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多可怜的小孩子,一定是重九和其他母狗生的。于是他们还是叫它重九,百般疼爱,因为他是为主人而死的,由孩子负责喂它牛奶。
劳动者的娱乐是单纯而快乐的,大水退后,重霄觉得生命是那样的可贵,时间是那样的短暂,应该不能虚度每一秒种,他开始什么活都干,每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晚上就在明慧身上放松,由于重霄精力旺盛,体力充沛,每天晚上都要明慧,要很多遍,似乎死之前对生命的透支,对明慧的集中享用。
而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后,明慧更加怕失去重霄,从不拒绝他的索取,他们很快又有了长治,意思是希望国家长治久安。重霄开玩笑说长城也抵挡不了外族的入侵,这次洪水可能意味着老百姓要反了,水要覆舟了,他们得替国家祈福,没想到后来唐朝的命运真应了他的话。
明慧给泡在水中的重霄搓背,重霄给她看他的肌肉,把明慧逗得偷笑。由于孩子多,重霄帮他们洗澡的时候,很马虎,泡两泡,搓两搓,很快就提出来了。明慧发现有时孩子的身还没浇湿,有时候孩子调皮,东跑西跑,重霄也忘了哪个没洗了,抓住哪个洗哪个。不过重霄自己倒很享受,由于体力活干多了,明慧很心疼,总是帮他洗澡,按摩捶背,向对孩子一样对他。
孩子出生后不久,明慧就发现重霄力不从心了。重霄知道可能他的毒要发作了,他在长孙家看过医书,暗中也在山里用一些药,但还是不行。重霄怕自己真的突然死了,明慧和孩子怎么办呢?于是他把他们托付给龙章。
龙章并不知道严重性,只劝他和明慧去求医,绝对不能放弃家人,明慧不能没有他,他可以替他们带孩子。而龙章不可能瞒着明慧,明慧知道重霄隐瞒他中毒的事情后,怪重霄没有把她当最亲密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却对外人说。
但明慧也知道,往往最亲近的人,才无法说,也许换了她也会这样的。重霄不想她担心,又不愿意丢下他们,所以还是向龙章透露了。重霄的确不想离开他们,他觉得他还没活够。明慧表现出惊慌和失望,很自然地让重霄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
重霄躲到偏僻的地方,自己弄点草药吃。明慧跟了出去,看到最亲近的人知道了自己的痛苦和不幸,重霄突然觉得很脆弱,很想哭。就象一个摔倒的孩子,没有人理的时候还是坚强的,但如果有人心疼呵护帮助了,反而觉得委屈起来。重霄泪流满面,明慧把他紧紧搂进怀里。
明慧:“你病成那样,怎么还能做那么多事情,你该早告诉我的,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
重霄:“小慧,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你和孩子。”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要坚持住,我们马上离开这,回益州,外公家,那有很多朋友,会有办法的。”
“没有你,可能我还会坚强些,现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就听我的,坚强勇敢地面对,积极的配合治疗,保持乐观开朗,一定会好的。”
“我都听你的,放心吧,小慧,我说过要和你生很多孩子的,现在我不会死那么快的。”
“我愿意,每年给你生一个。”
“小慧。”
“重霄。”
