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算亏大家都愿意拿给他。
王大海一锤定音:“那好,大家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定了!”之后又向区委汇报了洋合的状况。
接连几天,陶哲都亲力把农产品公司的收购部组建完善,挑了村里比较得力的,安排好人选,暂时公司由乡统一领导,收购处由刘国成负责,刘晓梅任会计,另外还安排了几个年轻人打下手。
过了一个星期,区委来电话通知王大海和陶哲到区委开会。
区委会议室。
杜胜友书记笑呵呵的按了一下陶哲的肩:“好小子,竞然给你办成了!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区委会议上,陶哲除了杜胜友和老王,其他十多个人都不认识,老王偷偷给他介绍,都是些其他乡的乡长书记,杜书记旁边几个人老王的介绍郑重了些,与杜书记并排的是新火区区长李怀仁,再接着是党委副书记杨秀民,管农田水利的副区长蒋森林,武装部的副区长郑大奎,管企业投资招商的副区长王凤山,还有一个陶哲认识,竞然是吕铁的二叔吕义宗!吕义宗看到陶哲比陶哲看到他更吃惊:这毛头小子怎么会到区委会上?
会议上,杜胜友书记介绍了目前新火的经济形势,在清河的各个区并不靠前,甚至可以说是靠后几名,大家需要努力,再接着语气比较高了一些:“跟着说一件事,这位年轻人,可能大家都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指了指陶哲,“陶哲,洋合乡的科员,在如今全区的经济低迷下,这位小伙子在洋合老王书记的协同下,开办了农产品公司,为洋合村民致富脱贫开了个好路子,值得大家学习,经过区委会讨论决定,现在宣布,一,免去洋合乡王大海乡长职务,即日起不再兼任乡长,二,任命陶哲为洋合乡代乡长!”
王大海低低的咕哝了一下:“怎么还是个‘代’的?”
杜胜友扫了他一眼,王大海倒是闭上了嘴,接着杜胜友又说:“新火区的经济跟不上,有我们自身的环境地理原因,但是同样的,洋合乡是全区最穷的一个乡,但是在王大海书和陶乡长的带领下,洋合乡村民的收入目前在全区跃居第二位,这不得不让各乡的乡长反思啊!”
NND,陶哲暗暗骂了一声,眼看着其他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恼羞,这个杜胜友,故意拿他在众人火上烤,不过也有另一层意思,摆明了告诉大家,陶哲是他的人。
如果是前生的陶哲,那一定会感激涕零,不过现在,他很明白杜胜友的心思,只不过把他当筹码而已:现在你还只是代乡长,做得好会扶正,把他推到火头上,那也是逼他靠到他杜胜友身边,现在站在了明处,枪打出头鸟,你把别人比压了下去,看你不顺眼的人自然很多,你只有靠到他杜胜友,现在,陶哲又站到了权利的角斗中了!
杜胜友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在新火的角力中,他已经隐隐站在了区长李怀仁的下风,拿拢陶哲这样的新生力军不实为明智之举。
杜胜友话锋一转,又说:“经济的落后是其一,其二,四月十四号晚上,新火杨江乡信用社发生的杀人劫钱案,影响恶劣,严重危及了新火人民的安危,甚至惊动了省公安厅,目前已经是事发四天了,尚无一丝一毫的破案线索,这件事,区政府应负极大责任,下面由区长怀仁同志来作案情介绍!”
杜胜友很高兴,陶哲的神来之笔让新火经济上有了新篇,作为新火的一号自然少不了一笔政绩,第二,地方出了惊天大案,书记少不了有责任,但责任更大的是政府领导者,一区之长的李怀仁,这两件事归在一起,杜胜友在新火又隐隐占了一丝上风,如何令他不高兴呢?
