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好了,就等你们两呢,快去叫孩子回来开饭吧。”
重霄和明慧:“哦。”
重霄和明慧牵着手出去了。
书影:“我说孩子他爹,你好象很久没牵过我的手了吧。”
士林:“老夫老妻了,说那样的话,也不怕孩子笑话。”
明智:“爸爸你错了,夫妻间的恩爱不是分年龄阶段的,我看你还是多关心我妈才行,象重霄那样才是好丈夫。”
川子:“那你也不算好丈夫了?”
明智:“可我有好老婆啊。”
士林:“好啦,快走吧。”
士林嘴上那么说,心里也的确觉得冷落了妻子。出门的时候真把书影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明智他们在后面偷笑。书影回头警告他们,亲密地挽着士林走了。
(院子里)
由于重霄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吃了不同地方的菜肴,就合作写一本家常食谱,发明一些新菜色,送给士林。
明慧的几个孩子拉着表哥跑来跑去,挑逗他们和他们比武,不断地用拳头表示亲热,他们直呼宇文宇武的名字。送些小玩意给他们玩,什么弹弓了,竹筒枪了,陀螺了,风筝了,风车了。
有一次碰到小偷,差点把孩子弄伤了。院子里灯火通明,狗不断地叫,大家闻声跑了出来,听说有贼进来了,看见在屋顶上走过,不见了。为了安全,各个房间都仔细搜查。大家都拿了木棍防身,孩子们挤在一起看热闹,跟着喊捉贼,大一点的还加入大人的行列,但明慧让他们别乱跑,免得弟弟跟着乱动。
果然一个黑色衣服的人蒙着面跑了出来,因为实在躲不了了,大人们一涌而上,大家交起手来。由于小偷手中有凶器,大家都很小心。明慧把孩子赶走,可是小偷比她还快,冲了过去,沧海不懂事,反而跑向他。小偷抓起沧海当人质,明慧吓得抓住重霄。重霄让她放心,他不过是小偷,罪不至死,不会绑架小孩子的。
重霄:“这位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伤了孩子。”
士林:“只要放了孩子,我们就放了你,也不会报官。”
沧海一点也不知道害怕,看着小偷的眼睛,还用手去抓他的蒙面布。小偷抓住他的小手,似乎在考虑怎么办。长风长空要用弹弓把他的眼睛射瞎了,救出弟弟,明慧不许他们乱来,怕伤着沧海。书影把值钱的东西拿了出来,让小偷放了孩子。小偷不相信他们,还是带着沧海出去了。
大家追了出去,但保持一定的距离。明智警告说这附近有人巡逻,聪明的赶紧放了孩子逃命,如果要人质,他可以当他的人质,他不会武功。小偷选了个地方,让他们放下武器,后退一个距离,大家照办。小偷把孩子放下,然后飞上墙头,家丁们还想追。士林制止了他们,说他心也不坏,孩子没事就好,为孩子积点德吧。明慧和重霄争着抱沧海,孩子还指着天上说:“飞人叔叔飞走了。”
孩子们很兴奋,不肯睡觉,书影给他们讲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什么夸父追日啊,英雄荆天啊,大禹治水啊,牛郎织女啊,听着听着才纷纷睡了。
明智:“便宜那小子了,如果不抓几次,他们都不怕呢。”
书影:“算了,孩子平安就好,破财消灾吧。”
士林:“现在治安的确太差,天还没暗就开始偷抢了,以后你们出门都要格外小心。”
明慧:“真要碰到那么倒霉也是没办法的。”
重霄:“爸爸要注意就注意点,我们没事就多在家呆着。”
川子:“其实在家不是挺好的吗?我就懒得出门。”
明智:“因为你的脚太小,走不了路,不象我妹妹,主张女性解放,天足,也只有重霄那样的大傻瓜会喜欢她,我还是喜欢传统的女人,小鸟依人的,多可爱,不象那些疯丫头,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明慧:“也没长多少啊。”
重霄:“我这才是天足。”
“呵呵”
明慧伸出脚和川子的三寸金莲比比,重霄也和她们比,被明慧踢开了。
士林:“天下无贼是谎言,贼怎么抓得完呢?害虫都消灭不干净呢。”
明慧:“说的是,正邪的斗争是没有终点的,两者互相依存。”
重霄:“不过也需要教化,才能让正邪势力均衡,否则也是灾难。”
明智:“这样的教化对双方都会有帮助,斗争也会不断升级。”
士林:“对孩子还是要灌输美好的事物,否则他们会失去信心和勇气,抗拒和抵触甚至毁灭社会的。”
明慧:“不管人类用石头木棍斗还是金石火药,还不是两败俱伤。”
重霄:“随着社会的进步,人类犯罪已经不是一般生存竞争所需要的行为了,有很复杂的社会原因。”
明慧:“是啊,不是单纯肉体的原始本能需求,而是高级的精神娱乐。”
明智:“人的需求总是先肉体后精神的。”
士林:“可没有斗争也是死亡和退化。”
重霄:“其实我们也不必要杞人忧天,一切都是很自然地恢复正常和平衡的。”
明慧:“那这个无形的调节力量是什么呢?”
