汝南郡超过一年,竟然不知道占据南阳盆地南大门襄阳、随县,不知道占据紧挨着汝南郡的冥厄三塞。我知其勇而无谋耳!”

    在决定全州军事政治的会议上,刘表的自信心很有传染力、影响力,刘表及其谋士极其高超的地缘政治水平,对荆州地理的深刻认识,刘表本人丰富的学识、精准的眼光,在设置襄阳郡、章陵郡、营造襄阳城、迅速控制北荆州局势上展露无遗。

    也被许多人理解为不自量力。毕竟对手是孙坚,击败董卓的孙坚!例如姻亲蔡瑁这个核心人物就很有些犹豫,心中庆幸自己南下担任南郡太守,江陵虽然也要面对领长沙太守苏代、华容章贝羽,总算能够避开孙坚的直接兵锋。

    蒯越打算加一把火:“尤其可笑的是,孙坚还亲帅军队走了一遍从江陵到襄阳、到南阳的道路,就如买椟还珠,锦衣夜行。”

    蒯良却再一次泼冷水:“我听闻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方伯乃汉室宗亲,二十年前就有党锢大名,如今更威望素著,又是皇帝亲封荆州刺史,只要宽仁待下,威以对外,能得世家百姓之心,何必愁荆州不附?

    孙坚杀一荆州刺史一南阳郡守,杀多名州郡属吏、县官长吏,残暴如此,岂能得荆州人心?”

    蒯良的话,在世家大族中有明显的安抚作用,其实本身也代表了荆州世家的心理。

    要是说蒯越行的是实用、阴谋、短期之术。论计谋,蒯良不如弟弟蒯越,可论德行治政,十个弟弟也比不上他。蒯良的仁政之论就是给刘表限定出一条与孙坚相反的政治纲领!实际上是荆州世家与刘表一个长期契约!

    五十而知天命!

    刘表能够理解蒯良反复提及“仁政”的目的,蒯良表明的不仅其本人和蒯家的态度,也是荆州众多世家期待,任何一位新任州牧,只有在政治上的宽仁、军事上降低烈度才能得到荆州世家的支持。改变袁绍之前对外战争,刘表知道这一系列都是“妥协”:“之前赞扬子柔的言论是雍季之论,异度的计策有如臼犯的谋略,并不是说说罢了!

    袁术凭借宗贼不法之徒的力量控制长沙等地,以长沙等荆南诸郡之粮远送雒阳。又以严刑峻法治南阳,把一点小问题提高处罚,威胁杀人坐牢以搜刮南阳富豪家财供军资,可谓贪婪暴虐!

    孙坚对上无理,对同僚凶横残暴,穷兵黩武,杀人无算,助长了袁术气焰,使荆州人敢怒不敢言,被迫服从。

    在我看来,今后荆州治政之本就是要与袁术、孙坚过去的错误做了断!就请蒯良就做荆州治中从事!”

    “方伯英明!”众人皆拜服余地。

    蒯良、蔡瑁、黄祖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皆露出满意、兴奋的神色。

    同时,蒯越、黄忠以及跟随刘表南下的司隶、兖州、豫州人则露出明显的失望。

    说出“了断”二字时,刘表心也在滴血,在这个乱世,有光武帝的良好先例,要说刘表没有想法绝对是自欺欺人。要说蒯越、黄忠等人没有从龙之心,也绝对是胡说八道。可刘表当过党人、教过书、赋过闲、投靠过何进、袁绍,用实际行动向董卓表过忠心,有丰富的经历,早就知道如何将内心深处的想法一直压在内心深处,而且他虚岁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知道大多数人的支持才是他获取权力的基石!

    所谓传檄而定,只有在威望、名气足够大,政治道路能得到更多人认同之时才成其为可能!荆州刺史王睿被杀,导致南郡人愤恨孙坚,南阳太守被杀、袁术搜刮南阳,导致南阳人大批逃难。荆州人有多恨袁术、孙坚,就有多希望新任州刺史拨乱反正。

    刘表在内心深处无限悲鸣:只有与袁术、孙坚相反才能获得大部分荆州人的支持,姑且称蒯良等为守城派;同时相反也会失去不少进取派的效忠,就将失去逐鹿中原的良机!昔日高祖48岁起兵于沛国,我已经五十岁了,好不容易得来如此良机,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在等待中荒废。

    难道真要放弃逐鹿中原之机?

    刘表心中剧痛无比!直到看见下首年幼的儿子刘琦、刘琮,忽然眼中一亮,产生一个奇异想法:要是父亲保守团结保守派以稳定局势,儿子激进吸收进取人才,岂不是满盘皆活?虽然两个小子还太年轻了些。

    刘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为了不辜负高祖皇帝,不辜负大汉四百年江山,一定把你们两个小子往苦了操练。

    刘琦发现父亲眼光骇人,不禁头皮发麻。刘琮太小,依旧懵懵懂懂。

    。。。

    青州

    蔡琰姐妹莫名其妙发现家中多了不少粮食、水果。

    蔡璇:“姐姐,这些都是从墙外扔进来的,哇,其中还有情书呢。”

    “非礼勿视”蔡琰呸了一口,转而好奇地走过来,“什么情书,谁写的?”

