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手指一起伸出来,看谁把手指的数目加起来快。长风总是很快,因为他很容易发现和掌握规律。比如四、六、五、一、二,他知道先用四加六,然后剩下得八,最后就是十八。其实这种游戏也是为考孩子而设计的,重霄和明慧当然经常装着不如孩子算得快。
龙章哥哥:“我有枇杷吃,可长风长空只和姐姐好,不和龙章哥哥好,我还是自己吃了。”
“我们和你好。”
“那就等我吃完了再和你们好吧。”
龙章哥哥装着吃得很有味道的样子,长风长空看得眼睛都离不开了,早把姐姐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使劲围着龙章哥哥转,一会摸他的腿,一会在他背后抓,扭来扭去,就是不肯离开,他们不断地讨好他,说话特别温柔动听。
长风:“昨天我帮你捡了一支笔。”
龙章哥哥:“是吗?我都忘了,不过现在还是要谢谢你的。”
长风:“怎么能忘了呢?真的,我不骗你。”
长空:“我有一次帮你拿了一本书,你忘了吗?是从阿里那拿的。”
龙章哥哥:“龙章哥哥记性不好,不过现在你们还肯为龙章哥哥做事吗?”
“肯”
龙章哥哥:“那好,你们去打那些姐姐,不和她们玩了。”
孩子看看明慧,明慧摇摇头,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长风:“可是为什么要打她们呀?”
长空:“她们是好人,我们不能打的。”
龙章哥哥:“不打那龙章哥哥就自己吃了,她们又没有东西给你们吃。”
长风:“以后我们有东西也给你吃。”
龙章哥哥:“我怎么好象记得你们有一次吃柿子,不肯给我吃啊。”
长空:“你不是记性不好吗?怎么记得呢?”
龙章哥哥:“哦,龙章哥哥的确记性不好,刚说的话又忘了。”
明慧:“你儿子很会钻人空子呢。”
重霄:“这孩子鬼得很啊,我好象没那么狡猾,应该是遗传你的因素。”
明慧:“哈,你想抵赖啊。”
长风:“可是妈妈不让我们打小朋友。”
龙章哥哥:“姐姐不是小朋友了。”
长空:“大朋友就更加不能打了,打人是坏人。”
龙章哥哥:“那龙章哥哥是不是坏人。”
“是”
姐姐笑了,让长风长空过去,不要吃坏人的东西。但孩子不舍得离开,还缠着龙章哥哥。
长风:“还吃吗?”
龙章哥哥:“当然好吃了,我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太好吃了,你们吃过没有?”
“没有。”
长空:“哎哟,看得我口水都流了。”
两孩子抓住龙章哥哥坐的凳子,一会踢凳脚,一会站上去,一会摔下来,一会蹲下去看凳子的结构,其实都是想着枇杷,就是不肯明说。明慧实在不忍心,把孩子叫过去,给他们两个李子。孩子有了李子就去招惹龙章哥哥,因为他们更希望和龙章哥哥交换。
长风把李子给龙章哥哥看。
长风:“我们有李子。”
龙章哥哥:“我不稀罕,我天天都吃。”
长空把李子递给他闻。
长空:“可是我爸爸会法术,能让我们家的李子又香又甜。”
龙章哥哥:“那你们怎么不吃?”
“因为我们舍不得吃。”
孩子辩解道,龙章哥哥继续吃他的枇杷。
长风:“你想吃我的李子吗?我给你。”
长空:“我也给你。”
龙章哥哥把李子都接了过来。
龙章哥哥:“真的给我吗?那我吃了。”
长风:“真的。”
长空:“吃吧,我们家还有很多很多,吃也吃不完。”
孩子就是那样,总认为家里很富足,什么都不缺,多得用不完。即使再穷的家庭,孩子也不知道愁的。龙章哥哥真的咬了他们的李子,孩子看着他手里的枇杷,伸手去要。龙章哥哥不给他们,孩子看着他,缩了回手。
龙章哥哥:“是你们自己给龙章哥哥吃的,又不是我答应跟你们换的。”
孩子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李子给了出去,结果一无所获,想把李子要回来。
长风:“我都忘了,我自己没有李子了。”
长空:“哦,我也没有了,不见了。”
龙章哥哥:“两个我都吃过了,你们还要吗?”
