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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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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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尚书道:“今日还是借了孙儿的光,否则,哪能到这汤池来享福。”

    老侯爷听了嘿嘿一笑,“怎么不能来啦,你便是日日来,也没人拦着你,还能多给我孙儿捧捧场呢。”

    陈阁老闻声笑道:“长生那孩子,比你这老东西有出息。”

    老侯爷哼了一声,挪开了点:“叫谁老东西呢,咱们可没亲到这份上。”

    陈阁老笑得更欢了,“我虽年长你几岁,但也是同辈人,唤你表字不正贴切。老元帅当年给你取这个字,当真是真知灼见。”

    老侯爷用温泉热水擦了擦脸,没好气道:“他当年给我取这个表字,肯定没想到我能活到这份上。”

    陈阁老楼尚书:“咳咳。”

    两人竟都接不下话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提,老侯爷这个已经很少有人够资格称呼的表字了:东西。

    他曾有过一个兄弟,表字:南北。

    已故的老元帅心有宏图,愿儿子能够替皇室镇守大靖四方,平定边境战乱,震慑强邻。可这个愿望,朱家前几辈人没能彻底实现,而后几辈人也将为之奋斗终生。

第73章 残兵去向() 
第七十三章

    孩子们热闹了一会儿,自觉冷落了长辈,又纷纷游了回来。

    老侯爷索性不管陈阁老十年不换一句的调侃,背过身趴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对朱定北说:“给阿爷捏捏,这汤池就是舒服,泡得人浑身软骨头。”

    朱定北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这边捏捏那边捶捶,还时不时问一句力道如何,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不过秦奚的力道实在没轻没重,陈阁老“享受”了一会儿外孙的孝敬,就忍无可忍地要求换人了。贾家铭比他就有分寸多了,还极其擅长察言观色,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让陈阁老最舒服的力道。

    这边楼安宁脸靠着他阿爷,瞧着兄长伺候阿爷,自己则说着讨喜的话,把楼尚书哄得眉开眼笑。

    气氛融融,朱定北忽然伸手入水中急促地抓住了老侯爷的手。

    几人听见水声看去,只听朱定北哼声道:“阿爷,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神情似笑非笑,紧接着往水里老侯爷腰间围的那块布扫了一眼,嬉笑了声:“我倒是不怕,阿爷,你确定……嗯?”

    老侯爷讪讪,瞪了朱定北一眼,这才收了手。

    几人约莫确定,老侯爷这是想扒孙儿的裤子叫他光着屁股蛋子惹笑话呢,没想到出师未捷。

    陈尚书不由摇头道:“老东西,还这么不知羞。”

    几个孩子偷笑,照顾老侯爷颜面没敢笑出声来。

    再泡了一会儿,一个下人进来提醒该出汤池了,老侯爷见了来人倒是有些意外:“朱响,我当长生给你派了什么差事呢,原来是到这儿来享福了。”

    正是老侯爷派遣给孙儿调用的百名残兵,如今将近一年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去处呢。

    朱响涎着笑脸,恭敬道:“多谢元帅挂念,小侯爷体恤,兄弟们日子过得却是自在。”

    虽然觉得孙儿大材小用了,但老侯爷也没拆朱定北的台。

    毕竟这些残兵能够有个正经去处就不容易了,如今看朱响容光焕发,定是对朱定北的安排十分满意,也不用他多嘴说什么。

    朱定北边换衣服边瞧了瞧朱响:“近来可好?”