    蔡璇看了几封,脸色由欢快转为暗淡:“都是写给你的,满意了吧!哼。”

    蔡琰诧异妹妹突然变化的情绪,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脸红心跳地读着:“北海徐干,长沙吴岳,乐安任嘏,北海滕胄,陈群。。。咦还有个胡人拓跋仁。”

    有人追,总比没人理睬好。小小的欢喜让蔡琰脸红心热,知道读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尤有油漆味的几张纸,是那么引人瞩目,超过了所有言辞华丽的情书。

    “青州报?

    标题挺有意思的:

    刘表匹马入荆州。

    袁术:袁绍非袁家子!

    幽州牧刘虞是汉奸?

    董卓西迁是回家还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行?”

    蔡琰读完其中还在父亲所著东汉观记后续写:初平元年夏,袁绍使领豫州刺史周喁、领奋武将军曹操、领九江太守周昂等袭夺袁术汝南、孙坚阳城,袁术道:“袁绍非袁家子。”

    幽州牧、大司马刘虞开边市,与北胡通盐铁牛马之商业,或谓幽州有谷钱五十,百姓自给,而将军公孙瓒独道:“州牧刘虞是汉奸”,刘虞、公孙瓒由此怀二。

第470章 留之不安,走之不可!() 
冀州

    “咳咳!”

    几个月里,故冀州治中从事刘子惠从意气风发沦落为头发花白,每日除了听听儿子刘子楠打听的消息,就是呆坐于院内,望着天空,时而发呆,时而痛哭流涕。

    这日,刘子惠听说故冀州刺史韩馥搬入故中常侍赵忠宅,却被袁绍属下都官从事朱汉上门寻衅滋事,韩馥长子阻拦,被朱汉打断双腿。

    刘子惠大哭撞墙:“我对不起方伯啊!都怪我,要不我劝方伯放纵袁绍起兵,他却不会沦落这般下场!”

    “父亲。”

    刘子楠年少力小,拼命也抱不住,刘子惠已经头破血流,委顿余地。急忙召唤医生,止血清洗伤口。昏迷了半日,方才醒来,只觉得头疼轻了些,口渴之极:“水,水!”

    灌了几口参汤下去,刘子惠方才悠悠转醒:“扶我起来。”

    刘子楠哭泣:“父亲要是去了,孩儿将父亲埋在母亲墓旁,也给自己挖好墓穴,即时自刎。”

    “混蛋,我家还要你传宗接代!

    哭,就知道哭,读了那么多书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刘子惠一把打在儿子头上。

    父亲不也哭哭啼啼?刘子楠腹诽不已,见父亲伤病,不好说出来:“父亲教训的是,只是计将安出?”

    “不许哭!别老抱住乃翁!这一撞,就如同死了一次,不会再寻死。”

    刘子惠毕竟当过治中从事、县令,在冀州也算经历风雨的大佬,这一冷静下来,一条妙计上心头。“去寻你耿叔父、李叔父来!”

    其子将信将疑的走了,出门前招呼父亲小妾、管家几个轮流守在床边“照顾”。

    。。。

    袁绍统领冀州后,邺城内外实行军管,二百米路程,刘子楠竟然经过多次盘问,才找到耿府。耿府外既有十数名河内兵“守卫”,旁边还有几个东张西望算命先生、游商、手工艺人。

    刘子楠进门就哭倒在地:“耿叔父,我父亲去了。”

    “去。。。去哪里了?去世?”耿武相当强健,亦受不了巨大打击,一脚踩空,跌坐在台阶上,“为何?刘兄怎会如此?”

    刘子楠:“还望叔父看在往日同僚情分上,为我父主持丧礼。”

    耿武:“自当如此。来人,持我名刺邀这几位过刘府,方伯那边,哎,还是知会一声。”衣服也不换,拉上刘子楠就走。

    到了刘府衙,只见门口挂着白布,仆人们正制作白色灯笼,耿武面色更沉,回忆往日同僚点滴大哭:“刘兄去的好早!”

    入了后院,只见刘子惠安详第躺在床上,跌跌撞撞扑上去,“刘兄,你为何,痛煞我也!”

    一只冷冰冰地搜手捂住了嘴巴,诈尸了?耿武差点摔在床沿:“你,你?是人是鬼?”

    “是鬼。”刘子惠清白的脸色,周边昏暗的灯光,处处透露着诡异。

    “啊!”耿武一巴掌打过去,他勤练武艺,也多次统兵,把刘子惠扇昏过去。

    刘子楠刚锁上门:“叔父打我父做甚?”

