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女郎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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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女郎上错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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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个模特儿回来了,宁宁深吸口气,走了出去。
一到了前面,四周镁光灯就闪了起来,她极力镇定,依照之前所学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长台最前方。
OK,很好,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她告诉自己,然後在长台的最前方转身,却在下一秒僵住了,她知道自己该走回去,却只能看著那个站在长台底端,穿著白色西装,俊美绝伦的男人,怎样也无法动弹。
镁光灯闪得更勤了,她听到底下有人骚动起来,然後他朝她走来。
霍克走到她面前,「嫁给我。」
「你疯了?」宁宁瞪大了眼。
「没有。」他一脸认真。
「这是秀?」一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换上同款式的西装?
「不是。」他微微一笑。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她脸色苍白的看著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喘也不敢喘一下,豆大的泪水却忍不住滑了下来。
见她掉泪,霍克有些慌,加上她又迟迟不开口,怕她拒绝嫁给她,他没有多想,情急之下,一把抱起了她,就跳下长台,穿过那些闹烘烘的记者和观众,跑出会场。
「霍克,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好几个记者对著他们一阵猛拍,宁宁一阵惊慌,泪珠飞溅,她的脚还不小心敲到某个人的头。
这真是太荒谬了!
「霍克,快放我下来!」她脑袋里一团混乱,却仍记得这是洁西的服装秀,忙揪著他的领带慌乱的要他放自己下来。
「我有事要和你说,这里不方便。」他边说边抱著她跑向停车场。
「你这个混帐!」宁宁边掉泪边槌著他的肩头,生气的说:「你搞砸了洁西的服装秀!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我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因为你要嫁给我。」找到了那辆破旧的小货车,他将她塞进前座。
「我没有!」她气恼的哭著说。
他压下她那蓬松的层层白纱裙,捧著她的小脸,微笑宣布道:「你会的。」
他突然凑那么近,害宁宁一呆,他趁她发愣的那两秒,将那些白纱全塞进车里,然後关上门,到另一头上了车。
「鬼才会!」她回过神来,又羞又气的鬼叫,想开门下车,层层的白纱却挡住了她视线,阻碍她的动作,她还没找到门把,他已经上车踩下油门,街出停车场。
「霍克,把车停下来——」她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一个急转弯整个人趴跌到他大腿上,她立刻手忙脚乱的红著脸爬起来。
「来不及了,除非你想下车面对那些狗仔队。」见她羞得满脸通红,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最好把安全带扣上。」
可恶,都是这些碍手碍脚的白纱害的!
宁宁在位子上坐好,羞窘尴尬的把那些白纱压下,然後从後照镜中发现他说得没错,从会场里跑出了一堆记者,四处在找他们两个,不过他们大概怎样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辆破旧的小货车上吧?
认命的扣上安全带後,她发现有东西在扯她的头发,她吓得叫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一只黑山羊从後头的小窗格钻了进来,它在吃她的头发。
「这是什么?」她慌乱的把头发抽了回来。
「山羊。」瞥了有些惊慌失措的宁宁一眼,霍克露齿一笑,「我的宠物。」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宠物?这辆破车又是从哪来的?」
「今天早上。」他将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又看了她一眼,才道:「昨晚白云打电话告诉我你被席拉拐去客串——」
「我没有被拐。」她开口打断他。「我看完合约後,提醒她,她拿错合约了,席拉翻找了一阵,才说她找不到临时雇员的合约,所以直接把那条限制给划掉了。」
他一愣,转头看她。
「看前面开车。」宁宁伸手将他的脸往前扳,才开口问:「你当初就是这样被骗的?」
霍克一僵,著恼的道:「我去找她问事情,刚好一个模特儿受了伤,她说如果我答应帮忙就告诉我,因为现场很混乱,我匆匆签了字,然後才发现她要我顶替的模特儿是
女的,她再三保证只有这一次,而且过两天会找时间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本来以为事情这样就可以算了,谁知道……」
「你会红透半边天。」她开口帮他说完。
他红了脸,看著前方,尴尬的说:「我再去找她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临时雇员的约,是正式的经纪约。」
「所以她一边用你想知道的事情当饵钓你,一边又拿合约威胁?」她在车上翻找面纸,却什么也没找到。
「对。」霍克侧身伸手从座椅底下拿起整盒给她。「拿去。」
「後来呢?她有告诉你吗?那件你想问的事情。」宁宁接过手,擦去泪痕,擤鼻涕。
「有才怪!」他脸色难看的抱怨,「那个死老太婆,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只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那一整年我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那是你笨。」她吸吸鼻子,哼声说。
霍克苦笑,又偷空瞥了她一眼,却被她逮到。
「看前面!」宁宁踢了他一脚。「我还不想去见阎王。」
他转回头,注意前方车况,却无法忽视她哭红的眼和有些沙哑的声音,见她沉默了下来,他忍不住又偷瞄她,却见她只是紧抿著唇、红著眼看著窗外。
下了高速公路之後,没多久就看到了宅第的大铁门,他将车开到大屋前,然後下车帮她开门。
