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爱上我啊。”
“我到你家的时候,不过当时不想和重霄争。”
“你不和他争妹妹,他倒把你妻子给抢了。”
“不,是我抢了他的人,其实我和明慧一直都是假夫妻。”
“人真是怪物,我们都怎么了,该一起的分开了,不该一起的却……”
“你不爱他?”
“你娶了明慧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我还有什么快乐呢?他救了我,照顾我,所以……”
“你就报答他,真是太傻了。”
“也不全是,因为他人也不错,我想情人和丈夫应该是很难得兼的,也许女人最终要的是可靠的安全感也依赖感吧,他很爱我,我知道他会对我好的。”
“你没想过他做了皇帝后的事情吗?”
“我虽然知道他有抱负,可谁知道他能当上皇帝呢?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只不过要一个丈夫,谁知道自己却成了皇后呢?看天下的形势,他是最终的胜利者了,所以我想……”
“你想让我们支持他,日后也有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强迫你们的意思,但改朝换代,总要选择明主,我觉得他还不错。”
“是不错,开国之君都会收买民心的,但当他们得天下后,很快就会忘记誓言,包括对你。”
“我个人不算什么,但天下真的不能没有他。”
“双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爸爸爸爸,我们回来了。”
司空学激动地抓住双儿的手,正想说什么,孩子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双儿急忙抽手,他们一人抱过一个孩子,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和不安。游竺葵和赵匡扶也跟着回来了,似乎谈得很开心,一般主人和客人都会很配合对方的,起码表面上大家都很谈得来。
双儿抱着司空灵:“这是明慧和重霄的孩子吧,好象有点点像,又好象不像。”
司空学:“两个都是我们的。”
双儿:“哦。”
司空学:“空灵空前,谢谢叔叔阿姨送你们的礼物。”
两个孩子拿着双儿送的书,很开心。
司空前:“谢谢皇上叔叔,皇后阿姨。”
司空灵:“谢谢皇上叔叔,皇后阿姨。”
双儿:“你们的嘴真甜,是不是爸爸教的。”
司空前:“是我们自己教的。”
“呵呵”
赵匡扶:“双儿啊,我军中事物繁忙,就不能陪你到益州了,司空兄弟,就麻烦你一趟了。”
双儿:“可以吗?”
司空学:“好啊,我一直在等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来感谢我成全他们呢,怎么说我也帮他照顾了一年妻子了。”
双儿:“那是你该做的。”
司空学:“这年头,谁好有那么好心啊,抢都来不及呢。”
“呵呵”
赵匡扶:“哦,那我就先告辞了。”
游竺葵:“不吃饭再走吗?”
赵匡扶:“不了。”
大家送走他后又回到客厅,游竺葵去准备饭菜,孩子缠着父亲拉二胡。司空学很久没拉过了,但孩子不答应,只好拉,但总是无法集中精神,使劲发抖,拉不好,司空前在父亲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父亲的心,父子眼里都有种奇怪的光芒。
听说双儿约司空学去拜访重霄家,游竺葵带孩子回外婆家住一段时间,等司空学回来再去接他们。其实游竺葵知道两个人的旧情未了,竟想成全他们,让他们今生没有遗憾。反正双儿没有生,做了也没什么,可大家没想到双儿怀不上皇上的孩子,却和司空学有了孩子。
司空学早就想去了,但自己又不好太主动,怕他们夫妻尴尬和内疚。最重要的是能和双儿一起,既然妻子主动把孩子带走就更好了,他也没有极力阻拦。他们就骗孩子说,外婆想他们了,爸爸要去出差办事,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为了不让双儿尴尬,游竺葵偷偷带孩子离开了。
当只剩下司空学和双儿的时候,突然一切都变得很安静,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两人都很紧张。
双儿:“好安静,孩子们呢?”
司空学:“哦,外婆叫人把他们接走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正好我们也要出发了。”
双儿:“哦,都怪我,让你们一家分开了。”
“你一直和我们一起,我们没有分开过。”
“明慧也是吧。”
“那是她的房间,如果你困了,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出发。”
“也好,我的确有些困了。”
两人不敢看对方冒火的眼睛,只顾说些客气话,已经抖得站不起来了。司空学端起茶杯想缓和一下,可却手不听使唤,茶杯使劲发出磕碰的声音。双儿害怕得突然跑进卧室,使劲喘气,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情,她又希望司空学跟进去,又怕他的狂热。
屋子更安静了,只有虫子发出的啁啾声。司空学满脸通红,就象很想上厕所,但又憋着不能上的感觉。他知道双儿在等他,但又怕自己误会了,冒犯了她,明慧怕他,他怕双儿也怕他。最终他还是没有能控制住自己的脚,他也掀开了布帘。
双儿:“我怕。”
司空学:“你也怕我?”
“不是怕你要我,是怕我离不开你。”
“那就离开他,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能那么自私。”
“那我们这又算什么呢?”
“对过于的一个交代。”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是的,这是我们最后相处的日子了。”
“不要那么残忍,如果这样,我情愿不知道你还活着。”
“可我还是忍不住回来看你,如果怕失去而不相爱可以没有遗憾的话,你又何必要我呢?”
