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我们冬天了,冷。
到水居门口,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回头问他:“祥月公主是你姐姐吗?”
他没有想到我忽然问他,有一点点诧异,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说:“我比她大一岁。我排行三。”我想起爹爹说的皇帝的儿女是各排各的辈分,那就是说他是三皇子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去参加婚礼?
“你怎么不去参加婚礼?”心里想着了却老问不出来,憋着也难受,我终于忍不住在走前还是问他了。
“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我喜欢青山的幽和静与无争。我母妃娘娘说舅舅都二十多岁了,在我朝他是第一个那么大还不结婚的公子,一定要看着他完婚,并且在婚后一定要带回京里,看着舅母有了身孕才放他离开。算是完成宁家的一家大事吧。”他看我那样子,倒是蛮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干干脆脆地解释的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我心里也约微放下心来。
两人对看好一会竟然说不出话来。一只蜘蛛从那柱子边荡了过来,又荡了过去,我转头看着那蜘蛛结网。我们两就这样又一起看着那蜘蛛不说话。
过了会我点点头,对他扶扶:“三皇子慢走。”
他眼中一丝悲哀:“一定要这样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吧?”说完期待的看着我。
我望着他波光闪闪的眼,没有回答,笑笑,我想在面纱里他应该看不见我的表情,我对他挥挥手说:“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我真的很急。谢谢了。”转身不再理会他。
他在我身后念到:“荷叶碧湖现,蝴蝶舞翩翩。欲领君情谊,遥可见青山。”
我愣了愣,硬是没有回头,继续走。
我知道我们距离越来越远。
我也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目送我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第十八节 学琴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今天更新两节预祝大家节日快乐。
…
晚上回去见着了圆荷,她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头发,我很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她说你是商先生的女儿,自然也是见着老先生了,头发自然银白,正常为什么要惊讶?我喜欢她的这份不争和宁静。
第二天一早,她就抱着个古琴在我房间里弹起来。我在侧面望着她的丽颜,素白裙裙,微曲双膝坐在足踝上,斜垂着发,柔美恍若芙蓉出水一副沉着婉约的气质,让人心里安静了不少。
“这个什么曲啊?”她一弹完我就问她。
“好听吗?”她没有回答我,只微微一笑问我。
我点头,她招手让我过去,“商姑娘是名门之后,琴弹的也一定不错。要知道商先生是我朝古琴的名家。来试试?”
我快晕了,我自己肯定是不会的,除非是和绣花一样那半片灵魂又回来了,TT001说等我们完全结合了,那我就会有了两边的智慧,所以要我好好努力。以前在家,爹爹常常说我学了他三分,要继续,幸好生病了,要不然早露馅了。
我想了想,仍然走了过去,是的,商小姐定也是古琴高手,我刚把手搭在琴弦上,琴发出轻灵清越的一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琴和凤凰一样认人呢。过了会见它没有动静,手一按一提再一拔,原来我是会古琴的。
一曲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弹了什么曲,木呆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的手又望望圆荷。
“商姑娘”她刚要说话就被我打断了:“叫我菀花吧。”
她笑笑:“菀花姑娘这曲中无奈和心不在焉的情绪太多了。不过可以看出有商先生的真传,有商派的清婉。不过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这样下去可不好,我想,外人说不定早想学到商先生的半分真传。你这样可不好。侮辱了商先生。你除非一辈子不见人。难啊~~既然到了这步了,姑娘还是好生尊重才是。”说着她站了起来,对我扶腰下去:“我也是为姑娘考虑,话重了姑娘勿怪。”
我心里很是震惊,她年纪小小却是如此玲珑透明的人,又是冷静清淡之人,可以做心理咨询师了。不过我的确需要改进很多地方,想起爹爹,我愧做锦朝第一师的女儿。既然让我拥有了这美好的那么多技能,或许人就是这样不能十全十美,所以我才只能活30岁吧。或许我会是奇迹,我笑着站了起来,对着圆荷端庄的行礼:“请姐姐教导。”
