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芳走进休息室内,问张山长说道:“外面的这个人是谁,好像神sè很紧张的样子?”
张山长笑着应道,“这人就是胡庸之,当初沂水县的县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余有芳作为张山长的nv人,当初张山长发迹的经过是知道的。于是用询问的眼光望向张山长。
“没有什么,只是跟在他叙叙旧而已。”张山长回答道。
“我觉得,你应该跟他道歉!”余有芳忽然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胡庸之,但是也听说过他的事情,他的传奇在商界已经成为一个笑柄,听说他差一点在惠州回不来,如果不是满清倒台,他可能会客死他乡。”
张山长表情很诧异,一副不可思议的神sè,“可是他刚刚说,他在惠州hún得风声水起,做了县令,而且做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发了财。”
“他只是不想让你觉得难堪,这个胡庸之也算是一个好人,虽然之前的事情不能怪你,但是你始终差一点害了他,作为个人,我觉得你应该跟他道一个歉”余有芳又说。
张山长点点头,“道歉的话,刚刚我已经说过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张山长是经常挂在口中的。
“我刚才还叫人给了他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就当加倍归还当初骗他十万大洋吧”
“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戳穿他的谎言,免得他难堪”张山长又说道。
余有芳点点头,这件事情怪不得谁,就好像当初进行农村社会改革时候,那些因为反抗而被镇压的地主一样,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但是作为个人,对胡庸之说一句抱歉,并作出适当的补偿,仅仅是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已。
接下来,造船厂举行了一个西式的酒会,在这个酒会里,张山长会见了前来参加下水仪式的大财主们。
中国造船业要发展,单单靠两家造船厂是不行的,目前中国只有两家造船厂,一家就是山东重工旗下的日照造船厂,一家就是在上海的清朝时遗留下来的江南船坞,经过改组后成立的江南造船厂。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都远远不够,中国人要称霸海洋,不仅需要大量的军舰,还需要大量的商船。
而在未来的几年间,中国市场上需要更多的货轮,客轮以及军舰,这是一个大市场,只要没有眼瞎的人都知道。
只是造船工业是重工业,基础建设期长,而且需要巨大的资金和技术,这些条件不是一般的资本家和大财主们可以具备的。
相对于这些见效慢的重工业,很多人更加乐意投资见效更加快的轻工业,此外就是购买土地。
张山长又仿佛回到了当初在沂水县城的时候,当时为了叫那些地主投资办工业,似乎使尽了手段,现在也有一样的感觉。
不过,张山长这次并不担心,有钱赚的生意总是有人会做的,何况张山长还推出了许多优惠政策,技术扶持等等。
反正条件是给出来了,张山长话也讲了,接下来的事情就jiāo给工业部的人去跟进,工业部一年中起码要举办十几场这样的酒会。
张山长怀着醉意,出了造船厂,坐车返回他在日照落脚的那几栋别墅。
在回去的车上,宋飞雪担心地问道:“你不觉得,那些大财主的意向不是很高吗?”
张山长把她搂入怀里,说道:“那里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去开造船厂,只要有一两个人有兴趣就行了。实在不行,我把日照船厂分拆,上市,再多开几家分厂,又有何不可”
张山长还是有一点扫兴,做生意的事情,人家不愿意他就算是大总统也不能够强迫人家,于是转移话题,“别说那些土财主了,说说你的那位xiǎo对头吧,她叫做什么名字,刚才晚会好像没有见到她呀?”
宋飞雪心生警惕,“她叫什么名字不告诉你,不过这次她肯定输给我了,呵呵,你说,她上哪里找一个做大总统的男人跟我比?”
连宋飞雪这样的一个有内涵的大知识分子美nv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可想而知,那个挥斧头砸香槟瓶子的xiǎonv孩平时是多么令人厌恶了。
第二天一早,莫xiǎohuā拿着一份电报走进张山长的房间,也不管chuáng上不堪入目的景象,因为这种不堪入目的景象她也有份制造。
张山长挪开压在他身上的几条大tuǐ,坐了起来,在莫xiǎohuā的帮助之下穿好衣服,一齐出到外面。
让张山长坐在沙发上róu了一下眼睛,接过莫xiǎohuā手中的电报一看,不禁苦笑了一下。
张山长本来以为日本人不会赔偿哪怕一两银子,但是没有想到就是,现在居然肯了。
电报里面说日本人已经同意在三天内支付一百吨的黄金作为赔偿,但是条件是要暗地里进行,不能够公开,不写入停战协定。
“根据京城的报告说,日本人一直坚持要等日军撤离朝鲜之后才给黄金,但是外jiāo部的王兆名副部长据理力争,最后日本人同意在三天之内付清全部黄金,然后再撤走在朝鲜的军人。”莫xiǎohuā补充道。
“这王兆名岂不是立了大功?”张山长自言自语道。
“准确的来说,是一次外jiāo上的胜利。”莫xiǎohuā说道。
张山长脸上有一点不快,斥道:“你懂什么,学人家胡说八道?没有军队的胜利,哪有什么外jiāo上的胜利,你以为这个所谓的停战协议是我们占了便宜是不是?”
