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
他压抑住满腔的情欲,真奇怪,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快有反应。眼前这看来还像个孩子的丫头,却教他的情欲瞬间燎原。
战野让自己置身事外,打量着燕丫头,像看某种货品。他早已学会这一点,只要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他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不挑动心念,额上那方玉石便会放过他。
“你……是战野……”燕丫头结结巴巴努力地说话,她太久没说话了,以致于说话的声音怪里怪气,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我不是,你认错人。”他冷着脸。
燕丫头着急地挥动手臂,顿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从池子里出来,焦急地来到战野面前指指自己。
“燕丫头……战野……你是,我知道。”
“我不是,但如果你希望我是,我也可以是。”他翻个身,很快将她压在下方,脸贴近她的,着迷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不!”燕丫头慌张地挣扎,不住踢动双腿。
他很快压住她慌张的举动,定住她纤细的手臂,面对她,他几乎把持不住。她怎么可能是货品?如此柔嫩的肌肤、如此纯真慌张的眼眸,她是他的燕丫头,找了十年终于重回身边的燕丫头!
战野想抱紧她,想对她诉说这十年来的思念之苦——额上微微的抽痛却不断地提醒着他:不准动情……不准动情!
“你喜欢我是谁,我便是谁,我不在乎你嘴里喜欢喊谁的名字。”他吻上她的唇,手放肆地揉弄着她浑圆小巧的胸——一阵痛楚,她狠狠地咬破他的唇瓣。
战野抬起脸,腥红的血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邪魅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怎么?难道我还比不上人屠子那丑八怪?”
他的话刺伤了燕丫头渴望的心,她含着泪,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山林间回响,战野的脸偏向一边,红色的血染上他的脸。他阴郁的眸子直直看住燕丫头的眸。
“用不着故作清高,寨里说些什么我全都听过,你不但是人屠子的女人,还是小寨主的女人,既然如此,多我一个又何妨?或者你偏好像人屠子那种丑八怪?”他邪气微笑。“算起来我也不算太英俊,我脸上的疤可让很多女人倒尽胃口。”
“放开我。”燕丫头颤抖呜咽。
“要是我不放呢?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占有你太简单了,就算这里全是人,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我会咬舌自尽——”
他的唇猛然贴住她的,缠绵地探进她的口中。
燕丫头惊得浑身僵直。他捧着她的脸,缠绵地吻着她,陌生的情欲不断冲击着燕丫头的理智。
他掀起她的衣服,阳光刺痛她细致的肌肤,而他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像一条蛇,像最温柔的水流——“叫啊,你可以叫我战野,随你高兴,就算叫我人屠子,我也不在乎。”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燕丫头的心里,她喘息着挣扎,猛地脱离了他的掌握。
战野微笑地注视着她衣衫不整、双颊绯红的模样。
“想要我了吗?”
燕丫头吐出破碎的声音,她的眸中满是泪水,颤抖的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不相信自己会犯下这么可怕的错误。
“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咬舌自尽。”他向她踏近一步,阴郁得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俊美恶魔。“因为她们不会有空,你了解吗?”
燕丫头落下泪来,蓦然转身逃离了那里。
那不是战野,战野不会像一只野兽!战野不会那么可怕!
看着燕丫头离去的背影,他喘息着抱住了自己的头——老天!刚刚他差点就在这里要了她!他不是没要过女人,但这次不同……泛滥在他心头的温存——那感情!
战野跳进了小池子里,让冰水冷却他胸口的灼热,让冰水冷却他痛极了的脑袋——他差点死了!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他竟胆敢再次爱上燕丫头,他必死无疑!
他不怕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05单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楚霸天正高高坐在铜牛山寨大厅里的豹皮太师椅上冷冷在视着他。高大的楚霸天,一脸阴霾更显得霸气十足。
“你去哪里了?一去两天,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当我铜牛山寨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单戈同样冷冷地回视他,眼里丝毫没有畏惧、没有敬意。
“我去什么地方也要跟你报备吗?我说过,你们要做什么我都奉陪,但我的行踪不需要你们过问。”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过是看你有几分本事才留你下来,你真当我铜牛山寨无人,容得你这样随便吗?你——”
一个小包袱打断了楚霸天的咆哮。打开小包袱一看,里面竟然包里个一颗足足有小孩儿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雪白色的珠子流转着奇异的光芒,看上去是雪白的,但光波流转之间却又透露着七彩炫目的光彩,即使在大厅的烛光之下依然显得耀眼非凡。
“这……”
楚霸天瞪大了双眼。从他出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珠宝!他当马贼许多年了,抢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但这种奇珍异宝他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药王辟毒夜明珠。”单戈冷冷开口:“老子下山去找了这么件小小的礼物,当作我送给铜牛山寨的见面礼,谢谢你们收留我。”
这还叫小小的礼物?!笑容从楚霸天的脸上扩散开来,裂成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小子!有你的!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好东西?”