    “好好!”朱响迭声道,“兄弟们一切都好,都很顺利。”

    朱定北点了点头,随后道:“有些时候没见过大家了,过会儿我随你去看看。”

    朱响听了,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朱定北言出必行,和长辈们吃了些东西,又问过老夫人的去处得知她与女眷们兴致正浓不便打扰,便跟着朱响往后山去了。

    宁衡陪着老侯爷说话,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还是让老侯爷察觉到了一点心不在焉,不由笑话他道:“你这孩子怎么还魂牵梦绕上了,长生去去就回,你还怕他这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不成。”

    宁衡目露尴尬,一时接不上话,却是旁边听到的几人哄笑开了。

    楼尚书道:“孩子面子薄,朱兄可少说一句吧。”

    陈阁老噗嗤一声:“老东西,胸无点墨便别张口让晚辈笑话了。”

    老侯爷听罢,杂乱的浓眉一竖,哼声道:“青龙阁老还教训上瘾了?不调侃我便不自在是吧。”

    陈阁老喝了口茶,惬意道:“贤弟承让了。”

    老侯爷:“……”

    这厢,朱定北却没有多逗留,远远见硝石矿上劳作的残兵各个精神饱满井然有序,他也没有现身与他们交代什么,只是转身问朱响道:“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朱响从窄袖里掏出一方小布递上,压低声音道:“日前已经办妥,这是名单请小侯爷过目。”

    朱定北接过,扫了一眼后收入怀中,他对朱响道:“做得很好。吩咐他们动作利落些,明年出了春便没有逍遥日子了。”

    “属下明白。”

    朱定北面露满意,拍了拍朱响的肩膀道:“往后,还要你多费心了。”

    朱响行了个军礼,诚恳道:“能为您效力,属下万死莫辞。”

    朱定北也未多话,留了朱响,自己孤身返回长宁山庄。

    长宁山庄除了汤池之外,吃喝也是一绝,更有专人揉肩捏背是个极佳的享乐之处。长辈们点了人在里屋按摩,孩子们便在外头自得其乐,直到日头西斜,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一日程。

    不同来时,分了三辆马车,楼尚书爷孙一车,陈尚书带着外孙和贾家铭,而宁衡孤家寡人则与朱定北一家子同行而归。

    车上,老夫人不免说起柳家和高家的两位千金来,看得出老夫人对她们十分满意,开口都是赞许之词。

    老侯爷取笑道:“你这是急着定孙媳妇儿呢,这张口闭口柳家姑娘高家姑娘的,莫不是一口气给长生相中了她们二人?”

    “拿人家小姑娘的闺誉乱说什么呢!”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否认老侯爷的猜测,转而对朱定北道:“祖母仔细瞧过了。高家的姑娘性情稳重,温和守礼,是个好姑娘。不过,你呀这两年却是越长越闷,合该给你寻个活泼姑娘家才好。那柳家的小姑娘就是极好的,不但活泼讨喜,而且进退有度。小小年纪便是一副美人胚子,长大了,却也不辱没咱们孙儿的皮相呢。”

    朱定北双眼睁大,完全没想到老夫人竟然是用心的。

    “祖母,我这才几岁,您这未免操心得太早了吧。”

    他颇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老夫人捂嘴直笑:“长生是害臊了?这也没什么,若是中意,就该早早先把人定下来。否则,那小姑娘看着日后也是了不得的,只怕再过两年柳左相的门槛就要被踩烂了。”

    老侯爷也道:“你大哥早两年就定了人家,来年他加冠,待返京这亲事便要办了。你大哥婚后将你的亲事定下来,正好。”

    “……祖母,咱们家不娶高门女,那两位千金还是别相看了吧。”

    老夫人瞧了朱定北一眼,不由嗔怪道:“你当祖母不知分寸么?但你如今不同以往,好歹你是洛京一品军侯的世孙,便是公主殿下,陛下也容得你娶。亲事若再如往常,没得叫人看低我侯府门楣。”

    朱定北:“那您也不要着急,慢慢挑,离我加冠还有还早着呢。”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老侯爷便摆手道:“你别和他说这些有的没得,这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哪儿知道女儿家好处,你和他说再多也没用。”

    老夫人脸上一臊热,不同他说了,反而转头对被冷落了的宁衡说道:“阿衡,老婆子方才也给你留意了下。你这孩子家中冷清,往后当家的主母就该是个知冷知热的才妥帖,那高家姑娘与你年岁相当,对上孝顺,对□□贴,待人处事周全柔善,再合适不过了。”

    宁衡正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老夫人转头将火力对准了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朱定北见状直乐,“这样的好,太后娘娘可打算给他娶上十七房小妾呢,可热闹得紧,若是个不懂事的,还不把他的后院搅翻了天。”

    宁衡:“不过是说笑的,你记着这些做什么?”

