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得知,北国的大王千岁罗可充讨敌骂阵!”
杜金兰看了看满营众将:“众将官,高山之上准备用大炮对付我们,如果不趁早夺下高山,以后就不好办了。今天本元帅亲自出马,希望大家做好一切准备,齐心协力攻进山内。罗士信!”
“在!”
“你带上你的四个徒弟,准备好四条大棍,杀进深山!”
“哎,知道了!”
“义父,您率领一千众将为后盾,也要作好准备。”
“好了!”
杜元帅把一切布置好之后,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一声令下,率大队人马来到两军阵前。程咬金用手一指:“我说孩子啊,你看见没有?对面穿着一身王服的那位,就是北国的大王千岁罗可充,这小子可厉害,手使双镩,力大无穷,你可要注意了!”
“义父,请放心!”杜金兰一拨马,直接来到罗可充的面前,“对面,你可是北国大王罗可充?”
“正是本王,小娃娃,你是哪个?”
“扫北三路元帅杜金兰。我说大王,第一次开兵见仗,我就扎死了你们的大都督,打败了你们的大公主,你今天来到两军阵前,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听我良言相劝,赶紧献上降书顺表,放出我主唐王,放出二路元帅,我在主公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留下你们的江山社稷。如若不然,本帅一举夺下你的孤雁峰,你可就是阶下囚了!”
大王千岁罗可充听完哈哈一笑:“小娃娃,你乳臭未干,有多大本领,敢说这大话?要夺我的高山可以,但有一样,可得先胜过我的双镩!”大王说罢举镩就要迎战杜金兰。
正在这时,从他的身后拨马上来一个人,拦住了罗可充。杜金兰一看上来的这位,年纪能有五十上下,脸上好象缺点什么,仔细一瞧,这小子没鼻子,不但没鼻子还没有耳朵。他向大王一抱拳说道:“大王,杀鸡不用宰牛刀,这小娃娃交给我就行了。您回去歇着,我先宰了他。然后我再把程咬金和唐朝满营众将一刀一刀都给宰了。”来者又冲金兰道:“我说你们南朝这人都死绝了?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还当元帅?你撒尿和泥去吧!”
这小子嘴可真损,杜金兰脸一红:“我说你是谁?哪儿那么多的废话?”
“不认识啊?北国的军师哈密次龙。我这鼻子耳朵就是你们南朝人给削下去的。想当初我去长安下战书,临走时程咬金这小子把我的鼻子、耳朵都削下去了。本军师就是为报这仇。我不跟你打,你去叫程咬金上来!”
杜金兰微微一笑:“哈军师,当初我的义父是大仁大义,宽宏大量,在长安时没要了你的命,把你放回去了。给你削鼻子割耳朵是留个记号,叫你记住不要无理侵吞他国。他要是一剑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你哈密次龙还能活到今天吗?你应当报恩,怎能是报仇,与我义父作对!”
“哈哈!这么一说你们还削出理来了?你们南朝有句话,叫做父债子还。我先宰了你也行。然后把你们大唐人马一个个的鼻子都削下来。”
哈密次龙一抖手中的画杆描金戟就向杜金兰刺来。这边赶紧用长枪往外封。哈密次龙是一个文武全材的军师,又刻意练功多年,要不他也不会上来。他使描金戟可说得上有万夫不挡之勇。今天他可有点失算了:一来是他报仇心切,二来也有点轻敌,想三招两下就赢了这个小娃娃,然后找程咬金算账。一开始他就使出浑身解数进攻杜金兰。杜元帅看出了他的心情,不跟他硬拼,闪转腾挪以逸待劳,跟他在马前马后周旋。等对方劲儿使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动起了真刀真枪。二十几个照面之后,杜金兰看准一个机会长枪往下一抖,就把对面的戟给压住了,紧接着“叭叭——”使出了五虎断魂枪。这杆枪上下翻飞,如同枪山一般,把个哈密次龙紧紧围在了正当中。哈密次龙一瞅,哎呀!我的妈呀!这小子够厉害的呀!没想到他的枪法会这么好,他后悔不该莽撞上阵了,心里一犯嘀咕,手里的招数可就散了。杜金兰看出了破绽,抖手一枪直奔对方前胸,哈密次龙往旁边一闪身,把这枪躲过来,没想到大枪来了个怪蟒翻身,突然又往横里一扫:“你给我下去吧!”“叭!”一枪把哈密次龙打在了马下。这小子爬起来转身刚要走,杜金兰往前拨马,一抖手中长枪,直取他的后心,就听,“扑!”哈密次龙死在了枪尖之下。
杜金兰在哈密次龙的身上,擦了擦枪头,又朝对阵点指:“还有哪个人上来?”