“要。”
明慧把孩子叫过去,在他们耳边低声说话。孩子骨碌地转着眼睛,看见龙章哥哥过来了,就把妈妈嘴巴捂上,不让龙章哥哥听。龙章哥哥退了回去,他们又继续。姐姐们帮他们抓住龙章哥哥,不许他偷听。两个孩子开心地走到姐姐面前,在她们耳边说话,龙章哥哥又想听,孩子斜着眼睛盯着他,他一靠近,他们就自己捂着嘴巴,嘿嘿地笑。
龙章哥哥呆在他们身边不走,两孩子使劲拉他衣服,让他走远一点,他们要和姐姐说悄悄话。龙章哥哥太重,他们拉不动,就叫爸爸帮忙。重霄把龙章哥哥抓走,两个孩子抱着姐姐,学母亲那样在她耳朵边继续警惕地把明慧的话说给姐姐听,弄得很神秘。他们不会说悄悄话,其实龙章是听见他们说的,所以故意不让他们得逞。明慧叫他们说小声点,哥哥都听到了,他们又很小声地说,姐姐说根本听不见。
“姐姐,一会我们装着打你,你要装着哭啊,我们骗龙章哥哥的。”
“好吧。”
孩子说完后,又跑到龙章哥哥面前。
龙章哥哥:“想好了,是不是想要龙章哥哥的枇杷?”
“是。”
龙章哥哥:“那好,你们做一些很酷的动作给龙章哥哥看。”
两个孩子学大人很酷地低头,从下往上翻眼睛,又抬头,从上往下看,又侧脸,恨恨地盯着人看,一会叉腰,一会转身,一会摆功夫的姿势,一会把手放在下巴处,装深沉,反正认为很帅的样子都学了。把大家逗得哈哈笑,龙章哥哥让他们动动肚子,他们把衣服翻起来,伸着圆溜溜的大肚子,一会突出去,一会缩回来,龙章哥哥很满意。把枇杷给了他们,其实他们知道可以接了,但有些怀疑龙章哥哥还在逗他们,反而不敢接。
长风:“你不是要我们打姐姐吗?”
龙章哥哥:“我改变主意了,因为龙章哥哥不想让你们当坏人。”
长空:“可是我们是假装当坏人的。”
明慧:“你们怎么都告诉龙章哥哥了呢?不是说秘密吗?”
长风长空不说了:“秘密。”
姐姐呜呜地哭了。
龙章哥哥:“是不是你们把姐姐打哭了?”
长风:“可是我们还没打呀。”
长空:“我们只是说要假装打她的。”
龙章哥哥:“那姐姐为什么哭了?”
“不知道。”
姐姐:“他们不给我枇杷。”
龙章哥哥:“那你们给姐姐吃你们的枇杷吗?”
“给”
龙章哥哥给了他们两个枇杷,看他们怎么办。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龙章哥哥手里,龙章哥哥给他们看,没有了。
长风:“刚才我还看见你还有的。”
龙章哥哥:“我吃完了,不信你们搜。”
长空:“你骗人,你嘴巴都没动。”
龙章哥哥:“大人吃东西是很快的,不信问妈妈。”
孩子看明慧,明慧叫他们过去。
明慧:“你们不是已经有枇杷了吗?为什么不拿自己的枇杷给姐姐呢?”
长风:“可是我只有一个。”
长空:“我也是,给了我就没有了。”
明慧:“那姐姐是大人,你们是小孩子,可以少吃一点,你们两个人分不就行了。”
“好吧。”
明慧:“我帮你们剥,你们拿另一个给姐姐,好不好?”