    朱定北瞅着他,出其不意地捏了捏他绷紧的脸皮,大笑道:“了不得,长信侯爷急了,哈哈!”

    两老见他们笑闹开,停住话头只管看他们胡闹。

    这厢,柳家与高家的女眷也分了两辆马车踏上回程,车上却也同朱老夫人说起了一样的话。

    柳老夫人对孙女儿道:“今日我瞧着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却与他们粗俗武人不同,生的可十分讨喜。”

    柳菲菲没听出祖母的试探之意,笑道:“是呢,我头一次见他时还不知他是别人说的从鲜卑回京的那位小侯爷,还当是哪位文儒大人家里养出的小谪仙呢。”

    柳老夫人掩嘴笑道:“原来你们见过面了?”

    说话间却是在打量孙女儿的神色。

    柳菲菲心无城府,闻言便道:“见过两次,他与十一表兄要好,是个宽和的人,一点都不像舞刀弄枪的莽夫。”

    在她看来,这位正经军侯府出身的朱小侯爷,比马超那个太傅教养的小侯爷不知道强多少倍。至少叫人看着便舒服,见过他两次,也能知道他是个好玩的人。

    柳老夫人见她笑得高兴,心中也留了心。

    她是看出来朱家的老夫人对孙女儿的留意,因此才有心试探孙女儿是否抵触那孩子。要知道,自从远宁侯家的小世孙纠缠孙女儿惹出许多事端之后,家里便有心早点给柳菲菲定下亲事,免得她大了,马超还不知分寸,坏了姑娘家的清誉。

    不过,那镇北侯府的孩子,她却还需再思量思量。

    这话她没没对孙女儿多说,而前面高家的马车中,高老夫人也提起朱定北这位小侯爷,语气中却没有柳老夫人这般温和。

    “我瞧朱家的老夫人今日瞧了你好几眼,也不知是不是有那个意思。不过,祖母可同你说,那朱家的孩子虽生的好看,但与几个伙伴站在一起,便能看出有些不足之症,绝不是良配,你可别将他放在心上。”

    面对高老夫人的告诫,高景宁脸上一片羞窘,忙道:“祖母你漫说什么呢,那老夫人只是少见咱们这些闺秀罢了,她不也看了菲菲妹妹吗,肯定没有这个意思的。”

    “你知道什么。”高老夫人嗤了一声,心中暗道:那老婆子分明想相看你二人,挑选一二。却也太看得起自己,不过是个才提了名分不就的军侯府邸,一野路子的军莽粗汉,竟挑三拣四到他们高家头上了。

    她心中老不乐意,难免带到面上来,语气不善道:“且不管她是什么意思,你却不能动歪心思。前些日子我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专门问起了你,想必有意将你许配给宁侯爷——”

    “祖母!”

    高景宁急声打断,“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可不好随口说。”

    高老夫人笑起来,“对着祖母还害羞什么?女儿家总要有这么一回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两年该将亲事定下来,再留两年备嫁才不至于仓促。我可听太后说,她也急着给长信侯府添人口呢,怕不会等到侯爷加冠……”

    高景宁忙喊了几声祖母,求她别再说了。

    但难得的娇态却让高老夫人明白,孙女儿一点也不排斥同长信侯府议亲。她心中满意,暗想着,过年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打探下口风。

