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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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丫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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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拿这个儿子没办法的贵妃长吁一口气,转入正题,“我已为你争取到一个机会。我要让那对母子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占尽先机!包括皇位,也不是先到先得的!”

第一集 莫名其妙进了宫(5)

“母亲这话可千万别让父皇知道。其实母亲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我从来只对女人感兴趣,对皇位兴趣不大!”平王一脸的无所谓。
“又来了!!说过你多少次了!不想做将军的士兵是不好士兵。如果不是母亲出身低贱,论资排辈,太子之位就应该是你的!将来皇位也会是你的!!”贵妃一激动,就犯哮喘。
母亲处心积虑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又气得直喘,平王不想再争辩:“母亲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既然皇上恩准你先行选妃,你就把皇后为建王准备的远亲沈家小姐给选走,打压打压那母子俩的气焰,让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此为其一;选回来后时不时折磨一下,也就等于折磨了皇后那根脆弱的神经,此为其二……”
“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建王喜欢的并不是沈小姐,而是与我们一起在皇宫学堂陪读的上官太傅的千金上官筱儿。与其抢走一个与他素昧平生的沈小姐,不如抢走他的心上人,这样的打击来得更甚。”
平王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与己无关的一件事。
11
阿彩从皇后那儿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支开小菀想接着逃跑。可是在偌大的皇宫走来走去都找不到北,而且迷失了方向,在御花园里游荡。
这皇宫也太大了吧?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还怎么逃啊?早知道就不逃了,跟小菀回去睡那张又大又漂亮又舒服的床该多好!现在困死了都没地方睡,唉,自作孽,不可活啊!阿彩懊恼极了。
突然看见以太子为首的一队人马从远远走来,阿彩轻叹一声“冤家啊”后立即爬到树上:哼!惹不起躲得起!
阿彩在树上高瞻远瞩,看见太子在御花园里认真地闻每一种花,然后对选中的花点点头,后面跟着的太监与宫女就立即小心翼翼地采集花朵,收集的花朵全部放在一张像被子那么大的布上面。
“哇!好变态啊!说他是女人说得真对!”阿彩点点头肯定自己一下。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花香阵阵。
折腾了一晚没睡的阿彩抵不住困意,就在树上睡着了。
“好的,就这些吧,包起来送到御膳房熬成半碗水,放进这个瓶子里。”太子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碧绿通透的小玉瓶递给身边的太监。
阿彩睡得好熟啊,一个翻身,摔下了树。
“殿下小心!”眼尖的宫女看见太子头顶一个女子从天而降。
说时迟那时快,垂直落下的阿彩刚好砸在太子怀里,两人一起摔倒在那张被子那么大的布上面,摔倒在花海中,击起片片花瓣随风飞扬……
(第一集完)

第二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墙吗?(1)

