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天龙,呵呵,找到目标了,笑呵呵的问郑莹:“小郑,这个天龙公司的朱天龙目前在哪儿?”
“小陶区长,你要动朱天龙吗?”郑莹有些担心的问,“朱天龙的工程是从大发公司承接来的,大发的背景……小陶区长,你……”
陶哲一下子打断她的话题:“别多话,做好你的本质工作,有些事你看到听到都不能说,这才是一个好的秘书应该做的!”
郑莹红了脸。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陶哲倒是笑了一笑说:“这是在教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理。直接踢人走!”
郑莹这才忽然感觉到。原来这个小陶区长别看有时和和气气地。年纪轻轻地。好像啥事都无所谓。但真一怒起来那一股子威气可真让人害怕。也许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在这样地岁数便当上了区长地原因吧。不过听到陶哲后面说地话心里还是暧暧地。他这是把她当自己人呢。
郑莹接着说了朱天龙地事:“朱天龙地工程大多都是马田区区内地工程。马田区政府内地工程基本上都是他承接地。朱区长死了后。朱天龙也没接什么工程了。天天呆在家里。他家就在镇上。”
陶哲把资料整理好放在文件袋里。然后站起身向郑莹说:“走吧。小郑。跟我去一趟这个朱天龙家!”
这次郑莹倒是没再说什么。是啊。她担心个什么啊。人家区长做啥事都似乎举重若轻地。前阵子那些事自己都以为他顶不住地时候。偏偏小陶区长却又莫名其妙地挺住了。而且还像比别人站得更稳。在区政府也呆了快两年了。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地事见得不少。小陶区长这些事如果归功于运气好之类地话。打死她也不会信。再急再困地处境中。都没见过陶哲有一丝慌乱无所适从地表情。从陶哲那时不时显露着深不可测地眼神中感觉到。这个小陶区长有着无与伦比地智慧。似乎所有地事都捏在他手中。这种神态让她脑子中想到三**师诸葛亮来。
朱天龙的家在镇中心,房子装修得很豪华,五层楼,后面有多宽看不到,但前面横着方向大约有三十多米,每层楼都贴着粉红色的墙砖,阳台是一整排的茶色玻璃,与旁边的房子比起来,这栋就好像城堡一样,像这样的房子,陶哲估计了一下,拿到二零零九年的大都市,至少上两千万,就目前在马田区的现状,差不多也要上百万了,能拿出上百万来修房子,呵呵,陶哲倒是笑了笑。
白银色的防盗大门是开着的,在门口就听到哗啦啦的麻将声,郑莹在门上敲了一下,里面的人没反应,陶哲示意进去。
进到大厅,正前方是一台二十九寸的东芝彩电,旁边还放着一台录相机,两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在看霍元甲的连续剧,小的时候,就因为这部连续剧,陶哲记得,吕铁还迷了一阵米雪,觉得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演员了。
客厅中间摆着台子,四个男人在打麻将,吆五吆六的正叫喊着,对走进来的陶哲和郑莹看也没看一眼。
四个人中其中一个人陶哲认得,正是刚来马田的时候就认识的王龙,前些时候陶哲把他叔叔王德彪给下了,最近有点哑火,对郑莹更是没有多话。
郑莹瞧了陶哲一眼,陶哲脸上没半分表情,既不怒也不喜,也就对王龙叫了声:“王龙,不上班你跑来打麻将了?”
王龙嘴里叼了烟,骂骂咧咧的说:“关你叉……”蓦然觉得声音不对,住了口一看,却见是郑莹,郑莹倒也罢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做梦都会吓醒的陶区长,冷汗刹那间就冒了出来,猛然一下站直了身子,起身得太猛,膝盖把桌子顶了一下,桌上的麻将掉了一地,旁边一人就骂了:“王龙,麻比的,你见鬼了啊你!”侧身一看,郑莹是认得的,陶哲就不认得了,又骂了:“王龙,不是哥子说你,不就是一女人么,还没讨回家就怕成这个样子,那要是整回家里了,你是不是得供到你家先人牌牌上去?”