大王千岁罗可充一瞧军师阵亡,心里是又急又难受啊,这小娃娃可太厉害了,别人上去也不行,我亲自上阵吧!罗可充手拿双镩,一催战马来到疆场之上。
程咬金一看,哎哟!我的娘啊,罗可充亲自上来了。这可不好!我的孩儿已经打了半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元帅呀!不能让他再打了。他一回头,看见了傻小子罗世信。“哎,我说傻兄弟啊!”
“蓝靛颏,干什么?”
“你看见没有?前面这个主儿,就是北国大王千岁罗可充。这个小子的镩才厉害哪!你上去,跟他比试比试,看谁有能耐?把杜元帅给换回来。”
“啊!看谁有能耐呀?蓝靛颏呀,不用我,徒弟上去就行。哎,我说奎儿呀!”
结巴牛奎听见他师父喊他,提着大棍就上来了:“师、师父哎!”
“你看见没有?前边那个拿镩的小子不是好人,你上去用棍子把他打死!”
“哎,好……好了,师父你就等、等着吧!”牛奎当时一哈腰,“哧——”就跑上去了。他把大棍一横,对杜金兰说:“杜、杜元帅,你、你回去吧,把这个老、老小子就……交给我吧!”
杜元帅低头看了看:“啊!是牛奎,你要多加小心了!”
“啊元帅,你、你放、放心吧!”
杜元帅点头拨马而回。大王罗可充低头一瞧,上来这个人没骑马,可跑得挺快,一眨眼就上来了。于是问道:“你叫何名?”
“问、问我啊!姓啊牛,叫牛、牛奎。记住了你就叫、叫牛奎,记、记不住,你就、就叫牛、牛爷爷!”
大王一听,这是个傻子啊!傻是傻,他可会找便宜。“牛奎,你给我回去!”
“回、回去干、干什么?”
“你是个傻子,我要治死你不仁义,去,把杜元帅叫上来!”
“什、什么?你啊你放、放屁,谁、谁是傻子,你、你才是傻、傻子呢,看、看棍吧!”
牛奎把大棍高高一举,对着罗可充打来。罗可充一看棍带风声,就知道这个主儿力大无穷,赶紧用右手单镩一磕,左手这个镩找对方的手腕。别看牛奎人傻武艺可不傻,他赶紧把大棍撤下来,这回他不打人单打马腿,这就是步下的优势。罗可充赶紧去护马,可就破了招数。他们俩打了十几趟的光景,罗可充一看不好,自己的镩虽然厉害,可是对付这不骑马的大棍,却发挥不了威力。一条棍是上打其人,下打其马,老围着马腿转,人家占主动,自己被动。他正想主意的时候,牛奎把大棍举起来,直奔顶梁。“打啊!”这棍来得猛,罗可充再想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用双镩搭成十字架,往外磕棍。“开!”“格楞格楞”,“咣!”大棍是架出去了,可罗可充的肩头也震麻了,虎口也震疼了。我呀,不能和他硬打了,得叫这个傻子吃点傻亏。他当时一拨马叫了一声:“本王打你不过,败下阵了!”随着这一声喊,他带领人马就往山口里跑。
傻小子在后面一看急了:“我说师、师父,他跑了,咱怎、怎么办啊?”
“给我追!追!要抓住他!”
“啊对!追、追呀,啊小子,你、你给我站、站住!”
罗可充孔前边跑,傻小子在后而追。追来追去追到了山口,只见大王一拨马向另一条小山道跑去。暗表,在这山道之上已经布满了滑车。罗可充骑着貔貅兽来到山坡之上,一勒马站住了,他看着牛奎嘿嘿一笑:“傻小子,你敢上来吗?”
