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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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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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几人羞涩渐渐淡去后,世宗三人默不作声地交换眼色,见二人都露出同意的神色,遂正容道:“诸卿,可知骠骑军为何由定国公李颐将军统率?”
“臣等不知。”
“朕如今可告之诸卿,自阳谷郡一役,李将军奉朕密旨将骠骑军扩编至十万,如怀民之言,取三百里外西胡所建祁山镇。两万骠骑军连同上定部分驻军共五万兵马,经年来一直着胡服,扰袭上定西南百里外西魏重镇,使其细作不能察觉骠骑军真正意图,剩余兵马已将西北约两百里置于我北汉铁骑之下。此次率部回京号称五万,实有七万精骑,其中两万精骑由你文昌哥(李平表字)统领驻扎在城外行宫,供皇儿建都卫军之用,公逸领太子府左都卫,伯冀之子李平封右都卫、平魏侯,都卫军归太子府统领。皇儿,北营比试之事,朕让一万骠骑军做陪练,汝许胜不许败,若败给林谕或是公逸,汝此生不得领兵出征。至于世家与赵王之事,汝就不要插手,叫‘稷营’给朕全力查明潜伏在国内的细作。”世宗铿锵有力的声音中现出决然。李颐,字伯冀,精兵法谋略,重情重义,沉稳干练,善用骑兵。幼年家贫,与言亢一同被世宗收入祁王府,怜其二人聪慧,请陆安同授之,后,与言亢以从四品中郎将分执东宫都卫府左右都卫,掌东宫军卫。视世宗于长兄,云翔为次,唤言亢为三哥,因同出陆安门下,史称“陆门四杰”,朝中除陆安与云家之人外唯一知道云翔之事的知情人。与徐建、程翼、齐涓等人多有交情,若非其要为言亢雪仇,朝中司徒之位必是此人。
听到世宗下旨,众臣心头一愣,躬身齐道:“臣等请陛下三思。”
心知个中深意的云轩,高声道:“儿臣领旨。”闻言,世宗龙目不由一闪,含笑点头,道:“云轩学有所成,朕与诸卿皆是开怀,但依云轩适才之谋若不能胜林谕、公逸,朕惧其乃空谈误国,白白断送将士性命,误了我北汉大好河山,众卿以为然否?”
云翔拱手道:“陛下可否让怀民助公逸一臂之力?”
闻此,笑靥融融的世宗,绕有趣味的看着云翔,重复着其话语,口道:“哦!让怀民助公逸?”当下,云翔便知世宗识破自己实是想让云烯辅佐云轩,依然面不改色,道:“请陛下准奏。”
思虑顷刻,世宗低叹一声,面容凝重的道:“展鹏,汝之意无非乃是让朕准怀民助皇儿而已。怀民有勇有谋,少年老成,虽秉性不若岫之刚烈不阿,敢直言犯上;不如公逸方正有度;未经战事,观其谋可知,不失为一帅才。”
“诚如圣上所言怀民未曾上过战场,展鹏斗胆请陛下允准,殿下与怀民若败此生不得出征。”云翔正色道。
云轩立即起身,走到世宗身前,躬身道:“家父所言甚是,请陛下开恩。”
正在世宗有些难以抉择之时,陆安笑着道:“圣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恩师但说无妨。”世宗道。
捋着晗前银须,脸上笑意不绝的陆安,道:“自幼怀民亲圣上,而惧展鹏,殿下与之相反;陛下知怀民甚深,而太尉晓殿下最明。圣上所顾者无非是,比试之事由怀民一手谋之,而展鹏所顾之事怕太子太露锋芒,招人所嫉,让怀民为其分之。殊不知若二人合在一起,只会相得益彰,奇谋迭出,使人防不胜防。臣这些时日教导太子兵法韬略,殿下曾言,‘战者,以计略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定计出兵,无有不胜’,已是令臣大感异样。岂料稍后臣问殿下骑兵之法,太子云:‘百卒之王,是为骑兵,朝发夕至,神出万里,进退帷幄,破敌于阵’。是故,老臣请陛下准怀民助太子,岫之助公逸。”
此事二人早知,已不复初时震惊,闻弦知意,世宗道:“恩师,可是想让他们二人胜的酣畅淋漓,以震慑诸国?”