郑莹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哼了一声说:“刘老三,瞎说什么?”
王龙却是急得话也说不出来,“哦哦哦”的好一会儿才说了句:“陶……陶陶……”
刘老三哈哈一笑,说:“郑莹,别看你在区政府里上班,老子不是看在王龙他叔面子上,不好意思争王龙的女人,不然早向你下手了,你别他妈装得跟个女神一样,背了人还不他妈的潘金莲一个,得了,估计你现在也瞧不上王龙了,跟了我也好,有吃有喝有钱用,老子县里有人,再给你通一通,想到县里哪个部门都成,要得不?”
坐在朝北的一个五十多岁瘦得跟竹杆一般的男人也骂了王龙:“王龙,格老子的,刚摸了三万自摸清一色,你就把台子掀了,输了好几百,这一把没得谈,赔钱来!”
王龙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终于是迸出了个完整的话来:“陶……陶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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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恩威并用
瘦瘦的老男人又骂了:“王龙,龟儿子的,别说叫区长你就是叫主席来也不行,赔老子钱来!”
陶哲慢悠悠儿的接了口:“哦,主席来都不行,那就先叫派出所的先来一下,小郑,你去把吕铁叫来……算了,这屋里有电话,用这个打一个!”又对王龙笑了笑说:“王龙!”
王龙脸上汗如雨下,嗫嗫着说:“陶……陶区长!”
陶哲脸上带着微笑,淡淡儿说:“王龙,你既然喜欢打麻将,嗯,我批你长假,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的打麻将吧,不用上班了,下午麻烦你抽个空到区里办公室严主任那儿交个职就行了!”
严主任就是新上任接替王德彪的严正华。
王龙咧着嘴,那表情比哭还难看,想要出声求饶,却是感觉到陶哲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儿,却自有一种言出如山,不容他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张了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郑莹打完了电话过来站在陶哲身边,一屋子的人除了两个小孩子依然兴高采烈的看着电视外,打麻将的四个人可各是一种表情。
刘老三和瘦老男人与另一个痦子一样的年轻人见陶哲淡淡的说了一席话,王龙就吓得痴在那儿了,这才发觉有点不对路,不过刘老三嚣张惯了的,区里的官他的确不怎么睡在眼里,再说陶哲这样的年纪,就算做官,又能当得了什么官?大大咧咧的说:“王龙,咋个回事?这家伙啥来头?”
王龙上下牙齿直打架,格格格的半天忽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叫道:“陶区长,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自打他二叔王德彪被下了后,三叔王金彪也给学校扣了一脑门子的屎,给开除了,他家算彻底倒了,二叔王德彪至今还关在县看守所里,想来以查出来的那些事怕是出不来了,树倒猢猴散,现在是求人都求不到了,今天给陶哲又一掳到底,自己啥也不懂,以后干什么啊?恐惧,孤单,无助种种感觉纷扰而来,忍不住便号淘大哭起来。
刘老三骂道:“王龙,你格老子的长卵子没有?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脓包的男人,这毛头傻比,老子一把就将他的蛋蛋捏出水,老四,给他长点记心!”
那痞子一般地家伙应了声。在屋子里扫了几眼。没找到衬手地家伙。摸到里屋里提了一把菜刀出来。郑莹脸一下子白了。抓着陶哲地手有点儿发颤。
陶哲伸手抓着身旁一把木椅子。朝着那痞子和刘老三说:“你们两个。到派出所自个儿慢慢再捏!”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片摩托车声音。郑莹焦急地望着门口。吕铁带着十多个民警终于到了。
痞子提着菜刀侧身望着刘老三。有询问地意思。来了这么警察。要行凶还是有点儿胆怯。
吕铁一进门就看到居然有人提着菜刀对着陶哲。话也不说冲上前就一拳将他打翻。两三名民警扑上来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然后铐了起来。
刘老三一拍桌子。声音大了:“妈地。以前李有福对老子都恭恭敬敬地。你们算啥毛。知道老子背后是哪个吗?”