区长李怀仁很窝火,却不得不忍着,咳了一声,然后介绍起目前案情:“目前,政府主要的任务就是安抚杨江和全区人民的情绪,政府有打击一切违法份子的决心,经区委决定,区派出所所长吕义宗,杨江乡党委书记刘德兴,乡长王爱民党内记过处分一次,杨江乡并着力部署人力维持民众稳定,尽力协助公安机关破案!”
四一四案发生了!
陶哲最近太累了,都没想起这事,这时回忆起来,四一四案对他一生的影响都何其之大,四一四案直接的受连累者就是吕铁的二叔吕义宗,案子拖了一年也没破,省公安厅专门派了副厅长来勒令破案,部置了数百警力,排查了数千至万的民众,结果仍是徒劳无功,这件案子最后得以明了只是因为作案者两年后又再作案失手,这才破了一桩大案,吕义宗给这件案子拖到焦头烂额,副所长杨重海得到出头,之后清云直上,吕铁和陶哲没了二叔吕义宗的依靠,便一直沉了下去。
再生,陶哲会让这个悲剧重演?
答案是肯定的,第一次出手的成功,陶哲便有了无比的信心雄心,与人斗,还真是其乐无穷。
散会后,吕义宗匆匆走出区委大楼,陶哲追了上去,叫道:“二叔,二叔等等!”
吕义宗心事沉重,侄子吕铁的铁杆兄弟陶哲,他是清楚的,不过对这些小儿女的搞头他并不感冒,只是陶哲忽然的出头让他有些意外,代乡长的职务虽然不大,但总归是入了体制内的路,做的好,发展前途还是不小,何况一转正,那级别跟他就是一样的,自己可是有军功的,转业后十多年来功绩也不小,这小子,龙门随便一跃,级别跟他都快差不多了,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不过现在都没那个心思,案子,他妈的该死的案子!
陶哲叫停了吕义宗,喘了口气说:“二叔,吕铁在哪?我找他有点事儿要办。”
“哦,他在派出所,没事我让他呆在所里别瞎跑,净给我添乱!”吕义宗对吕铁向来没好话,虽然心里是挺疼吕铁,面子上却从不假以辞色,“你找他什么事?跟我到派出所吧。”
在派出所里见到吕铁,吕义宗吩咐了一声就自去忙他的了,吕铁对陶哲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敲了陶哲一下,嘀咕了声:“鸟人,这么久也不来找我!”末了又叹了口气说,“二叔的日子不好过!”
这小子,倒是担心起二叔来了!
陶哲听他语气低沉无力,呵呵一笑,打趣说:“老吕,咋个像打了霜的茄子嘛,雄起来,不是说过吗,咱兄弟联手,文武双煞出击,天下无敌!”
吕铁又“唉”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仍然不说话。
看他的确是真的担心吕义宗了。
陶哲冒了一句话:“老吕,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破个杀人抢劫案吗,要我啊,一天就破了这个案!”
一石惊起涛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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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抓捕
吕铁“咚”的一下跳起来!
不由得他不惊!
四月十四日这个大案陶哲记得清楚,新火信用社发生抢劫案,值班人员陈钟业被杀,凶手极其残忍地砍掉其头颅,现场只剩无头尸体,凶手撬开保险柜,劫走所有现金10万余元,案发后,县公安局领立即组织公安民警赶赴现场布控侦查,并成立了侦破专案组。但是三四天毫无线索,为此县公安出动警力200余人,新火区为轴心展开辐射式调查。但由于凶手是深夜作案,手段又极其狡猾,因而始终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其后,此案被列为江北省公安厅挂牌督办案件,并悬赏5万元缉凶,只是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两年多以后凶手再次作案被抓后这件案子才得以浮出水面,新火区派出所所长吕义宗的政治生涯也从此划上句号。
陶哲看到吕铁手指都有点发颤,轻轻拍了拍他肩,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吕铁,你跟我偷偷出去,暂时别跟任何人说起,还有,……”看了看身周才又说,“带上家伙,最好是电警棍之类的,手铐也要,你有枪没有?”
