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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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丫头-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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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这么紧张,有意中人很正常嘛。”阿彩拍拍太子肩膀,“爱要大胆说,爱要大胆做,指不定我能帮你呢?”
这样的激将法对这样的娘子完全不起作用,太子气愤地拍掉肩膀上那只手,把小纸条塞在那只手上:“你自己看!我是写给老相好还是写给筱儿?!”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如此急于辩白。
阿彩把纸条塞回给太子:“我又不关心,我管你写给谁呢。把鸽子叫回来吧,我来绑纸条,我来放鸽子!”
原以为她会大吵大闹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她竟然是玩心大起。太子吹哨把信鸽唤了回来。
抓住信鸽,与纸条一并交给阿彩,并耐心教她怎么将纸条放入细小竹筒里绑在信鸽的脚上。
阿彩跟太子继续爬山,来到一个较空旷的岩石台上,阿彩伸出双手,放飞信鸽,二人一起目送信鸽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圈套
90
闷热的下午,阳光似有还无,密云飞卷,远雷几声,燕子在屋檐下低声鸣啾。
李仪来到筱儿房间,筱儿正在午睡。
众宫女跪下请安,小葶说:“平王殿下,我去叫醒娘娘。”
“不必了。”李仪递过一包药,“昨晚在隔壁听到她咳得厉害,叫御医开了包药,现在拿去熬,她睡醒便可以喝了。”
小葶接过药,心里感动极了:他对她可真好,又细心又体贴。
李仪转身就走,迈出门槛时突然想到什么,回身交待道:“待她喝过药后让她到山上狩猎场那儿等我,我带她去狩猎,整天呆在屋里写东西,只会越来越弱不禁风。”
……
太子在书房小憩。
太监来报,平王邀约太子前往山上狩猎。
这天气也许有雨,还狩猎?也许是故意制造点难度,不想每次狩猎都输给我吧。技不如人,就算是下雪下冰雹也一样是败在我手上。
太子换装,带上弓箭欣然前往。
来到狩猎场,发现空无一人,管马的人也不见人影,所有的马还在马厩中锁着。
我来得太早?还是他改变主意认输不来?
雷声轰隆,天色降黑,眼看有暴雨将至。
正想离开时,却远远看见树林里有位女子靠在树上。
快步走上前一看,是筱儿。只见她满脸通红,香汗淋漓,靠在树上扶着胸口直喘气。
“筱……皇嫂,你怎么在这儿?”
“我……”筱儿刚开口,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筱儿!”太子扶住她。
天色越来越黑,天空打起闪来,霎时,暴雨象天河决了口一样倾泻而来。
太子只好把筱儿背起,大步流星,准备到马厩里避雨。
两人淋得湿透。
雨水打在筱儿脸上,筱儿醒了过来,看见自己是在太子背上,心隐隐一动。
把筱儿放在干草上,发现她已醒来,于是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晕过去。”她只是深情地看着他。
“可能是爬这么高的山,一时身体受不了吧。”太子突然想到前几日阿彩爬山喘气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刚才爬山出了一身汗,现在衣服又被淋湿,赶快脱下来吧。”

第八集 四人餐桌(4)

然后自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脱掉外袍、中衣,只穿着底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是敏感的女子,筱儿只是涨红了脸,一语不发,目光不敢正视太子。
太子把中衣递给筱儿:“我这件没湿,你穿上吧。”
却看见筱儿害羞的表情,太子意识到了两人之间此刻微妙的情愫,于是说:“我去找石头取火,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穿上湿漉漉的外袍,冲进了雨里。
筱儿一边脱掉外衣一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脸一阵一阵的发热,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开始不动还好,现在一动全身的血好像都往脑门上冲了。我这是怎么了?
穿上太子放下的那件中衣,筱儿赶紧坐好不动,想平静心绪,树欲静而风不止,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越想平静心越乱……
……
太子捡到火花石回到马厩,拿干草生火,先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烤干,让筱儿坐在外袍上,自己则蹲着帮筱儿烤湿衣服。
“你也坐到袍子上吧,这样蹲着不累吗?”筱儿让出一点位置。
“不累。”太子依然蹲着。
筱儿干脆拉过太子的手,把他扯过来一起坐着。
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
挨着全身发热的筱儿,看着她红润娇媚的脸、含羞低敛的眉目,太子不由得心神迷醉。
她突然靠在了他肩上,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她睡了,伸手揽住她肩头。
不料她却开口道:“偌,筱仍是玉洁之身,今生今世,筱只是你的人。”
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他的耳边,回荡着一句话——“偌,你的脸脏了,喏,这儿”。
以为已尘封心底的感情被轻轻开启,你的手抚掉上面的灰,一切是否依然鲜活如昔?
心猿意马中,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却是阿彩的脸。
沈善柔,走开!别打扰我的良辰美景……还不走?别烦我!……快滚出我脑里去!……滚!——太子不住地对自己说,探向筱儿衣襟的手伸了又缩回,反反复复。
但还是一点不起效,怀抱着美人,心里念着的却是疯婆,唉,天啊!我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太子扔下筱儿和三个字,冲出雨里。
马厩外站着平王仪与众侍卫,看着衣衫不整的太子,目光中尽是怀疑与鄙夷……
91
马厩外的人隐约可见马厩内衣衫不整、神色不安的平王妃。
“原来你不是来猎兽,是猎艳来了。”平王仪平静地调侃着太子,“皇弟,做人要厚道啊,我们不过因为下雨山路难行迟来了些,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坏你的好事。”
众人哄堂大笑,议论纷纭。
李偌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一把揪住李仪的衣领:“什么好事?你可以污蔑我,别毁筱儿清白,她是你娘子!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最清楚!!”
“你既知她是我娘子就该守男女之防!”李仪反揪住李偌的衣领把他推到了墙上,“你有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吗?你平日里不尊重我,我忍!如今连我的娘子也一并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宫去让父皇评评理!!”
李仪放开了李偌,一脸受辱的表情,眼光如鸷般犀利,对着众人说:“今天,张太保、高太医、蒋太官以及众侍卫都在场,有请各位回宫后为此事做个见证!!”
筱儿看见李仪与偌就快打起来,顾不得颜面尽失跑了出来,刚好听到李仪的一席话,联想今日种种,恍然大悟,顿时心如锥刺,失望、忿恨、羞愧,一齐涌上心头。
一脚踩入精心筹划的圈套,如今自己与偌都百口莫辩。
她缓缓地走进雨幕中,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王妃娘娘,雨停再走吧,娘娘的身子骨经不住这么淋。”高太医作揖道。
筱儿毫无反应,继续走着,步伐踉跄,目光呆滞。
李仪赶上筱儿,拦住她,脱下自己的蓑衣披在她身上。

