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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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与蚩尤-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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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地撞在方便铲上。一撞之后,西岳稳稳落在大象背上。句龙脚踩犀牛,见这位不速之客肩宽腰圆、腿粗臂长,目光如炬,闪烁着睿智的火花。更让句龙震惊的,是他手中那条金光闪闪的赤金棍。据他所知,自方便铲出世以来,还没有哪件兵器敢和它硬碰硬,再坚硬的石兵、玉兵,也会撞个粉身碎骨。近来见鬼了,先是轩辕的天鼋剑,虽未亲试,已眼见它的厉害;接着是蚩尤那变化无端的天弩,方便铲自是不如。与蚩尤一战,自己不是败在功夫上,而是败在兵器上。眼前这件赤金棍见所未见,难道又是天降神品么?
句龙口中念念有词,手里的方便铲又加粗加重了几分,他要存心试一试赤金棍的威力。只见他大喝一声,双手抡圆方便铲,泰山压顶般地砸向西岳。西岳不敢大意,也没有躲闪,他早已跳下象背,呈马步站在当地,双手举棍过顶。那神气,好象也要考验一下这件新兵器,这是他请昆吾伯特意打造的。一个向上挺起,一个狠狠砸下;一个是新式武器,一个是传世神兵。响声震耳欲聋。句龙两臂发酸,唏嘘不已。再看西岳,双腿没入地下半尺,像栽了根木桩;赤金大棍变成弯弓状的曲棍。
西岳从容地把脚拔出来,重新站稳马步,赤金棍凸弧朝上横担头顶,说:“共工神铲,名不虚传。再劳驾您敲一下,把这根棍子弄直溜。”句龙心里有了底:这根棍子非石非玉,非同寻常,但也不是什么神器宝物,比起自己的方便铲,还差着成色。他不慌不忙,把方便铲往地上一插,右手一挥,说:“上!”
共工国勇士呼声震天,前仆后继,冒矢强进。九淖卫士人少力单,弩矢安装又颇费手脚,防线很快被突破。西岳只好撇下句龙,抡着弧形金棍去救险。他往来冲突,把手中长棍舞成一堵墙,触者非死即伤,众敌无法逾越;同时,他也无法脱身。
句龙呵呵大笑,向淖子招招手,高声叫道:“淖子姑娘,句龙为你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只好跑来接你啦!你坐着象王、抱着儿子随我走吧,难道还要我来背你吗?”一头说,一头迈开大步往前走。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小子无礼,你爷爷石敢当来也!”话音未落,一个黑影迎面撞来。
句龙一听“石敢当”三个字,心想,你的泰山石阻挡别人可以,怎当得住我这劈山碎岩的方便铲?便抡铲奋力一击,顿时霹雳炸响,火花四射。方便铲被弹了回来,两人各后退三步站定,互相打量对方。石敢当换了新兵器,是两件单足实心赤金鼎。因为他总是把烧饭用的鼎拿来耍弄,于是昆吾伯特意给他铸了两件应手的兵器,取名方鼎锤。句龙暗暗打量,他手中的每个锤都比一头黄牛还要重,方便铲也无奈它何,又是一件奇异兵器,看来这道关很难通过。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喊声震天,似有援军驰来。句龙心中一惊,立即拱手说道:“既然碰上了泰山石敢当,我就改日再来吧。淖子姑娘,你要多多保重,句龙去也!”说罢,大铲一挥,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自己亲自断后,大军徐徐后撤。西岳抢步追赶,被淖子喝住,说:“让他去吧!”她大概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怕再惹来一场水灾。
