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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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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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他们不愿意暴露朱家军与朝安叔父的关系。”

    朱定北接过这句话,又陷入了沉默。

    会有什么人,让精兵忌惮到必须自刎撇清古朝安和朱家军的关系呢?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才有这样的能量。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匈奴王怎么会突然锁定了古朝安,他们是否已经发现古朝安的身份还是单纯地只是想斩杀朱振梁最器重的智囊?还有皇帝,他的暗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又是否已经得知古朝安的身份?

    不应该啊,分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几乎可以确认皇帝对古朝安的威胁消失了。

    在他的认知里,梁子熙已经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连他散布在各地探访梁子熙踪迹的暗卫也都被撤回了。这不像是在做戏麻痹他们的视听……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古朝安很可能已经落入皇帝之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朱定北苦思无果。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古朝安的安危,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但这又谈何容易?

    朱定北没想出应对之策,宁衡便匆匆赶来,看到彼此的神色,他们都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古朝安之事,宁衡此次前来也正是因此。

    宁家的人,还获取了一些朱定北的精兵所不知的细节。

    宁衡道:“在匈奴与羌族联军南下进攻大靖,还披露出朝廷里有匈奴的犬牙之后,皇帝便对匈奴非常防范,在凉州、鲜卑以及羌族境内和我们一样都有所布置。这一次,却是我们大意了。皇帝在交州那场屠村暴动中先我们一步得到了一些线索,我想那些内吏在被灭口之前可能留下了什么,让皇帝对谢永林起疑。因此,才会在凉州州牧府上布下了重围。谢永林和匈奴暗卫接触的时候,被皇家暗卫察觉,尾随其后……古军师,大约是因缘际会才被他们发现的。”

    从皇家暗卫的一系列行动来看,他们最初的目的,根本不是古朝安。

    只是匈奴王吉尔令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古朝安在凉州谋事的消息,想取古朝安性命或是活捉古朝安以作为威胁朱家军的把柄,只是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匈奴暗卫最终竟将他们苦苦隐瞒的梁三少送到了皇家暗卫手中!

    朱定北狠狠一拍桌子,气恼非常。

    他担心朱家军接下来要面对天子之怒,他更担心古朝安的处境。

    谁知道皇帝会对古朝安做什么?朱定北对于皇帝可能会对朱家军用的手段都有所预测,但对于皇帝会怎么处置古朝安却没有丝毫把握。谁知道皇帝疯狂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古朝安失去自由是一定的,但那之后呢?皇帝会不会一时疯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而古朝安又是什么想法?会不会一时犯傻,再次做出自伤、甚至为了保全朱家军自杀的举动?

    朱定北没有丝毫把握,因此才心慌心急!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确定朝安阿叔被皇帝扣押在什么地方,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

    朱定北道,虽然这件事的难度系数就很高了,皇帝肯定不可能让任何人找到古朝安,可是他们必须要这么做!

    宁衡想了想道:“我想,有一个地方,可能性最大。”

    “什么地方?”

    朱定北忙问,宁衡顿了顿,才道:“正阳宫。”

    正阳宫,皇帝寝宫,也正是皇宫之中防卫最深的地方。宁衡设身处地地想,如果他是皇帝,再对古朝安失而复得之后不论再恨再痛再欣喜,想必都会非常不安,一定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可能安心。朱定北怔住,缓缓地坐回位置上,“你说的没错,正阳宫,确实可能性最大。”

    老侯爷在一旁道:“正阳宫是何等所在我们都清楚,就算是宁家人也未必能渗透进正阳宫的正殿之中,想要和朝安取得联系……可能吗?”

    几人都因这件事的艰巨程度而沉默,但他们却不能知难而退,反而抱有万死不辞的决心。

    半晌,朱定北才道:“事已至此,还是先通知阿爹,早作准备吧。”

    老侯爷叹了一声,“也罢,只是,但愿朝安这个孩子能想开,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他们一时忧心忡忡,而被所有人牵肠挂肚的古朝安,现在又在何处呢?

第242章 囚禁宫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正阳宫,正殿。

    傍晚时分。

    被用了药安然睡着的古朝安从混沌中醒来,脑中一片昏沉,不知今夕何夕,耳边似乎有一个人在说话,但他听不清,直到推开那人坐起来时,脚上的锁链铛啷作响,他才蓦地神智附体,猛地朝说话的人看去。

    贞元皇帝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狂喜的还是僵硬的,总之在古朝安看向自己的这一刻,他竟感觉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怦然而动,哪怕他们已经分开这么多年,哪怕他们之间早已失去最初那份单纯的情感,哪怕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这时间总有这样一个人能够牵动帝王神思。

    他颇为小心道:“醒了?想要喝水吗?还是别的什么,朕,不,我都给你拿过来。”

    怕事有变故,也怕皇帝陛下归途中发生意外,所以直到贞元皇帝回到皇宫,暗首才将这个天大的意外收获告知他。皇帝匆匆让他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去正阳宫,自己乘撵回去——若不是宫中不能骑马,他很不能快马加鞭。他一心想见到梁子熙,尚且顾不上斥责胆大包天隐瞒于他的暗首,更别说想起还在御书房里等待见驾回禀诸事的重臣和皇子们了。