明智:“大多数人共同的利益。”
明慧:“可斗争的最后结果还是少数人获利。”
重霄:“因为他们是强者中的强者,他们懂得利用更多的强者为他们服务。”
士林:“人太多,没办法啊,就象动物一样,各有各的位置。”
明智:“以前所说的“远适数千里,不持寸刃”的日子不再有了。”
士林:“不管怎么说,各房注意安全,小偷就是那样,偷上哪家就常上哪家,说不定还会来。”
明慧:“为什么不埋些机关呢?”
明智:“家里那么多孩子,特别你们那些调皮鬼,他们不捣乱就好了,万一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士林:“你们那帮人吃国家饭,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
明智:“现在这些小偷不是单纯的小偷,而是和起义军有联系的强盗,不是那么容易抓的,我也要保障手下的安全啊。谁不知道,当兵的都是为混口饭吃,就怕那些要饿死的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重霄:“财物的损失是小,还是生命更重要些。”
士林:“所以以后碰到持凶器的盗贼要小心,不能力取,要智斗。真碰上玩命的,千万别和他们过不去。”
明慧:“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也不会那么卤莽,放心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这晚大家都睡不着,讨论了很久时世和治安问题。晚上睡觉时候,明慧为了安全,还在门后放了凳子和水桶,如果有贼,打翻了桶就可以听到声音了,因为他们两都是雷打不动的。重霄说如果贼不从门进来呢?明慧又把杯子放在窗上,重霄摇摇头,说如果他当小偷,一定把它们拿来再进来。明慧又把很多能发成响声的物品放在地上,步步为营,让小偷寸步难行。
第二天起床,他们忘了,结果弄得乒乓做响,门刚打开,孩子们就冲了进来。原来孩子们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偷,都挤了进来,大家兴奋地把满地的物品踢来踢去,被重霄赶了出去。看见最近家里出了事,书影总觉得不安,替大家求了平安符,保佑大家出入平安。可她没想到,后来明智还是出事了。
(大街上)
明慧和重霄利用闲暇的机会,在广州还做了一段时间的小生意。他们在点心上研究了许多花样,不仅样子好看,还在馅的多样性上下功夫,一改过去单调的特点。广东有很多北方人,他们不喜欢太甜的,喜欢咸的,所以很喜欢上他们这。孩子们做的都是些可爱的点心,特别受小孩子喜欢,结果赚了很多钱,他们和孩子都拿来捐给寺院做善事。因为他们深入民间,所以了解百姓的疾苦,这些成为施日后施政的指南针。