12
皇宫学堂。
学堂里人去楼空,只剩太子偌跟一个面貌姣好、清冽如泉的女子。
女子端坐在位子上认真写着什么。
太子拿着小玉瓶走近她:“筱儿。”
“偌,怎么还在这儿?大伙儿都去击鞠了,你不去吗?”不叫太子为“殿下”而直呼其名“偌”仿佛是筱儿的特权,又像是他们两小无猜的小秘密。
“去的。”太子把瓶子递给上官筱儿,“拿着。”
筱儿开心接过瓶子;“又送我什么啊?真香……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太子但笑不语,转身离开学堂前往击鞠场。
筱儿随手将玉瓶扔进书桌里,继续专心地书写。
因为父亲是太傅,公主又尚年幼,筱儿是皇宫学堂里唯一的女学生。
……
击鞠场。
太子与平王坐在马匹上。互不相让地争球击球。
太子等四人身穿红衣,为红队;平王等四人身穿蓝衣,为蓝队。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十个回合……
唱筹宣布比赛结束,蓝队胜出。
太子策马往回走,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痛,以手按胸。
平王快马赶上,话里藏锋地问:“皇弟,是否我刚才弄伤了你?要赢一场球难免伤及无辜,还望皇弟体谅。”
太子笑笑,亦是话中有话:“皇兄还没这个本事弄伤我。昨日被一疯婆子从树上跳下撞伤罢了。除非疯子,才会不知轻重。听闻皇兄十日后选妃成亲,可喜可贺。”
“一个月后大喜的就是皇弟你,彼此彼此。”平王也是一脸的笑容。
“若不能选中心中所选,又何喜之有?”收敛了笑容的太子不经意泄露心中所想,毕竟是少年心性。
“同感。所以我一定会选中我需要的人,但愿太子也能如愿。”平王的笑容更深了。
13
平王离开击鞠场后,独自一人沿着宫墙边的小径走在回未央宫的路上。
他从小就是这样,不愿经过前宫那些大殿,宁可绕道专挑人迹稀少的路来走。
突然,他发现有个人,还是个女人,正在努力地爬墙。
扔绳子,绳子总挂不住宫墙上光滑的黑色琉璃瓦;急了,徒手爬,滑下,又爬,再滑下;爬到树上,再往宫墙上跳,树都没有宫墙高,“咚”一声撞在宫墙上,高高滑下,重重摔倒,然后四仰八叉睡在地上揉着肩膀痛骂“痛死了!两天撞了三回了!该死的太子!!该死的皇宫!!!”
平王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心想这位女子会不会是建王口中的疯婆子。
女子坐起东张西望时才发现有人关注着自己,柳眉倒竖:“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墙吗?”
平王忍不住笑了:“知不知道逃出宫是死罪?”
女子紧张了:“我哪有逃啊,你不要乱说,我只是……只是……试试这里……可不可以爬出去,如果连我都可以爬出去,那外边的人一定可以爬进来了,那皇宫岂不是很不安全?”
又是这招,这人是阿彩无疑。
“这个解释牵强中带着一丝合理,合理中又带着一丝牵强。不过,见到平王殿下不跪也是死罪。”平王逗她玩。
阿彩“轰”地迅速跪下,口里却是一点不示弱:“你不哼声谁知道你是平王啊?你脑门上刻着平王两个字吗?”
平王被眼前这个莽撞中带着一丝倔强,倔强中又带着一丝莽撞的女子吸引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报名字是不是死罪啊?”
“不是。”
“我跪了你之后站起来是不是死罪啊?”
“不是。”
“我站起来之后转身离开是不是死罪啊?”
“不是。”
阿彩转身就走。
平王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容发自肺腑。
14
阿彩一溜烟回到了储丽园。
进园子的时候发现又有候选的采女搬入园中。

第二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墙吗?(2)

