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历史挺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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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历史挺靠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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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警部队,乡兵,相当于民兵预备役。藩兵一般就是在边境上招募的少数民族士兵。

正规军的禁军统帅叫殿前都点检,相当于总司令。赵匡胤之所以能够篡权,就是因为他之前做的是这个殿前都点检,正规军总司令造反,那不是易如反掌?而且那时候他妹夫高怀德是副点检,他们俩就能轻易把这江山给篡了。

赵匡胤深知禁军统领的厉害,所以他做了皇帝之后首先就把这个职务给废了,变成了三衙: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这就是把这禁军统领权一分为三的过程,总司令由一个变成了仨。他们仨都对皇帝负责,但是你能统帅军队,调兵却不归你,归枢密院。

枢密院有点像我们今天的总参谋部,调动军队都由它负责,是宋朝最高的军事机构,长官为枢密使、枢密副使,执掌“兵籍、武官选授及军师卒戍之政令”。与政事堂分掌文武大权,号称东、西二府,直接对皇帝负责。三衙只在平时负责对禁军管理、训练,却无权调遣,没有发兵的权力。禁军的调动权归枢密院,这样可以让二者互相牵制,利于皇帝对兵权的控制,枢密院又直接由皇帝指挥。

比如说你统领一支部队,但你能调动这支部队吗?我调一帮人帮我回家盖房子去,那不可能,你调一个人都得上报。你能指挥这支部队但调动不了这支部队,枢密院可以调动但不直接指挥。统兵的不调兵,调兵的不统兵,这样军权才能分散,要不然就容易造反。这样,禁军将领就好像是雇用司机,派不派车不归你管,车不是你的,但你能开。

而且,枢密院的长官一定是文官。北宋多半是文官治军,这个有点跟今天的西方国家相像。今天西方国家的国防部长一律穿西装,称呼起来也是什么什么先生,不是什么什么将军,而且西方审判战犯的时候,战犯一般也都是穿西装,很少有穿军装的。用文官治军,就是怕武将来干预政治。中国北宋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

名将凋零心郁闷

实行更戍法,就是将禁军一分为二,一半留守京城,一半远去边境或者地方,二者每一年或两年必须换防一次,这样一是为了习惯劳苦不懒惰,二是为了防范兵变发生,推行“将兵分离”政策。因为,第一,根据宋朝的官制,有实权统军的将领一半都是皇帝临时指派的,并没有固定的人选;第二是因为统帅并不随地易防,皇帝让他在哪儿守着,他就必须在哪儿守着,士兵可以换地方,统帅却不可以。于是这样就造成了“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将不得专其兵”的局面。

如果禁军要外出作战,则由皇帝派遣将帅,并由皇帝亲自制定作战方略,将领还不能擅自更改,也就是说,这仗怎么打,战略、战术之类的都是皇帝预先制定好的,将帅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不能随意变动,也不许随机应变。为了监督将领按照皇帝的意思行事,宋廷还派监军随同前往,监军就相当于是皇帝的眼睛,监督着将领按皇帝的计划进行,并且还授予了他生杀大权。如果这个将领擅自做主,不听话的话,就可以直接就地正法。难道说,赵匡胤就能保证他以后的皇帝每个都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事家?带兵的将军不能擅自修改作战方略,可他的敌人就是手中的棋子,可以任他随意摆放吗?可见,禁军的选练、驻守、出征、行军、作战等一切权力都集中于皇帝,而赵匡胤对军队的控制欲也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程度。

赵匡胤即位之后,还从各方面加强禁军的实力,他派使臣去各地征兵,挑选精壮的士兵补充禁军,还经常亲自训练、校阅,给予很高的待遇。为了挑选合格的士兵,赵匡胤还挑选强壮士兵作为模范,送到全国各地,让地方照样招募,后来发现这样很不方便,于是改用木偶,按照规定尺寸制作木偶,将做好的木偶再下发给地方官,让他们按照模型来挑选,非常严格,可见宋太祖对于禁军的身体素质要求是多么的高。