“说了你也不信。”
“说说看!”
“会有这种东西的地方,天底下还有几个?”
楚霸天看着单戈,脸上的笑容转成惊异。他瞪大了那双牛眼,结结巴巴地开口:“这……这该不会……该不会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吧!”
“就是从大内的宝库里来的。”
“你去大内宝库盗宝?!”楚霸天呼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蹦蹦蹦来到单戈面前重重地拍了他的肩。
“好小子!有你的!真有种!”
单戈冷冷一笑,笑容里没有半点温暖。
“只要有门路,大内的宝库也不算什么。”
“门路?”楚霸天致眯起眼睛。“什么样的门路?”
“你没必要知道。”单戈转身打算离开。“那东西你收着吧,等风声松一点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慢着!”
“怎么?”
“你刚刚说的门路是怎么一回事!”楚霸天居高临下俯视着整整比他矮一个头的单戈,企图用气势压倒他。“在这山寨里不准有秘密。”
单戈回视他,笑容冷冽。
“寨主,那是‘我的’门路。”
“现在变成‘我们的’了,你说是不说?”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
楚霸天立刻知道对这个小子不能用强的,否则他抵死也不会说出口。
他立刻换上一个笑脸,长辈似的拍拍单戈的肩,同时揽着他走到厅旁的椅子上坐下,柔声说道:“我说单老弟,大内的宝库里可是金山银山啊。你瞧瞧,光是这一颗宝珠就价值连城了,普通人家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多的钱啊,你一个人又怎么吞得下那整座宝库呢?
再说你一次进去能拿多少?不如咱们合作杀进去,二一添做五,你一半我一半,大家也就可以从此金盆洗手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单戈没回答,楚霸天眼中阴霾一闪,随即又换上和蔼的微笑。
“好好好!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你自个儿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觉得这念头还不错你就说一声。来到铜牛山寨大伙儿就是一家人了,要人有人,要刀有刀,知道吗?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寨主的好意,我会好好想一想。”单戈说着,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大厅。
他知道,后面有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正愤怒地注视着自己——此刻的楚霸天就像一头见到红布的牛,没达到目的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要楚霸天一步一步落入他的陷阱里,他要楚霸天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死亡。
门廊下不远处,燕丫头正在井边洗衣服,娇小的身影弯成一个小老太太。他站在门廊下,无言地注视着燕丫头的身影。
她仿佛也感应到他的注视,回过头——看到他,她像惊弓之鸟般刷地飞去,连衣服也扔下不管。
如果他真想她离得远远的,那么他的确非常成功。
“连你也给那死丫头迷住了。”
水仙讥诮的笑声响起,婀娜多姿地来到他身旁,玉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我还以为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像楚沛那毛头小子那么没眼光呢。”
单戈冷冷瞧了水仙一眼,甩开她的手。
“唷,这么无情。”水仙委屈似的噘起娇艳唇瓣。“人家明天可就要下山去啦,我还在拜师学艺呢,你这样对我,可不是让我下山之后想死你吗?我说单哥哥。”
“少在我面前发花痴。”单戈理也懒得理她,转身便走。
“你——姓单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水仙气得俏脸发绿,猛一跺脚嚷道:“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你这么对我!”
单戈走了,对她的话一点也没反应。水仙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井边——她真恨死了那死丫头!她先是夺去了楚沛,现在连单戈也喜欢她!
这些男人,竟完全不把她屠水仙放在眼里!
她没那么容易就认输,这世上没有她要不到的男人!如果她要不到……如果她要不到,其他人更别想要!
铜牛山寨的后山厨房边有间小小的屋子,茅草盖成的,又破又小,大一点的风雨就能教屋顶满山乱飞。夜里静悄悄地,有个人无声无息地进了那间小屋子,屋子里阴阴暗暗的,只有月光隐约照着躺在破床上的少女身上。
他悄悄地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露出被子里那伤痕累累的身子。
少女呓语着,在无声的叹息中睁开了眼睛。
在她眼前的是一张丑陋阴沉的脸,两道又细又长的眉毛紧紧绞在一起,三角形的眼睛正专注地瞧着她,而那张大得吓人的血盆大口抿成令人恐惧的一直线。
燕丫头坐了起来,慌张地看看窗外,手指焦急地推着他,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不要紧,水仙下了山,我那婆娘睡了。”
这男人便是铜牛山的厨师人屠子,听说他当年常常杀了人还煮了吃,于是乎得到“人屠子”这封号;铜牛山寨里人人都怕他三分,连寨主见了他也礼遇有加。但人屠子却非常惧内,也只有他那胖得像只猪的婆娘敢对他大呼小叫的。喽们背地里讥笑他,人屠子却依然忍气吞声;凶残成性的人屠子,终于还是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掀开衣服让我瞧瞧。”
燕丫头连连摇头。
“你不掀难道要我自己动手?”
