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长仔细一看,不禁愣了,这人约有一米八,体格粗壮,如果不是面有菜色,倒也算是一名大汉,一条粗大的辫子緾在脖子上,这是真正的辫子,从他剃光的前额头上可以看出来。
当然辫子可以留长,只要有心,谁都可以留个大辫子,现在的社会讲究独特,千奇百怪见怪不怪。
见到一个大辫子,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清朝!
但是这人身上的穿着,可就让张山长惊讶了,虽然这人身上补丁加补丁,这都不奇怪,现在的人喜欢穿破烂,而且越破烂显得越有品味!
但奇怪的是衣服的材质,这是一种用自耕布做成的衣服!
自耕布是旧时农民自己种棉花,自己纺线自己织布,织成后又自己染色的粗布,是典型自给自足经济下的产物,这种布非常厚实,但表面非常粗糙。一般染成黑青色,但非常容易退色!
那人的衣服就是用这种自耕布做成的,这种自耕布在2010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就是你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去。
综合上述种种情况,张山长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这时,前面那位辫子兄又叫开了,“妖怪!留下买路钱…”
如果真的是穿越,加上这里如此干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这位辫子兄就不是神经病而是一名真正的劫匪!
张山长相信,如果他自己饿得就要死的情况下,绝对也会铤而走险,去做劫匪了!
只是这位劫匪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人竟然胆敢打劫这么一个恐怖的“妖怪”!
明知是一位宠然大物一般的妖怪!却毅然敢发起打劫,这位辫子兄不是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就是一位唐吉诃德式的劫匪了!
张山长向着那人走过去,但那人紧紧抓住了锄头柄!
张山长笑了笑,尽量释放出善意,慢慢地走近!
张山长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五,同样身高体壮,从小就喜欢打架,学会了几手散打,因而对方这把锄头柄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忌惮对方一样的高大,所以张山长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借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辫子兄迟疑地反问道:“你不是妖怪?”
“当然不是,你看我有手有脚有头有脸,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那是什么东西,会放光,会吼叫的?”辫子兄指着货车问道。
“那叫汽车,你像牛车一样,只是大了一点而已!”
辫子兄恍然大悟,说道:“既然不是妖怪,那俺就更加不怕了,快快留下买路钱!否则别想从俺这里过去!”
还真敬业呀!张山长郁闷!口里却说道:“行!我怕了你了,我给,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城里的路怎么走?”
辫子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兄弟,你真痛快,俺弟估佬日后必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山长笑笑,道:“没事,初到贵地,交些过路费也是应该的!是了,你叫‘弟估佬’?”说着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他。
辫子兄虽然左手在身上擦了又擦,但并没有接,张山长以为他嫌少,又加了两张,弟估佬尴尬地问道:“有没有银子?粮食也行?”
银子?粮食?张山长摇摇头,心里头不由一阵迷茫!难道真的是穿越了?穿越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只是在黑暗中迷糊了一阵?在不知不觉中就中了大奖!
在那个世界,张山长在事业上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这个企业毒药尽早会有爆光的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他甚至到今天还不知道如何面对!
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最好安排!
二十多年来,他每年都要更换一个新的环境,每年都要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陌生地方重新开始过,现在,只不过又开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生活罢了!
张山长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叫做弟估佬的劫匪,一个唐吉诃德式的劫匪!越发确定自己穿越的可能性!
既然面前的不是神经病患者,就简单多了,对付劫匪的方法就是反劫了他,让他也尝尝被人劫的味道!
想到这,张山长忽然飞起一脚,弟估佬正眼巴巴地等张山长掏银子,再加上他两天来只是喝了几口水,正饿得全身乏力,冷不凡地被踢倒在地。
大凡做得出劫匪的人都多少有点狠辣,一般人就算饿死也不敢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对于这种人,张山长从不脚软,张山长一脚把弟估佬踢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又趁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起不来!
弟估佬实在饿得没有力气,只是一个劲地哼哼,右手的锄头早被张山长踢开了一边,左手还死死抓住那半袋面包!
张山长哈哈大笑,“说!为什么出来打劫,而且还打劫到了我头上,真是不知道死活,我是能随便打劫的吗,不看看我是谁!”
张山长被人打劫次数多了,就总结出一套反打劫的方法,实行之后非常有效,总之从此之后,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而敢打劫他的人都被他反打劫了!
张山长看了看弟估佬一身破烂,除了自己丢给他的半袋面包之外,唯一值钱的是那张用得差不多只剩下半斤铁的锄头了!
张山长有些失望,没想到这次反打劫是历史以来最差的一次!