最强壮的人都被皇帝选去做禁军了,那剩下实力不强的人就只能留在地方上,地方的实力就变得很弱,只能捕盗根本不能打仗,捕盗还经常被盗贼给累死,基本上是一帮老弱病残。于是“诸镇皆自知兵力精锐非京师之敌,莫感有异心者”,于是都乖乖地听命于皇帝,再也没有想藩镇割据的力量了。史籍记载:“藩方守臣,统制列城,付以数千里之地,十万之师,单车之使,尺纸之诏,朝召而夕至。”

所以后来少数民族政权,辽也好,金也好,元也好,跟宋朝打仗只要一突破边防马上就能打到京城。因为中间这些州郡都没用,中间州郡全是老弱病残,贼都抓不到,不能抵御游牧民族的军队。

而且从北宋开始,中华民族绵延了几千年的尚武精神就越来越萧条。

中国的对外战争在近代以来屡战屡败,除了制度腐败、装备落后,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缺乏尚武精神。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秀才去背弓拉箭,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日本几十万人能纵横中国?人家那读书人腰里是插着两把刀的,咱们读书人是插着扇子的。

西班牙皇家马德里武器博物馆在北京故宫办过一个展览,看完之后我真的觉得震惊。你看人家皇帝玩什么玩意儿——盔、剑、盾牌,整天玩这个。你看咱们皇帝整天玩什么——蝈蝈、蛐蛐,高雅一点的是笔墨纸砚。一个民族尚武精神的集体缺失,就从宋朝开始了,原因就是宋朝怕被造反,把武将的地位压得太低了。

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让高俅给欺负成那样。你说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很牛嘛,练武术的怎么能被一练足球的欺负?不是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八十万禁军的武术总教练,在当时禁军教头有5700多个,林冲只不过是1/5700。教头上面是都教头、虞侯、都虞侯、指挥使、都指挥使,都指挥使是正五品,教头从八品下。古代官品每品分正从两级,四品以下的官,每级又分上下两阶,他是从八品下。县令正七品上,这一比较,搁今天的话讲是连排级干部。

宋朝的士兵经常逃亡,防止士兵逃亡的办法是在脸上刺字,但是脸上刺字是犯人,这就等于毁容嘛。在脸上刺上“第八营第一连第二排”,跟肩章似的。宋朝只有北宋的狄青、南宋的岳飞是武将熬上枢密副使的,挺不容易。狄青当枢密副使的时候脸上还有字。皇上给他药水要他洗下去,他说我留着,要激励将士,跟他们说我这样脸上带字的也能当上枢密副使。但是就你这一个,没别人了,激励不着将士。

可就是这么一位受人爱戴的将军,做了枢密副使,依然受到大臣们的诽谤。宰相文彦博请求罢免狄青时,宋仁宗维护狄青说他是忠臣,可文彦博立即反驳道:“宋太祖难道不是周世宗的忠臣吗?”这个就算假设成立吧,但最可笑的理由编造者应该就是欧阳修,他向宋仁宗上书希望罢免狄青,一本奏章洋洋洒洒几千字,举不出一条有力的罪证,写的全是狄青的好话。估计欧阳修写着写着也觉得自己这不犯病嘛,怎么替狄青写起好话了,可实在找不出狄青的过错,最后一咬牙,把发大水的罪责安在了狄青身上,说:“水者阴也,兵亦阴也,武将亦阴也”,今年发大水就是老天爷因为狄青任枢密副使而给的警告,这个理由可谓是莫名其妙,而从欧阳修的嘴里说出来,更是让人觉得荒唐至极。