    耿武:“诈尸了。”

    刘子楠:“父亲没死,只是撞了墙,有些虚弱。外间封锁甚密,顺便出了个诈死的主意。”

    耿武看着自己的手:“糟糕,刚才那一下别把他打死了。”

    刘子惠好半天才醒来,对耿武怒目而视:“几十岁的人还这么冲动,我要真死了,你等如何是好?”

    “算扯平了!”耿武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双手抱住刘子惠不住摇晃,“有什么鬼点子,快说。”

    刘子惠:“别摇,再摇点子摇没了。你们两个,隔一阵哭一会,别让人看出端倪,计策就不灵了。”

    。。。

    第二日,刘家也不等待亲戚宾客,就低调地出殡,耿武、关纯、潘宫等都一同送葬。

    沮授、田丰等得袁绍重用的冀州老人,虽未来送葬,也派子弟送上一份心意。

    经过故中常侍赵忠宅,韩馥闻哭声而起,却被门口袁绍士卒阻挡,不许出门,向守门的淳于琼怒道:“我既然让冀州与你等主公,就绝无再要回之心,已是无用之人!难道袁绍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淳于琼叹息而退。

    韩馥出得们来,看到队伍前头披麻戴孝的刘子楠、李历、耿武等人,泪水哗啦啦留下,几步抢过去,扶住行礼刘子楠:“贤侄节哀,都是为叔之错。昔日我不知君之忠直,将君发配作徒,被赭衣,扫除宫门外,是我错了。”抚着棺材越发哭泣,对李历、耿武说,“若当日听你们的话,你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车架停下,淳于琼远远看着韩馥等人哭作一团,笑道:“尽作儿女情态,懦弱至此,难怪不如袁公!”

    韩馥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漳水北岸,又被淳于琼帅人拦住:“奋威将军即便要走,也要给袁公报一声吧!”

    韩馥想起这些日子的悲催遭遇,心想袁绍欺负我,你一个部将,凭什么欺负我,骤然火起:“我的故吏去世,说几句私密话也不可?”

    耿武道:“淳于校尉,韩公就算不是冀州刺史,也是袁公亲封的将军,品级比你高,莫非要听你的?!”

    李历冷笑:“袁公治下,不知何时,竟然如此没大么小?袁公给校尉的任务到底是保护韩将军,还是幽禁韩将军?”

    淳于琼火冒三丈,毕竟外乡人,却也不敢犯冀州名士之众怒,只退后数十步。

    逢纪赶来监视韩馥,对淳于琼说:“刘子惠父子是中山人,却走漳水,真是奇怪。”

    淳于琼:“有什么奇怪?走到巨鹿郡下曲阳再换车就是。”

    逢纪一时想不透,于是让淳于琼派兵守住码头,不让韩馥上船。

    韩馥心中越发暗淡,叹息道:“留之不安,走之不可!可怜可悯!”

    李历是刘子惠之后,韩馥第二任治中从事,亦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惜可叹!”

    韩馥被说的满脸羞红。

    李历见韩馥只是羞愧,一点不发火:“方伯宽仁,这是优点,也是我等为之效死的缘故啊。如今我等虽丢官去爵,依旧不忘当初提携之恩。方伯不如遣子随同刘子楠离开此地,共返回中山,若有个万一,也好存一份血脉。”

    韩馥:“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仓促,有我等护持,定保二公子平安。”李历、耿武、关纯、刘子楠、潘宫等一起围过来,目光炯炯,透露着别样的意思。

第471章 无双上将潘凤() 
半个时辰后,文丑、审配急匆匆骑马而来:“休要走了韩馥、李历、耿武等人!”

    却见码头上一片狼藉,数十余艘官船、商船不见踪影,还有不少血迹,淳于琼、逢纪和数十个士卒赤裸上身绑在柱上,口中塞满臭袜子、内裤。

    文丑飞驰到岸边:“贼将休走!”

    最后一艘船上冒出个人影,弯弓搭箭,一箭射向文丑:“无双上将潘凤在此,你能如何?”

    啊!一声惨叫。

    文丑滚鞍下马,堪堪避过,旁边亲卫却被射倒:“潘凤,有种留下单挑!放冷箭不是男人。”

    潘凤:“好,你游过来啊!本校尉等你!”

    文丑大怒:“你!放箭!”

    “都住手!”韩馥从码头上一间仓库中走出,“我没走,你等不用追了!”

    文丑有些犹豫,政治问题可不是他的特长。审配解开逢纪等人身上绳索:“放他们走,别伤了和气。”

    逢纪一把将臭袜子扔韩馥脸上,心知追也追不上了,只好恨恨地点头同意。

    潘凤大笑:“不用送了,开船!”

    。。。

    自漳水东下,经过巨鹿郡、安平国、清河国广川县,入漳水、清水汇流处,此即渤海郡治南皮之北。凭借韩馥次子、刘子惠、李历、耿武、潘凤等人的威望,沿途郡县并未加以阻挡,刘子惠不停收集百姓、兵丁,到南皮时,已经是船只上百,男女万口。

    得到了渤海太守甄俨、长史牵招的热烈欢迎。

    局面大好之际,内部却生了分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