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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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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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就这么走吧!他长叹一声,在这个世上,带着泥土,带着脚印,带着发夹,带着灰尘,也带着心中那轮渐渐升起的朝阳。河水在他身边静静流淌,依然纺着那首玲珑而沧桑的恋歌。小石桥下面的石墩上,没有了浣衣的大嫂和姑娘。远处,河岸,那丛大芭蕉叶下面,挂了红灯笼的茶楼里,传来一阵幽远苍凉的竹琴声:“鱼们,虾们,鳖们,虾兵虾将们,大水来了,春潮来了,上岸了,往上冲! 
梆梆梆…… 
鱼们,虾们,鳖们,虾兵虾将们,春潮来了,桃花开了,往上冲,往上冲! 
梆梆梆……” 
纪年,瞎子舅舅,淄芸,娅雯,独眼龙,还有我们,倩雯和小莲,叶哲文和苏营长,夏洛克和北方导演,永年和小吕……他们已和好如初,继续经营省城的房地产和市郊的某某生态园。虽然如此,啊啊!在这个世上,行走如斯,选择如斯的他们和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究竟会成什么样的虾兵虾将呢? 
江海舞凤,大泽潜龙。笔走龙蛇。归途如虹。鱼跃于渊。飞龙在天。易曰:“初九,潜龙,毋用。” 
他就那么诗意蒙蒙地往前走。他不知道何处是开头,何处是结尾。夜幕下的梅花山公馆,大江南岸的牛奶场,椅子形山岭上的月光中,生态园背后的那坡春雨中的梨花树下,红崖上那一汪汪洁白的云海,红池坝风景区铺满紫色“臭草花”的高原牧场,红柳小镇,盛开的向日葵……不知不觉,他飘到江边县城,大江码头,古老的城门口,昏黄的路灯下,那个眼睛亮亮的穿粉红衣衫的小姑娘,还守在那株苍劲的黄桷树下。黄昏。川流不息的来往旅客中,传来小女孩那银铃般清澈的嗓音:“黄瓜哩,黄瓜。新鲜的嫩黄瓜哩,五毛钱一根。” 
“呲”的一声,嫩黄瓜一声脆响。谁?光光的头,络腮胡的脸,咬断了黄瓜,温润地吞下去,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当初的商人革命者,淄芸,还是他的名义上,也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北方导演? 
他也感受到了他们吞噬小黄瓜的惬意与快意。但是,吞噬之后呢?我们怎么办?在晶莹的泉水中畅游,用原初的清纯,洗涤世俗杂念和灵魂的尘埃,还是在背叛中索取快乐和辉煌,欺骗中赢得如坐春风的仕途学途通畅?只在暗夜里抚摩滴血的灵魂,苟且偷生?难道这就是我们一代代“偷食者”的宿命?但愿,我和淄芸、北方导演一样,不要成为这样的“偷食者”。会不会呢?他渊默地一笑,微微睁开眼睛,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小女孩消失了。北方导演,淄芸,哦,还有娅雯,纪年,顺子……都隐隐退去。千年古码头,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江汹涌,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横贯苍穹。一场罕见的大水汹涌而至,席卷大江南北。大雨之后,整个码头上,一片苍茫,正如宝玉所说:“白茫茫的大地,剩下的一片真干净。” 
江边。透明的沙滩上,鹤然而立者谁?正是茫然无措,走投无路的远行者子庄。立在何处?他不知道。反观脚下,晶莹的沙滩,蒲团一样,一浪一浪地闪着溜光,伸向远方,没有足迹。 
他飘飘然,轻扬而上,又似乎觉得自己的双脚,被固定在什么地方,无论如何挪不动。哦!他想,这不就是我们人类亘古以来的生存困境么?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可是,我们个人的脚下,从来就留不下多少清晰的履痕。一旦留下,它必然会驾着伟大而苦难的灵魂,升上精神的太空,永恒照耀。 
那里,也许就是穆子庄,一个普通的哲人,永远的家。附: 
据最新资料查证记载:叶哲文,就是那个所谓“妓女”装扮的地下党,是梅娅雯当年在某某大学的同学,哲文学文,娅雯学医。她真的参加了这座城市一九四七年秋天的那场美女竞选。十七岁。获第六名。为躲避当时某国际大银行老板的高价糟蹋,类似于现在包“二奶”、甚至“三奶”,在谭纪年的暗地帮助下,逃到了青云山游击队,当上了著名“女土匪”,在一九四八夏天那场著名的“剿匪”大战中被捕,被捕之后,遭匪首某某某强暴,并试图娶之为妻。叶哲文生死不从。最终,流落到某某春堂妓院。后来,她所在某某春堂,成了谭纪年和瞎子舅舅彭泗海组织起义暴动、运转枪支弹药的秘密据点。据本人交代和原某某市委组织部长萧某某等数人证实,她以“妓女”身份,做地下党某某市委交通员、联络员和红池坝某某游击队司令部秘书,彭泗海同志的助手,系组织委派。她和叛徒地下党市委书记谭纪年、军委书记彭泗海,有组织关系,而无肉体关系。该材料作为她“文革”后平反的主要证据。她是倩雯的母亲。现在还在红池坝和山东大汉苏营长组成一家,经营向日葵。苏营长证实,顺子想用身体去换取梅绍武的宽大,可是没有成功。送娅雯《圣经》的那个他们家族唯一的留洋博士,系夫妻革命烈士,瞎子舅舅彭泗海和某某中心县委书记张姐的后代。 
