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两所学堂每年各招收学生一百名,三年学制。第二年,袁世凯又奏请设立军医、马医、军械和经理四所专门的后勤保障学堂”,以培养军医、马医、军械官及军需官,学制三至五年。
由于这些正规的军事学堂学制太长,而新军编练又急需人才,袁世凯决定在兴办小学堂的同时也举办速成学堂,“以为救时之用”。按照这个设想,袁世凯在开办陆军小学堂的同时也在保定开办了北洋武备速成学堂,学堂先后由冯国璋和段祺瑞督办,总办则先为郑汝成,后改为赵理泰,监督为曲同丰。北洋武备速成学堂学制二年,第一年招收了二百人,分为步、马、炮、经理、测绘各科。1906年后,该学堂由练兵处接管,改从各省武备学堂和陆军小学堂的毕业生中招收学员,每年定额六百人,学制则改为在校学习一年半,然后再分派到北洋六镇中实习半年,期满后由练兵处按考核成绩授予军衔,分发到各省新军中充当下级军官。
北洋武备速成学堂是当时全国规模最大的军校,1909年并入保定军官学校的时候已经毕业二千多人,其中的佼佼者如王承斌、杨文恺、齐燮元、孙岳等人,后来大都进入北洋各镇担任军官。另外,学堂中还办有留学生预备班,1907年后陆军部选派的留学生都要在此学习并考查合格后才能选派出国,比如蒋介石和张群等人就是从这里被选送到日本军校留学的。
(未完待续)
五、大展拳脚,北洋军初露峥嵘(4)
灾难过后,继续前进,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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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6月,袁世凯开办了保定军官学堂,以段祺瑞为督办,赵理泰为总办,“授以各种高等兵学”,“为造就军官总会之所”,主要为陆军大学堂的开办做准备。保定军官学堂分为速成和深造两科,速成科学制一年半,学员额限四十到六十名;深造科学制三年,学员额限五十到八十名。这些学员要求比较高,都是从各镇军官或武备学堂的毕业生考选。1909年,北洋武备速成学堂并入保定军官学堂,1910年更名为陆军大学堂后迁往北京。民国后,在保定军官学堂的原址上设立了保定军官学校(保定军校),该校从1912年到1926年总共招生9期,算得上当时中国最有名的军校了(决不亚于黄埔军校)。
当然,在袁世凯办军队热火朝天的时候,清廷也在不断催促各省督抚编练新军。当时除北洋军外,湖广总督张之洞所练的新军也颇为突出。为了避免一方坐大,清廷决定以北洋军和湖北新军为主干,使南北方平行发展,以便互相牵制。比如军官的培养,清廷便命令河南、山东、山西各省选派军官前往北洋学习操练,而江苏、安徽、江西、湖南各省则选派军官赴湖北学习,练成之后在发回原省管带新兵,加以训练。
为了检验练兵的成果,1905年10月,北洋军举行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正式野战演习,这就是历史上所称的“河间秋操”。清廷当时对这次演习非常重视,委派了袁世凯和铁良为阅操大臣,并邀请了各国驻华武官、中外记者和各省代表前往观操。为了搞好这次演习,袁世凯从北洋六镇中抽调了两万多精兵强将,分成两军后由王英楷和段祺瑞各自统率进行对垒。当时场面很是热闹,王军由山东北上进攻,段军由保定南下防御,最后两军在河间一带会合大操,并举行阅兵典礼。看完演习后的中外人士都感到新奇而震惊,连连称赞袁世凯练军有方。这次会操还引起了国外军事界的注意,他们在重新评估了中国的这支新军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这一次还不过瘾,第二年10月在彰德府又举行了一次更大规模的军事演习。这次则是由北洋军(第五镇及第一混成协)与张之洞编练的湖北新军第八镇及河南第二十九混成协进行对垒演习,也就是历史上称呼的“彰德秋操”。当时参加演习的两军官兵共三万三千多人,南军由湖北新军第八镇统制张彪担任总统官,北军总统官仍旧是段祺瑞。这次也是由袁世凯和铁良充当阅操大臣。这次演习也很成功,中外交相赞誉,但清廷在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
清廷担忧什么呢?那些满族亲贵看到日益成长的新军和权势日渐加重的袁世凯,不免有些养虎为患的不寒而栗。的确,袁世凯是很能干,他不但兵练得好,在直隶搞新政也很突出,比如开矿办厂、修筑铁路、创办巡警、整顿地方吏治及兴办新式学堂等方面,都走在了各省的前列。但是,袁世凯又太能干了,关键他是个汉人哪,他那庞大的北洋军事政治集团,已经渐渐如脱缰之马,清廷的缰绳似乎有点套不住他了。特别是军队方面,清廷虽然计划编练三十六镇,但除了袁世凯的北洋陆军练成,其它各省大都没有练成,练成的战斗力也远不如北洋陆军六镇。袁世凯毕竟不是曾国藩,万一他。。。。
不说了,换个话题罢!