她笑笑并没有说话,让我重新坐了回去,一点点的教我。一上午我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古琴,弥补了部分理论上的知识,按照她的话,我技巧也不够纯熟,需要练习。她奇怪怎么感觉我理论也不懂。我笑笑无法解释,只说慢慢学习吧。
中午吃完饭我就跑前面去等陈浩德的消息,可惜直到圆荷找我学琴了,他也没有出现,我只好安慰自己他一去一回没有那么快。
下午在圆荷的指导下学了一首《菩萨蛮》,差不多能到她弹我唱的地步了,她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因为能合拍就表示我差不多懂了,如果再多加练习,很快能到达上流境界,她说我很怪,理论不懂,却弹琴手法很明显受了商先生的教导。那时候我才知道人家怎么尊重爹爹的,我暗下决心不能辱没了他的名。
晚上依然不见陈浩德,我在水居的大阁楼下等了到天快黑了也不见他过来,只好慢慢的走了回去。刚到房间,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吓我一跳。
他满脸是风霜,像是刚回来,嗓子有些嘶哑:“我今天下山了。明天一定会有消息。不要担心。”
我点点头,看见他疲惫的样子忽然想起今天学的琴,我抱了出来放在院子的小亭里。
他开心起来,端一杯茶也跟着进了小亭:“早就听闻商先生是古琴高手。今天能听商小姐的琴也算是我三生有幸。”
我看看他,想说因为你帮我那么多,我算是报答你,但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呆呆的看着他。
“为什么看着我?我很帅是吧?”他手一掠额前有点散乱的发。从他眼里影出我的倒影,银发紫花,绿衫罗裙,我看他有点呆了,挥挥手说到:“我给你唱个我家乡的曲怎么样?”我想起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他点头坐下,掏出一个笛子来,笑着说:“我也来一曲。”
“好啊。”
我把《水调歌头》一念,他很明显的一震,说到:“好词。不知道是谁做的。”我心里也一愣,这人还知道不是我做的。
他笑笑看我:“你不会做出这样的诗词来的。”我果然服他了,只好把下午新学的曲子弹了一遍。
“哈,没有想到商姑娘居然老是弹错。”他哈哈笑起来,气的我想打他。不过他笑完后就和圆荷一样,仍然很心细的指出我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一直到圆荷都过来看我们练习了,他才停止教我。在我的央求下,他们两合奏了一曲,那份安静那每个音符都让我有回首的渴望,宛如一杯茶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去,这种气息,在某个夜雨无眠的夜里弥漫着、扩散着。我陶醉了。
第二天仍然没有消息,我学琴。想起李白的《月夜听卢子顺弹琴》,写下来给圆荷,她赞赏不已,我解释说是我家一诗人做的,她满心的佩服说带回去好好研究。
第三天还没有消息,陈浩德让我安心等,最多三天必然有消息。我知道出了事情了,他不想我知道,他不愿意我担心。而我又不能回去,我忍着内心的焦急和悲,不分时刻的学琴,现在唯一能转移我注意力的就是这个东西了,或许他们也期望我能在这个上面转移注意力。
第四天,我在圆荷和陈浩德的帮助下把那天在菊花会上的歌也改成了古曲。
第五天,陈浩德失踪了,我想他应该是去帮我打听消息了吧。
终于在第六天刚吃完早饭,听见圆荷说有人找我。
《月夜听卢子顺弹琴》·李白
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第十九节 相聚
终于在第六天刚吃完早饭,听见圆荷说有人找我。我跳了起来,蕊儿他们到了!一定是他们!为什么那么久?真想问问她!
我奔跑到水居的前庭的大厅,远远望见好些人,蕊儿的背影是如此熟悉。旁边几人,猜想就是祥月他们几人。他们终于到了,我忍不住泪流了出来,激动的跑到蕊儿跟前,却见她一身白衣,我顿时心一凉,难道爹爹出了事情?我们两望了半天。蕊儿嘴角抽搐几下硬是没有说出话来,蕊儿一行清泪迅速落了下来,我伸手帮她擦擦,泪水却越来越多。我无言的抱着她,我知道肯定是爹爹去了,我的心忽然落了一半停在那里不跳动。明明在我走的时候都好好的啊,他告诉我说我走了安定了来找我,他还说是自己是古琴的名家,说女儿学了三分,还缺七分,不过难得我自己还填加一分,所以我在上面一定有造诣,他还要教我学古琴。还有他的书,他要让我看看他写的书。他的画,他画了很多我的母亲,一直到去世前的银发美人。我都没有来得及看和学呢。。。。。。。。。我呆呆的和蕊儿抱着,任泪水满面。
“恩。这个。。。。。。。。”旁边张君圆咳嗽两声没有说出话来,眼望着祥月。
祥月公主会意的走上前把我拉坐在椅子上,柔声说到:“妹妹不必伤心。商先生有一东西给你。”
蕊儿擦擦泪,从包袱里取出一卷画来。
我默默的接过来展开,原来是爹爹画的我母亲的画像,画中母亲白发红颜,面如芙蓉柳如眉,云鬓花颜金步摇,手执团扇立在院里的大树下笑眯眯的望着我。望着母亲的画像,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蕊儿见状跪了下来:“小姐。我没有看好老爷。请小姐发落。”
我无力的望着她,又不是她的错,发落什么?我揉揉太阳穴,想起TT001的话,要坚强的面对未来的一切。我站起来,扶起蕊儿。
蕊儿抬头忽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小姐!你的头发!你的脸!”我苦笑笑,这个丫头现在才发现!