牛奎抬头一瞅:“小啊小子,你钻、钻进了耗子窝,也啊也要把、把你啊提、提溜出来!别说、说这土山,就是刀、刀山,我、我也敢、敢上。”他提着大棍就追了上去。
后面的赖猛熊抬头一瞧就喊了起来:“你一个人上去那可不行,奎呀我也去!”赖猛熊一哈腰,提着大棍也来了。罗世信看俩徒弟都上去了,我呀,也上去吧!
大王罗可充往下观瞧,你们都上来了,那可太好了。“来呀,给我放滑车!”
“是!”上边的兵丁答应一声,一抖手中的小旗,“嘎嘣”,皮带就断了。再看顺打山顶上“轰隆轰隆”,一辆滑车就下来了。
罗世信抬头一瞅,哎呀,什么玩意儿下来了?是铁车。“不好!快,快顶住!”
两个傻小子赶紧把大棍往地上一杵,这个准儿就别提了。“叭!”正好顶住了滑车,震得二人直咧大嘴。
赖猛熊一瞅:“他妈的,真不是玩意儿啊,跑在这儿挡道来了!”
牛奎看看赖猛熊:“怎……怎么办哪?这……头是啊山涧,那、那面是啊山。咱啊俩干、干脆,把它给啊给挑下山、山涧去吧!”
“哎,好了,就这么办,一,二,三啊!”
两个人一喊号,双棍往上一使劲,只听“轰隆”一声,愣把滑车给撅下山涧去了。
大王千岁一看不好:“再给我放!”小旗一摆,又一辆滑车顺山而下。
俩傻小子一看:“哎呀,快点顶!”只听“轰隆”一声又给顶住了。“来来来,还给他挑下去!”二人一叫劲儿,“咣当“,这辆滑车又下去了。
罗可充一看这劲头儿,哪是一般人,简直是野人哪!“给我连放滑车!”小旗一摆,“咔,咔”两辆滑车一齐往下冲。
牛奎一看:“哎呀,不、不好了,下、下来俩、快跑!”已经跑不了啦!赖猛熊忙喊:“别跑!快点顶住!”两条大棍一顶,“咣!”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咣!”两辆滑车撞到了一起。傻小子往下一瞅:“师啊师父啊,怎、怎么办?下来俩,挑啊挑不、不下去了。”
“往上推,往上推!”
正在这时,罗可充在上面又喊了一声:“快!再放两辆!”“咔嚓”、“咔嚓”,两条皮带一折,两辆滑车又“轰隆轰隆”冲了下来,眼看四辆滑车就碰到一处……
第三十九回 痴情女话别痴情帅 胡涂事说呆胡涂人
山上又放下来两辆滑车,眼看四辆滑车就要相撞。俩傻小子赶忙向罗世信呼救。还没等罗世信上去呢,从身旁“嗖!嗖!”蹿上来两个人,两条铁棍也从底下给顶上了。这时节四辆滑车相撞,发出了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四条铁棍硬把四辆滑车给顶住了。罗世信拍手叫好:“好小子,有种!”这后来的两位是谁?是猛英雄罗世信新收的那两个徒弟:辛祝贞和辛祝宝。他们两个人看罗世信带着赖猛熊和牛奎上来了,也在后面跟着来了。他们俩来的正是时候,两条棍帮了师兄的大忙。这时候罗世信向上边喊道:“我说你们可顶住啊!谁顶不住谁是狗熊,我到上边给你们挑去!”罗世信一纵身跳过四辆滑车,到了最前头,然后一转身朝着滑车尾把大铁棍往下面一扎,“哎!起!”“轰隆”,把一辆滑车给翻到山涧底下去了。紧接着,两辆、三辆、四辆全给翻下去了,山上再想放滑车,没了。大王罗可充一看不好,滑车阵破了,看来这个山头是保不住了,他急忙叫过守山头的两个番将,一个名叫罗保保,一个名叫罗青青,让他们顶住这几个傻小子,自己拨马奔了另一个山头,去下令炮轰唐营。不让大队人马上来。