(下一节:《中卷:立宪》之《第四章、五大臣出洋取经》)
一、未出国门先挨炸,考察宪政很尴尬(1)
中卷:立宪
第四章、五大臣出洋取经
一、未出国门先挨炸,考察宪政很尴尬
鸦片战争前的清廷,从皇帝到大臣,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西洋的概念几乎为零---他们自命为天朝;根本就不屑于去了解。
不过,不可一世的天朝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被打得鼻青眼肿,好在最后只是签个和约、赔点银子了事,尽管有损于天朝的威严,但既然已和事宁人,加上国人又善于选择性遗忘,战争失利的阴影也就很快烟消云散,天朝上下重新恢复了往日歌舞升平的盛世气象。
不料1851年太平军揭竿而起,清廷在被农民起义的熊熊大火烧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又再次遭遇第二次鸦片战争。在这次对外战争中,清廷无法体面的全身而退,最后咸丰皇帝被赶出了北京城,举世闻名的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焚之一炬,连咸丰皇帝都客死在热河避暑山庄。吃了这次大亏,天朝人总算是见识了洋鬼子们的厉害了。
在敬畏之余,清廷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想要知道洋鬼子何以如此了得。而屡战屡胜的洋人们得意起来,他们不再把地大物博但又贫弱不堪的天朝放在眼里,在清廷的面前,他们俨然以老师自居。太平天国被剿灭后,担任海关总税务司的英国人赫德在1865年向清廷提交了一份《局外旁观论》的文件。赫德大大夸耀了西方文明包括铁路、电报、矿业乃至外交等种种好处的同时,也在有意无意间提醒清廷,如果不接受西方文明,中国必将沦为被奴役的境地。
无独不偶的是,在一年之后,英国人威妥玛(1871年升为英国驻华公使)也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威妥玛还颇有诚意的告诫说,现在的西方国家已经不再是中国历史上的匈奴等蛮族国家了,如果清廷仍旧对此一无所知的话,将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在赫德和威妥玛半恐吓的劝导下,总理衙门也认为有必要组织一个考察团前往欧洲考察,开开眼界,看看洋鬼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1866年,时任赫德中文秘书的斌椿当时被委派为团长,率领这个特殊的使团前往欧洲进行考察访问。当时已经六十三岁的斌椿曾经做过知府,接受任务后,他和其他考察团员们一起游历了伦敦和巴黎等欧洲的主要大城市,并受到欧洲国家的隆重接待。一行人在西方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很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考察团回国后,成员们兴奋的描述了欧洲的种种新奇之物,比如高楼大厦、路上的煤气灯和各种机器等,都令他们赞不绝口。由于清朝当时尚未在欧洲国家设立正式的外交使馆,这次考察团对欧洲国家的访问便是中国第一次派出外交使团,尽管这只是一次蜻蜓点水般的一般性访问。
1868年,在恭亲王奕䜣的主持下,总理衙门更是做出非同寻常之举,他们邀请了美国人浦安臣组建一个外交使团前往欧美各国,以缓和当时的中外关系。由于浦安臣此前曾经表示愿意担任中国的使节,他在接到邀请后便辞去美国的公使职务,带领这个使团前往美国和欧洲---邀请外国人担任本国的使节,这在世界外交史上可不多见。
浦安臣是个有魅力的西方人,口才也很好,因而在西方世界大受欢迎。在他的率领下,中国使团受到了美国总统约翰逊和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亲自接见,后来又在柏林会见了铁血宰相俾斯麦,并同欧美各国签订了一系列的谅解备忘录,以缓和当时中国的修约压力。可惜的是,年仅五十岁的浦安臣在率团到达俄国圣彼得堡的时候,不幸染上肺炎而去世,后来清廷还特意为此拨给抚恤银一万两,并追授其头品顶戴。
时间过得很快,在浦安臣使团后,清廷便未曾派过大型的外交使团出国考察。这一晃就三十多年过去了,1905年的时候清廷决定再次派出考察团。
清廷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在新世纪到来之时,由于慈禧太后的一时糊涂,清廷发现自己再次被整个世界孤立甚至敌对,重新走到了穷途末路的边缘。在十九世纪的最后十年中,甲午战争扫荡了洋务运动近三十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家当,而随后的庚子年更是被义和团和八国联军干脆利索的揭了老底,彻底暴露了这个王朝的时日无多。
正因为如此,慈禧太后才痛下决心,接过“乱党”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变法旗帜,推行新政。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新政只是当年洋务运动的翻版,终将会遭到甲午之耻或者庚子之辱,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大清帝国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未完待续)