第三十六章 首 阳 山 祭 天
    九淖各氏族的猎手来到祭坛保护金鼎,发现并没有敌人出现,却听到王城阳丘方向杀声不断。石敢当首先飞奔前去救援,众人群龙无首,也一窝蜂地拥去勤王。术器因准备木筏出发较迟,当赶到九淖祭坛时,这里已空无一人。他让从人在周围警戒,自己把金鼎顶在头上,搬回木筏。当石敢当发觉金鼎不翼而飞时,已追赶不及。
上次兵下九淖,碰上个手持神奇兵器、智勇超群的蚩尤,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这一次本应十拿九稳,没想到九淖冒出一批使用坚兵利器的猛将悍卒,结果又功亏一篑。句龙耿耿于怀,但从此不敢再小觑东夷。好在术器取来了金鼎,心中稍觉安慰。术器要把金鼎搬上共山,那里设有共工氏的祭坛;句龙却叫他送上了首阳山。首阳山是神农氏发现九穗神禾、被拥戴为炎帝的地方。这里出产的粟,粒大且均匀,是用于制订长度、衡器和音律的基准。从事农耕的各部落,都把首阳山视为圣山,只是后来炎帝南迁,首阳山渐遇冷落,反而不及共工、夸父等部落的圣山香火旺盛。今年,句龙决定要在首阳山搞一次盛大活动,祭天帝,祭山川神灵,祭族神火凤凰,其规格要超过华山和榆山的祭祀盛典。华山是众山的宗主,祭祀它,要用猪牛羊三牲齐备的太牢;榆山是神灵显应的地方,祭祀它,主祭人要斋戒一百天,要用一百只毛色纯净的牲畜,一百樽酒和瑜、圭、璧各一百块。另外,还要准备一百支烛。句龙传喻天下,炎帝俞罔要在首阳山亲自主持祭祀大典。
一应物事都好准备,只是火凤凰的专用御膳没有着落。炎帝都城南迁后,每年都要祭祀族神火凤凰。据说,火凤凰就是把九穗禾带给人间的神鸟。有一年,火凤凰真的飞来了,满坡的祭品什么都没动,只叼走了积石山贡来的新鲜琅Iだ奴的琼枝树,天下独一无二;它一千年才结一次果,弥足的珍贵。于是神农炎帝废除用猪牛羊三牲和其他物品做为祭品的传统,钦定琅鸱锘说淖ㄓ眉榔罚⒀∨扇防胫槿プ鍪鼗ど瘢娑ㄖ挥醒椎刍蛏阏跖扇サ氖拐撸拍苊磕耆』厥丁>淞肱杀咳。松倭瞬皇抢胫榈亩允郑蝗硕嗔擞峙律礁呗废眨兔裆瞬疲斐欢ā4笮胁裕骸扒靶┠辏椎墼诩漓胪曜迳裰螅及延霉募榔防奴分送给各部族,我们也曾得到过。估计今年取琅矸的使者已到积石山,我们派人迎上去,向他预支一枚新鲜琅用于祭祀火凤凰,应该得到理解。”
句龙开怀大笑:“大行伯,你总能想出好主意。不过,还是连琅矸带人一块请来为好,就说炎帝俞罔有话要问。”
“他们不来怎么办?”
“你多带些人,备几匹好马,抬也要把他们抬来,不要少了一位。”
大行伯又说:“我们把人和琅矸都取来,不耽误炎帝例常的祭祀典礼吗?” 
“这是最合理的结果。近几年,神农炎帝不再出席祭祀大典,都是祝融氏之子朱明,假炎帝之名,登坛主祭。这样下去,人们还以为炎帝之位已归属祝融氏了呢!在今年的祭典上,我要让天下知道,那位总喜欢登台亮相的朱明,并不是当今炎帝;就是俞罔要禅让,也轮不到他。” 句龙缓缓地说。
吴权利用阿殳和句容的婚礼大做文章,庆祝活动足足搞了一个月。他在环境幽雅的震泽水畔建了一座新城,叫做吴城,房舍是一色的木质吊脚楼,为前来参加婚庆活动的情男痴女们提供爱巢。他希望这对对情侣在这里定居下来,跟着他建立一个新型方国。拗不过吴权和阿殳的一再挽留,蚩尤一行一直滞留到活动结束。促使蚩尤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他已经感到了奇相对他的爱,他也深深地爱上了她。毕竟,蚩尤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奇相身上感受到交媾的欢愉。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机会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情。奇相的不辞而别,令蚩尤心神不宁,若有所失。这期间,雷神陪他在大江两岸查访,也没有发现奇相的踪影,只是听人说,有一位红衣女子,劈波斩浪,向上游游去了。蚩尤正打算朔江而上,与奇相见上一面,就在这时,鹤敌突然找来了。