“然也,陛下此次比试已然要知会诸国使节,何不让其见识一番,国之人才。各国细作谁敢坐视不理,此正符圣上之初衷。”陆安道。
忽地,解华赞同地拱手道:“陛下,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殿下与云侍郎大胜,各国使节信者几何?”
此时云轩才知,一个小小的校场比试竟是世宗煞废苦心周密安排,不仅关系赵王与世家,同时也算计着各国细作。各国对北汉短短的十几年间,竟能拥有如此多精锐,都想一探究竟。因北汉各军戒备森严,无军令者都不能出入,从不曝露如何整军,更别提五支精锐,如今世宗把遴选精锐都尉的事情,放置予光天化日,各国细作怎能不趋之若骛。
云轩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您是让各国使节三月后北校场观战?”
“皇儿有何疑义?”
闻此,云轩摇着头,肃声道:“儿臣不敢有疑。”
“恩师,您看这旨意应如何下最为妥当?”世宗问道。
“陛下何不遵虎翼军各营间操练时比试之法?”陆安道。虎翼军操练之法,崇尚进攻,既带一月粮草,以木制器械择荒郊野地进行实战。
王远进言道:“陛下,虽说乃是新卒,但其已经过半年整训,若比他国之兵丝毫不差。且这些新卒都是已过遴选之兵,可称其为半精锐,所差者不过在各精锐之军中操练耳,此次比试可当做是伐燕后部。况且左右卫军攻不如虎翼、骠骑,守不若武威军,所强者,乃攻守兼备,若是从虎翼军之法,他国必定认为左卫军善攻,亦可惑敌,请圣上恩准。”
闻言,齐涓立即劝阻道:“廷皓此意万万不可,若将虎翼军之法布置天下,岂非陷我北汉将士予死地,臣请圣上三思而行。”
听到齐涓如此说,知其不明军事,几位军中将领与世宗相视一笑,云翔解释道:“仁俭,此事无妨。只是比试尔,非是如何整军,就是让他们知道又岂耐我何。”
见齐涓有些讪然,世宗安慰道:“仁俭,汝不知军事,自会有此一说。朕知汝乃是忠直之士,其意当冕之。”
微微思索一会,世宗遂定下计策,道:“既是如此,准奏。点兵之日,朕即下旨由三人各自选一人辅佐。岫之、公逸,诸位大人对你二人皆不持乐观之意,朕待你们与云轩一致,让另一万骠骑军予你们陪练,你们以与云轩交好为由,进入行宫校场内操练,但有何异议,尽可说来,朕为你们做主。”
当下,薛临毫不客气地道:“岫之谢陛下恩典,战时未开,岂能轻言臣等必败。”
为人诚实有度的王豫,老实的说道:“陛下,照理公逸应是壮志满怀,踌躇满志之色向您与众位大人说,此战必胜,但公逸自知非殿下与怀民大哥对手,臣不敢言胜,但求不败足矣。”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的王恢,眸子闪漾出丝丝笑意,心中大感骄傲。当下,世宗畅然大笑,道:“好!公逸之有度,岫之之智,朕等着看汝二人的良策。若是你二人不败,朕赏黄金各千两,爵升一级。”
这时,婷萱面色冷清的道:“婷萱与二位皇妹想助公逸一臂之力,请父皇恩准。”
心情舒畅的世宗,心知肚明,大女儿这是借此对自己表示不满和先前云轩二人对其有所隐瞒,云烯一脸央求望着世宗,云轩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知是心有所得,还是胜券在握。世宗心念一转,慈爱地道:“婷萱,你们三人即以归太子府门下,此事就由皇儿做主。”
尚不知道三位公主因何生气的云轩,接旨道:“儿臣遵旨。”
见天色已是不早,微摇着头的世宗,暗道,今日本想与众卿同乐,谁知被云轩几人搅了兴致,叙谈起国事。忽见徐建一脸庆幸,世宗不由得笑起来,微微摇头,遂下旨让众臣三缄其口,若有人问之,则可答伐燕或是劝解云翔父子。便笑着结束万寿亭之叙,赐宴玉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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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还有一个类似武侠的开篇,过几日我便传上去,请诸友赏鉴!