第八集 四人餐桌(5)

她扯开蓑衣扔在地上,狠狠地瞪着他,目光怨毒。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山下走。
看着雨中筱儿单薄羸弱的身影,李偌突然冲了过去,不由分说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中抱她下山。
筱儿挣扎着,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是泪:“你被我连累得还不够吗?你何苦还来坐实这莫须有的罪名何苦让他们在皇上面前再多一条说辞??”
太子对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再乱动你就真的是连累我跟你一起摔下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既然认定我们有染,多加一条罪状又何妨?”
筱儿怔怔地看着他,滂沱大雨中,仍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寸一寸沦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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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份了!!”阿彩一巴掌拍在书房的墙上,作痛苦状,“这是什么世道?!”
太子心烦意乱地在练字,只见宣纸上凌乱的写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太子“啪”地扔下笔:“沈善柔!你烦够没有?”
“还没烦够!我都急得坐不住了,你还有心情写字?现在山庄到处在传你平日里经常一人上山就是去私会筱儿,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你照戴不误啊?想法子澄清啊!”
“怎么澄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张沾满墨汁的纸你怎么还它清白?”太子拿起刚才写的纸放到阿彩眼前。
“我不知道众口什么金,积什么什么骨,但是……”阿彩扯过太子手中的纸,反过来,“啪”地放在书桌上,“反一面不就行了?这面是空白的呀,这面可以写跟那面不一样的字吧!那面写不好的,这面就写好的呀!”
太子心中一动,但思绪混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反问阿彩:“你倒是说说怎么写好的上去?”
“不知道!办法一定有,我没想到而已。对了,要不你放下太子的架子去找平王谈谈,跟他解释清楚整件事只是个误会吧,我觉得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可能!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你们俩兄弟的感情怎么那么差的?”
“小时候大家常玩在一起,还是他教我蹴鞠的,但是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生疏,面和心不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天下间所有兄弟情都如此。又或者肝胆相照义薄云天是发生在老百姓身上的,因为穷,所以没什么可争的,反而会为了过上好日子而携手共进。但在这帝王家中,是没有真情在的,宫中各处上演着明争暗斗的戏码,此消彼长,永不停歇,生长在这里的人注定了争斗也已习惯了争斗。”
“这叫什么话!说什么穷人家好穷人家没烦恼穷人家没有明争暗斗,你们穷过吗?你们知道穷人家的兄弟会为了半亩田打个头破血流吗?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抢馍馍吃抢鞋子穿从小抢到大吗?你们这些帝王家的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穷人家愁没吃的没穿的,你们愁吃的穿的太多了,一个两个不知道什么是生存艰难吃饱没事干在这儿互相找茬!”
“你……你……”太子被阿彩抢白得无话可说,又生气又无处撒气地直瞪着她,心想这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怎么懂得那么多?而她说的又好像挺有道理的。
阿彩被太子盯得直发毛:“干嘛用这种眼神打量我?我只不过是懂得多一点点,特别是比起你们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二,二……”阿彩舌头打结,思量着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这小气太子不抓狂才怪。
“没关系,直说吧,我们这些二世祖。”太子自我解嘲地笑笑,“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太子出人意表的反应竟让阿彩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的语气重了些,你正烦着呢,我还数落你。”
“嗬,原来沈善柔也会说对不起的啊?我还以为你认识的字里面没有这三个字。”阿彩的道歉也让太子颇为吃惊,他对着阿彩一贯以来不是发怒就是冷漠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捉狭地打趣道。

