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那儿也是男子小解的地方,阿雾一时又想,也不知道五皇子现如今是从哪里小解,人生四件事,吃喝拉撒,这是重中之重,想到这儿,阿雾倒是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狠了点儿。
其实这个问题埋在阿雾的心底已经很多年了。她跟着长公主的时候,打小就没少见太监,小孩子不懂事自然也好奇,这些人男不男女不女,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公主哪能给阿雾解释这个,便是阿雾身边的奶娘也不敢跟她说这个,只都说,那就是没有根的男人。
现如今,阿雾嫁了人,也知道根是什么了,这才更加好奇,没有根的男人是如何小解的。当然其实楚懋不提这个问题,阿雾是甚少甚少去思考这种无聊又让人害羞的问题的。
“你知道么?”楚懋又问道。
阿雾本想来个假装没听见,可见楚懋又继续追问,便结结巴巴地道︰“自然,自然知道,他们就是……”阿雾的声音越说越低,“就是去了根的人。”尤其是那个“根”字,她简直就没发出音来。
“去了什么?”楚懋没听清楚。
阿雾这下简直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面红耳赤地忽然反应过来,楚懋像是在和她开玩笑,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去了什么?”楚懋往阿雾这边挪近了一点儿,鼻息几乎都喷在她脸上了。阿雾眼睁睁看着楚懋抬起手,像是要抚上她的头发。
阿雾想也没想地一把捉住楚懋的手,强制地将他的手又搁回他的身侧,等阿雾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这样做了,她只能又结巴着赶紧憋出一句话来,好转移楚懋的注意力。
然而蹦入阿雾脑海里的那句话,并不是什么好话,可她仓皇之间,顾不得思考就脱口而出了,“那那些太监是怎么小解啊?”
阿雾此话一出,便是心头有些微不悦的楚懋也愣了愣,真还被阿雾把注意力转移了。
此时,阿雾正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楚懋愣了几息才明白过来,原来阿雾是根本不懂这些的,当然他很快就理解了,阿雾不懂这些才是正常的。
“阿雾,太监净身并不是去根,而是……”楚懋低笑道。
“你快别说了。”阿雾忽然用双手捂住脸,带着哭音地求道。话到这儿,楚懋先才根本就是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可却一直追问她,明显就是,明显就是要让她说出口,阿雾再傻,这会儿大概也明白楚懋是怎么个意思了。
但楚懋还在说什么,阿雾不想听,也没听清楚,她干脆捂住耳朵,连头都裹入被子里,叫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阿雾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就浮现出了那晚,她躲在王氏的墙角下,听她和荣三爷……这是阿雾一辈子的噩梦,她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发抖,为了这件事, 她病了很长的时间。阿雾之所以反应这样剧烈,一来是因为事出突然,她压根儿没预料到会是那样,二来,当事人又是她老爹,阿雾自然受不了。到现在,这一关她 也没过得了。
楚懋掀开阿雾的被子时,就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没有他预料中的害羞的酡颜,而像是惊惧。
而让阿雾惊惧的倒不是楚懋说的那些关于太监的话,而是她察觉到了楚懋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阿雾……”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阿雾反应为何这样剧烈。一般来说,如果是孩子看到自己父母,嗯,那什么,心里都会留下阴影,当然程度是因人而异的。
妈︰明师太,请问,四毛哥在床上没头没脑地突然冒一句你知道不知道太监,这会不会太奇怪?
明师太︰不会,奇怪不至于,但是的确比较跳跃。来,我们解析一下四毛哥的脑回路。床——xxoo——器官——话题——太监和根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四毛哥就用太监打开话题了。
妈︰这是你的脑回路吧?