    长信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个位置可好些人眼红着呢。

    她们,也不能落于人后了。

第74章 主帅失踪() 
第七十四章

    长宁山之行后,贞元皇帝一直让人留心朱秦陈楼宁几府的往来,待探查与往年无异,才略略放了心。

    朱定北几人的生活也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是贾家铭从黄品学堂转入了天品。不过对方课堂之上也一贯是中规中矩的人,午间仍与几人坐在一起,因此也算不得大变化。

    洛京的气候较北境温和,如今虽是十月入冬时节,依然有着秋日的凉爽,要到十月底才会慢慢转凉。

    如此好天气,也让人心情舒畅。

    楼安宁却是满肚子抱怨:“阿爷和阿兄这次是铁了心折磨我,每日打拳弄得我手酸腿疼,没劲透了。”

    楼家却是听了贾家铭的建议,真给楼二少请了一个拳脚师傅来锻炼他的体质,这些日子他早晚都不得闲。

    楼安康抿嘴笑道:“我只后悔没有早请师傅来,你这几个晚上睡觉可乖巧多了。”

    秦奚心痒道:“不如今晚我也去试一试身手?你们家重金请来的师傅定然功夫不会差了。”

    “家里请的是重养气的师傅,与你这莽夫不是一路人。”楼安康断然拒绝了。

    朱定北也道:“不错,楼二这几天气色红润,看来这钱没白花。”

    楼安宁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就哄我吧,我这才练了不到半个月还能练出绝世武功来不成,一个个口里生花就知道瞎起哄,敢情劳累辛苦的不是你们便看我笑话是吧。”

    贾家铭抿嘴微笑,道:“安宁不是一直想与长生和秦奚一较高低吗,趁这个机会与师傅讨教几招,往后你就不怕没有还手之力了。”

    楼安宁听到这话才眉眼舒展,攀着贾家铭的肩膀高兴道:“还是十一说话我爱听。你们俩个给我好生等着,待日后小爷练成神功,就拿你二人做我楼二少的投名状!”他说着便嘿嘿笑起来,仿佛已经将朱定北和秦奚按在地上百般□□一般。

    余下几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色,都不拆穿。

    楼安康说起另一件事来:“听说徙民在路上出了些事故,前两天才看看抵达边境。如今北境已落雪,冰封千里,眼看着就到陛下定的十月末期限了,若是不能按时入住鲜卑,不知道陛下会如何惩治。”

    此事本与他无关,不过因为有朱定北这层关系在,便多了几分关注。

    说着,楼安康不由看向朱定北。

    朱定北却不担心,说道:“误事的又不是我们,拖到这时候才把人送到,朱家军不和荆州和豫州州牧讨说法就不错了。”

    贾家铭犹豫道:“我听父亲说,护送徙民的将士有送奏折呈报,说是路遇疫病祸乱改道才耽误了行程,还死了不少人呢。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那些徙民能不能奔走了这么久,能不能承受得住。”

    若是又有一大批人死在鲜卑府中,就棘手了。

    秦奚插嘴道:“没听说有什么灾荒啊,怎么就闹起疫病了?”

    贾家铭:“听说是鸡瘟,闹出来没多久,郡守就下令……封锁了村庄,病情没有扩散,因此只写了一份奏报,没有闹出风波来。”

    朱定北扯了扯嘴皮,恐怕不止封锁村庄那么简单,那些村民怕是没有留一个可能染病气的活口了。

    呵,这些官吏将屠刀挥向百姓时,可不会比他们这些战场沙发的将士多半分心慈手软。

    楼安宁叹了口气道:“以前总觉得天下太平,如今看来,这太平日子也只在洛京了。”

    几人听了都笑起来,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天底下最不太平的地方,可就是洛京了。

    几人转开话题,便又问起贾家铭备考的情况来,如此这般倒也有说有笑。

    徙民从边境交接到朱家军手中之前,护送的将士是三天一封吉报,可到了朱家军手中,却像是石沉大海,没了一点消息。

    贞元皇帝之前不见得多重视那些吉报,可朱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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