“好”
两个人抢着拿给姐姐,说是他给的。龙章哥哥抢了回来,说枇杷是他的,是他给姐姐的。孩子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明慧给他们一人吃一口,有点酸,两人龇牙咧嘴的哇哇叫。
“哇,好酸,我牙齿都掉了。”
明慧问他们还要吗?都摇头摆手说不要了。明慧尝了一些,果然很酸。学生另外给了一个明慧,明慧见很甜,又叫儿子过去尝,儿子有些怕,要爸爸吃,重霄吃了也说甜,他们才敢凑过来尝,吃完了还说要。学生拿出藏起来的枇杷,大家一起分吃。太酸的明慧吃了,因为她真的有喜了,喜欢吃酸的。重霄和明慧说孩子也真是馋到家了,到这种地步,连尊严都不要了。也太露骨了,还真好意思。
重霄来了后,龙章来的次数就减少了,而且还有点忧郁。明慧担心他从此消沉了,就经常把他约到家里来,还尽量制造机会让他和重霄多接触,希望他慢慢接受重霄。由于孩子的关系,他们还是比较友好的。孩子似乎也要促成他们似的,总是要他们一起和他们玩游戏,要他们手拉手,他们都不忍心拒绝无邪的孩子。
第91章二龙戏凤
重霄来后吃饭的人多了,山里能自己自足,但要富裕还是要另外想办法,明慧也不许大家再照顾她们家。为了让大家共同富裕,重霄和明慧开始开发山里的财富。许多土特产经过稍微加工和包装,加上宣传,价格上涨了许多倍,很快,山里人都盖了好房子,生活好起来。
明慧的剪纸很美,每当赶集的时候,她就让龙章拿到镇上卖,顺便买一些所需物品和文房四宝回来。重霄看了后,也想试,剪了两只老虎给长风长空,贴在他们的脸上,孩子很高兴,到处炫耀。明慧则在他们的眉心点了颗金色的纸,说这是他们的第三只眼睛。
他们把剪纸工艺绣花等课程也搬到课堂上,主要是为女孩子准备的,这些作业可以拿去卖,山外的人特别是外国人很喜欢,可以卖很高的价钱。男孩子还练武术,可以保护家人。明慧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她的字画水平很高,已经有固定的商家收购她的作品,销路很好。
重霄家也盖了好几间新房子,他们为未来的孩子都准备了房子。孩子的房间布置得很可爱,有许多孩子自己画的充满童真的幻想的有趣的画,颜色很鲜艳。玩具也逐渐多起来,但长风和长空都喜欢搞破坏,很多东西都被他们拆了。
重霄也不管他们,即使很重要的东西,而是和他们一起研究如何修好恢复原貌给妈妈。用他的话说就是不能打击孩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要让他去发现和探索,提高思维和动手能力,他认为中国的孩子都是死背书,懒动脑子,没什么实用性,他主张孩子多动手。
(河边)
因为孩子读书时接受得快,所以有时间就给他们玩。有时候重霄和孩子不到学校,就到河边烧烤,重霄经常弄点野味给他们两打牙祭。看他们吃特别香,剩下的再带回去给明慧。长风长空象两头饿了很久的小老虎,夸张地大吃大嚼重霄烧烤的野味。有鱼有肉,他们和重霄一样都是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蔬菜和水果。
明慧总是骗他们吃点,比如吃葱可以聪明,他们呢就拼命地吃,吃苹果脸蛋会想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吃白菜变得白胖胖的爸爸最喜欢了。由于爸爸终于出现了,明慧就说因为他们喜欢吃蔬菜水果,长得太可爱了,所以才把爸爸吸引到了这山里,如果不坚持吃,爸爸就离开了。
重霄把长风长空用手抓肉吃,由于重霄想培养孩子所以没帮他们把鱼刺弄干净,结果长空的咽喉被卡住了,重霄以为很快就好了,就没在意,可孩子哭着走回去找妈妈。明慧学人家抠他的喉咙让他吐,但不行。明慧吓坏了,带他去找龙章的母亲,龙章的母亲给他吃了点醋,刺给软化后才咽了下去。
重霄被明慧骂了一顿,以后不许他给孩子吃有细鱼刺的鱼。但重霄又犯其他错误,不是长风把果核吞到了肚子里,就是长空吃鸡蛋咽不下去。反正就是不是那个叫就是这个哭,明慧怎么说也阻止不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逼得明慧写出家规,把注意事项贴在重霄的额头上。
(厨房)
明慧在煮糖水,重霄替她扇风。
重霄:“小慧,你现在不写作了吗?”