龙章的母亲因为洪水过后,感染了瘟疫,不幸去世。幸亏这次瘟疫不是很严重,死了些鸡和鸭,猪也跟着有死亡现象,有些人舍不得扔掉,就吃了这些发瘟的家禽和家畜。死的一般是抵抗能力差的,或者一些老弱的老人孩子以及杀牲畜的人。重霄根据自己的医学知识,让大家喝板蓝根,焚烧掩埋死的动物,用石灰檀香艾草等物进行消毒。阻止了瘟疫的蔓延,并治好了受感染不是很重的人,他们都把重霄夫妇看成是转世的菩萨。
长风他们三四岁的时候,重霄他们带着孩子离开。重霄用竹筐把一大堆孩子塞在里面,由望舒驮着,一边两个。长风负责抱着两三岁的长庚,长空负责抱着一两岁的长城,明慧把刚出生不久的长治背在胸前,驾御望舒。重霄的马和明慧的马生了匹小马,重霄叫它马踏飞燕。原来的马踏飞燕改叫东君,因为明智已经把名字的所有权归还了妹妹。它驼着重霄和一些日常用品,很多都是热情的山里的人送的东西,他们自己的什么也没拿。
山里人虽然舍不得他们一家,但大家知道重霄需要出去治病,都劝他们快动身,别耽搁了,明慧把地址留给学生,如果需要帮助就去找他们。龙章随重霄夫妇出了山,重霄把马踏飞燕送给了他。出了山,他们买了辆马车,重霄和龙章坐外面,明慧和孩子在里面。
读者作品:
第94章梦牵别园
(别园)
明慧知道重霄中毒后,马上带他回益州求医。重霄和明慧带着孩子回到益州外公家,秦晋很喜欢孩子们,极力挽留他们,于是他们先在别园住下来。重霄经常陪秦晋下棋,明慧就边看边替他们泡茶,不是帮助外公对付重霄。他们一起种了更多品种的兰花,蝴蝶兰、君子兰、吊兰、剑兰、龙舌兰等,因为秦晋喜欢,他的兰竹画得很好。益州九疯都暗中喜欢明慧,加上行为放荡,所以都没有结婚。他们加入“六部”中的单身贵族部和才子佳人部,以此为家。知道明慧已经和重霄有了几个孩子,都纷纷前来认干儿子收徒弟。他们经常逗孩子玩,有了他们,明慧和重霄有了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方枘、韦编、毛举、杜撰、陆沉、陆桥、陆续兄弟抢先认了干儿子,其他的就霸占他们当徒弟。由于分配不均匀,他们都叫重霄和明慧加油,多生几个给他们玩。重霄看到明慧的琵琶上有爷爷的名字,很好奇,秦晋把逍遥和妹妹的故事告诉他们,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缘分其实从上几代就开始了。重霄在上面也刻了他和明慧的名字,明慧说都成了花琵琶了,重霄说是琵琶精,琵琶最后传给了爱儿。
一家子经常一起画画写字,朗读背诵,看书讨论。明慧特别注意孩子的思维和口才培养,经常和重霄组织辩论,所以孩子也养成和他们说理的习惯,他们从不吵架打架,因为大家都是明理人。明慧自己藏了些作品,是画重霄和她的,他们一家人的,因为没有这样的画流传下来,所以特别珍贵。明慧走了很多地方,有许多写生,加上一些印象,有很多山水花鸟画,不过最多的还是人物肖像画,因为最熟悉的就是人。重霄喜欢明慧的字,明慧则喜欢重霄的字,他们互相临摹对方的字,几乎分不出谁写的了。
(花园)
明慧在剥花生,准备炖花生猪尾巴汤。长治也学说话了,他坐在铺在地上的芒箕席子上玩明慧送给他的铃铛。明慧剥花生的时候挑了些瘪的给孩子们吃,看见哥哥们吃花生,长治也喊要。明慧问他要什么,他说不出来。明慧让他说花生,长治开始说了个花字,后来又说了个生字,被哥哥骂他笨蛋。明慧不给他花生,他急了,爬了起来过去抓明慧的手。明慧坚持要他说花生,他终于说了出来,明慧给他花生玩,他啃不动,但吃得津津有味。重霄过来帮忙,长治举着花生让重霄看。重霄抱起他,问是什么,长治说花生。
重霄问是不是给爸爸吃,长叹塞到重霄的嘴前,又收了回去,塞到自己的嘴里。重霄气得拧他的大腿肉,说他太老猫了,连老子都耍。哥哥们说弟弟连孔夫子都敢耍,重霄不明白。明慧告诉他,原来,长治打墙壁上的孔子圣人像,好象骂他似的。重霄笑笑说,孔子不是说不耻下问吗?孩子也可以当大人的老师,谁知道他们的孩子将来会不会成伟人呢。明慧说那就对他们好一点,将来可以依靠他们。
重霄:“长庚,爸爸叫什么名字?”
