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夫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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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夫悍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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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他短命不成?哼!只要她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他岂会短命?
其实,她的本性还不差,况且她这种跋扈无赖的性子,也是在男人堆里磨出来的,怪不得她。
仔细瞧瞧她的五官,虽说她生得不艳丽,却是清秀得教人觉得舒服。
倘若她的朱唇偶尔可以展露一些笑容,那应该会令他更有好感才是;倘若她的性子可以稍微温柔一些,那更是完美到没得挑剔。
“唷,河里有个美人在泅水哩。”
“那不是福来客栈的大掌柜吗?”
项尔聿不悦地蹙紧眉头,侧身望去,睇着两个生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男人。他抿紧唇瓣,随即站起身,大剌剌地走到两人面前,硬是挡住他们的目光。
那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率先开口。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不知道。”他怎会识得这等下贱之人?“不过,我知道你们正在瞧的人是我甫过门的娘子。”见他们的目光无耻地往她身上飘,他要是忍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叫项尔聿!
“唷,原来是大掌柜前些日子抢来的男人,真是了得!想不到她这回竟找来命这么硬的男人,居然让她克不死。”话落,两人随即笑成一团。
抢来的男人?命硬的男人?克不死?
项尔聿正思索其中的意思,突地觉得身后有人靠近。
“别同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走!”
惠儿滟趁他挡住那两人的目光时,迅速地游上岸,三两下就套上衣衫,拉着他便要走。
谁知道这两个男人硬是挡在他们面前。
“走开,好狗不挡路!”他没好气地道。
没瞧见她一身湿吗?虽说天候是挺热的,可是也有可能会染上风寒。况且,她穿上外袍也没用,她的身子湿渌渌的,使她的曲线一览无遗。
“大掌柜,妳的男人可不懂咱们的规矩。”
“两位官爷,他不是本地人,自然不懂,但是官爷,我可没得罪两位,若是随意栽赃个罪名给我,我可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惠儿滟一如往常,先是冷哼一声,随即别过脸,然而项尔聿不知何时已闪身到她面前,硬是站在她前头,颀长的背影虽嫌瘦削,却教她心底窜过一道暖流。
他还挺不错的,知道要护着她,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差。
“滚!”项尔聿不悦地大吼。
面对女人,他可以忍;面对男人,还奢望他忍什么?
他们的目光老是在她身上打转,是存心要气死他吗?倘若他再默不作声,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官爷……哼!在这附近能被称为官爷的,不过是看守驿站的小小驿站兵罢了。
“大掌柜,妳是没得罪咱们,但妳的男人可得罪了……”
突地扑通两声,而后是两人狼狈地呼救声,然而项尔聿置若罔闻,拉着她疾步回客栈。
“你的武功还不差呢!”她震慑极了。
这么瘦弱的身子、这么白净的脸庞……
“倘若不懂,要怎么行走江湖?”他叹了一口气。
她应该知道他会武功的,头一回在河畔被她解救时,他不就正被人追杀吗?如果不是有人把他丢进河里,他可是很有把握能把那干人逼退。
先前之所以容忍她,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他才始终不敢动手。
女人天生娇弱,要是他没有拿捏好分寸,把她给打伤了,那该怎么办?
惠儿滟眨了眨眼,对他彻底改观。
看样子,他一定能够长命百岁,要不怎么撑得过拜堂,甚至是洞房花烛夜?看来阴阳子真的没骗她,这一回她压对宝了!
她得要赶紧想个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她要让众人知道,她惠儿滟可不是注定孤寡!
“艮协,你到底要做什么?”
被一个大男人押住,走在客栈的长廊上,这模样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不是跟艮协还有几分交情,他真想一拳打飞他。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艮协卖着关子。
“啐!”怎么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样?
每次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他们总是回答--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又不是神通,光是一句话,真以为他猜得出来吗?