燕丫头犹豫了半晌,终于怯生生地撩起衣袖,露出上面的血痕。
人屠子倒抽一口气!那些伤痕又青又紫,血迹老早干了,旧痕新伤混在一起,简直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这几天那该死的婆娘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癫,三绕两绕总绕到燕丫头身边找碴,打得她遍体鳞伤。
“那恶婆娘!”他咬牙切齿低声骂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她煮汤!”
燕丫头摇摇头,轻轻朝他笑了笑,还用力压压自己的伤口,挤眉弄眼地假装那伤口一点也不痛。
“你别替她说情,要不是看在……要不是看在我与她结发多年的份上,我哪里容得了她这样对你。”人屠子沙哑地说道,用带来的草药温柔地替她敷在伤口上。
他真的心疼极了。眼前这小丫头比他自己的女儿还要像他的女儿,这十年来他天天看着自己的老婆虐待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到这里,他真是难受得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丫头特别宠爱,是因为看着她会让他想起自己遗失已久的人性?还是因为这丫头是如此的贴心、如此的教他心疼?他不知道,也从来不去想这问题,他只是尽他所能地保护着她,像是保护这世上惟一值得他保护的珍宝一样。
想他人屠子当年想杀谁便杀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山上谁不怕他三分?但他却得眼睁睁看着那恶婆娘日日夜夜凌虐这可爱的丫头,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啊咿……”燕丫头还是摇头,发出细细的声音安慰他。她没让任何人知道她又能说话了;在这个地方,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虽然人屠子待她这么好,但她依然没让他知道这件事。
“你这丫头就是心地好……”人屠子说着,忍不住抹抹眼角。“教人想不心疼你都难……”
“哼,心疼?疼到床上来了!”
人屠子整个人跳起来!慌张之余还不忘挡在燕丫头身前。
“你怎么起来了?!”
那胖得离谱的身影将门整个挡住,只剩那双精芒闪闪,眼睛在黑夜中像是两盏鬼火一样。
“我不能来吗!哼!我要是再不来,你还不爬上去享受!死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么多年来你老是三更半夜溜到这里来干些什么勾当,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人屠子气得发抖。“贱人!连这么龌龊的念头你都有!”
“我龌龊?!”婆娘提高了声音,在夜里显得又尖又细。“到底是你龌龊还是我龌龊?
好啊你!做贼的反倒喊起捉贼来了。来人啊!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
“你住口!”人屠子焦急地赶上来想捂住她的嘴。“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吵醒来看这丑事吗?”
“嘿,你现在承认这是丑事了?嗄?你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丑事?!”
“我叫你住口!你要是再不住口,休怪我对你无情!”
“哎唷!”婆娘竟然尖声大哭了起来。“你们大家快来啊!快来瞧瞧这恶夫啊!竟然想杀人灭口!快来人哪!”
“你!”
人屠子再也忍不住了!数十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抽出腰间亮晃晃的屠刀吼道:“我杀了你这恶婆娘!”
婆娘这才知道恐惧,慌张地吼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燕丫头连忙赶上来挡在人屠子跟他老婆之间,焦急地摇着头阻止他。
“你闪开!我受够了!我今天非杀了这恶婆娘不可!”人屠子气得大吼。
“你来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你干下这种不要脸的勾当,我也不想活了,我没脸活下去了,”婆娘呼天抢地哭了起来,抓住燕丫头的肩膀挡在身前再也不肯放手。
“你放开她!恶婆娘!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人声渐渐鼎沸起来,许多人都给那半夜凄厉的哭声给惊醒了。
“什么事大半夜这么吵?”
人屠子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外面的人声,他那好不容易扬起的气势顿时又弱了下来。他将手上的屠刀砰地一声拍在桌上,没好气地吼道:“你放了她,咱们两个的帐咱们自个儿慢慢算!”
“算?你想怎么算?!”婆娘慢慢走到桌子边,手还紧紧扣着燕丫头不肯放,眼睛却瞄向人屠子放在桌子上的屠刀。“这样吧,我让寨主把这鬼丫头送给你当小老婆怎么样?
你对寨主有救命之恩,要是你肯开口,他一定会给你的。“
“你真的疯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人屠子气得跳脚。
“我当然说得出来。这十年来你天天对着这鬼丫头发愣,谁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现在她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当你老婆了,你还有放过的道理吗?“婆娘的手悄悄摸着了屠刀,冷冷地笑了两声。”不过你想我会让你讨小老婆吗?“
等人屠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婆娘猛地将燕丫头往桌上一推,屠刀呼地往下劈去!
人屠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想也来不及想,一把将燕丫头扯离桌子。婆娘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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