叛徒的儿子谭永年,后来也从某某宗教圣地,回到了这座城市,和他的情人小吕一起,继续经营省城的房地产公司和城市东郊的绿色环保生态园,他们在红池坝的红色文化旅游开发生意,依然做得很红火。他们特意来到“某某武馆”,看望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独眼龙,他们捐弃前嫌,拜独眼龙为义父,还业余学医、行医。 
小说的人称。因为,这部小说,是子庄和小莲在世外桃源,她的家乡,大江南岸,在那座椅子形山岭上,小莲的义父,永年爸爸无偿提供给他们的乡间别墅,简易乡村基督教堂旁边,灿烂阳光下,青松林里,传来阵阵鹧鸪布谷画眉鸟的叫声中,小莲口述,子庄整理而成。因此,全部叙述人称,皆应以“她祖母”,或“叛徒祖父”称之。也就是,从小莲的视角写成。那时,他们在乡间别墅,创造如此厚重,如此精美的小说,子庄真感到这就是人间最美的艺术与爱情。彼此相爱,共同创造,颇得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李清照和唐明成“齐眉举岸,琴瑟和弦”的遗风。可是,不幸的消息传来,第一,子庄父亲的继续臭骂还不算,他的单位,当然不能容忍他这样“遁入山林、潜心创作”。这是逃避!哪里是新时代的男耕女织?再不回去承担哲学教授应该担负的工作,将被除名并停发工资。他们在这里无法待下去。好在,子庄把这部小说,交给小莲,作为经纪人、助手,拿去找他们联系好的出版社出版。可是,不幸的是,小莲再次一去不回。那时,子庄已回到了他们单位继续教授哲学。他四处打听小莲的下落。有人说,她在去那座现代化大都市交涉《云雨江南》出版事宜的飞机上,遇到那个当初广东,或者汕头,要包装她为国际著名歌星影星模特的某老板,他们一拍即合,下了飞机,小莲就随他而去。有人说,也是还没有交出书稿,小莲碰到了北方导演。真的叫她去试镜,饰演电影《云雨江南》女一号。当然,她和北方导演之间,不得不再来了一次所谓娱乐圈的“潜规则”。但是,小莲毕竟没有经过正规影视表演训练,她无法竞争得过电影戏剧学院的表演系学生。当然,他们的奸情,不久就因小莲的告发而败露。北方导演为捂住不让事态扩大,把她介绍给另一个哥们儿的电视剧摄制组。真有一部由谭小莲为一号女主角的同名电视连续剧《云雨江南》,即将火爆银屏。这一下,子庄可急了!他不顾单位的劝告,要出去寻找倩雯和小莲。也许,又一部现代版本的叛徒妻子梅娅雯,寻找商人革命者严淄芸……失去爱情的漫长故事,又要开始。不过,子庄即将踏上漫长心灵征程的时候,遇到了他化身的原形庄子,庄老先生扇着彩色的翅膀,翩翩飞来,傲视惶恐倔强的子庄,怒斥道: 
“没出息,找她们干啥?她们是你妻子么?” 
“哦!对了!他们都不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那么,找她们干啥呢?我的妻子死了,我还击盆而歌哩!” 
“那你怎么不死呢?妻子死了,就那么值得歌唱么?你不知道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心灵和肉体曾有过多么的快乐!” 
“唉唉!你居然有这种想法,终于还是不能做一个哲人!” 
“我才不做你那样的哲人哩!” 
他们吵着吵着,就醒了!原来又是一场梦啊!醒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个梦给了子庄很大的启发和警觉。必须看看即将火爆电视荧屏的《云雨江南》是什么样子?谁的编剧,谁的导演,谁的主演,谁的制片,以及排名顺序谁前谁后,等等。等了许久,也没有在银屏上看到由谭小莲饰演女主角的《云雨江南》出现,于是,他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把过去他送倩雯,叫她给北方导演指正的电影文学剧本《云雨江南》公开,无论电影剧本和同名小说《云雨江南》有没有联系,有什么样的联系,他就顾不得了!因为,他不愿意看到,无论是银幕上,还是电视屏幕上,出现任何一部非子庄所能编写的,不伦不类的《云雨江南》。他还想告诉当初准备拍摄又莫名撤销计划的某著名主旋律军事题材影片的某某导演,这不是一部单纯的军事题材影片,也不能简单把它归纳为反战题材的战争影片。《云雨江南》酿造的是战争与人性的历史氛围,古老生命意识的现代载体。它希望展现的是严酷、残酷外在环境之下的美好而艰难的人性与人生。它剥蚀一切现实与历史风尘,放大突兀出的是真实的生命表达,洗尽铅华的人性摹写。再说,伟大的战争题材影片,或多或少传达出一种反战情绪,不是编剧导演故意为之,而是战争与人性本身使然!不能说看了影片《云雨江南》,暂且也算它带着浓厚“反战情绪”吧,我军部队广大官兵上了战场就不愿打仗,或就会打败仗么?观念问题。艺术的战争的观念问题,而不是电影内容和题材问题。法国拍摄了《夜茫茫》、前苏联拍摄了《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还有……《广岛之恋》,哦,对呐!美国好莱坞拍摄了多少优秀的反战题材的战争大片世界大片呢?他们的战士上了战场,不一样拼得左右逢源,如狼似虎么?即使如我们,难道看了电影《云雨江南》,就必然会打败仗?看电影,拍电影,得到美与人生,生命与人性的感悟、启迪、享受与熏陶,是一回事。从军打仗,是另一回事!虽然,它们之间确有联系,正面的,积极的,深层的联系,我们常常忽略,看不出来。但它牢牢制约着我们的生命与历史的法则运行。尽可能逼真地靠近它,艺术地传达它,形象地显示它,不仅是我们的工作,还是我们的责任! 
寄语——,当然,也许,远不止中国电影界,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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