吕铁啪的给了刘老三一耳光,骂道:“管你妈比背后是哪个,李有福关在号子里,等你进去了叫他慢慢对你恭敬恭敬!周群,铐了!”
周群一挥手,两三个人把刘老三按倒反铐起来,见他叫嚣得凶,铐子还狠狠的紧了一下,刘老三痛得唉哟唉哟的叫,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叫着:“你麻比的,唉哟,我老板是大发的杨光杨大少,你们唉哟得罪得起吗,唉哟我的天,痛死人了!”
吕铁在他屁股上又狠狠踢了一脚,别提狗日的杨光还好,一提他,吕铁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麻比的,恐吓政府人员,老子多加一条!”
陶哲指着刘老三和那痞子说:“这俩人聚众赌博,威胁政府工作人员,并用杀伤性武器准备攻击,吕所长,带回去好好审审!”
吕铁明白,这是要他往重里整这俩人了,好说,像这样的家伙屁股上干净不了,特别这个刘老三,听说有多起严重伤人案,那就新老帐一起翻了!
陶哲对王龙说:“回家好好想想!”挥手朝吕铁他们示意快些走人,吕铁点点头,但仍然说了话:“领导,我把周群留下来?”
陶哲摇摇头:“你们都走,我还有事!”然后向瘦老男人说了话:“你就是朱天龙吧?”
吕铁是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但刘老三俩个痞子带走了是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那个老家伙看样子陶哲有什么不想给外人知道的事要做,赶紧带了人撤了出去,王龙也哭丧着脸跟着走了。
这一阵子风卷残云一般,老男人朱天龙发了傻,听得陶哲这么一问,赶紧点头答应:“是是是,我就是朱天龙,您……”
陶哲笑笑说:“我叫陶哲,新来的区长!”
朱天龙脸色更是苍白,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赶紧搬了两把椅子上前,招着陶哲跟郑莹坐下,又跑到另一边把电视录相机关了,将两个小孩赶走,偌大的客厅里立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气氛显得更是紧张。
陶哲坐下后仍是那淡淡的笑容,只是盯着朱天龙,没有说话。
朱天龙站在那儿,手脚都感到没地方放,陶哲刚刚儿这一手如雷霆般的举动着实吓人,虽然只是坐在那儿一句话没说,但给他的感觉便如是一座山一般从头顶直压下来,有种粉身碎骨连气都喘不过来的味道。
过了半晌,陶哲见朱天龙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这才笑笑说了话:“朱天龙,知道为什么刚才没让吕所长把你一起逮走?”
朱天抹着额头的汗水,喘着气说:“不……不知道……”
陶哲呵呵一笑:“你不知道那就好好想想吧!”
朱天龙更是吓得不行,朱由贵死后,他的支撑倒了,好多工程就接不到了,再说朱由贵的体系中的人马大部份都给撤了关了,朱天龙一时正惶惶不可终日,他跟朱由贵可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事,这些日子也就老实的呆在家里,没事跟人打麻将混日子。
陶哲这些话触动了他心底的恐慌,思来想去没半点主张了,忽然一下跪在了陶哲面前,老泪长流,叫着:“陶区长,陶区长,你救救我吧!”
“救你?哼哼!”陶哲冷哼着说,“我如何救你?你有什么事要我救你?”
朱天龙嗫嗫着说不出口,似乎也不想说出来。
陶哲站起身朝郑莹说:“小郑,我们回去吧!”
“别别,陶区长,我说我说!”朱天龙一把抱住了陶哲的脚,慌不迭的说,“陶区长,您别走,我说我说!”