再说五位傻英雄,扫清了滑车的障碍以后,拿着五条大棍向山头杀来。他们是逢人就打,见物就砸,铁棍一划拉就倒下一大片,番兵队伍里是哭爹喊娘,叫苦连天。到了山头,碰上了两员番将罗保保和罗青青,一个手使枣阳槊,一个手使双锤,和五位傻英雄战到了一处。这两位慢说是迎挡五个人,就是一个对一个也不是对手啊!没多大工夫两员番将全死在傻英雄的棍下。这时候罗可充已经布置好向山下唐营开炮,同时又到他的御营之中调兵遣将,准备接应罗保保和罗青青。
“轰!轰!轰!”山头的红衣大炮响了,炸得黑烟滚滚、碎石飞天。就在这时山下是喊声连天:“上啊!杀啊!捉住罗可充有赏啊!可别叫他跑了啊!”怎么回事?原来炮口并没对准唐营而是对准了罗可充的御营。罗可充一看坏了,不用说是炮营里暗藏着唐营的奸细,把山给卖了。孤雁峰是守不住了,他赶紧命令还没被炸死的北国兵将迅速向北撤退。
再说元帅杜金兰率领唐兵唐将一鼓作气攻上了孤雁山峰。她心里琢磨着,这山头的红衣大炮怎么能自己打自己呢?噢……她明白了:这准是翠玉公主的一大功劳。正要派人去找公主,突然从另一个山头下来一支人马。为首的一位也就在四十上下的年岁,身上穿着北国的盔甲,座下一匹枣红马。他来到杜金兰的跟前甩镫离鞍、秉手抱腕:“请问您就是三路元帅杜金兰吗?”
杜元帅上下打量打量这位番将,心想这大概是来投降的。她点了点头:“请问这位番将到此何干?”
“回元帅,我不是番将,我就是南朝济南王唐璧的儿子唐明月。”
杜金兰听说唐明月三个字,不由得倒退几步,满腔怒火油然而生:“叛将!你们唐家父子背叛中原,与北国狼狈为奸,你还有脸来见我!”杜金兰一抖三棱五钩神飞枪,“叛将,你吃我一枪!”枪奔唐明月的胸口扎来。
唐明月让过枪尖伸手抓住了枪杆:“元帅,请暂息雷霆之怒,末将还有下情回禀。”
“你讲!”
“北国二王千岁买通了我家爹爹是不假;我家爹爹派我们来孤雁峰窝底也是实情。不过……”
“不过什么?”
“我爹是我爹,我们是我们。我们不想见利忘义,背叛中原。我们几个人一商议,假意应允下来。到了高山之上,将计就计,作为内应为中原人马报效。实不相瞒,刚才掉转炮口轰击罗可充的御营就是我们干的。”
“我却不信。”
“有济南府四员老将可以作证。”
唐明月朝身后一挥手,张管、杨和、李季、何辉赶忙从队伍里走出来:“参见元帅!唐将军说的正是实情,如若不信,我们还抓来一个人证。”
“人证在哪里?”
唐明月又一挥手:“带上来!”即紧接着兵丁推推搡搡绑上来一个人。
谁?正是翠玉公主。公主见到杜金兰是又悲又喜,一肚子委屈都上来了,眼泪一对儿一双儿地往下掉:“元帅,我可见到你了……”
“公主,怎么你没有逃走?”
“我已把终身许给元帅,就是五雷轰顶也不能离开左右。”
“那,你这是……”
“我在御营之中听说大王千岁要炮轰唐营,我赶忙跑上山头前去阻拦,就让他们给抓了起来。”
“那么说,他们掉转炮口是你亲眼所见?”
“是我亲眼所见,他们不是奸细。”
公主一番话,证实了双方都是心向唐营的人。杜金兰赶紧上前亲自给公主松绑,又向唐明月等人赔礼道歉,前嫌尽释。自然是皆大欢喜。
三路兵马夺取了孤雁峰,杜金兰下令在山上杀猪宰羊庆贺三天。三天之后又整顿了一下队伍,山上留下唐明月和济南府四员老将继续把守,大队人马立即发兵野马川。一路之上顺利地夺过了白良关、金铃川、银铃川,来到了野马川的南面。连营刚刚扎好,就有探马进来禀报元帅:“报元帅得知,野马川的南面共有三国——扶桑国、琉球国和倭奴国的人马扎营守卫。”
“好,再探!”探马下去之后,杜元帅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