明师太︰∩( )∩再这样,下回我出场要收出场费了!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不管怎样,妈虽然是当妈了,可还是一颗玻璃心。请赐予我正能量吧,哪怕是一句话。
☆、vip153
阿雾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恐惧和无助;直将楚懋浇了个透心凉,她应声地抬眼看着楚懋,手指不自觉地紧抓住被子。
“睡吧;明天还有得你辛苦。”楚懋往后躺了躺;隔了阿雾至少有一臂的距离。
阿雾心下松了口气,直到楚懋转过身去;她才缓缓地松开了抓住被子的手指,只觉得抓久了有点儿酸疼。
阿雾盯着楚懋的背;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只觉得未来的日子恐怕有得难捱了;哪里料得到清华高洁的祈王殿下居然也有寻常男子的欲、求。阿雾失望归 失望,可他们毕竟是正头夫妻,躲也不是长久之道。阿雾这会儿异想天开地期盼也有个人胆大包天若她,把楚懋给废了也就好了。
阿雾还以为自己今夜肯定无眠,结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楚懋都已经打了拳回来了。阿雾想起今日府上宴客的事情,赶紧披了袍子起身,正待要唤紫扇她们进来伺候,却见楚懋坐在榻上道︰“过来,替我束发。”
阿雾转过头去,见楚懋正坐在榻上,手握书卷,几上一杯清茶,好不惬意的样子。阿雾想着昨晚才拒绝了楚懋的亲近,难得他不计前嫌,这会儿她当然是要顺他的意的。
阿雾虽然没替男子束过发,可也见过几个梅伺候楚懋梳头的手法,并不太难,便去净房里洗了洗手出来,拿了檀香木梳,站到楚懋的身侧。
楚懋的头发一入手,阿雾才发现其柔软顺滑的程度完全不下于自己,摸起来十分舒服。阿雾又是有心讨好,学着紫扇给自己梳头的样子,先给楚懋从头顶往下梳了一百下,以舒筋活络,开窍宁神。
屏风外头,紫扇正等得焦急,今个儿府里宴客,昨天主子就交代下来,让她们记得喊她,哪知道到这个钟点还不见里头叫起,便偷偷转到屏风外头,想看一看,才一探头,就见阿雾玉立在祈王的身后帮他梳头,便赶紧退了回去。
一旁的紫宜正等她的意思,去见紫扇拿食指搁在唇中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忙和她一起退到了次间,“怎么了?”
紫扇神秘兮兮地一笑,“不着急,已经起来了。”
而这厢内室里,楚懋却开口道︰“你的丫头太不讲究,连主子在内室也敢偷觑。”
阿雾的手顿了顿,不知楚懋缘何忽然这样说,她背对门儿,自然没看到紫扇的动作,不过也猜出了两分,大概是紫扇着急了,阿雾停下的手又梳了起来,“殿下,待会儿我会说说她们的。”
阿雾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给楚懋梳头,当事情上了手,她才知道,看着简单的事儿其实并不那么简单,好比她已经替楚懋束了两次发了,都觉得后脑勺梳得不光洁,以祈王殿下的脾性,肯定是要嫌弃的。
在阿雾失败了第三次后,她懊恼地叫了一声。
“去唤丫头进来吧,你今后多练练。”楚懋放下手里的书卷道。
阿雾如蒙大赦一般唤了今天当值的画梅、簪梅进来伺候楚懋梳头,她自转去净房,梳洗了出来,却见那头,画梅、簪梅两个丫头正伺候楚懋穿衣。
见阿雾出来,楚懋的眼光一扫过去,画梅和簪梅就捧着漆盘,退到了一边。阿雾看着那漆盘上剩下的青地黄竹荷包并玉佩,很自觉地走上去拿起来,低头替楚懋系在腰带上。
“这穿玉佩的络子旧了。”楚懋低头道。
阿雾只觉得脖子上一股热息,有些痒人,瑟缩了一下肩膀道︰“我重新替殿下编一根儿可好?”