莫xiǎohuā伸了一下舌头,说道:“难道不是吗?日本人赔我们一百吨黄金,哗,一百吨耶”
张山长在她的xiǎo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知道不知道辛丑条约中国赔了多少,马关条约中国赔了多少?这一百吨黄金还不到一个零头。”
莫xiǎohuā说道:“可是我们赔他们的是白银,我总是觉得一百吨黄金比较多,是了,少爷为什么非要他们赔我们黄金不可?”
张山长答应道:“因为我国实行的是金本位,要那些白银做什么?”
莫xiǎohuā哦了一声,不再问,她这个少爷总是出人意表,做一些于众不同的事情出来。
“回复他们,说我同意签订这个协定”张山长在电报上签下了自己的意见和大名,jiāo还莫xiǎohuā,莫xiǎohuā答应一声。出去发电报去了。
其实对于这个所谓停战协议,张山长还真不是那么看好,他心里始终不相信日本人会心甘情愿地给中国赔偿,这不像日本人的xìng格。不过既然日本人答应给。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黄金拿到了手再说。
张山长还有一件事感到郁闷,王兆名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以后再戏nòng他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了。
第二卷 海,我的大海 第262章 下南洋
第262章下南洋
这家酒楼名字叫做德兴大酒楼,黑底金漆的大字招牌挂在餐厅入口处,mén前面穿着旗袍的漂亮nv服务员排成一排,热情地招呼王六和胡七这一行人,完全没有因为王六几个只是“军佬”而面有异sè,依然彬彬有礼,这让胡七忐忑不安的心思渐渐安定下来。
从菜单上看来,这里的菜也不算贵,而且大堂的经理对他们说,为了欢迎104师凯旋归来,今天凡是军人吃饭一律五折。
有这样的便宜事,胡六他们当然不会放过,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叫上几壶酒,喝了起来。
酒菜都明目标价,胡七在心里算了一下,再加上五折,也才不到六元钱,王六,胡七、钟老八、蔡九、麻十三、刘大有再加上何大年,一共七个人,平均每人不到一元,王六给得起有余。
当下各人放开xiōng怀,畅快地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王六叫人结账,却被告知,有人已经替他们结了账了。
王六等人正在疑huò之间,坐在旁边的一个年约四十来岁,西装草履的胖子走向前来,来到王六的桌子前面,礼貌地问道:“这位一定是名闻天下,刀挑日本刺刀之王佐佐木的王六王大侠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六就觉得这人有一些不妥,这胖子不停地向这边张望,王六于是认定这人不可告人的企图。
“是你给我们结的帐?”王六淡淡地问道。
“是的,鄙人赵大富贵,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为了表示我对子弟兵的一点敬意,请王排长一定接受我这份心意”
名叫富贵的人很多,有钱人家还是没钱人家的孩子都喜欢叫做富贵,不过叫大富贵的可真不多。
王六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感,他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纸币,塞入赵大富贵的手中,然后站起来说道:“多谢赵大老板了,不过我们军队有纪律,不能够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请原谅,我们失陪了。”说着站起来,招呼一声说道:“我们走吧”
七个人起身鱼贯而出,赵大富贵在后面追了上来,一边叫道:“王排长,请您等一下”
王六大踏步向mén口走去,一边对周围的兄弟们说道:“别管他,无故献殷勤,非jiān即盗,区区六元钱就想收买我们,太xiǎo看我们了吧”
胡七口头上应答着“是,是,是”,脚步却故意落后两步,等后面的赵大富贵赵胖子追上来。
赵大富贵也许太胖的缘故,走得很慢,等他追上胡七,王六等人已经出了酒楼的大mén口,走到街道上去了。
王六看到胡七和那个赵大富贵在酒楼的mén口热情地jiāo谈冴,赵大富贵的一张胖脸笑得féiròu都挤成了一堆。王六就摇摇头,也不等胡七,径自走了。
晚上回到军营,胡七已经躺在宿舍的chuáng上了,见到王六等人回来,立刻蹦了起来,把王六拉到了一边,xiǎo声地说道:“六哥,我想退役。”
王六看了一下胡七,见他脸sè严肃,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于是正sè地说道:“老七,你想清楚,你除了当兵之外,还能够做什么,做胡匪?你要知道,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做胡匪只是死路一条。”
胡七急忙分辨道:“六哥,你听我说,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有几个兄弟被挑去了南洋,现在他们已经发财了,今天那个赵大富贵跟我说,他想找一些像我们这样有经验的军人组成一个开拓团下南洋捞金,他出本钱,得到的收益各半分,他得一半,我们兄弟一半。”
“什么我们兄弟一半?”王六问道。
胡七迟疑一下,鼓起勇气说道:“那个赵大富贵非要你带队不可,我见条件这么好,我已经替你答应赵大富贵了。”