第八章(上)
    是夜,宴过之后,不表世宗独留云翔与陆安二人御书房议事。却说,婷萱三人寒着脸同归太子府,任凭雪儿、欣梅怎么劝解都不理会云轩二人。云轩微想了一会,就明白究竟为什么,自是好言好语,许下今后决不隐瞒,方让三位公主花容稍霁。趁此,云轩把世宗会散布流言之事告知众人,央求婷萱诸女切勿透露给彩玲,三位公主闻言,笑嘻嘻的趁火打劫了一番,方才原谅二人。
回到清园,去请香芸与彩玲的人尚未归,就看见孙易急匆匆地走进来,低声告诉云轩,门外有人持云烯令牌求见。只见两人进到厅内,一人身着黑色衣衫,身形瘦小,容貌端庄,一人相貌普通之极。看清二人相貌,婷萱如皓月般的玉容,闪现出异色,原来是暗查统领莫言与盗刺统领钟寒二人表情凝重,神色肃然,单膝跪地,叩见道:“属下莫言(钟寒)参见殿下,三位都统大人。”
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不等婷萱问话,云轩神情肃穆地道:“二位统领免礼,发生什么事情,竟要你们一同前来?”
心下知道有重要的事情,二人才会联袂出现的悦馨,几乎与云轩同时出声,十分着急地道:“免礼,快说阁里有何事发生?”
“禀殿下、三都统,昨日命属下查明何人刺探凤鸣楼之事已有眉目,有二人比较可疑。一者,是凤鸣楼中的粗使丫鬟春芳;二者,乃是碧娘。其中,春芳确切无疑是赵王府中人。今日午后,其鬼祟地向赵王府之人透露昨日之事,被属下当场抓获。今晨手下禀报,碧娘忽然走出阁里,属下尾随而往,但其行踪诡秘,没能盯住她,请殿下、都统大人降罪。”钟寒道。
“碧娘?!”婷萱几个女子惊声大叫道。片刻后,欣梅可爱的小脸上露出笃定神色,道:“碧娘决不会有恶意。”
“确是碧娘,属下看得很清楚。”依然跪着的钟寒说道。
云轩沉声喝令道:“你们都起来回话,把你看到的仔仔细细地说一次!”
闻言,立即起身的二人,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次。今晨辰时二刻,本应是阁中众人休息的时候,钟寒接手下回报说碧娘出府,便一直跟着,似乎她有所察觉,先是一直带着钟寒在外城转了一个圈,然后走到内城东南的官宦权势的府邸,在一处宽敞四通的小巷,一个闪身就没了身影。一打听,原来这片地方住的全是当朝三品以上的大臣,而失去碧娘踪影的巷子,离韩府、云府、解府、刘府、陈府五处府邸后门最近。钟寒令人守在巷子各处出口与内城城门都没见碧娘踪迹。直到午时,才在柔水阁门口,看见碧娘从一辆四品以上官员才能赐乘的驷马车辇中下来。说完后,钟寒容貌上有些不确定的神色,支吾地道:“属下直觉似乎还有人在盯着碧娘,但却未见人影。”
“大姐夫,碧娘是何时到阁里的?”云轩问道。
边听边皱着两道卧蚕眉的云烯,清峻的面容上闪漾着不解之色,奇怪地道:“稷营开府后一月,碧娘便到阁里做老妈子,品性甚为和善温雅,待人热忱蔼然,从未道人是非长短,平日里从不关心任何事情,也没有向任何人打探过凤鸣楼的消息。除了‘稷营’中的事情,其他事情多是不避讳她是否在场,若她真是他国细作或是世家中人,世家中人应早知凤鸣楼中有密;若说她是敌国细作,依其常日所做,却也道不通;要说乃是‘死间’,其人并无死间中独有的藐视一切的寒意,且碧娘嘘寒问暖时,欣梅从未对其感到过反感;这究竟是何道理?”