长庚:“李重霄,李天问。”
“妈妈呢?”
“澹台明慧。”
“外公呢?”
“澹台士林。”
“奶奶呢?”
“我要去玩了。”
长庚过来要花生吃,重霄拦住他考问。长庚回答了几个,一溜烟跑了。长城又跑了过来,重霄又截住他考问。
重霄:“长城,外婆叫什么名字?”
长城:“秦书影。”
“外祖呢?”
“秦晋。”
“秦晋的妻子呢?”
“花蕊夫人。”
“好了,去吧。”
“恩。”
长风长空也跑了过来。
长风:“爸爸考考我。”
长空:“你都知道了,还考什么。”
重霄:“好,让长治考考哥哥,长治,说爷爷。”
长治:“爷爷。”
长空:“爷爷叫长孙宏,奶奶叫宇文梦蝶。”
长风:“那是小爷爷奶奶,大爷爷奶奶叫李维清和慕容萱,大大爷爷奶奶叫李逍遥和秦柔。”
明慧:“谁告诉你大大爷爷奶奶的?”
长风:“秦晋。”
重霄:“怎么不叫外祖。”
长空:“我们见过大大爷爷奶奶的画像,有两个大大奶奶。”
明慧:“那是曾祖父和曾祖母。”
原来花奴找到逍遥后,替他们夫妻画了画像,派人送给舅舅,因为家里有母亲的画像,她想让父亲和两姐妹一起做个伴。明慧带孩子来了后,以为那是他们的爸爸妈妈,秦晋就告诉了他们。明慧和重霄不说,因为他们家的关系太复杂,怕孩子不明白,就没说起。
重霄:“长治,说舅舅。”
长治:“舅舅。”
长风:“大舅是澹台明镜。”
长空:“二舅是澹台明智。”
(房间里)
明慧:有些人走路很重,老远就听到了,而且一边轻一边重,比如象萧重。你呢,很均匀,也很重,就象你的声音一样浑厚。
重霄:你走路总是踮着脚尖走,象跳舞一样,双儿总是蹦蹦跳跳,无悔有些八字腿,婉儿走路没有声音,象猫一样,不,象幽灵,晚上如果穿白色衣服一定吓死人。
你怎么这样说你表妹,她听了不是很伤心?
她才不会伤心,她高兴呢,她就喜欢象仙女一样飘来飘去,不用吃五谷杂粮,只吃花和甘霖呢。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方面吗?或者说你对自己脸上哪个部分最满意?
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一个人最先吸引的就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我的眼睛又大又亮,双眼皮,而且会放电,很多情。
别臭美了,我的眼睛不比你大,不比你亮吗?如果我不是电眼美女,你会上钩吗?
那就是嘴唇,不是很刻薄,也不是很性感,又红又有型,又可以吻你。
那还不如说你的鼻子,又高又直又挺,东方人特别是南方人鼻子多长不好。鼻子是脸上最高最突出的地方,所以最重要,你看那些鼻子有缺陷的一般不是很耐看。
十全十美的人太少了,其实美是看搭配的,美的东西搭配在一起,不一定就美,因为美的标准是会变的,有时和谐就是美,有时冲突矛盾才是美。
但传统的标准是不变的,除非是看多了,麻木了,产生审美疲劳,美的也就很一般了,那才会以丑为惊艳。其实最喜欢的是你的声音,特别有磁性,能把人包容进去。
如果我长了一张不堪入目的脸,你还会有那种愉悦的感觉吗?