“可会太麻烦?”楚懋仿佛不好意思地道。
阿雾盯楚懋腰间那个明显荷包,又想起了自己给他做的却被他锁在箱底的荷包,口里道︰“不会。”
待阿雾梳妆完毕,两人用了早饭,见还有些时间,便去了次间用茶。
“殿下,五皇子那边……”阿雾的心始终还是放不下楚懃那边的事儿。
楚懋道︰“这事儿你做得太鲁莽。老五那样的人,这几日是在忙着延医问药才隐了下来,若是无果,他就算一步登天也没有滋味,指不定要和你拼一个鱼死网破。田后虽然无宠,可她只要在皇后的位置上,要整治你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前因后果阿雾也想到了,因而才一直盼着楚懋回来,也好有个人商量。
“那我该怎么办?”阿雾问道。
“难道不是我该怎么办?”楚懋反问道。
阿雾一时讪讪,只差没磕头认错了,却也再套不出楚懋的话来。
一时,客人陆续到了,楚懋在锦江漪的得月楼招待男宾,而阿雾带着陶思瑶在花萼池旁的双辉楼接待女眷。
这还是上京最负盛名的园子相思园在事隔多年后再次开园广延宾客,前些年因为没有女主人,祈王府在正月也不曾举办宴席。
一时,花萼池的秀美和双辉楼的古雅堂皇,皆叫一众女眷看迷了眼。阿雾自然要略尽地主之谊地领着一众女客,在花萼池附近走一走,看一看,“这园子也只有四皇兄和你这样的神仙人物才配得。”殷雪霞赞道。
阿雾笑了笑,心思却全部转到了紫宜刚才回的话上头,说是五皇子今日也到了。阿雾本还以为楚懃肯定不会露面。
且听紫宜的意思,五皇子对楚懋不仅毫无芥蒂不说,还格外的热情,这越发叫阿雾摸不着头脑。
“听说,相思园里住了位相思姑娘?”阿雾的耳畔忽然有人低声道,她转过头去,却见荣五正扶着腰站在自己身旁。
阿雾抬眼看了看荣五,没有接话。
荣五远眺对面的得月楼,长叹一声道︰“咱们做女人的都难。我家殿下虽看重我,可毕竟上头还有一位王妃压着,你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没成想,你虽是王妃,却也……”
阿雾见荣五一脸怜惜地看着自己,明显话中有话,便低低地唤了声,“五姐姐。”这一声似愁还怨,便叫荣五有了说下去的由头。
“听说,祈王殿下最是敬重他的乳母,为着夫妻和顺,你也别太往心里头去。”显然荣五这是知道祈王府的管家权并不在阿雾手里了。
阿雾冲着荣五无奈地笑了笑。
“前日在老太太那儿,你可别怪我,老太太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何况当面顶撞她,落个不好的名声,不过是两个玩意,带回府来还不是由你安排。”荣五忽 然换了话头,这是要拉近姐妹之情了。阿雾想着,果然是嫁了人便不同了,以往荣五对自己还颇为傲慢,这会儿怎么忽然转了性要做知音姐姐了。
“我明白的。”阿雾叹息一声。
“咱们做女人的,只能大度些。只是听说你们府上那相思,人生得天仙似的,又是祈王殿下乳母的义女,你多少也得防着点儿。她可不同别人。”荣五又道。
阿雾不明白为何荣五一个劲儿地在自己面前提相思,像是要往自己眼里揉沙子似的。但是单凭一个妾身不明的相思,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了不起进门也就是个妾氏,难道还能压过自己这个王妃,阿雾觉得荣五不该是这样肤浅的人。
“说来,也不怕五姐姐笑话,虽然我才是王妃,可府里头大小事都是红药山房做主,殿下的乳母郝嬷嬷身子不好,其实泰半的事情都是这位相思姑娘在安排。”
“真是难为你了,若是叫三婶婶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你呢。只是你也莫急,你生得如此颜色,祈王殿下迟早会知道你的好的。”荣五一脸的心疼,不知道的,还只当她二人打小就姐妹情深吶。
可这话听在阿雾的耳朵里,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来,便酸不溜丢地道了一声,“我哪有这样的福气,你是不知道,他……”阿雾说得又羞又气。