明慧:“你没看见我现在已经成了贤妻良母吗?白天照顾小的,晚上满足老的。”
“嫌我老了?看来要多锻炼才行,否则要被老婆抛弃了。”
“我是说我们老夫老妻了,我也老了。”
“老婆还象以前一样年轻,真的,好象人真的可以越活越年轻的,你说有谁知道你已经有孩子呢?还不是以为你没出嫁。”
“你吃糖多了是不是,嘴巴越来越甜了。”
“是啊,你天天给我吃,我就天天给你甜言蜜语。”
“那,这是莲子红枣糖水,快喝吧。”
“没想到你挺贤惠的哦,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顾家的女强人呢,差点把我吓跑了。”
“谁叫我自己想吃好点呢?我可不能亏待自己,我要对自己好点。”
“那是不是亏待孩子了,他们怎么象两个小乞丐,饿鬼一样。”
“真是冤枉,平时他们就爱和我脚劲,你来后他们就装给你看,希望你能疼他们呢。”
长风和长空拿着剑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了,使劲说热,口渴。明慧帮他们擦汗和洗脸,两人说舒服多了。重霄给他们喝点糖水,两人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碗水,心满意足地拍拍他们的沙锅肚。重霄叫他们摸摸明慧的肚子,是不是有小妹妹了。长风和长空真去摸,明慧问他们摸到没有。他们说没有,重霄让他们听,他们把耳朵贴到母亲的肚子上。
长风:“咕嘟咕嘟响。”
重霄:“那是你妹妹在里面喝水呢。”
长空:“和我们喝的一样响。”
“呵呵”
明慧要学山里打油茶,长风长空就抢着帮烧火,可是他们动作太慢,火越烧越小。明慧就把他们赶走了,孩子弄得满脸是烟灰。这时,一只老鼠窜了过来,明慧吓得尖叫,跳到凳子上。重霄看着好笑,故意吓唬她,说老鼠又来了,他让明慧快闭上眼睛,他在一边形象生动地描述老鼠的形象。
重霄:“哇,好大好肥的老鼠,不知道和你们一起共同生活多少年了,说不定晚上还和你们睡过。”
明慧:“求求你快把它打死。”
“两只贼眼提溜提溜转,牙齿和爪子又尖又长,使劲磨牙。”
“哎呀你别说了行不行,你故意的。”
长风:“老鼠在哪里?”
重霄:“那么大一只老鼠你们都没看见啊,你们看妈妈都吓得躲到凳子上了,你们不怕吗?”
长空:“我们不怕,我们是男子汉,我们有剑。”
长风:“我怎么没看见。”
重霄朝孩子努嘴,指指妈妈,又眨眼。
重霄:“嘘”
长空学父亲把手指放嘴边:“嘘”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跟着神秘地“嘘嘘”起来,不过他们觉得好玩,嘘得太夸张太大声了。
明慧偷偷开了一点眼睛,看他们搞什么鬼。
重霄:“别看啊,我们开始打老鼠了。”
孩子兴奋起来:“老鼠在哪,老鼠在哪。”
重霄:“你们叫那么大声,老鼠都被你们吓跑了。”
“嘘”
“嘘”
重霄假装找老鼠,长风长空提着剑也跟着蹑手蹑脚地找。
明慧:“你们那么久找到没有?”
重霄:“别出声,安静。”
孩子又:“嘘,安静,妈妈,我们正在找老鼠呢。”
突然孩子叫起来:“老鼠老鼠”
只见两个孩子很英勇,使劲乱挥乱砍,干打雷不下雨,叫的比打的还厉害。
重霄:“哪里?”
“那”
重霄一看,哪里是老鼠,是只蟑螂。
重霄:“那不是老鼠,是蟑螂。”
由于蟑螂跑到孩子脚下,长风和长空用脚去踩,但老是踩不到。重霄把他们踩死了,孩子把被踩出屎成了肉饼的的蟑螂提起来玩,重霄叫他们扔出去喂鸡。孩子跑了出去,明慧忍不住又想张开眼睛,眼皮一动一动的。重霄突然扑到她脚边,抓住她的脚。
重霄:“老鼠,老鼠咬你的脚了。”
明慧:“啊”
明慧使劲跺脚,由于被抓住,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看见重霄在偷笑,知道他骗她,使劲捶打他胸膛。
明慧:“你笑得那么坏,一定是骗我,打你这大老鼠。”
重霄:“扑哧,看你好玩才逗你的,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怕老鼠,它能吃了你啊。”
“毛毛虫也吃不了我啊,就是那样子恶心,让人毛骨悚然。”
长风长空尖叫着跑回来,使劲把门关上。
“啊,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