这些天陆陆续续搬进来好几个。开始阿彩挺开心的,以为多了些同伴,可是后来发现人家都不太爱搭理她,而且她们聚在一起动不动就是搞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太没共同语言了吧!好怀念沈府的生活啊,好想念厨娘和小翠啊!
跟厨娘和小翠探讨过很多次关于采女的问题,一直以为那是在民间挑最漂亮的最聪明的,原来不是的,进得了宫做采女单漂亮和聪明是不够的,还得是皇亲或者士族。
这次又来的哪个皇亲士族?
阿彩跟着那些搬抬衣箱行囊的宫女来到这位采女的住处想凑凑热闹,发现这里早已聚集了七位采女,阿彩跟在她们身旁像她们一样朝里东张西望。
“一个太傅的女儿也能来选太子妃?”一个采女率先发话。
“就是啊,又不是我们皇族中的人,又不跟皇族沾亲带故。”
“那也未必,吐蕃的女子都可以做皇上的妃子了!”
“人家那是吐蕃进贡的倾国倾城的美女。”
“太傅的女儿会不会也是天姿国色所以破例呢?”
“如果她真的那么美,我们统统没戏了,既生瑜,何生亮?唉……”
“别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其余采女开始议论纷纷,十分紧张。
“别那么紧张,选不上不是更好,可以回家了呀!这宫里面一点都不好玩。”阿彩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
那些采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彩。
“那你干嘛来了?”一个采女出言相讥。
阿彩一时语塞,不吱声了。
一回头,看见一位气质超凡脱俗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这位女子淡淡一笑,犹如春风拂面,她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对采女们欠了欠身道个万福,进了屋关上门。
采女们猜到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上官太傅的女儿上官筱儿,自知理亏,纷纷散去。
阿彩呆在了原地:她真的好漂亮啊!比小姐还漂亮呢。亏我当初对管家夸下海口说小姐一定中选呢,看来回去要把皮送给管家一层层的煎了,完蛋了。
进了屋的上官筱儿靠在门上,闭上眼咬着唇,脑里反复回响着那些采女们的冷嘲热讽,超然物外的表情荡然无存。
阿彩呆呆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心里面在盘算:采女们连这么漂亮的太傅女儿都看不起,那沈老爷只是个知府,难怪她们如此待我,如果来这儿的是小姐,一定受不了她们的奚落。
阿彩第一次觉得自己阴差阳错代替小姐进宫是正确的。
小姐现在在哪儿呢?过得好不好?银两够不够花?一定是很幸福的吧,都跟心上人章公子XX双飞了,章公子为了她连考状元都放弃了,真的好羡慕啊。以后我会不会有个心上人?他会为我抛开一切跟我XX双飞吗?
成亲好不好玩的
15
又到用膳时间,这曾是阿彩最最喜欢的时间,现在则倍感煎熬。
不是膳食不好吃,而是膳食太好吃!是阿彩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但是,她现在不是阿彩,她是“沈善柔”,她坐立行卧得像沈善柔,说话得像沈善柔,吃饭得像沈善柔,笑容得像沈善柔,就连打个喷嚏都得像沈善柔,虽做不到沈善柔的仪态万方,但至少不能贻笑大方。这太痛苦啦!
特别是在这个时刻,不能大口吃,不能吃太快,不能吃太多,尤其是还不能吃出声音!每到这个时刻,就是阿彩的模仿秀时间,她仔细观察身边那些采女的一举一动,看人家是怎么吃饭夹菜的,然后复制这一举一动,就不会闹笑话暴露身份了。吃一小口得用绢帕挡住正在咀嚼的嘴,咀嚼完后拭一下嘴,消停片刻,再吃下一口。这不是折磨人吗?做大家闺秀太难了,吃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采女们很快停止了进食,阿彩捂着只吃了二成饱的肚子,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看着这天底下最好吃的饭菜被撤走,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

第二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墙吗?(3)