弟估佬不服,非常不服!无力地叫道:“你这厮趁人之危,不算好汉,俺已经两天没有吃食了,如果让俺吃一碗饱饭,你一定打不过俺!”
张山长笑道:“你这货想得倒美,让你吃一碗饱饭!让你吃饱了好来打劫我?我有这么笨吗?”说完不禁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张山长喝问道;“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为什么做劫匪?”说完,脚上稍微用了一点力。
“哎呀,哎呀!”弟估佬大声叫嚷,“好汉!俺实在不得已,家里遭了灾,没得吃的,俺妹子又病了,没钱找大夫,不得已才出来打劫的!求好汉放俺一条生路,俺家妹子等我弄些银子去找大夫治病…”
第一卷 大炮军阀 第3章 真的是穿越了
做贼的被抓住了,都说自己是生活所逼,而且如何如何的惨,如何迫不得已才出来做贼的,这些,张山长见得多了,见这弟估佬如此说,一点也不相信,更何况,这弟估佬说的一点也不惨,家里的妹子生病了,算得了什么?这世界私刑天都有多少人生病?多少人因为没钱治病而含恨而终?
曾经有很多个贼子跟张信长说:“我家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张山长照旧一脚踢了过去。wWw.keNweN.coM
显然,家有生病妹子的弟估佬还没有惨到足以引起张山长产生侧隐之心的地步!于是张山长笑道:“看你这个熊样,做贼也不先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家里遭了灾,妹子生了病!算得什么惨事,你应该说,你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另外加上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这样,也许我会看在瘦得皮包骨头的阿黄狗狗上,放你一马,说不定赞助你一包狗粮!”
弟估佬回头傻傻道:“俺自小和小妹相依为命,没有老母呀,而且俺也没有老婆,娶不起,更加没有儿子,狗更加没有了,就算有也早杀来吃了!”
张山长不由一愣,接着醒悟过来,暗笑,听这弟估佬的名字,就知道是个缺了一根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呀,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只是这样踩着也不是办法,于是问道:“真的是你家妹子生病了!”
妹子生病了,好办,自己关心一下就成,就是给点医药费用,赢得一个女孩子的好感也值,尽管不知道他妹子长得如何,但只要年轻,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张山长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那些小贼说他们上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中有身患绝症的老婆,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这种情况张山长实在是帮不上忙!你有八十多岁病得奄奄一息的老母,应该去找民政局;你老婆身患绝症,应该去找医院或者医保局;至于你三岁嗷嗷待哺的幼儿,更对不起,我不是女人,没有奶水喂养!
但这弟估佬老实,只说家有小妹生病,这个忙张山长有能力帮得上,农家里的小孩,无非是头痛发烧之类的小病,几粒速效胶囊就成了,要是得了重病,只能听天由命,不关他张山长的事了!
张山长再次问了一下,“真的是你妹子生病了?”
弟估佬嚷嚷道:“你这斯说话不痛快!俺弟估佬向来说一不二!你要放就放,要打就打,这样踩住俺,不是好汉所为!”
张山长脚下加了几分力,让他知道现在是谁说了算,弟估佬立马哼哼,不再嚷叫,张山长喝道:“我不是好汉,我是你家大爷,如果等一下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张山长松开了脚,弟估佬在地下挣扎了一下,老半天才爬起来,看来他实在饿得够呛!
一个人饿成像他这个样子,手中还紧紧抓住半袋面包不舍得吃掉,就凭这一点,张山长相信了,弟估佬所说也许是真的!
弟估佬不是神经病,那么也意味着,他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是上天对于张山长最好的安排!
张山长收拾了一下心情,看到弟估佬正在眼睁睁地在望着他,喝道:“看什么看?等一下让如果我知道你骗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弟估佬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个假洋鬼子,咋成了俺大爷?”
张山长从驾驶室内拿出药箱,又拿了一包饼干,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纯净水,锁好车门,对弟估佬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妹子!”
弟估佬期期艾艾道:“我妹子得了病,俺要找些银子请个大夫…”
“不用请大夫了,我比大夫还好使,快带路!”
弟估佬又道:“可是,俺没有银子,俺给不起诊金,也没银子抓药!”
张山长没好气道:“我是你大爷,我不要你诊金,还白送你药,快走吧!”
“俺大爷?可是俺没有大爷呀?行!只要你医好俺妹子,那你就是俺大爷了!”弟估佬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捡起他那把破烂锄头,摇摇晃晃地领着张山长向山边走去!