“你想继续当皇后?”
“你要我离婚和你私奔吗?”
“他会有很多女人,而我只要你一个。”
“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了。”
“那不算,她也是你的替身。”
“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就算你嫁过一千次一万次,你还是我的双儿。”
“对不起,我太小气了。”
“你不能接受她?”
“不知道。”
“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知道,可还是心痛。”
“也许你和他有了孩子,我们就扯平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不欠他什么的。”
“你真的愿意等我?”
“到老到死。”
“不要说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路上)
第二天,他们往益州出发了。双儿的脸红润起来,再也不用胭脂口红来化装,司空学也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恋爱中的人的确是最美的。
(别园)
书影他们回广州后几个月,双儿和司空学才到,所以没碰上。当他们出现在重霄和明慧面前的时候,两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了。重霄推了司空学的肩膀,问司空学是不是把他妹妹弄到手了。双儿不好意思听他们说那么露骨的话,就去看孩子。司空学说到手是到手了,不过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重霄才知道双儿已经嫁人了,还没有孩子,想过来认个干的。
(婴儿室)
双儿一到就去看明慧的孩子,把司空学丢给哥哥嫂嫂,她没有生育,特别喜欢孩子。孩子们很喜欢她,拉着她说话。双儿送给他们每人一件礼物,大家都非常高兴。双儿此番来也是有目的的,她要认个干儿子。她看中了在床上咿呀学语的太极,因为太极一见她就和她笑。
双儿一直都舍不得离开太极,连睡觉也是她哄的,她轻轻地拍着小太极,肉声哼唱:“小宝宝,要睡觉,鸟儿也不叫,小宝宝,要睡觉,眼睛闭闭好。……”小太子打了个哈欠,小舌头伸了出来,眼睛一合一合的,小拳头搓搓眼睛,终于舒适地睡着了,小手抓成拳头,两腿还没摆好,一节节肥胖的白肉拥挤着,卷曲着,象画了两个括号。双儿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香喷喷的脸蛋,幸福地笑了。
(客厅)
重霄问司空学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房间,司空学说你不怕妹妹的名声臭了吗?重霄说总比让妹妹侍侯皇上好。司空学表面不说,重霄从他们的眼神和脸色也看出了他们已经那个了,因为他和明慧是过来人。就特意安排偏僻的两个相连的房间给他们。
(卧室)
明慧知道后怪他多事,哪有这样陷害妹妹和朋友的。重霄问她是不是对司空学死灰复燃了,明慧骂他可恶。重霄把她抱到房间里,让她打骂个够。明慧知道他的心思,司空学一来,他的激情又来了。
明慧吹嘘如果不是她爱重霄多一点,早嫁给丛林或纪元了。明慧还讽刺他居然差点和自己的妹妹成亲,那么多爱他的女人,他一个也没得到,不是出了家就是死的,他有克妻命,只有她才愿意嫁给他。重霄说纪元丛林他们不是真爱明慧,世界上没有人像他那么爱她,宽容她,等她那么久的了。
明慧问重霄,当初占有她,是不是先定好货,以后再来买。重霄说是啊,有货主的东西怎么还能卖出去么?明慧说她当初希望重霄带她走,而重霄说他希望明慧自己跟他走。可当时两人都不说,希望对方能懂他们的心,所以就没能想到一起,正因为这样,加上一两句玩笑和怄气话,两人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树林里)
第二天,双儿和司空学心情都很好,他们又象以前那样开玩笑起来,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四个人不约而同要出去散步,虽然想单独和爱人相处,但碰到了,就一起到林子里散步,边走边聊天。
双儿:“明慧,你用什么化妆品,皮肤那么好。”
明慧:“我没化装啊。”
司空学:“你懂什么,这叫阴阳协调。”
重霄:“你们没看清楚,她脸上扑的粉可以当一顿早餐。”
明慧:“我哪有,你自己看看。”
重霄故意走近前去,看她的脸,摸摸是不是有粉,又闻一闻,看是不是有香味。
重霄:“哎呀,滑如春冰密如茧。”顺便把她抱在怀里,明慧推开他。
明慧:“你当我是澄心堂纸啊。”
司空学和双儿都知道重霄故意逗明慧的,就笑起来。
司空学:“本是张雪白的纸,可却被重霄画满了涂鸦。”
重霄:“还是太远,检查不出来。”
明慧:“凑那么近,你近视啊。”
双儿:“我以为你会骂我哥瞎了狗眼呢。”
重霄:“她敢,这样她不把自己也骂了吗。
“呵呵””
司空学:“明慧,我看你跟了重霄那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他的贼船呢。”
重霄:“说真的,不是她上了我的床,而是我上了她的……”
明慧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你”
明慧:“他一点也不浪漫,没有送花,没有请我到外面吃东西,没说过喜欢我,情书没半封,连约会都不懂。”
司空学:“双儿你不懂,现代人讲究效率和速度,闪电式恋爱,讲究的是实际。不来虚的,肉麻的,当然就省略了许多麻烦,直接进入最高层次了。”
双儿:“哥,说说你怎么钓的美人鱼。”
重霄把明慧的手拿住:“很简单,我只向她招招手,她就乖乖地游过来了。不信,我试给你们看啊。”
突然重霄的脚扭了一下,司空学马上知道他是骗明慧的,笑而不说。
明慧扶住他:“怎么了?”