膳后,无聊的阿彩在储丽园的池塘边扯些草编草蝈蝈、草船、草灯笼什么的。
突然看见有人经过。
起身看看,原来是上官筱儿。
“善柔,你好。”筱儿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
“你好!”阿彩摆摆手,见对方竟能叫出她的名字,受宠若惊。
筱儿拿起了草灯笼,“是你编的吗?”
“嗯。”美女当前,阿彩有点拘谨,点点头。
“编得精致美观,你的手真巧。”
“哪里哪里,你如果喜欢就拿去吧。”阿彩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右脚不住地蹭着地上的沙。
“真的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筱儿接过了阿彩递过来的草灯笼。
16
十日后。
平王李仪选王妃的仪式在含元殿如期举行。
号角声、云锣声、琵琶声、竹笙声,此起彼伏。
正殿上文武大臣分列两旁,太子排列在武将队列首位。
正殿中央是皇帝,皇帝左右分坐皇后与贵妃。
跪在正中央的是平王。
奏乐停止。
皇帝对平王说了一番寄望的话之后,号角再次吹响,平王站立转身,遥望二十位候选采女徐徐走上正殿。
采女们并排站成一行。
太子望向筱儿,筱儿今天打扮得非常耀眼出众,而且刚好站在衣着打扮气质都非常俗气的阿彩右侧,愈发的显得光彩照人。
平王从左走向右。
走到阿彩这儿停了下来:“是你?”他一脸坏笑。
阿彩想起那天爬墙被他看见,觉得很丢脸地点点头,眼光游移别处不敢正视他,心里一直在祈祷:不要选我!千万别选我!!我很凶!而且很丑!!走!继续向前走!!前面有很多很漂亮的!个个比我好!!
可是平王却并没有挪步,眼睛一直盯着她,眼都不眨一下。
贵妃紧张地看着儿子,皇后也很焦急地坐直身子望着。
阿彩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干脆抬起头狠狠地回盯平王,眼也不眨一下,跟他对着看,脸上没有半分羞怯。
平王在这刻有过一刹那的恍惚。
阿彩在那会儿也走了一小下神:看他身着华服,头戴佩冠,气宇轩昂,英俊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能嫁给这样的人是几辈子修来的吧!可惜我不是沈善柔,要不我就跟他说“选我吧!选我!!”
可他还是收住了笑容,走了过去,停在阿彩右侧,上官筱儿面前。
平王没有看她也没有半分犹豫径直拉住她的手。
筱儿一脸优雅地微笑,她根本没察觉,那个在一旁心碎了一地的太子。
17
选妃仪式结束。
皇帝皇后贵妃离座,正殿上的人依次退下。
人们忙忙碌碌,面带喜悦,只有太子,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武将们退下,离开含元殿。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武将们是怎么一个个走到前面是什么时候走个精光只剩他孤独一人留在殿前空旷的广场上,身后是白玉般、冰冷、长长的通向含元殿的阶梯……
太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学堂,站在筱儿的座位前。
筱儿仿佛坐在那里对着太子笑:“偌,你的脸脏了,喏,这儿”。
太子仿佛感受到筱儿的手再次轻轻地拂过脸庞。
自我解嘲地笑笑,以为紧握在手中的玉石原来只是流沙,胜券在握的仗结果一败涂地。
突然听到咯咯的笑声。
回过头去。原来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
太子蹲下身去,帮他擦拭脏脏的小脸蛋然后捏住他的脸:“大花猫,干什么到这里来?来找我?”
“我是来看你们念书的。偌哥哥,今天这里怎么没人啊?”
“今天李仪成亲,大家都去祝贺了。我五天前布置给你的任务你完成没有?”
“完成了!你听着!”小孩大声背诵,“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二集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爬墙吗?(4)

“背得不错。”太子拍拍小孩的头,“小志越来越聪明了。你小姐姐呢?背出来没有?”
小志摇摇头。
“还没有?我不信。走,咱们看看去。”太子拉着小志的小手离开学堂。
路上,小志说个不停:“偌哥哥为什么五天都没有见我呢?”……“我好想偌哥哥,还有筱儿姐。”……“筱儿姐怎么不跟你在一起呢?”……“仪哥哥跟谁成亲呢?”……“偌哥哥是不是也要成亲啊?”……“成亲是什么?好不好玩的?”
小志的每一句话,都像那个从树上掉下的疯婆子,狠狠击中太子的胸口。
四个人的不眠夜
18
是夜。宫廷大宴宾客三千。
麟德殿。皇亲国戚陆续到场。
贵妃紧挨着皇帝,接受恭贺。她时不时得意地瞟皇后一眼。
皇后避开锋芒,走到另一边找太子,才发现宴席上根本没有太子的踪影。
太子呢?太子到哪里去了?太子怎么可以不出席兄长的喜宴?太子要有未来国君的气度!不像话!皇后气极败坏,但转身面对宾客时仍保持表面的雍容祥和,笑意盎然。
19
太子此时正在东宫书房内磨墨,写字,专心致志。
他将写好的字幅挂起来,与另一幅挂在墙上已有些时日的字画并排而列,左边新挂上去的字体俊秀飘逸,右边略显陈旧的字体娟秀灵动,风格迥异,但两幅字画上写着同样一段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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