荣五长叹一声,表面上是怜惜不已,可神情里却透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你若是能早些有个孩子,恐怕就好了。”荣五叹道,“我先头也是一直怀不上,是看了长阳大街的蔡明城,吃了几服药之后,才有的,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荐他来给你把把脉。”
阿雾越发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测,却听有人来报,说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到了。阿雾对荣五说了声“再说吧”,就去迎郭氏了。
荣五也不再继续,免得显得太急切,而让人生疑。
阿雾见郭氏一人来,便知道长公主肯定是不会来了,五、六两位皇子的邀宴她都去了,却独独不来祈王府,难免又让人联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好在卫国 公却来了,这多少让阿雾安慰了些,只是上京的圈子里,谁都知道,卫国公打小就是个纨裤,分量实在是不重,阿雾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她上 辈子的老爹身上。
不过这一日阿雾脑子里的事情实在太多,只盼着送走客人,能找楚懋好生问一问。
哪知到晚上,前头吕若兴却来传话道︰“殿下酒喝得有些多了,便在冰雪林歇下了,叫奴婢来给王妃说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哈,明师太最近感兴趣于一个新课题。
那就是一个人重生了,是不是阅历和心境就等于是两辈子岁数的相加和。譬如明师太看到有读者说,阿雾这辈子加上辈子都40多岁的人了,还心理创伤啊。
这里呢,明师太想提出来和大家探讨探讨而已。
比如,阿雾,上辈子没结婚,活到二十来岁,这辈子重生也还只有十五岁,加起来的确可能有40岁了,但是她的心境真能和一个40岁已婚妇女并生儿育女的女人相比,明师太觉得不太可能。
那么她的心理年龄倒底会是个什么程度呢,是越活越回去(有可能,毕竟环境造就心境)或者还是原来的20多岁,或者增加一点儿,30岁?真不好研究。此为探讨,姑妄言之。
呃,明师太还有第二个技术问题探讨。
那就是太监的净身说。
实际上,明师太孤陋寡闻,一直觉得太监是去蛋留根的,而当他们老的时候,也会去在净身的师傅那儿出高价把蛋蛋买回来,弄个全尸。不过去蛋的话,还是有功能的,只是小而已,看野史,有宫妃和太监聊以自、慰的。
至于风干腊肠,后来明师太被科普了,原来真是有的。根据群里达人的指点,说是明成祖后,觉得切蛋蛋不干净,秽乱后宫还是有的,后来就都切,尿道插管,不让术后炎症造成闭锁,不能排尿。所以,这时候公公们是用管子排尿。
不过在本文,本着人道的原则,本文我们假设还是用切蛋的手法,而不是全切的手法。所以,今后即使四毛哥要给阿雾解释,那么我们也是本着切蛋的原理进行解释。(如果明师太记得解释的话)
四毛哥︰求给个机会献身说法。
☆、vip154
阿雾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急性子。她在屋里踱了会儿歩,在万分确定自己今夜肯定睡不着之后,立即叫紫坠煮了一碗醒酒汤端上;“去冰雪林。”
冰雪林外的小溪中铺洒着今夜月光碎成的玉片;阿雾却顾不得欣赏这处美景,径直提了裙子走上台阶;低声问守门的内侍:“殿下睡了吗?”
“殿下刚歇下,李公公还在里头;奴婢替王妃进去通传一声。”说罢;内侍就转了进去。
一小会儿后;阿雾就听见里头有脚步声传出来,“王妃这么晚怎么来了?”李延广从里头走出来,衣带系得不够整齐,想来也是歇下了,听阿雾来了,才匆匆出来的。
“我给殿下送醒酒汤来,殿下可睡着了?”
其实李延广也不知道祈王殿下睡着没有,但他离开的时候至少知道祈王殿下上床歇着了,还是李延广亲自放的帐子。
“奴婢领王妃去看看吧。”李延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