唉,今儿个好不容易可以站在柜台,充当大掌柜,让他倍受摧残的尊严获得一丁点补偿,可是还站不到一刻钟,艮协便拖着他往二楼跑。
现下正逢掌灯时分,客栈一楼的食馆人正多着哩,让他耍点小威风,又有何妨呢?
“进去吧,先在里头待一下。”艮协推开客栈的上房,推他入内。
“我待在里头要作啥?”
项尔聿踏进里头,上房极为典雅素净,而一旁的矮几上已经放满美酒与佳肴,窗台边还放了香炉,几缕轻烟袅袅,清香扑鼻。
回头睐着门口,只见门已合上,他一脸疑惑地坐在矮几旁。
难不成是惠儿滟那婆娘大发善心,今儿个特地款待他一顿佳肴?
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她的相公,她待他好是理所当然,只是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眼?
先是说好今儿个要他在柜台帮忙,而后又要艮协带他到上房……如果真要待他好,为何他身旁总是随时有人跟着?
不管他到哪里,身边定会有人看着他,像是在监视他,换言之,他有种被软禁的感觉。
真是搞不懂那婆娘到底在想些什么,派这么多人轮番监视他,难不成她已猜到他想要离开?
她没这么神通广大吧?
项尔聿只手枕在矮几上,想得正出神,门突地被打开,一抹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
待这抹纤细的身影在他身旁坐下,他仍浑然未觉。
惠儿滟挑眉睇着他好半晌,才淡淡说道:“你在想什么?”
“喝!我……”
项尔聿一转过脸便瞧见她,蓦然倒抽口气,一手按在胸口上,惊诧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鬼啦?”她没好气地说道。
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工夫,才把自个儿扮得跟花娘没两样,他若是不领情,她铁定会翻脸。
“妳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他轻咳两声。
他睇着再次把自个儿扮成妖怪的惠儿滟,再睇向她露出大片雪脂凝肤的衣衫,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方至掌灯时分,她便遣人将他带进客栈上房,他原以为她又想做什么,可谁知道等了半晌,答案揭晓,居然是此情此景,实是教他受宠若惊哪……
第八章
“没什么,我只是好心想要请你吃一顿。”面对他炯炯有神的眼眸,她不禁有些羞赧地垂下眼。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作啥?
她都已经这般委曲求全,倘若再不合他的意,她也没办法,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没办法再委屈了。
不知道劲坎到底是上哪儿找来这件衣裳的,襟口好宽,根本掩不住肚兜,让大片肌肤暴露在他眼前,教她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真不知这样算是哪门子的美,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如今为了讨他欢心,她也只好委屈自个儿伤风败俗一回了。
“要请我吃一顿……”他情不自禁地放任目光直往她的胸口瞟去。“也犯不着扮成这样吧?活像花娘一般……”
不过,他倒是没瞧过有哪个花娘会特地把自个儿扮成妖怪的。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只消把脸略过,只瞧她的身子便成。
“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这个样子?”她突地问道。
她也不想把自个儿打扮成这种模样,那是因为劲坎说男人向来爱好此道,她逼不得已才放下身段。
“喜欢是喜欢,但是妳这张脸……”他无奈地把目光栘向她那张吓人的脸。
唉,难道真找不到半个人能够帮帮她吗?
“我的脸怎么了?”她逼近他。
“呃……”不自觉的,他的目光总是会瞟向她春光外泄的胸口。“不如妳先把脸洗一洗,我替妳上点妆吧。”
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可不能因为一时邪念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他不是君子,但是面对这婆娘,他会努力让自个儿变成君子,免得被她打成重伤。
“我的脸?”
“嗯,先到一旁把脸擦一擦。”
他索性拉着她走到床旁的花几,拿起布巾,沾湿之后再递给她。
“擦吧。”
擦掉之后至少不会那么吓人,省得他恶梦连连。
惠儿滟拿起湿布巾轻轻地擦拭脸上的粉,卸下一脸浓妆,恢复原本清秀的脸庞。
“这样子就不像花娘了。”
亏她还用心良苦地涂了一层粉。
项尔聿傻眼地直盯着她,顿时觉得她洗净后的秀颜是这般脱俗。
“你在瞧什么?”