见到这位故人,蚩尤很是高兴。他把鹤敌捧在胸前,听他讲述来自北方的惊人消息,这时,众人也好奇地围拢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当一路打听到九淖时,正赶上打仗,金鼎被共工氏抢走。我又赶到共工国…”鹤敌把在共工国发生的事情,甚至句龙和臣下的对话都说得一清二楚。蚩尤发现了这个微型人的侦探天才,而这时,少昊鸷早已怒不可遏,他吹起尖利的口哨,战鹰一只接一只俯冲下来,一字排开,待命起飞。
蚩尤向吴权告别。句芒、雷震与阿殳都要同去。蚩尤说,阿殳新婚,吴城草创,你们父子俩还是留下的好;并交待阿殳在这一带注意了解奇相的消息。这时,只听鹤敌说了一句“我再去打探金鼎的情况”,往草层中一滚,就消失了。
句芒邀蚩尤登上自己的双龙,左有少昊鸷的鹰群,右有雷震的云团,连夜呼啸着向北飞去。黎明时分,忽见前方火光冲天,烟尘弥漫,迷住航路。鸟瞰地面,只见一条火龙,首尾相接,将一大片红房子包围,有几幢房舍也燃起了大火。
众人大惊。雷震说:“哪家都城失火,我去帮他救灭。”话音未落,已挺上高空;搭眼一望,发现远处有一大片湖泊群,原来就是他的行宫破斧塘。好雷震,晃一晃,恢复人首龙身的本来面目,朝破斧塘长吸一口气,乌云滚滚流入他那圆凸凸的肚腹;转身一呼,团团黑云夹着雷电扑向火海。
烟消云散。太阳刚刚爬上山坡,露出笑嘻嘻的脸。雷震回归队伍,说:“没事了,走吧!我老雷前面开路。”他第一次向新朋友展示了呼风唤雨的神通,颇为得意。句芒说:“雷兄,你的脾气好急呀。我一句话还没喊出口,太昊国十里城墙就被你攻破啦。”这时句芒驾着飞龙正在低空盘旋,蚩尤忙问是怎么回事。句芒说:“你看下面那一片片红房子,便是太昊国的都城宛丘;周围那一道还在冒烟的断壁残垣,是修建多时的城墙,在大功即将告成时,被雷兄一口气报销了。”雷震说:“明明是大火烧毁的,怎么说是我破坏的?”
句芒苦笑一下,说:“都怪我没有来得及给你交代明白。当年伏羲制弓结网,教民渔猎为食,逐渐由西而东、向禽兽水产丰盛处迁徙。开始住窑洞里,后来又学会了搭建半地下茅屋;到了江河下游,就地取材,编制荆条、涂以泥巴用来遮蔽风雨。大概是从失火中得出的经验,人们发现用火烧过的泥巴房更加坚固耐用。因此,‘搭起房子放火烧,’就成了这里的一大怪。下面那些红彤彤的小屋,就是火烧房。”他又接着说,“这些年,诸侯相互攻伐,为维护国中安全,长老院决定修建了这道火烧墙,这不,被你的一阵倾盆大雨给冲垮了。这也不好责怪你,我相信是天意,看来还得夯土筑墙。”说完,把龙头一拨,向北方飞去。
雷震深感内疚,默默地跟在两龙后面。他想,先前抢了太昊的公主,这又毁了人家的城墙,我真成了恶人了。于是真诚地说:“句芒兄弟,我对不住太昊父老。今后我会用生命来保卫太昊国。”
九淖的气氛十分紧张。宿沙、黎奔等都带着猎手赶来,西岳也在抓紧操练士卒。昆吾伯停止铸鼎和其他器具,开动所有的炉子铸造兵器,给每个氏族小分队都配备了几件金属武器。东夷联军士气高昂,同仇敌忾。蚩尤一行的到来,使人们的请战呼声达到高潮。少昊鸷急不可待,招呼上少昊武士要去打头阵;西岳岂甘落后,立即调兵谴将,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奔赴敌国,夺回宝鼎。这时,句龙派来使者,说炎帝俞罔要在首阳山祭天,请淖子和东夷各路诸侯参加祭祀大典。
西岳和少昊鸷认为句龙是在侮辱东夷,主张杀掉来使祭军,马上出兵共工。淖子问蚩尤,蚩尤说:“我是神农俞罔亲封的工正大臣,又赠以赭鞭,许配少女女娃,如今他要祭天,理应前去护驾;此时发兵夺鼎,蚩尤不便同去。”宿沙也说:“昔日我的祖上背叛自己的国君投奔神农炎帝,是仰慕炎帝的德行功业;如今,我宿沙也不好去阻碍他的后人祭祖祭天。”