有一次,重霄看了一眼来买点心的妓女,妓女勾引地看着他。明慧发现了,重霄急忙让明慧收钱和找钱,免得她误会。妓女有点扫兴,妖艳地走了,还故意回头看重霄。明慧忍不住把重霄的脸夹在自己的手里,让他看自己,重霄亲了她一下,明慧才急忙松手,怕他在大街上让她出丑。
明慧想试探重霄,故意冒充妓女,改变字迹给他写了封信,“相见恨晚,海上生明月,天涯共子时。”约他子时到海边见面。当天晚上,明慧借口说和母亲睡,说说悄悄话,因为他们快要分开了。重霄对于明慧的字迹早熟悉得不得了,怎么改也是那样的味道和姿势。就故意和她闹着玩,真去约会了。
(海边)
明慧将自己打扮成妓女的样子在海边等他,重霄故意不露面,让她等了很久,当明慧高兴地骂着死重霄准备离开时候,乔装打扮的重霄出现了,满脸大胡子,衣服反着穿,色迷迷的样子说那么晚了,小娘子等谁啊,不如让我陪陪你。明慧吓得说不出话来,重霄变得面目全非,黑暗中,明慧没认出他来。明慧故意装着镇定的样子,表示自己是个妓女,是不在乎的,问他想不想和她到她家去风流快活,只要回到家就好了。
可重霄还是没放过她,说就在这。明慧说这太冷了,重霄说会让她热起来的。明慧见他只是远远地调戏自己,并没有暴力的倾向,镇定下来后觉得他声音很熟悉,开始怀疑起来。重霄也不想过分地吓着她,就说他就是重霄,怕妻子发现,才装成这样的。明慧见他真约会了,真想冲过去把他撕成碎片。
重霄逗她说想看她跳舞,明慧就跳给他看。重霄叫她脱衣服,明慧真脱了外面的,不过里面的不肯脱,因为重霄认得她的身体。重霄突然抱起她冲向海里,明慧没想到他那样,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举动。重霄把她扔到水中,明慧使劲喊:“你想谋杀啊。”
重霄:“我喜欢干净的女人,你这大花脸,我不敢碰。”
明慧:“不敢碰来约什么会?”
“来约你的会啊。”
“你好大胆,就不怕你妻子发现吗?”
“她今晚不在,我带你回去吧。”
“死重霄,你这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好了,别闹了,回家吧,我可不想让你这鬼样跟我走,快洗掉。”
重霄用手使劲洗她的脸,明慧咬他的手,他让她咬。明慧突然委屈地哭起来,重霄看着她。
重霄:“又怎么了,刚才不还玩得好好的吗?这馊主意可是你想出来的。”
明慧:“可你也不该真来啊。”
“我不来,你遇到色狼怎么办。”
“万一,真是那女人给你写信呢?”
“如果真有人给我写信,能到我手上吗?”
“你是说我藏了你的信?”
“你自己说的。”
“我真没动过。”
“好啦,我哪里有人写信啊,从小到大,我一封信也没有,放心了吧。”
“真那么可怜吗?”
“哦,有半封。”
“谁写的?”
“一个女作家。”
“到底是谁啊?”
“用行居士,不过人家是写给舍藏隐士的。”
“你取笑我。”
“哪敢,你可是我小时侯的崇拜偶像,发誓要娶来当新娘的。”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汪汪。”
“背我回家。”
“我们不在这浪漫了吗?”