见他双眼发直,她不禁娇嗔一声。
怎么,难不成是她不适合涂粉?
“呃,妳的胭脂水粉呢?”
他用尽自制力才把目光栘至矮几上的佳肴,就怕自个儿会情难自遏地造次。
“谁会把那些玩意儿带在身上?”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而后坐回矮几旁,对他招了招手。“先用膳吧,你应该饿了。”
“是饿了……”他嗫嚅地道。
但是瞧她这身装扮,要他怎么吃得下去?
“那还不过来?”
“哦。”
他乖乖地在她身旁落座,见她难得一脸妩媚地为他斟酒、夹菜,教他有些手足无措。
倘若她再跋扈一点、再无赖一点,或许他还比较抽得了身,但她变得如此体贴,要他怎能走得心安理得?
“还不吃?”
她已经将他的碗夹满了菜,他不吃便罢,居然还恍惚出神。
难道,这样的服侍和穿著还不够?但这已是她能容忍的极限了,总不能要她厚颜无耻地攀上他的身子吧?
不要,她做不到!
“妳……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你是我的相公,我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她回答得非常流利,彷若真是这般单纯。
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自个儿是因为他有武功底子,又适时帮了她一把,所以对他心存感激,更多了份欣赏。况且又听劲坎说他喜欢上勾栏院,然而她却不爱他去,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她自个儿一手包办。
“哦。”
真的这么单纯?若是如此,那她先前为何不待他好一些?
他开始吃起菜来,却压根儿感觉不出菜肴的美味与否,只是一径地睐着她;瞧她也跟着用膳,然而一头如瀑的长发,老是自她的颈项滑落,恼得她蹙起柳眉,抿着唇却又不敢动怒。
“妳怎么不干脆把头发盘起?妳已经出阁,也该绾发髻了,不是吗?”他大手一探,执起她柔细的发丝。
惠儿滟蓦地瞪大眼,一阵烧热感从颈项蔓延至脸庞,却又不好意思推开他。
“我又不会弄……”
惠儿滟想抓回发丝,却不偏不倚地抓上他的手,彷若烫着一般,她连忙松手,紧按在胸口,抑制骤然加速的心跳。
倘若不是因为她想耍点手段,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她才不会允许他如此肆
无忌惮地碰触她的发丝;再者,他实在是太放肆了,尽管他已是她的相公,他也不该这般喻矩,是不?
他莫名其妙地抓起她的发,这……多羞人啊!要是让旁人撞见了,她的脸要往哪儿摆啊?
“要不要我帮妳?”
他不知不觉地轻抚着她细腻如丝的长发。
“嗄?”她为之一愣,回头睐着他。“你会吗?”
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帮女人绾发?这……她从没听过,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再者,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绾发?难不成是同那些花娘请教的?
项尔聿像是被迷了心魂,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硬是栘不开。
他的胸口有些发烫、脑袋有点迷乱,甚至还可以听见体内血液奔窜的声响,似乎声声催促着他再亲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些……
他靠得愈近,她的眼便瞪得愈大,直到他的唇突地封上她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亲她的唇好玩吗?