淖子说:“前几天,从鹤敌口中已得知炎帝祭天的消息。我和伯夷父、昆吾伯认真讨论了这件事。鼎是熟食之器,民以食为天;九淖金鼎,乃天赐之物,即供天下人民吃饭用的神器,并非一族一地所私有。谁能让天下黎民吃上饭,谁才有信誉用金鼎祭天,祈求上苍降福百姓。当初伏羲氏教民网鱼射猎为食,为天下共王一十五代;后来人口渐多而禽兽减少,渔猎不丰,食物短缺,多亏神农氏推行农耕,广植五谷,人们才有了新的充饥之物。如今东夷大多数部族,虽非姜性后裔,但都受惠于神农氏的农耕和医术。神农炎帝乃天下共主,由他用金鼎祭天,应是上顺天意,下合人心。”淖子见大家频频点头,便与蚩尤合计,派伯夷父、宿沙、黎奔和雷震跟随蚩尤前去参加祭天大典;少昊鸷、西岳领兵在西线游弋,由蚩尤指挥进退,句芒往来联络,石敢当留下保护王城和铸金重地。
首阳山座北面南,状若羊头;左右两脉突起,分别向前方延伸,恰似一对羊犄角。在两脉相交的山岔上,有一方形祭坛,祭坛中央竖一牛角形图腾柱,四周摆列五谷菜蔬。金鼎置于祭坛前方,热汽滚滚,烟火直薄云汉。各氏族听说神农炎帝要亲自祭天,到处响起鼓声,人们奔走相告,赶着猪羊,担着粟稷美酒,从四面八方赶来。从山脚到山梁,烛光映照夜空,篝火星罗棋布;人们爆粟粒、烤猪羊,把煮过的酒倒在土坑里,用手掬着痛饮。酒足饭饱后,就用草锤敲地,围着篝火通宵狂舞。
祭天在冬至这天举行。这时太阳最低,日影最长,天与地最为接近。人们把带来的美玉和三牲毛首埋在地下,跪地静坐,等候主祭人炎帝俞罔的出现。图腾柱日影移到正北方向,时至正午,从山南脚下涌出一队武士,列队两厢,从山脚一直排到祭坛,个个挎弓背箭,持矛肃立。接着,一群人身绘五彩图形、头戴六畜面具,手舞足蹈,呼喝而来。舞蹈队伍之后,一人身形伟岸,头戴平顶冠,身披黑色大氅,目射精光,气度威严,大步登上祭坛。他的后面紧跟着九位夫人并携一婴儿,大行伯和术器一左一右随行护驾。
此君不是当今炎帝俞罔,而是共工氏句龙。他估计俞罔不会出席大会,便事先做好了斋戒和一切主祭准备。会前,左右向他报告说,俞罔已不知去向,于是乎,句龙就决定代行祭天。大多数人并不认识句龙,也不知炎帝是何等模样;见句龙登上祭坛,还以为他就是炎帝,四面八方,欢声雀起,此起彼落。句龙居高临下,向人们挥手致意,大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皇天在上,祖神有灵,各方神祉听禀:共工氏不才之子句龙,诚惶诚恐,代炎帝首阳沸鼎,敬献五谷三牲…”
“呔!住口!”句龙正在背他的祭文,忽听山后传来炸雷般的怒喝,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怒气直冲云天,恰似一团疾风,呼啦啦卷上山来。术器快若闪电,抡起一对石夯撞上,响声震天,首阳山头也抖了三抖。怒气消散,句龙见下面有一少年,头大身矬,和术器一般模样,左手盾牌等身,右手板斧如轮,头发直立,目眦尽裂,呜呀呀大叫,与术器绕着山头滚做一团。
第三十七 共 工 失 九 土
    事发突然。人们惊呆了,连句龙也一时手脚无措。这时,西山坡上传来一声喝彩:“好样的!”句龙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凸唇猿臂,高约常人两倍,耳朵上挂着两条黄蛇,手里还拿着两条。他的身后站着一队身高臂长的武士,每人抱着一块牛头大的石块,虎视眈眈。句龙认识,这位大个子好汉是夸父氏之子夸父,他的爷爷老夸父,是炎帝的司天官,终年在夸父山上观察天象,测定四时节令,指导春种秋收,被视为神人,在诸部族中有很高的威望。
从夸父的态度上,句龙感到自己还难以服众;这位少年不速之客能和术器打成平手,也是个非常之人,眼下采取强硬手段决非上策。好句龙,举起开山方便铲迎风一晃,变得又粗又长,运动神力将术器和对手架开,把盾牌压住。那少年“咣当”一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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