她坐在车上没有动,只是看著前方,眼眶仍然红红的,哑声开口:「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心一抽、喉头一紧,「为什么?」
「我不要嫁给一个成天想找死的男人。」
「我没有。」他说。
她又哭出来了,还是一直看著前方,不肯转头看他。
「嘿……」霍克伸手将她抱下车,宁宁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上,继续闷声啜泣。
他叹了口气,把她抱进屋,他一转身,就看见在窗户里偷看的仆人们一哄而散,进到玄关,又看见查德和普欧两个人假装忙碌的在擦光可监人的楼梯扶手。
他不怪他们,毕竟他第一次抱新娘回来,而且在他们身後还跟著一只在啃新娘垂地裙摆的山羊。
看著已经被嚼烂一角的裙摆,他猜洁西发现後,大概会持刀砍杀他。
宁宁从大门口一路哭到他房里,霍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抱到床上,笨拙的拿面纸给她,「嘿……别哭了……真的,我没有成天想找死……我只是……」他知道想得回她,就得和这个女人坦白,但是那却比想像中困难。
「只是怎样?」她语音哽咽的抬首看他。
看见她满脸泪痕,眼睛、鼻子都哭红了,妆也花了,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看什麽都是灰色的,到最後连声音都听不见了,我只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才不会让自己发疯……」
「为什么?」
他用拇指拭著她颊上的泪,嘎声道:「记得我说过,我不是老头子亲生的吧?」
「嗯。」
「在十五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我无意中发现我的血型和老头不同,所以我去问查德和普欧,他们两个都随便敷衍过去。我问关於凯的事,他们也不愿意多说。我知道她曾是模特儿,所以我自己去查,才找到了席拉。」
「你是去问席拉你母亲的事?」
「对。但是席拉瞎扯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之後,只说凯是怀了我,才嫁给老头的。」他一扯嘴角,自嘲的笑道:「我出生没多久,凯就过世了,我小时候对凯没有很深的印象,只记得她很美、很漂亮,笑起来像天使一样,我总是幻想她是一个温柔又甜美的女人。後来我才晓得,家里的人不敢谈她,是因为老头子禁止人们谈论她,那女人是个毒虫——」
「霍克,你听我说——」她开口想打断他,他却停不下来。
「她根本不想生,因为怀孕後会无法工作赚钱,赚不到钱就没有办法买毒品。」他声音沙哑的边笑边说,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她还是不能不生,因为她笨到等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大到打胎会危害到她自己了,她恨那个孩子——」
「不是那个样子的!」她大喝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要他看著自己,开口道:「她不恨你!你听到没有,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不晓得你究竟是从哪听来的,但是我的消息来源绝对比你正确多了。她得知自己怀孕後就戒毒了,她爱你——」
「不可能的,她甚至不晓得是哪个男人让她怀孕的!那种女人,你要我相信她会爱人?」他的笑容僵在嘴边,全身绷得死紧。
「真的。」无法想像他这麽多年来,竟然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不要他,宁宁心疼的看著他,只觉得好想哭。「你听我说,凯是有毒瘾没错,她也的确不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但她是爱你的。她是个孤儿,当上模特儿之後,她很快就成名了,可是随著名利而来的,还有压力、竞争和诱惑,不好的出身,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加上她太年轻了,无法处理庞大的压力,所以她只能靠著毒品来逃避,但那却成了恐怖的恶性循环。」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震惊的瞪著她。
宁宁抚著他的脸,哑声继续道:「席拉和洁西曾试著帮她戒毒,她却因为毒瘾犯了,在半夜里偷她们的钱跑去买毒品。她们把她带到戒毒所去,她真的戒了一阵子,可是她所处的环境有太多的诱惑,她非常容易就能取得那些毒品,所以她又开始吸毒,这种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直到她们两个都放弃了。凯的生活越来越糜烂,然後,有一天,凯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个孩子,让她觉得她的生命第一次有了意义——」
他无法呼吸,他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会爱孩子,他想起身离开,但是宁宁却不肯放过他,她伸手抱住他,逼他听完。
「凯知道席拉和洁西已经对她失望透顶,她也晓得无法靠自己戒除毒瘾,但是她很想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她去求唯一一个能够帮她的男人,那个男人娶了她。」
「她是吸毒死的……」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痛苦的嘎声开口。
「她不是,也许吸毒让她弄坏了身体,但是在她活著的最後两年里,她再也没碰过毒品。」她能感觉他胸腔的震动,宁宁鼻头一酸,柔声道:「你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凯很漂亮,他很喜欢她,所以他帮凯戒掉了毒瘾,还娶了她,但是凯的身体太虚弱了,所以生下你之後没有多久就过世了。
「你想想,如果凯在怀你之後还有吸毒,你会如此健康吗?我不晓得你是从哪里听来关于凯的事,但你也该晓得谣言传到最後会有多可怕,特别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像她这种女人,到最後竟然还嫁了一个百万富翁,人们会宁愿相信她最後流落异乡,死在街头。」
听到这里,霍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恸,无声哭了出来。
察觉他的泪,宁宁又红了眼眶,她没再多说,只是任他抱著。
天黑了,星星爬满天。
「我是个笨蛋,对吧?」
「对。」
她不客气的简洁,让霍克笑了起来,眼眶却又无法控制的湿润起来,躺在床上轻拥著她,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我问的。」
「问……谁?」他困惑的皱眉。普欧吗?还是查德?但当初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这两人根本就完全不露一点口风,她怎么有办法问得到?