第八集 四人餐桌(6)

“哟,原来李偌也会开玩笑的呀?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做的呢。”阿彩像敲木头一样敲敲太子的头。
这次太子没有恼怒,纵容着阿彩恶作剧:“敲出是紫檀木还是花梨木?良禽择木而栖,难怪你选择进宫做太子妃。”
阿彩咯咯地笑了,捶了太子一下:“别以为拐着弯儿骂我禽兽我会不知道!”
“回禀殿下、娘娘,我到那边院子打听过了,听说王妃娘娘重病不起,高太医一边诊脉一边摇头。”小菀在门外禀报。
“我去看看她。”太子急步出门。
阿彩拉住他:“这谣言满天飞舞了,你还去?!想知道她安危想照顾她想劝慰她都由我代你去,你好生待着想想怎么解决你自己的事是正经。”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太子的心隐隐一抽:我想什么她竟然完全知道。
她一定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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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儿慢慢醒过来,面色苍白如纸。
李仪一直带着隐隐愧疚守候在床前,见她醒来,忙问:“喝水吗?”
筱儿像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
“如果不喝水就先喝药吧。”李仪示意宫女喂药。
筱儿吃力地支起身子,把面前的药碗打翻,气若游丝地说:“这次又给我下了什么迷药?又打算怎么利用我来害你弟弟?”
李仪一脸尴尬,默不作声,好像早有准备筱儿会有此反应,示意宫女再拿一碗药来。
这时,门外太监通传太子妃驾到。
阿彩看见地上摔破的药碗,向李仪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仪掩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怕喝药。”
“我来喂她吧,咱们姐妹边聊边喝药不知不觉就把药喝完了。”阿彩拿过宫女手上的药碗。
“那你们慢慢聊吧。”李仪知道自己不出去筱儿是不会喝药的。
等李仪出去后,筱儿对阿彩说:“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喝这碗药的。”
“是太子叫我来看你的,他不方便过来。”阿彩直接表明来意。
在这种谣言纷纭的时候,你会来探望我?筱儿半信半疑地看着阿彩,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又像李仪一样藏着什么险恶用心。
阿彩并没有察觉筱儿的不信任,接着说:“他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不把病养好,就白费了他这片心,你们被人冤枉就更不值得。”
筱儿一听这话,鼻子一酸:是偌让她来看我无疑,也只有偌,懂我的心。
“他最不值得的就是还要关心一个连累了他的人。回宫后都不知道他该如何自处,皇上皇后一定对他很失望,朝臣们一定会弹劾他。”筱儿由衷的担心正是李仪志在必得的渴望。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肯定有的,没想到而已嘛!先把病养好。来,喝药!”阿彩劝慰她。心里却在想:她很在乎李偌!
阿彩扶筱儿坐起,拿绢帕先帮筱儿围好脖子,自己先喝一口试试烫不烫,再喂筱儿……
门外的李仪透过雕花窗格看她服侍筱儿得心应手的样子,惊叹不已:娶妻若此,夫复何求?李偌竟不知珍惜,三心两意辜负她。如果他对筱儿无心根本不会走入我设的局,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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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流逝,阿彩精心照顾筱儿,凡事亲力亲为。
趁着阿彩忙着照顾筱儿的空当,李仪单独去找李偌。
李偌正在独自下棋,看见李仪走进来,不作理会。
李仪径自坐在棋盘另一端:“自己跟自己较劲,是不会有任何长进的。一局好棋,需要旗鼓相当的对手。”遂拿起黑色棋子,与李偌对弈。
李偌的白色棋子布局占优,咄咄逼人;李仪沉着应对,步步为营。
“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你这样被动防守只会落入圈套。知否防不胜防?”李偌话中有话。
“我只知,留着青山在,方有后为时,被动防御是为了寻找最佳时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仪一语双关。

第八集 四人餐桌(7)

李仪落一子于死角,李偌看看他,冷笑:“大凡高段旨在掌控中腹,低段才在角部纠缠,你在自寻死路。”。
“是自寻死路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还未可知。”李仪又落一子于另一死角处,突然切入正题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筱儿。”
李偌的手一震,一个棋子失手落地。
李仪俯身帮李偌拾回棋子,继续说:“我也喜欢筱儿,从她进皇宫学堂的第一天就喜欢,并不亚于你。所以你该知道那日我的愤怒与痛心。事后冷静一想,她的心不在我这儿,强留也无用。既然无法得到她,何不成全她?”
李偌不语,默默下棋,淡漠表情下,是比棋局还乱的心。
“我来,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两条路,要跟她在一起就光明正大一起,跟父皇提出休沈善柔娶上官筱儿,即可平息此事有情人也终成眷属;要么就彻底断了过去从此只当她是你嫂子,我可以前事不计后事不提跟她继续做夫妻生孩子过日子,从此她与你无关,你也自当好好待沈善柔,别娶了一个又挂着另一个的举棋不定。”李仪不假思索又落一子,干脆利落,举手无回。
“你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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