重霄:“我的脚扭了,你快扶好了。”
明慧:“哪里疼?”
重霄趁机抱明慧,把重量压在她身上,明慧把他扶到石头上,帮他按摩。重霄一会说这一会说那,明慧手忙脚乱。重霄边享受,边看着司空学和双儿偷笑。
司空学:“小慧,我看重霄也没什么了,乱按摩反而不好,加重了伤势。”
双儿:“是啊,你让他走两步,肯定好了。”
明慧扶重霄站起来,重霄故意跛了几下,小心翼翼地试,果然好了。
重霄:“哎,真的没事了,小慧,你真是妙手回春啊。”
明慧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惊喜。
重霄又搂住她的腰,明慧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正不知道该拒绝他好还是顺了他好。一方面是自己的面子问题,一方面是重霄的尊严问题,她就婉转地拒绝了重霄,没想到重霄死皮赖脸起来,幸亏都是自己人,但对于司空学,她多少有些内疚,自然不愿意当面和重霄如此亲热,可重霄偏偏故意这样,虽然司空学得到了他妹妹,重霄还是知道他多少心里还有明慧的影子,故意气他,为自己也为妹妹。
明慧:“哎呀,我身上很多汗,太臭了,走远点。”
重霄:“即便是汗也是香的。”
明慧:“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重霄:“那我先洗澡总可以了吧。”
司空学:“你们当着我们的面那么露骨,不是引诱我们犯罪吗?”
双儿:“真没想到哥哥有这一手,难怪司空学斗不过你,是不是?”
司空学:“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谁叫我假装好人呢?”
重霄:“男人伤害女人是因为他们让女人怀孕,女人报复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生了别人的孩子。”
“呵呵”
重霄一把抱起明慧,说有点事情忘了做,让他们两个慢慢聊。明慧看着自己如此被他轻薄,却抗拒不得,脸都红了,看着双儿和司空学,再也无地自容,说不半个字,只是紧紧咬了嘴唇和抓住重霄的衣服。
双儿:“哥哥,别让明慧尴尬了,快放她下来吧。”
重霄:“你们有你们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真要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双儿和司空学也尴尬得红了脸,他们知道重霄知道他们的关系,就顺水推舟起来。
司空学:“你们还是快回去吧,别因为我们坏了好事。”
重霄:“你们也一样。”
双儿和司空学假装咳嗽,重霄偷笑,抱着已经搂住他脖子免得摔下去的明慧走了。走了几步,说明慧太重,把她扔了下来。明慧追着他打,重霄大声用广州话说:“哦中衣雷啊。”(我喜欢你的意思,司空学当年向明慧讨教的时候,他偷偷学了下来,现在终于用上了,不过不标准,有点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明慧的。)
双儿和司空学在后面偷笑,拉着手继续走。
双儿:“为什么当初你不敢要我,现在被人摘了,你才敢争呢?”
司空学:“我自卑啊,你是江南第一美女,又是第一富豪的女儿。”
“可你还是要了我。”
“当时真的醉了,你又没拒绝。”
“你后悔了?”
“幸亏做了,否则还真后悔呢。”
“那你说你当时爱我吗?”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难道没有感觉的吗?”
“如果明慧当时泄露了身份,你会不会选她呢?”
“老实说,没有男人对别的女人不动心的,你哥哥都抵挡不了她的诱惑,我又哪里一点心都不动呢。”
“叫你说,你还真说啊,就不知道哄我开心。”
“不过,明慧是外柔内刚的人,我和她实在不合适,也只有重霄能征服她。”
“我就是外刚内柔的,谁都可以征服的吗?”
“不是吗?你脆弱的时候,就靠到我身上了,千挑万选的,却为报恩,嫁了那样的人。”
“你别看不起他,终有一天,他会成大事业的。”
“你就为了有个依靠。”
“因为女人往往选择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爱的人,因为缺乏安全感和凌驾感。”
“所以明慧和你都选择了离开。”
“也许那很傻。”
“难说,女人的智慧往往比男人更高明,所以受伤害的往往是我们,要承担更多的也是我们。”
“其实有些人对我们来说已经失去意义,但就是不甘心放弃,因为那是曾经属于我们的。”
“可他们往往在固执的时候丢掉了更珍贵的东西,那也是他们拥有过的,而且终身享受的。”
(双儿的房间)
细心的明慧发现双儿的脸和额头间有伤疤,用头发盖着,问她怎么回事。原来是令狐给她吃绝情丸时,为了让毒性发作到脸上,用手指甲划破的,她要让她也和她一样,慢慢被自己的脸蛋所带来的恐惧折磨着。明慧说没想到爱能让一个人变成魔鬼,也能让一个人变成神。双儿知道她指的是令狐和无悔,两人又谈起了无悔,都觉得她太可怜了,一家人都那么可怜。
明慧:美色,重要的不是脸蛋,而是内涵和气质,毁容只能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