看到弟估佬这个惨样,张山长不禁骂道:“人家打劫你也打劫,怎么你就混得这么个倒霉样,真是的,打劫是个很有前途的行当呀,我就奇怪了…”
弟估佬停下,转身道:“俺可是一个良善人家,俺妹子还读过好几年书,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俺也不会…”
“得了!得了!。。”张山长不耐烦道:“打劫的都这样说,其实打劫真的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行当,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打劫打得像你这个样子,真是令人失望…”
张山长一边摇头一边催弟估佬快走,弟估佬肚子一口气无法宣泄,走起来倒也快了很多,两人走过一段马路,拐入旁边一条弯弯的田埂路,走了几百米远,看到山脚下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
弟估佬快步走了进去,张山长跟上,屋子里除了一张破烂的八仙桌,几张残旧的长凳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了,在深秋的清晨,破烂的芧草屋内显得冷冷清清的
弟估佬进屋之后,把锄头往门角一丢,高举着手中的面包,飞快向着厢房扑过去,一边叫道:“妹子!哥哥找了一个洋大夫给你治病了,还有吃的!”
张山长跟着他进入了厢房,一位清瘦的年轻女子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这女子约有十七八岁,脸色苍白得可怕。
张山长伸手一探,额头上烫得可怕,不禁叫道:“烧得太历害了,不行!得马上送医院,你们这里有没有医院,快点送她去医院吧!”
弟估佬茫然,问道:“医院?什么医院…”
张山长心里一紧,心道:“看来真的穿越到了清朝了,要不再傻的傻子也不会不知道医院是什么,只是他刚才说自己是洋大夫,应该是在清末,至于具体什么年份,也只有等一下慢慢盘问了?”
好在药箱里预备的就是一些治感冒发烧和创伤急救一类的药物,其中就有青霉素,如果真的在清朝,清朝人体内应该还没有现代人那样的药物抗性,青霉素应该还是很有效的!
“你妹子,除了发烧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张山长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平时有个感冒发烧的小病,也就是自己去药店买点药吃了就行了,也从来没有麻烦过医生!但好在上过一些消防培训课程,基本的医药知识还是有的。
弟估佬期期艾艾,“我也不知道,我妹子在城里读书,昨天回来就病倒了,家里受了灾,我没米下锅又没钱请大夫…”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说着说着竟然流下热泪!
张山长叹了一口气,心道:“我又不是医生,现在我只能帮她打一针青霉素,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来,至于其它的我无能为力了!”
打青霉素需要皮试,趁着配制皮试液的间隙,张山长让弟估佬打开蒙着稻草的窗户,好让空气流通一下,这房间里空气混浊,张山长已经受不了!
关于皮试,张山长还是清楚的,首先取青霉素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接着弃去0。9毫升,余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再弃去0。9毫升,余0。1毫升加生理盐水至1毫升
张山长心里默默想着这几个基本步骤,但心里却没有什么把握,心想,这里又不是实验室也不是医院,事急从权,至于会不会有意外,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张山长配好皮试液之后,却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是打她的屁股还是手臂好呢,张山长迟疑了起来!好像青霉素都是打屁股的没有听说过打胳膊的呀!
在这个年代,男女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掀开了人家大姑娘的屁股,绝对是一件大事情!只怕这个弟估佬会找他拼命!
弟估佬见张山长在迟疑,连忙问道:“怎么样,洋大夫,俺妹子的病,能治吗?”
张山长心想,早知道治病如此麻烦,刚才就不夸那么大的海口了,要喂她几粒速效胶囊就算了。
但想想还是不行,这人都烧晕过去了,速效胶囊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咬咬牙,心道救人要紧,别的就不管了。
于是把女子身上的厚重棉被掀开,女子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有点像民国电影时的女学生装扮,长长的白晣的脖子,皮肤细腻滑嫩,入眼处,起伏不停的胸部还算挺拔…张山长暗骂了自己一声无耻,连忙凝聚心神!
把被子全部掀开之后,张山长发现女子腰部有血迹渗出,明显是受了外伤,以至于伤口细菌感染,引起发烧!
张山长对弟估佬道:“你看你妹子,腰部受了伤,你知道她受的什么伤吗?”其实受了什么伤开衣服一看就知道,可是一掀开的话,就会看到这个女子的肚皮,张山长尽量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何况人家当哥哥的在这,真要掀,也要经过她哥哥的同意!
弟估佬一看,果然如是,于是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山长气道:“你怎么做哥哥的,妹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现在我要把她的衣服掀开一个角,看看她受了什么伤,这样才好治她的病…”
张山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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