    他赶到时,梁子熙已经在龙床之上。

    因为药力未退,梁子熙没有醒,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贞元皇帝每隔一会儿都要试一下他的心跳,他喜悦而惶恐,守着古朝安,直到他醒来的这一刻。

    古朝安淡淡地收回视线,这一刻他忽然发现,看到这个已经和记忆中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故人,他既不感觉恨,也不感觉喜,连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愤怒,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确认了他的身份,然后抬了抬手脚,看了看自己手腕脚腕上扣着的镀金铁链。

    呵,手腕上还被慈悲地绑了一层细软的棉布,好似怕伤到他弄疼他似得。

    古朝安倍感讽刺,放下了手。

    贞元皇帝被他方才那一眼看得害怕,一颗狂热的心就好似刹那间被跑进千年冰海里一样,冷冻得停止了跳动。那双眼里没有他想象中的久别重逢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他以为的仇恨或是悲苦,那么平静,古井无波,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贞元皇帝脸色一变,随即坐回床边,将古朝安小心又不失强硬地锁进自己怀里,轻声道:“你饿不饿?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吧?”

    不等古朝安回答,他便高声传唤守在正殿外间的东升太监,不一会儿,东升太监便小心地端了燕窝粥、三道爽口菜点一级一杯温润参茶进来。他小心地跪在龙床前,并不敢直视前方,心中忐忑而紧绷,害怕梁三少连同他一道记恨,也怕激怒对方。

    皇帝将参茶端给他让他漱口,古朝安扭开脸没有理会,皇帝索性作罢,舀了一勺粥喂给他。

    古朝安不张嘴,他就抬着不动,两人僵持了一阵,古朝安张口道:“放开我,我自己吃。”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已经没有一丝往日清润风雅的痕迹,皇帝却惊喜难当,激动地连说了两个好字,却从自己的龙袍袖兜里取出一把钥匙来,竟是和他出门在外代传国玉玺的皇帝印信放在了一起。他很快把古朝安四肢上的锁链解开,想扶着他去桌子上,古朝安推开了他,自己坐在床边动了动手脚,感觉麻木的四肢重新活了过来。

    贞元皇帝也不恼,他俯身看着古朝安,在他眼里对方的任何动作都是那么讨人喜欢。

    须臾,见他停了动作,皇帝便伸手牵他,低声道:“子熙,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你想吃什么我命人——!”

    古朝安出手毫无预兆!

    皇帝冷不防被他一拳狠狠打在脸上,痛哼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还未反应,古朝安的第二拳已经接踵而至!

    原本去桌上摆放粥点的东升太监闻声看来,顿时骇得整张脸都白了,他上前一步,猛地想起攻击陛下之人的身份,又见皇帝陛下好不反抗,只得干着急道:“三爷使不得啊,使不得……”

    皇帝脸上连挨了几拳,他束手挨打,奢望被打了一顿能够让对方消气,但古朝安却一点不感激他的退让,反而越大越猛。寝宫正殿里名贵的瓷器被贞元皇帝撞碎了一地,古朝安见他嘴角血丝溢出,眼中冷光毕露,皇帝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被他扑倒在地,脖子上被一双下了死力的手狠狠掐住!

    虽然只有那么一下,暗首已经出手把古朝安拉开,但是皇帝还是胀红了脸,话未出口就狼狈地咳嗽起来,脖子上已然出现一道红痕。

    若是暗首迟疑一瞬,皇帝恐怕已经被古朝安掐断了脖子。

    暗首抬手,想把行为过激的古朝安打晕,贞元皇帝吼道:“放开他!住手!”他推开扶起自己的东升太监,上前把古朝安抓回自己怀里,原本对暗卫束手就擒的古朝安顿时狠狠一拳头打在他的小腹上,皇帝也闷不吭声,而是看向暗首和东升太监,仿佛他们才是要他性命的仇人一般,震怒地吼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滚!!”

    暗首噗通跪地,“陛下……”

    他看着不断在皇帝陛下怀里挣扎,殴打龙体的古朝安,惶恐地看着皇帝,他毕生的职责就要保护皇帝龙体不损,如今被人当面行凶,如何敢走?

    皇帝却异常坚持,东升太监先告了一声罪,把暗卫硬拉走了。

    古朝安却没有一丝手软,将他打得生生脱了手,才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居高临下道:“别碰我,恶心。”

    挨了这么多痛打还面不改色的皇帝听了这句话,蘧然变色,他撑起身站直道:“那你忍一忍,会习惯的。”

    恶心,抗拒,还是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他的身边,他就会习惯的。因为皇帝没办法不碰他,也不允许他再逃离自己的身边。

    皇帝走向古朝安,再一次把他囚入怀中,语带哀求道:“子熙,你恨我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满足你所有要求,只要你不离开我。”

    古朝安闻言沉默了一瞬,而后他冷笑一声,他僵直的身体也放松了。皇帝只听他说道:“我不恨你,司马御杰。我只是,要让你偿命!”