不管理由是假设还是荒唐,都表示出朝廷对狄青越来越深的怀疑,早在狄青被拜为枢密副使时,宋仁宗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慢慢康复了,知制诰刘敞趁机上书说:“天下有大忧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体平复,大忧者去矣,而大可疑者尚存。”这里面说的大忧者就是广源叛贼侬智高,而大可疑者就是狄青,侬智高已平,狄青就成为了朝廷最大的威胁,大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就在这种猜忌之下,对狄青的怀疑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关狄青的各种绯闻层出不穷,而朝廷狗仔队更是无时无刻不盯着狄青的一举一动,只要狄青一家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编出各种版本的神怪八卦。

比如说狄青家养了一只狗,可能这只狗不小心碰了头,脑袋只是肿了个包而已,可到了谏官的嘴里就变成这条狗头上长出了角;有一次,狄青家晚上焚烧纸钱祭奠祖先,事先忘了通知负责消防的厢吏,结果厢吏看见火光连夜报告开封府。虽然当府吏迅速赶到时,“火”已灭了许久,但第二天,城中就开始盛传狄青家晚上有怪光冲天;甚至连京师发大水,狄青家宅被淹,被逼无奈只好先暂时住到地势比较高的相国寺,他在大殿上拜拜佛,也被说成是他要夺取皇位的行动,引起人们的怀疑。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关于狄青造反称帝的谣言,宋仁宗被逼无奈,为了保全狄青,只好罢免了狄青枢密副使一职,加宰相头衔,出知陈州,离开了京城这片是非之地。

在狄青前往陈州之前,他就对人说:“早听说陈州有一种梨,叫青沙烂,我这次去陈州,必定烂死在那里。”后来,果然一语中谶。狄青已经远离朝廷,但朝廷并没有远离他,每半个月就派人上门看看狄青干吗呢,还美其名曰抚问。这时的狄青已经被谣言整得惶惶不安,一看朝廷使者上门狄青就要“惊疑终日”,生怕朝廷再想出什么招数折腾他。巨大的心理压力压垮了这位昔日猛将,被贬到陈州的第二年,年仅50岁的狄青因为“疽发髭”,嘴上长了毒疮,暴病而亡。现在人一般上火了,嘴上就会长几个泡,狄青嘴上都长了毒疮,可见他心中的火有多大,他内心多郁闷。

他曾驰骋沙场,浴血奋战,为宋朝立下汗马功劳,可他既没有在兵刃飞矢之中倒下,也没有血染疆场,马革裹尸,身为一名武将,却在同僚们猜忌、排斥的打击迫害之中死去,心中是何等冤屈。

就因为宋朝把武将的地位压得这么低,所以对外战争老打败仗,没人尚武,打仗都让文官去。文官又不会打仗,皇帝手里握着兵权,可总不能有点啥事就御驾亲征吧,那你朝里的事还管不管?有人说,那边打仗边处理政务呗,先不说这样做,当皇帝的身体累不累,能不能吃得消。要是这仗打个三年五载的,而且地方还挺多,皇帝一天没事干,就带着军队到处跑了,既耽误国事又浪费钱粮。于是赵匡胤又想到办法了,需要带兵打仗的时候,就直接指定一个将军或者元帅带兵出征,反正你打完仗回来,这兵权还得交回我手里。解决完带兵将军的问题了,赵匡胤还要事先制定好作战计划,要不怎么说皇帝这差事不是谁都能做得呢,太辛苦了,画好行军布阵图,然后交给出征的将军,让他照着自己制定的计划去打仗,还不能随便更改作战计划。这样还不够保险,再派一个文臣做监军,监军监军,顾名思义就是监督军队,其实也是监视领兵将军的一举一动,你要是不按照皇帝给的作战计划打仗,我就报告给皇帝,你就等着被皇帝治罪吧。

皇上给你一个阵图,照着打。你拿着阵图到了前线,打开就傻了眼了,按皇上的布置根本没法打,再请示皇上吧,没等你请示到,敌军到眼前了,下辈子再请示吧。

赵匡胤应该没有想到,他自己是能文能武,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可他的子孙后代会吗?这不是光读读兵书就能补足的,加上赵匡胤觉得安内重于守外,所以纵观有宋一代,文臣名相不计其数,可能征善战的武将却屈指可数。