看着近些时候朱由贵的体系一个一个的被抓,朱天龙其实早吓破了胆,晚上时常被恶梦吓醒,陶哲给他的这些举动似乎有一丝儿放生的味道,那便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只要有求生的可能,那就紧紧的抓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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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赌
郑莹很鄙夷的说:“放开,成什么样子!”
朱天华放开手,讪讪的退了几步。
陶哲坐下来,有些玩味的瞧着他。
朱天华抹了一下鼻涕眼泪的,支支吾吾的说了:“陶区长,那个……那个这几年我是赚了一点钱,一点小钱!”
陶哲冷冷的说:“最后给你个机会,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朱天华显然是很慌,又怕又急,陶哲的眼光就像刀一样狠狠的剜到他心底,在他的眼光下,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藏得住,只是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区长专门来找他是为了什么?要钱么,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塞住他啊!挣扎了一会儿才说:“这几年是赚了百来万!”
“百来万?”陶哲哼了一声说,“就河堤赚的也不止百来万吧?马田区你还接了多少工程,做了多少豆腐渣工程?”
“没没没,没……没那么多!”朱天华给陶哲的话一下子刺激得跳起来辨解,“陶区长,天地良心,马田的河堤工程是杨光转让给我的,他接了四百七十万,转让给我只给了两百五十万,白白的就赚了一半啦!”
“两百五十万,哼哼,你花了多少在河堤上?”陶哲的眼神更加冷起来,朱天华只觉得一颗心更加的沉了下去,“怕连五十万都没有吧?你知道不知道,就河堤工程的事,这是拿马田区以下上百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开玩笑,就这,杀你十次都不多!”
朱天华这一下吓得刷的一下瘫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连郑莹都感觉到陶哲似乎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这才觉得小陶区长的威严煞气是如此的强烈!
陶哲讥讽地嘲着朱天华:“钱是好啊。只是你赚再多地钱有没有想过。你有福享受么?”
朱天华挣扎着说:“陶……陶区长。我坦白。你救救我吧。这么些年我赚了有两百多万。还有这栋房子。我都愿意拿出来。陶区长。你救救我吧!”
“你赚多少钱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陶哲冷冷地说。心里倒是想把这家伙送进大牢。顿了顿压制住心情。又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起身示意郑莹走人。朱天华想再求陶哲。却见他冷冰冰地眼神像箭一般刺人。一口话全又吞回肚中。
在路上。郑莹有些不解。但也没出口问陶哲。他不想说地还是不要问了。
这一次陶哲倒是笑嘻嘻地说了:“郑莹。是不是觉得我很装啊?对朱天龙有点猫逗耗子地戏弄?”
努了努嘴,郑莹还是说了:“就是,你要抓他,刚才他就坦白了,用得着这么费劲的来找他?再说,有证有据的了,你又不抓他,这又为了什么?”
“唉!”陶哲长长叹了口气,悠悠的说,“抓他一个关了杀了又怎么样?事情还是解决不了,一个朱天龙算什么,他背后还牵连着我们还拨不动的人,与其费了心思的去拨一个拨不动的人,不如敲打敲打他!”
这话让郑莹迷迷糊糊的,陶哲当然不会向她说明白,朱天龙的事情后面牵着的是杨光,整一个朱天龙小事一桩,但是如果把后面的拉扯到一起,整桩事就会变得艰巨无比,结果可能会是得不偿失,陶哲还没想过现在要去触动这根导火线,对朱天龙,陶哲只是敲打敲打,估计后面的就会保持观看的势态,对于目前这种局势,双方都在找一个平衡点,只要互相没踏过那条线,暂时是相安无事,对方也在紧盯着陶哲,等他犯错时再施杀手。
不过只要对方没被触动,在朱天龙的事件上就会睁只眼闭只眼,陶哲就是赌的这种结果,他并不想牵动大局,只想在朱天龙这件事情上做做动作,如果朱天龙抗不住来找他,那就好说了,重新修复河堤势在必行,但是估计费用至少得两百万元吧,区里只剩下五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