「你父亲。」
「他……」霍克一愣。
「昨晚白云拿著三本相簿来找我,我看到凯抱著你,我受不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顽固和谜题,所以半夜跑去把那死老头从床上挖起来,要他把事情讲清楚。」
「半夜?」他惊讶的坐了起来,看著她。
「我等不到早上。」她说。
「他没把你轰出来?」他喃喃开口。
「没有。」宁宁撑起上半身,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是牌友。」
霍克无法置信的笑了起来,还笑得倒在床上。
「有什么好笑的?」看他笑成那样,宁宁伸手戳他的胸膛。
「没有……」霍克抓住她的手,笑看著她道:「只是我从来没想过可以直接去问,更别提是三更半夜了。」
「为什么?」宁宁跪坐在他身边,秀眉轻蹙。
「那不合规矩。」他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苦涩的扯著嘴角,「我不知道他会肯说,我以为他视凯为污点,所以才禁止家里的人提及。」
「我想他多少是有些爱她的。」她伸手拨弄他额前的金发,柔声道:「不准大家谈论是想替她维持完美的形象吧,他要你记得她是自信美丽的模特儿,而不是一个毒品上瘾者。把照片收起来,多少也是怕触景伤情……一
「照片?」他不记得家里有凯的照片。
「你等等,我去拿给你看。」她滑下床,差点踩到那只躺在床边睡著的山羊。
「我和你一起去。」他跟著她下床。
「小心羊。」她警告他,「别踩到它。」
他都忘了这只羊的存在了。看见趴在地上的黑羊,他绕过它,「它睡著了?」
「应该是。」宁宁往外走,「你帮它取名字了没?」
「还没。」
「你到底是从哪弄来这只羊的?」想到他之前没讲完,她皱起眉头。
霍克牵著她的手,笑著道:「说来话长。」
「反正我现在没事。」她翻了个白眼,走进电梯里。
他跟在她身後。「我昨晚听到你要参加洁西的秀,想赶回来,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因为不想让你被骗,但是飞机被蓝斯调去用,机票又都卖光了,我决定开车来,路克却在电梯里要我告诉楼下赌场里你的那些叔伯阿姨们,我其实是爱你的,好阻止他们继续替你出气——」
所以他才大老远的跑回来说爱她?
她一僵,冷声道:「你用不著那么做,我不晓得他们会这样,我会打电话联络娜娜和文森,要他们住手。」
「我没有那么做。」她变脸让他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不由得露出微笑。「我吓呆了。」
吓呆?说爱她有那么恐怖吗?这什么话!
宁宁一阵的气恼郁闷,火大的回头瞪著他,「那你干嘛还回来?」
「因为我发现我爱你。」他笑著说。
见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宁宁一呆,红霞飞上双颊。
他微笑道:「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路克说的话,他问我值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冒著百万名车会毁损的危险,穿越沙漠、翻山越岭的长途跋涉回来?然後车子爆胎了,我站在路边从天黑等到天亮,太阳出来的那瞬间,我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车,我只想看到你。」
宁宁红著脸,看著他那张俊脸,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颗心跳得飞快。电梯到了一楼,她羞窘的撇开脸,转身就走。「听你在瞎扯——」
「嘿,是真的。」霍克追出电梯,拉住她的手,哑声开口:「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的存在是不必要的,少了我地球不会轻一点,多了我世界也不会重一点。但是你说,你很高兴我活著。」
糟了,她又要开始哭了。
这男人真讨人厌……
低垂著头,宁宁把手挡在脸上,一手抵著他,不让他靠近。
「嘿……别哭……」他没有强迫她抬头,只是伸手抹去她颊上的泪。「你说得对,我被宠坏了。我喜欢你的直来直往,喜欢你会对我说实话,你直接戳破了那个表相,我才晓得我太高估自己。你就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一切,让那个窝囊卑劣又胆小的我无所遁藏,但是却也同时将我的世界染上了颜色。」
她哽咽出声,双肩颤动,他将她揽进怀中。「所以我拦下第一辆经过的车,和他交换,因为车子再漂亮,不会跑就一点用也没有。虽然那辆货车很破旧,而且慢得让我想抓狂,车上还有一只羊想吃掉我的头发,到了中途我甚至开始和那只羊讲话,但是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正确过。」
宁宁将脸埋在他胸膛上,气自己变得这么没用又爱哭,所以她用力将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
「我爱你的直爽,我爱你每一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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