“我是我母亲的女儿迟早发白。这里的水很好,是不是肤色好看了许多?”我柔声说到,再望望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或许是沉着许多,或许是早知道这些传说,都望着我,不说话,当我的眼光扫过吴天好时,他黑幽幽的眼中居然泪光闪闪。我咬咬牙很想对他做个微笑,但是没有成功。
“只是早了些。”蕊儿惋惜的拿起一屡银发说到。
“迟早的事情。”我笑笑,眼角却瞅着陈浩德从远处走了进来。这个时辰是我们约好练习琴的时刻。
他走进屋子,仿佛并不惊讶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我怀疑他早知道却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祥月他们见他进来却都站了起来。祥月很标准的行礼叫了声:“三哥哥。”
其他人也纷纷拱手叫道:“三皇子。”
他略微一皱眉,对祥月说:“妹妹辛苦了。”又转身对大家说:“各位见礼了。”说着对大家也微一礼。
吴天好走过来说:“既然大家都是相识,又都是商姑娘的朋友。那今天我做东,一会上我那里去坐坐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陈浩德坐了左边第一位后,他们在其后面一一坐下。我走过去挨着祥月在右手坐了下来。
我悄悄的问祥月:“你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三日。”祥月依然温柔笑着:“妹妹如今有什么打算?不如跟我们去京里吧。”
我望着她温和的笑脸,想起我要找能量石的事情,很想告诉她可以。但是一想起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我就害怕。还有找能量石在宫中住多有不便。我甚至想到爹爹和蕊儿,一时我竟愣在那里没有回答她。
祥月只当我是悲伤过度,也没有继续再问。
席间也因为我的失落而显得有些冷清,差不多吃完饭他们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祥月说陪我说说话,把身后几个丫头和妈妈叫回去后就和我一起到了我的房间。
她进屋左右看后笑笑的看着打趣我:“吴公子真有心,居然把第一号房定给你。要知道这个房间一直是不给人住的。我才住过一次呢。”
我笑笑,知道她想让我开心点。但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我甚至对爹爹的过世充满疑问。圆荷这时给我们端上两杯茶来,放下说:“四公主请用茶。这是今年青山的新茶。”
祥月笑笑,对我说:“你看吴公子多厉害,居然把水居第一琴师叫来给你做丫头。”
我诧异的望着圆荷,她是水居第一师?我只觉得她的琴弹的很好,也比我这些天在这里遇见的其他人安稳、静谧,却没有想到她是第一师。而她却常常夸我爹爹是第一师,说我有他的真传。我想起她教我弹琴的第一天,忍不住站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说:“姐姐,这些天有劳你了。”
她却平静的笑了:“本来这个就是我的工作,无论是谁来都一样。至于什么水居第一师,那是他们的称呼,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不过菀花妹妹,我是真的喜欢她。她从来不像住在这水居一号房的其他客人把我当成丫头。她倒是比我还能理解什么叫云水禅心。并且她是见着老先生的第二人又是锦国第一师的女儿,我巴望她都来不及呢。我能遇见她是三生有幸。”
我脸红了起来,我是第一天到这里看见那个大牌匾上写的“云水禅心”和那对联“水映荷叶碧连天,云淡心清。心皈青山听佛吟,禅深气闲。”觉得好奇问了她,并且告诉她我家乡有个古曲也叫“云水禅心”,伴着流水的声音从远古飘来,清丽如云、飘逸如云,宛如生命中倾入清泉一般。甚至我还记得半厥歌词:“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濯我心。”她惊讶天下有这样的词和这样的曲,只可惜我连哼都哼不出来。在我去看TT001的那几天,她就专心这个词而谱出一曲不同的“云水禅心”。此曲后来成为了云水禅心的代表功课之一,当然这个是后话了。
祥月听完我们的话,温柔的露出小小的洁白的牙,但是又仿佛觉得不妥,立刻用手绢掩住,而笑意却在眼底流荡。她这一笑,宛如天人,如同玉兰花一样忽然绽放在夜空,化出一道白光,明亮、动人。
“我也觉得菀花妹妹不似我朝人呢。”祥月此话一出,我倒吓一跳,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但是她接着说:“不似我朝那些做作的管家小姐摆摆架子。所以我们才爱亲近她。”我放下心来原来她说的是这个。但是她接着下一句话又把我吓一跳。“不过可惜这个菀花妹妹就要消失了。”我啊的一声,和圆荷一起不解地望着她。
第二十节 我的过世
这时蕊儿把她房间收拾了进来。我招手让她和我们三人围坐在小圆桌边。她略微愣愣,盯着祥月,想来她明白我是不介意的,而圆荷也不会介意。她见祥月也招手让她坐下,才挨着下首靠边坐了半边凳子。
祥月喝口茶道:“还是你丫头来讲吧。”说完看着蕊儿。
蕊儿站起来低头说声是,方又坐下来继续。
原来我离开后,婚礼照样进行。爹爹的计划不错,没有人发觉新娘子跑了,都以为那红盖头里的就是我,甚至宁公子也没有发觉。因为宁妃娘娘急着给宁家留一后,所以那晚到曲中人散后,谴去了所有的家仆和客人,没有让人闹许久的洞房。
当然早在席间张君圆和吴天好以及一帮公子自然没有放过宁公子,宁公子喝了个琳琅大醉。
当宁公子醉熏熏的揭开盖头,就被蕊儿和公主手下的人催着喝了交杯酒,又巧妙的把李蓝雅拉到一旁卸妆,等宁公子发觉人不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蕊儿担心出事早在门口站着,一听见宁公子大发雷霆就装着很急的样子冲进房间。见雅儿正梨花带雨般的跪在地上,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情。蕊儿冲进去就哭个不停说宁家把自己家小姐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