换了别人,听到胡七胡luàn替自己答应别人一定非常生气,但是王六不是,他一点不生气,也不着急,好像这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胡七之所以改姓胡,原因之一就是他总是胡luàn答应人家一些事情,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王六慢慢地回到自己的chuáng位,躺在chuáng上,仰望着屋顶。
胡七在一旁催促地问道:“六哥,怎么样?你答应一声呀”
王六望着屋顶,答道:“你答应人家,我可没有,要去你去,别扯上我,我除了当兵打仗什么都不会,何况,连部也不一定让你退役。”
胡七坐在chuáng沿上,xiǎo声地说道:“赵大富贵有内幕消息,据他所说,国家支持民间武装向南洋涉透,部队中只要年满两年以上军龄,或者年龄在30以上的连级以下的干部都可以退役,六哥,你和我还有老八,老九,老十及一帮老兄弟都可以退役。”
胡七进一步劝说道:“六哥,你知道不知道,当初去南洋的那些兄弟,现在已经发了财了,而且,听赵大富贵说,起码以后的几年内,国家都不太可能会有战争,你呆在部队也没有用,难道你还天天跟那些新兵蛋子一样训练?多没劲呀?”
王六听了之后有一点意动,不是为了发财,而是怕跟在这些新兵蛋子们一起训练、没有仗打会闷。
王六说道:“你明天带我去见一下那个赵大富贵,我跟他仔细谈一谈,然后再做决定。”
第二天也是假期,王六这次只带了胡七,两人中午的时候,又来到了德兴大酒楼,果然那个赵大富贵在那里等着他们,见到王六,简直像见到了偶像一样,乐哈哈地迎上去。
王六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一番。在饭桌上坐下来之后,王六就直入主题,问道:“赵老板的消息是否可靠?”
赵大富贵笑得脸上的féiròu都堆成一块,“王排长,王大侠,您挑死日本刺刀之王佐佐木,是我最崇拜的人之一,我怎么会骗你呢,实在是国家想开发南洋,就像苏mén答腊岛一样,可是国家又拿不出这么钱来,于是鼓励民间进行了。”
赵大富贵从怀里xiǎo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地图,递给王六,说道:“这是一张南洋各国的矿产分布图,是我huā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你看看。”
王六接过摊开在桌子上,看了一下,这是一张比较粗略的地图,从越南、老挝、暹罗、缅甸一直到马来西亚、新加坡,上面大约地标记了一下,哪里哪里有什么矿产,但是很笼统。
“这都是英国和法国的殖民地,我们中国人能去吗?”王六问道。
“所以才叫你们这些有经验的军人去呀,赶走法国佬和英国佬,那里的东西就全是我们的了!”
王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胡七和赵大富贵,说道:“就凭我们几个?”
赵大富贵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止,很多人,比如这个德兴大酒楼的老板,他财大气粗,他就准备聘请一个团的士兵,不过他的条件没有我给的好,主要是看在王排长是我的偶像的份上。”
王六又问道:“那么赵老板准备要多少人?”
“兵贵在jīng不在多,我要一个排就可以了,如果王排长做我们的排长的话就最好了,我相信凭王排长的本事,我们的收获一定不比人家一个连的少”
王六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这个地方有矿产,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人人都去争的话,那不是会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吗?而且,这些地方是不是真的有矿产?是谁告诉你们的?可靠吗?”王六一连串的问道。
赵大富贵说道:“这些矿产分布绝对正确,至于是谁提供的,本来我是不好说的,但是你是排长,我早已当你是自己人了,跟你说无妨,这是当今大总统提供的,绝对正确,大总统曾经找出几个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油田,有金手指的美称,是绝对不会骗我们的”
赵大富贵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的开发,有很多大老板参加,并且成立了一个开发公司,之所以这么多人加入进来,是因为这事表面看来是民间的自主行动,实际上却是国家在后面推动和扶持,那些大的已知的矿产,已经定给了一些大公司收购,只要打走了法国人,就可以拿到钱,到时会按出人多少或者战功的大少来分配,而且还可以分到一块土地,那块土地上的物产由出资人所有。”
王六摇头,心道这些人可真疯狂,真是什么事情都敢想,不过王六喜欢,他喜欢疯狂刺jī的生活。
“武器的问题怎么解决,你总不能够让我们这些人空手去跟法国人和英国人打打仗吧”王六又问
赵大富贵笑道,“既然是国家在后面撑腰,就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有钱,除了最新式的飞机之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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