    最后一个字咬出,他手中骤然用力,一个尖锐的利器朝皇帝脾脏狠狠刺去——

    瓷器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古朝安表情一阵扭曲,不敢置信地推开他,看向他完好无损的,只被划破了龙袍露出里面的金丝——皇帝竟穿着护身软甲!

    贞元皇帝此时终于会意了,古朝安刚才的发作不是情绪失控不是没有目的性,相反,他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在发现自己对他的纵容比以前只多不少,情绪比他更为脆弱的情况下,引的他撞摔瓷器,偷藏了瓷片后,再趁机行凶。他笃定了,暗卫出手后,自己会斥离暗卫……接下来,在这毫无防护的寝宫里,才是他真正要下手的时机。

    他,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贞元皇帝苦笑一声,“我还没有换服……这原本是为了在宫外防刺客的。”

    阴错阳差。

    没想到,这一身来不及脱下的护身软甲没有在宫外派上用场,反而是现在、在古朝安手里救了他一命。

    这一刻,古朝安才真正撕开刚才的伪装。他眯起眼睛,手上仍然紧紧握着那片断了尖端却依然锋利的瓷片,不多一会儿,他的手便见了红。

    皇帝陡然色变,上前要抓他的手:“放开!你的手……”

    古朝安挥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倏然笑了起来,他问贞元皇帝:“你好像,真的很怕我伤了自己?”

    “好,这样也挺好的……”

    他突然收了笑容,把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就要刺入!

    “子熙!!”

    贞元皇帝猛地出手!狠狠抓开他的手,把那一片让他心胆俱碎的瓷片扫落在地,捂着古朝安已经流出鲜血的脖子,大喊东升太监传御医,随后他才发现他脖子上只来得及被化开一道小口,血流很快就停了,贞元皇帝一手鲜血地面对猝然大笑的古朝安,重逢的狂喜和破镜重圆的奢望终于在他的嘲笑声中,慢慢冷却。

    贞元皇帝放开他,他问他:“你怎么敢寻思?你怎么狠得下心!”

    古朝安冷嗤了一声,“活着也不过是当你的禁脔,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如果他在他面前死去,能够让司马御杰痛,能够毁了他,那这条命也算死得其所了。有什么可犹豫的,又有什么可可惜的?

    贞元皇帝僵硬片刻,才冷下心肠。他看向古朝安,“你不敢死。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伤了自己,就算是一根头发,我就杀朱家一人!你若是死了,我就让朱家所有人,包括过继给你的小儿子,我全都让他们给你陪葬。”

    “……你想做什么?”

    古朝安游刃有余的表情终于变得难看,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想起那十个自刎的精兵,古朝安心中那一丝恐惧,终于被放在了明面上——皇帝终究还是知道了他和朱家的关联。

    “我不想做什么。”

    皇帝将手上的血擦在龙袍上,然后抬手抚上他的脸,古朝安没有躲只是那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皇帝心中又痛有酸又有一丝扭曲的喜悦,他发现了古朝安的命脉,哪怕他在乎的人中已经没有自己,但却让皇帝高高吊起的心落回了身体里。

    “我只是想让你平安健康地待在我身边,只要你能做到,朱家,你的小儿子,朕也会让他们好好的,待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他的语气很轻,甚至温柔。

    古朝安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疯狂的神色,让他明白,皇帝不是说说而已。

第243章 谁是卧底()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从鲜卑回京后,皇帝陛下便因旅途劳累感染风寒急症而休朝。

    整整十日在正阳宫中休养,没有见任何外臣皇子,也没有理会探病的皇后宫妃。

    朝臣们措手不及,好在十日之后,皇帝陛下便恢复早朝,龙体也已无大碍,这才让文武百官们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只不过,他们立刻就发现他们还是放心得太早了,复朝后的皇帝陛下变得更加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连在出行鲜卑之前很得他心仪的二皇子司马宇霖都吃了好几次挂落,让他们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事,平素里除了公事也不敢在外流连。

    而朱定北也在皇帝复朝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你是说……皇帝老儿被人打得不能见人?”

    朱定北又惊又喜,道:“这么说来,朝安阿叔确实在正阳宫中。”

    确定了古朝安被囚的位置,朱定北先是一喜,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他想起前世,古朝安作为朱振梁身边的左膀右臂,是第一批伏诛的人,那时,他决绝地让人把他的尸体送回洛京,送到皇帝陛下面前,可见他对皇帝有多恨。而这一世,原本应该以平民商贾的身份好好活在广州府的梁家子侄却死在了皇帝的手中,古朝安对皇帝的恨比起前世只多不少。

    他真怕,叔父一时想不开做出以死殉仇的事情来。

    宁衡看出他的忧虑,便道:“我的人陛下身边的暗一出没在鲜卑府附近,我想这两天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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