一、未出国门先挨炸,考察宪政很尴尬(2)
就在甲午战争爆发后的第一年(1904年),在当年的战场上爆发了日俄战争。这两个强盗在中国的国土上大打出手,而主人却很是无奈又颇为无耻的挂起免战牌,宣布在这一场令国人蒙受耻辱的战争里“严守中立”。无论谁是这个战争中的赢家,清廷这种夹起尾巴做人的鸵鸟政策都将令后人感到羞愧。
不过,这场战争的结果却意外地为突破当时新政的瓶颈提供了契机,这其中的重要原因就是,国人亲眼目睹这小小的岛国日本,竟然将老牌的沙俄帝国打翻在地,这个令人惊诧的结果,不免让国人又想起了十年前的甲午之役。一向被中国人看不起的东洋小鬼子,究竟是从哪里获得的力量呢?假如说在甲午战争中日本战胜中国是“以国运相搏”,还有点运气成分的话,这次日本击败强大的沙俄,算是让国人彻底无语,并且心服口服了。
长期积压的危亡意识和变革要求,终于在这场令人蒙羞的战争后得到了宣泄的机会。不出意料的是,日本的这种胜利,很快被当时的人归结为立宪政体对专制政体的胜利。战争刚一结束,当时素有清议之名的《大公报》便立刻发文称:“日立宪国也,俄专制国也,专制国与立宪国战,立宪国无不胜,专制国无不败。”在《大公报》的带动下,国内报刊的舆论情绪极度高涨,他们利用自己的渠道大力宣传立宪胜于专制,“20世纪举全地球中,万无可以复容专制政体存在之余地”,立宪自由主义乃大势所趋,所向无敌,如果“顽然不知变计者,唯有归于劣败淘汰之数也。”
据当时的《东方杂志》称,当时人人谈立宪,“上自勋戚大臣,下逮校舍学子,靡不曰立宪立宪,一唱百和,异口同声”。这种万民交议的气氛也影响了朝中的大员们,如袁世凯、张之洞、周馥等人便在舆论的推动下向朝廷上书,请求实行立宪政体。就连当时的驻外大使们也纷纷奏请清政府仿效“英、德、日本之制”,“定为立宪政体之国”。在这些上书中,提出了一个相对可行的建议,那就是派遣官员出国考察其他国家宪政,为中国的立宪做准备。
群情激昂之下,慈禧太后难免也有些动心。1905年7月16日,清廷下发了一道谕旨:“方今时局艰难,百端待理。朝廷屡下明诏,力图变法,锐意振兴。数年以来,规模虽具而实效未彰。总由承办人员向无讲求,未能洞达原委。似此因循敷衍,何由起衰弱而救颠危。兹特简载泽、戴鸿慈、徐世昌、端方等,随带人员,分赴东西洋各国考求一切政治,以期择善而从。嗣后再行选派,分班前往。其各随事诹询,悉心体察,用备甄采,毋负委任。所有各员经费如何拨给,着外务部、户部议奏”。
清廷宣布派遣官员出访日本及欧美等国家进行政治考察的表态,立刻成为当时的重磅新闻,让国人兴奋莫名。就在第二天,当时的主要报纸都在显要位置刊登了这道简派大臣出洋考察政治的上谕全文。不仅如此,各报刊还纷纷组织人手针对“考察政治”一事做连续的专题报道和评论。对于这次大臣的出洋,舆论和民众更是翘首以盼,寄予厚望。
对于出国考察的官员名单,清廷也颇费了一番脑筋。最终确定下来的五位官员,分别为宗室镇国公载泽、户部左侍郎戴鸿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抚端方和商部右丞绍英。这五人的身份和官职不一,有皇室成员,有地方大员;有负责财政的,有负责军事的。当时舆论评价说,载泽乃“宗室贵胄,留心时事,素号开通”;戴鸿慈“久历部寺,颇讲新政”,“深知立宪可以救国,在京竭力运动”;端方则“奋发有为,于内政外交尤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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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未出国门先挨炸,考察宪政很尴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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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当时的湖南巡抚端方。端方(1861-1911),满洲正白旗人,字午桥,号匋斋。历任湖北、江苏、湖南巡抚,后署理湖广、两江总督。端方出身满清贵族家庭,年轻的时候他聪明好学、勤奋要强,二十一岁的时候便中举,乃是“科举正途出身”。这在当时的满人中,可谓是凤毛麟角,出类拔萃。不过,中举后的端方正当准备出仕的时候,他的父母相继去世,端方只能在家居丧守制。一直到1889年,端方才正式受命做官,并一直受到上司的赏识,连年升迁。
在戊戌变法中,端方被任命为农工商总局督办(相当于筹办现在的农业部和国家工商总局)。不过,这对当时“志大心切”的端方来说,既是一个重大机遇,也是一个厄运的开始。变法时期,光绪帝对他报以很大的期望,而端方也是兢兢业业,全力投身于变法事业,工作热情和效率极高,曾一天连上三折,创下纪录。不过,好运不长,慈禧太后随后便推翻新政,端方督办的农工商总局被下令撤销,其本人也被革职。
革职后的端方处境险恶。据时人苏继祖在《清廷戊戌朝变纪》中说,端方后来靠向大学士刚毅行贿,说自己参与新政是为了探听康有为等乱党的消息(无间道?),这才得到慈禧太后的召见。当时慈禧太后问端方:“外面情况怎么样啊?”端方说:“自从太后训政以来,人心大定。”慈禧太后听后面有喜色,掉头斥责光绪说:“你好好听听!看人家怎么说的!”端方见太后高兴,便急忙把早写好的《劝善歌》呈献给太后。慈禧接阅后十分开心,并命各地张贴,广为宣传。后来,端方的这个《劝善歌》也就被人称为《升官保命歌》。
细查端方写的《劝善歌》,里面大都是劝人为善的警句,只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