只要不造反,生活很美好

赵匡胤集中军权的同时,还集中行政权,这就是“稍夺其权”。

首先是中央,虽然在中央设置了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但职权实际上都归中书省,而名称也叫中书门下,又称政事堂、都堂,听这全称也可以知道,这其实是将三省之职合归一处,就是处理日常政事的地方。它不同于前代的中书省,不是设于禁中的决策机构。三省及六部长官非经特许一般是不能管理本司事务的,于是就成为一种闲职了。

赵匡胤还将官、职、差遣分离开,这是一套真正奇异而又复杂无比的干部制度。简单说,就是上至宰相、下到相当于县里科级干部的主簿官儿,一般都不担任与官职名称相符的职务。换句话说,就是本部门的官员并不一定管理本部门的事务。于是官就是用于确定官位及俸禄的,或者称为正官、寄禄官,实际上只是个虚职,例如以前管事儿的尚书、仆射、侍郎什么的,现在就只是一个摆设,没有实际权力。职是专门授予文官的荣誉头衔,又称贴职,也没有实际权力,如直阁、学士之类。而差遣才是官员担任的实际职务,也称职事官,这些都是临时指定、派遣的,例如枢密使、三司使、转运使等,也就是说如果朝廷真有什么事需要有人去管了,皇帝就从刚才所谓的“官”里挑选一些人,然后给他们安排差事,在所任职务名称前加上“判、知、权、管勾、提点”等名目,只有这个时候官才有具体的工作可以去做,手上才有实权。这时候,就有人说了,你直接给官安排事情多好,什么官就干什么活多省事,把官、职、差遣分开太混乱了。可也正是这种官、职、差遣的分离,才能使各级官员有其名而无其实,更不能专其权了,只有皇帝将手中的权力下放,让你干什么工作时,你才有实权。所以,这权力还是皇帝说了算。

大家都知道,在古代,经常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一人”指的就是宰相,可见宰相的权力有多大,宰相是中国古代最高的行政长官的通称,平时处理军国大事、发布政令等都是宰相的日常工作。赵匡胤在初得天下的时候,为了抚慰后周旧臣和百姓,稳定政局,依然任命后周范质、王溥、魏仁浦等人担任宰相。通过与赵普的对话,赵匡胤觉得藩镇太重不过是中唐以来君弱臣强的表现之一,解除藩镇权力也不过是三大国策付诸实施的一方面成效而已。而相权的强弱消长总是直接影响到君权的安危存亡,“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类例证在中国历史上更是屡见不鲜,于是赵匡胤只要一有机会,除了在权限制度上消减宰相的权力之外,在礼仪体制上也刻意予以打压。

秦汉时期,宰相地位极为崇高。拜相时,皇帝要施以大礼,因此才有“拜相”一说。在朝廷上,宰相有时甚至与皇帝一起接受百官的叩拜。皇帝如果在街上遇见宰相,双方需要下车相互施礼;宰相生病时,皇帝应该到相府探视;宰相见皇帝商量政事,是要赐茶看座的,即所谓的“坐而论道”。但是,到了赵匡胤时代,看到宰相们坐在他面前说话,他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于是,有一天,他招呼宰相们说:“我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你们把奏折拿到我面前来。”几位宰相不知是计,便走上前来,结果,事先安排好的内侍们趁机把宰相们的椅子撤掉了,从此,宰相们就只能站着奏议朝政了,并且成为定制。

赵匡胤为了分割宰相的权力,还另设参知政事,实为副相,分掌民政;又以枢密使主管军政;再以三司使总领财政。所以在宋朝,但凡拥有宰相这一官称的人只意味着他拥有宰相的资格和可以领取宰相的俸禄,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就是宰相了。只有皇帝差遣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他才能算是实际的宰相。这种绕山绕水的干部制度,常常会使我们在碰到大宋帝国的官职称谓时,一头雾水,完全找不到北。比如,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判中书省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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