如果不看人,还是一样的,还可以想象出更美的印象,如果真那样,我希望永远不要知道背后那张脸,因为声音比图象好的人更容易让人产生幻想。
怪不得你老是要我唱歌,其实我不会唱,都是哄你,瞎编的。
那算你有天分,随便都能唱那么好。男人只要说话好听,唱歌就好听,但女人不一样,说话动听的,一般唱不了歌,我就唱不了太高和太低的音。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说话好听了。
是人家说的,我可从不觉得,哎,真是遗憾,我是那样喜欢唱,可只能用乐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人不要太贪心,你拥有那么多才艺,还抱怨什么呢?我几乎什么都不会。
知道多的,往往不够专,只能活跃于各领域,也不会有什么登峰造极。来,再给我唱你那首最拿手的蝴蝶歌。
什么蝴蝶歌,那是情歌。把手给我,听好了,亲爱的,你慢慢飞……
重霄拉起她,抱着她象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还把她拉得团团转,头都晕了,明慧差点摔倒,幸亏抓住重霄,但两人还是跌跌撞撞了好一会。
不行了,快停下来,受不了了,天旋地转就是这样的。
男人喝醉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了,你不肯喝酒,是不是怕喝醉了,泄露了什么隐私?
要泄露天天晚上做梦就泄露了。
可我睡着了,听不到你的梦话。
那你就别睡了,光坐着等我的梦话吧。
你这人深藏不露,连喝醉也未必吐真话,不象我们,口无遮拦的。
是啊,连晚上睡觉磨牙都是光明正大的,说真的,有时听到你在梦中笑和磨牙,我真害怕,真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你说你是不是真是老虎变的,会不会把我吃了。
有些动物在交配的时候是会把对方给吃进肚子的,但好象是母的吃公的。我真的笑了吗?看来我做了很多美梦,可惜醒了就没了,我还真笑醒过呢。
那你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梦,老实交代,我不仅要你的现在,还要你的过去和未来,即使你躲到我到不了的梦里,我也要把你拉出来。
刚才还说我是自由的呢,现在就专制了。女人变起来也真快啊,我的梦其实很简单,就是梦见和你亲热了,我们有一大堆的孩子,真不骗你,起码有十个。
如果你敢梦到其他女人,我就……,哎不说没有根据和假设的话了,那为什么你要磨牙呢?梦到吃的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你惹我生气了吧,又不能白天醒着的时候发火,只好偷偷在梦里报仇了,哈哈,在梦里,你是我的奴隶,我可以随便把你怎么招。
扑哧,你真逗,第一次看到你,还以为你是个腼腆害羞的人呢,没想到你这么妖怪。
和你一起我才这样妖怪嘛,你可曾见我对其他女孩子妖怪了。
你敢吗?以前双儿把你看得那么紧。
那你还不是有机可乘,现在又有你对吗?
我把你拴在身边了吗?谁有你那么自由,你做的事,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负责,现在要走,我也绝对不会拦你。
你是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你才敢这么说的,如果我真走了,保证你睡不着,要不要打赌。
赌就赌,赌什么?
赌你替我生个美丽的小公主。
想得美,如果我睡着了,那是我累了,如果睡不着,那是我还不困。
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哦,习惯了两个人睡,哪里耐得住寂寞,我还不放心走呢。
这么说睡不着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了。
我觉得人还是不睡的好,可以说话,吃饭,看世界,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真不知道死了会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就象慢慢失去知觉的样子,有时快睡着的时候就是那样,以为自己就那样死了,再也醒不过来,虽然很遗憾,但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种留恋真让人感到伤心。
所以人生在世,想做什么就要努力去做,不要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的,我不相信来生,所以我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现在得到,这样的人生才没有遗憾。
那现在你还想做什么?
生孩子啊。
又不正经了。
我是说真的,因为看到他们,就象看到小时侯的自己,觉得即使自己死了,也可以通过他们获得永生,而通过他们的身体,可以和你在一起,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结晶。
那我不是亏了,生的孩子都象你,你一定是利用我得到了重生,然后抛弃了我。
所以我才让你生女儿嘛,女儿一定象你。虽然灵儿不是你生的,但和你在一起都变得象你了,叫你领回来你又不肯,你也当过她的母亲啊。
可我觉得太对不起司空学了,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他真的很爱灵儿,灵儿离不开他,我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就让灵儿和空前做个伴吧。
这小子居然娶了你两次,占了我的便宜,我想想就气。
你占他妻子便宜的时候怎么就不气了呢?
你可是自愿的,再说了,你早决定要离开了,不过不忍心伤害他,又放不下面子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