说到这个,吕铁又神气了一下,拍了拍腰间:“这个家伙当然有!你等我一下!”
陶哲站着等他,不时有民警进出,也没人注意,几分钟,吕铁换了一身便服,背着一个帆布背包出来,陶哲会意,也不说话,吕铁把背包递给他,说:“你到外面路上等,我去开摩托车!”
陶哲背着包出了派出所,背包还挺沉,到了街边拉开背包一角,好家伙,两副手铐,三条警用高压电棍,还有十多二十粒手枪子弹!
子弹这个东西陶哲没接触过,对这个金黄色的东西有种畏惧感,就不知碰碰撞撞的会不会爆炸什么的!
吕铁开着嘉陵摩托风一般窜出,在陶哲面前嘎的一声停下,招呼陶哲:“上车!”等陶哲一上车,离合一松,摩托车箭一般射出,陶哲吓了一跳,背包狠狠砸在吕铁背上,吕铁啊哟一下,叫着“想要我老吕的小命啊!”
陶哲问他:“你哪来这么多手枪子弹?这个没管制吗?”
“在二叔抽屉里偷的!”吕铁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上了国道,又问:“往哪边走?”
“上县城!”
吕铁奇道:“上县城?不去信用社现场吗?”
“猪脑壳!”陶哲笑骂了一声。“凶手难道还在现场等你?”
吕铁难得没再跟他斗嘴。闭了口直开车。
新火区到清河县城大约三十多公里。吕铁摩托技术还不赖。几十公里地弯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陶哲说了一句话:“东城二小知道怎么走不?”
“这是自家门前。你说知不知道?”吕铁咕哝着。“这鸟人。就知道故弄玄虚。难不成凶手还藏在小学校里?”
陶哲没有理他,独自思考着,二叔吕义宗无论如何是要保住的,官场中那都是各有一圈子的,说什么单枪匹马英雄无敌,那都是扯淡,无论是官场和商场,都是离不开利益团体,自己想要撞出个名堂来,那便得有自己的一系,目前来说,靠得住信得过的只有二叔,,地方政府的几个部门,无疑公安系统最为重要,这件大案子对二叔来说,以前是场灾难,但现在却是一场机遇,改变他命运的机遇!
到城东二小大门口,学生正午间休息,陶哲示意吕铁停好车,背上挎包,俩人穿过大门,进出的小孩多,门卫是个老头,也没注意到他们,在操场到教学大楼的石阶梯上,陶哲就望到了三楼的校长室校务办公室,主任室这些门牌,一上楼梯,吕铁有些紧张,陶哲又没跟他明说,他也搞不清事情的真相,再说这起案的凶手凶残手段是有目共睹的,伸手把挎包拿过,把电棍摸了出来给陶哲一个,又拿了几粒手枪子弹一一压进手枪匣中,好在楼梯上没有人经过,连孩子都不曾有。
陶哲把电棍插在腰间,对吕铁轻轻摇了摇手说:“别这么紧张,还没有!”
带着吕铁直接到了校务办公室,办公室里是个二十多岁圆圆脸的女老师,陶哲摸了摸衣袋,顺手把自己的党员证摸出来在女老师面前一亮,随即收回袋中,很严肃的说:“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女老师有些蒙了,似乎警察与她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说:“查……查什么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吕铁偷笑:这鸟人几时学得这般奸诈了?
陶哲这才笑了一笑,缓和了一下气氛,安慰着:“你别紧张,我们只是向你调查取证一下,不关你事!”
女老师这才平静下来,抚着胸口喘了口气,然后才说:“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想你帮我查一下资料,”陶哲尽量把口吻放轻松,“你查一下,有一个小女孩,家长也就是她父亲叫陈才亮的这么一个人!”
“陈才亮?”女老师哦的一下马上说,“有有,这个倒真是巧了,刚刚午间下课后他来过我这,是来办理他女儿退学的事,据说是想到外省打工,把女儿也带出去,因为有些手续我这里还处理不到,需要校务方面,所以他说明后天再来!”