“你在做什么?”她有点羞赧地推开他。
项尔聿深吸了一口气,他捺住性子道:“夫妻之间都是如此的。”他随即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甚至企图用灵舌撬开她紧抿的唇。
惠儿滟傻愣地任由他予取予求,脑海中则不断地咀嚼他话中的意思,突地感觉他的舌正舔着她的唇瓣,而后……
不对!他在干嘛?他的舌……
砰的一声,早被欲念牵着走的项尔聿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惠儿滟狠狠地揍了一拳。
惠儿滟的脸依旧烧红,她气喘吁吁地捂住自个儿的唇,觉得又羞又恼。
只挥出一拳,似乎遏阻不了她莫名升起的怒火,还有一种古怪的酥麻感……
他要征服惠儿滟。
谁也拦不了他,他一旦下定决心,即使神仙来了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他绝对要征服她,而且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征服她,就冲着她的拳头,他决定要豁出去了,一定和她耗到底。
除非征服了她这个无赖悍妇,否则他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项尔聿拄着拐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走没两步,他索性把拐杖往地上一丢,跛着腿往福来客栈逼近。
“客倌里头请。”
他才靠近门槛,劲坎随即热情地招呼。
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眼睛瞎了?”劲坎看不出他是谁吗?
虽然他的眼睛肿了点、脸色难看了点、腿跛了点,也应该还认得出他才对啊。
“姑爷,你不是待在家里休憩吗?能走啦?”
劲坎很努力地控制笑意,然而微扬的唇角还是不小心透露他的幸灾乐祸。
“还没死呢!当然能走。”他没好气地吼着。
笑吧!最好再笑大声一点!尽管被那婆娘打得出不了门,但他依旧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光是见那婆娘回去一脸愧疚却又想狠揍他一顿的矛盾神态,他便猜得出八九成。
在这小小驿站里,一旦发生什么事,随即便会传得众人皆知,而且渲染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知道自个儿已经变成笑柄了。
他堂堂契丹皇子,居然被汉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倘若不先洗刷这些恶名,要他如何安心离开这个地方?
“你家小姐呢?”他懒得理劲坎,一跛一跛地走进客栈,见里头高朋满座,便赶紧躲到柜台里。
真是丢人!没料到自个儿居然可以把脸给丢到汉人领地上。
他应该在脸上蒙一块布,省得一踏进客栈里便引来这么多目光,让众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们根本是在看他笑话,唉,谁教他闷不住,硬是要到客栈一趟。
“小姐在上房,方才带了客倌上去。”劲坎指了指上头。
“哦。”那他就在这儿等着她。
“你找小姐有什么事?”
项尔聿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何时由得你过问了?”
劲坎还以为他是那个看管马厩的小可怜吗?他有问,自个儿就必答吗?
不过也只有他晓得,他现下的处境比当初看管马厩还要悲惨。
他现在一身是伤哪,其实早该走的,全因为一时心软而把自个儿弄得体无完肤,若是再不走,他可真要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了。
“只不过问问罢了,犯得着发怒吗?”劲坎啐了一口,瞥见又有人踏进客栈,连忙露出笑脸招呼。
“客倌,一位吗?”
来人睇了他一眼,又往客栈里头梭巡了一圈,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低声问道:“敢问这样东西,是不是贵客栈的人赏给花娘的?”
劲坎低头一看,微挑起眉,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知道客倌怎会有这种东西?多特别的上等货啊。”
这个指环不就是姑爷送给花娘的吗?
“你瞧过?”来人又问,问得极为小声,生怕隔墙有耳。
“在驿站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见过,可是我从没瞧过这么稀奇的。”劲坎睁眼说瞎话,说得极为流利。
唉,难不成是姑爷的仇家找上门了?此人来意不善,看样子他的好姑爷就快被小姐安上牌位了。
“你别装蒜,我问过花娘,她说是福来客栈的人给的。”
“那我可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来就不是他的,逼问他也没有用。
麻烦的是,小姐八成得要找下一位相公了,这种无事烦心的好日子眨眼便逝,真是教人不胜欷吁。
“那是另一位的?”
“我不知道。”别再问了!
“花娘说还有另一位阔气的爷儿,倘若不是你,肯定是另外一个……”来人顿了一下又道:“能否请他出来?”
“这个嘛……”
他要先发制人吗?可是事情尚未弄清楚,倘若他误伤人,岂不是罪过?况且里头的客倌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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