突地,王豫记起一事,很是疑惑地道:“昔年‘稷营’新立,阁中各处守卫不及现下,碧娘曾无意地站在几处防卫死角提示臣,如今想来应是刻意而为,但……”
“碧娘对我们没有恶意,她还帮香芸赶走些泼皮无赖。在香芸未曾及笄之时,对众位姐妹都是多加照顾,体贴有加。”香芸娇美甜润的声音轻柔地飞了出来。就在众人细细琢磨,不知何时香芸与彩玲二人早已到了厅内,摇曳曼妙的身姿婷立在旁。眸中现出一丝喜色的云轩,用手轻指了指雪儿下首,示意二人坐下。
彩玲黛眉微颦,缓缓地说出心中想法,道:“小妹恭掌京城文武双卫,若有人在彩玲面前伺机探阁中之事,自问无人能逃过小妹双眼。且碧娘曾多次出入阁中多处,照今日的身手,若说她是世家派到阁里打探的,恐怕是得手多时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听到这番言语,欣梅、三位公主纷纷细数碧娘的各种好处,唯雪儿静静地坐在云轩身边默不作声。
见此,云轩轻柔低声地问道:“雪儿,你碧娘此人觉得如何?”雪儿嫣然一笑,微启朱唇,细声低语道:“轩,雪儿只是有些奇怪,为何碧娘对我、欣梅、三位公主似乎十分恭敬?”
闻言,云轩不禁哑然而笑,想到昨天的事情,心下有些个明白碧娘的身份,道:“按你们这么说,碧娘应该不是心怀恶意,那就先放到一旁。钟寒,汝所觉十分正确,应该是高将军的人在查探碧娘。你们二人还有事情吗?”
莫言那张平凡面容上的眸子,精光闪烁,恭声道:“属下还有事情禀告,今日有人刻意在城中散播殿下与……”
“停——!”一脸惶急,神色有些慌乱地云轩大叫道。见只有香芸与彩玲两双妙目带着奇色看着自己,其余之人都是憋着笑意,心知肚明的云轩,有些心虚地道:“有关散布流言之事,就不要说了。”
心中转了个念头,莫言以为乃是云轩面薄,不好意思,遂十分隐晦地道:“城中有两路人马,在散播殿下的谣言,其意皆十分相近,属下是否仍要探查?”
沉吟片刻,云轩摇手道:“无论是何人散布这些,你们都不要查下去,此事另有处置。”
“禀殿下、诸位大人,今日午后,阁里生意比平日要好上一倍,许多人都点了名要白咨议与夏尉丞。其中各国的细作都有,还有三个微带一丝魏国口音的陌生人,因奉殿下旨意,阁里文卫未对其做任何探查,其他姑娘照常接了他们的生意。丽娘让属下转告诸位大人,这三人曾对她进行试探。属下已经派人盯上他们,现今就住在阁里。”莫言续道。
点点头,云轩叫二人坐下稍待,便捏着下巴,一声不吭的暗自盘算。良久,才问道:“你们看这事该如何?”
一直都在细心聆听的薛临,清秀的面容上浮出丝丝笑意,道:“难得他们会出现,何不趁此机会顺藤摸瓜,一举歼灭所有魏国细作?”
云烯、婷萱等人闻言都表示赞同,魏国细作与他国并不相同,很难得以掌控,倒不若除之而后快。瑄芝娇声道:“魏国细作十分隐蔽,有任何不当的举动都会打草惊蛇,此事应向父皇禀告。”
忽然,心念电闪,云轩俊朗的面容泄出一抹坏笑,问道:“今日阁里招待的大多是些什么人?”
“回殿下,多是些生面孔,且气大财粗,指明了要阁中有名的姑娘。”莫言道。
“好!”云轩大喜,带着些粗口,飞快地命立道:“莫统领,汝回阁后,立即传令、传书,让国内所有文卫停止向客人刺探消息,改由武卫行事;第二,让丽娘立即把阁里的价钱涨五成,若其余各郡十日之内皆如今日,都把价钱给涨了,老子要看看你们有多少银两挥霍;其三,再过四日,孤与诸位大人要去城外行辕,以后的三个月你等全部听从高绩将军指令行事,若是十万火急之事,可持孤令牌去行辕禀报,其余之事着人通传一声即可。雪儿,把府中勋卫统领的令牌给他们一人一块。”
听到这些,微微一想,既知云轩提价之意,此时的柔水阁已是八方风雨,风云聚会,未免波及旁人而出,明了之后,众人大笑不已。香芸在欣梅耳边一阵嘀咕,才让她明白,云琳笑兮兮的嚷叫着云轩愈加狡诈。一会儿,忍俊不住的雪儿,笑着从内室取出两块玉牌,云轩接过,笑着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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