吕铁听到这个“呼”的出了口长气,神情是松弛了,可脸上也很失望!
陶哲没所谓,这人和时间都对,知道了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跑得和尚跟不了庙,只叮嘱了夏老师:“夏老师,谢谢你的合作,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点小问题,还有,我们向你调查这件事你要保密,这是规定,知道吗?”
夏老师只是点头。
出了学校,吕铁忍不住笑:“陶圣人,以前老老实实的,现在变得这么奸滑了?不过还扮得像模像样的!”末了又问:“你那红本本是个啥?我这真警察的工作证可跟你那有点儿不同。”
陶哲笑说:“我这个可是党员证,工作证拿出来怕你眼红自惭,老陶现在可是个乡长!”
吕铁撇撇嘴:“你就吹吧,不过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理想是好滴,陶乡长,你就努力吧!”
陶哲不想跟他扯淡,问:“吕铁,你知道县城的地下赌场不?”
吕铁很诧异:“你问这个干嘛?”不过做警察的哪会不知道这个?点点头回答,“知道,不过赌场老板的后台有点来头,赌博嘛,咱这山区穷地,天高皇帝远的,上头不知道,大家都心里跟镜子一样的。”
“我们能进去不?”陶哲又问,“去看看!”
“我没干警察前去过好多次,赌场的人认识我,去倒是能去,”吕铁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不是来抓凶手的吗,二叔现在怕是着急的得很呢!”
陶哲眼一瞪:“你的二叔不是我的二叔?我咋说你咋办!”说完又低低的哼着,“现在知道着急了,有孝心了,以前都干啥了!”
吕铁给他一瞪,心就虚了,莫名其妙的怕了他,咕哝道:“去就去吧,……搞得神神鬼鬼的,就不能一次说个明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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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一不小心就破了个大案
别看吕铁做了警察,以前可地地道道是个痞子,就算穿上警服当了警察,那仍然有一股子匪味,陶哲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吕铁,我说,把你的匪气给我好好改改,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做所长啊局长啊!”
吕铁“扑哧”一笑,骂道:“狗日的拿我老吕来开涮!”
信用社这个案子,陶哲的记忆中,陈才亮跟他两个妻弟在两年后再次作案被捕后才破了案,从新闻报纸上载的文章上,陈才亮案后几日将女儿退学,然后把女儿妻子一起送到外省的姐姐家,在城里的几天里,陈才亮跟排三的妻弟周勇在清河的地下赌场里日夜留连,那个时候也有一点原因是贺军这个赌场老板,因为他背后所牵连的关系,所以他这里反而是很安全的地方,陈才亮跟周勇在这里就是明白这一点,只有周勇的弟弟周明在案后分了一笔钱逃到了外省。
赌场在清河城西住宅区的一栋房,这一带大多是住宅兼商铺的格式,楼下正门做商店或者出租,楼上自居,吕铁把摩托车停在四十七号门口,这里停了不少的摩托车,在九一年,有个摩托车那是很露脸的事,别说摩托,在乡下,有辆自行车都不错。
吕铁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赤膊的壮汉,胳膊上绣着一条龙,眼睛瞪得像牛眼,就差没有在额头上写着“我是流氓,我是黑社会!”的字了,一见到吕铁,诧异了一下,显然是认识,但仍然打开门说:“哟,是铁哥,好久不见了,听说进派出所转正了啊?”
陶哲见他显然知道吕铁的身份,却仍然满不在乎的开门让他进去,就知道这帮人的确有很硬的靠山,否则不敢这么猖狂,吕铁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他总归是警察,而且他背后有吕义宗的影子。
吕铁介绍着:“马老三,最近生意好吧?这个是我兄弟,做生意赚了点,在家呆得难受,想来玩两把!”
马老三点点头,关上门,把他俩人带到里间,穿过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