“你当我妓女啊。”
“你甘心的嘛,反正衣服都脱了。”
一个巨浪打了过来,两人才狼狈地爬了起来。重霄帮明慧把身子擦干,换上她为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把她搂在怀里,坐在堤坝上,看黑暗中汹涌的大海。重霄连被子都打包过来了,说要在外面过夜,看早上的海上日出。
他们静静地看着蕴藏无穷力量的大海,听海浪搏击的声音,这晚上的海根本看不出是海,感觉不到眼前是水,大自然神秘的力量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天上已经没了月亮,只有闪烁的疏落的星星,他们让涛声哗啦啦轰隆隆地排击着他们的胸膛。
他们在海边睡着了,将被子在身上卷成了卷粉。第二天,明慧还没醒,就被重霄吵醒了。
重霄:“快起来,快起来,太阳出来了,快看,起来了,起来了。”
明慧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天边一片红光,鲜亮娇嫩的娴静的红太阳正准备突破海平线,一点一点的上升,半张脸,整张脸,最后从海里冒出来的时候,似乎还带着点水。和正午的烈日相比,它如同新生的婴孩,明慧小时候把它分为太阳宝宝、太阳英雄、太阳公公三个时期,如同人生三个阶段。
重霄背起明慧就跑,明慧问他做什么,他说追太阳啊。明慧说他真是真正的愚公而不是夸父,难怪古人要追日,他们小时侯也和太阳月亮赛跑过,因为他们走,它们也跟着走,现在看见太阳正的好象在汤池里洗了澡一样。而海是没有尽头的,谁也不知道流向哪里,当然就没法到达天的尽头去看太阳怎么挂在空中了。
重霄跑累了,把明慧扔到沙滩上。明慧让他躺下,享受朝阳的沐浴,她帮他按摩。重霄说合适也带孩子们到海边来见识见识,如果一生没看过雪和海,那是南方人和西部人的遗憾,既然他们的孩子是西南部的结合,就应该都去看。明慧重霄背着她回家,看到人多再放她下来。他们沿着海岸线走,边走边说悄悄话。
“你昨晚想把我淹死好另娶啊?”
“你早把我淹(阉)死了。”
“假太监。”
“假圣洁。”
“假和尚。”
“假尼姑。”
“假的真不了。”
“真的假不了。”
“你这人杀人不见血的。”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用刀是杀人,用嘴也是杀人。”
“我是用眼睛杀人的。”
“不,你是用嗓子。”
“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嗓子。”
“那我呢?”
“你是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孔。”
“我们刚好是一对。”
明慧让重霄唱情歌给她听,重霄开始很高亢,富有挑逗性,逗得明慧打他的肩膀,咬他的耳朵。唱着唱着,后来慢慢柔和起来,再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明慧在他背上舒服地睡着了,梦中还听见海浪起伏的声音。在金色阳光普照的海岸上,重霄等明慧睡着后才慢慢走回家,人多的地方,重霄也没叫醒她。
(山上)
这是澹台家的私家园林,里面有山,不是很高,大家带着孩子来避暑。孩子们很喜欢登山,在大人的带领下,兴致勃勃地爬着,不过很快就累了,小的孩子还要父母抱。重霄把他们挑上山去,看着四周白雾茫茫,孩子们兴奋得直跳直叫,认为他们已经登上了世界上最高的山,他们是站得最高的了。事实在孩子的眼中,什么都是高大的,他们需要仰视,当长大后,才发现原来的庞然大物原来那么渺小,真是可笑。
他们在山顶大声地呼喊着,听自己的回音。孩子们发现山上的树木很象马的棕毛,发现在这山看那山高,在那山看这山高,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一山比一山高,从而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知道一鼓作气的道理,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知道人生是登山的过程,有顶峰有低谷,有上坡有下坡。明慧让他们开始写日记,把自己每天的感悟和所学习到的知识记录下来。
(海边)
重霄和明智带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到海边玩,他们头上戴着用树叶和树枝编制的帽子遮太阳。孩子们都光着身子跑,看自己身后留下的脚印,十分开心。他们在沙滩上玩泥沙,写字,画画。重霄和明智到海里游泳,只有长风长空会一点,跟着父亲和舅舅到水里玩。女人为他们准备烧烤,并注意着孩子的安全。沧海这小傻瓜让哥哥把他埋在泥沙下,只露出一个大脑袋,明慧气愤地把他刨了出来,打他屁屁,可他还笑。
退潮了,大家到海里捡海产品,装在透明的水晶瓶里,五光十色的,很好看。长叹和明慧一样怕蛇,看见红色的海蛇,说什么也不敢下去了,回到岸边吃烧烤。沧海也跟着妈妈,他们吃成了两个可爱的小花猫。涨潮的时候,大家使劲往回跑,由于孩子太调皮,不知道危险,大人一个个把他们提了上岸边。
重霄忙不过来,因为孩子太皮,到处乱跑,不让父亲抓住。明慧正在画海和孩子们嬉闹的情景,看见长治走了很远,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