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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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舞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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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本届预赛的冠军是谁,我是不曾知道的,有言本届预赛根本就没有冠军。足可见有许多开始是没有结果的。
自第场比赛结束后,便是正式的寒假了。
南方的冬天很冷——其实是南方人怕冷,断断续续的有过几次连地面都不曾覆白的血。
寒假作业早在放假前就不知道丢到哪个旮旯去了,整日无所事事,很是无聊。学生最期盼的莫过于放假了,但真到放假的时候却都又不知道该怎么去享受,无非也只是多了个把星期可以睡懒觉。
偶尔接到过陆宁的电话,约在咖啡馆闲叙,时不时的简杰和安琪也会来。在咖啡馆的那段时间仿佛“长了玫瑰色的小翅膀”,过的愉快又飞快,正应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记得有一次陆宁约我去咖啡馆,陆欣也来了。自上次酒店里分别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她变的含蓄了许多,好象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突然长大成人了。她不敢再直视我的眼睛,也不敢再主动和我说话,总是在我和陆宁聊天的时候低着小脑袋小口的抿着咖啡。这时的她却有了一种成熟的美。
后来,陆宁的手机响了,到一边接了一会电话。我和陆欣单独待了一会儿。
陆欣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如同漂泊在微波的海面上,没有定处。我想,上次的那件事一定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我问她:最近还好吗?
她怔了一下,目光终于登陆了。她说:呃,还好啦,就是前些天有些麻烦,那段时间为了准备考试,当然紧之又紧了。
我微微一笑,说:那考试的成绩还算理想吧?
她腼腆的笑了笑,说:才不呢,我本来预备成为全年级的第一名的,但结果只得了一个第四名,回家后还被老爸老妈臭骂了一顿,真倒霉。
我又笑了笑,接着稍稍的沉默了一阵。我开了似乎闭了很久的口,说:上次在酒店里的那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冰释前嫌。
陆欣渐渐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但很快又换作了一副顽皮的笑,只是这笑多少有些牵强的感觉。她说:哼,我才不会原谅你呢,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还真以为你会……你会摸我的脸呢,那时我的脸本来就快烫死了,你若是摸到了,正好还可以借你的手帮我降降温度,但是你居然有缩回去了。胆小鬼,气死我了。
我没有笑,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咖啡。咖啡味道很好,苦,却又很涩甜,尤其还挺浓香。
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恰到此时,陆宁回来了。我们继续聊了许久,这次不再是我和他,还有她。任何事情只要能沟通,那便就有解决的路径。
我们换了三次咖啡,都喝完了,都笑了,都是那么美好。
***********
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大年三十的早上聚在家族最老的长辈家里吃年饭。我们这里不比大城市那样,吃年饭一直从今年吃到第二年。不过除夕夜是可以在自己家置办家庭小宴的,但往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小宴就已经吃过一半了。
过年这一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并不在乎压岁钱的多少,也不在乎有什么新年礼物,只要能团圆就好。看着家族每位亲人的面孔都健康的出现在年宴上,这是多么值得微笑的时候啊。
新年的第一时间时,我给陆宁和简杰挂了祝福电话。放下听筒后,我忽然又觉得应该再给一个人挂一个祝福,但是谁心里却又没有底。我蓦然想起安琪的圣诞卡,我想应该发扬一下中国人礼尚往来的风格,于是又给安琪挂了个电话。
再次放下听筒的时候,我发现那种欠缺的感觉犹在。这时,我想起了月丹儿的圣诞卡,索性二度发扬风格。接着我便拨通了月丹儿的电话。
提示声响了三下,那边有人接了。
我说;喂……
那知道“喂”字才刚出了个“口”,“畏”还没出音,那边便传来了月丹儿的声音:喂,喂,你好,新年快乐。
我被月丹儿兴奋的劲吓了一跳。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干吗一拿话筒就祝福啊。
月丹儿依旧兴奋的说:过年当然要开心啊,新的一年丧着脸多晦气。不论你是谁,我都会将快乐送给你。不过,你到底是哪位啊?
我自报姓名;樊义,如雷贯耳吧?
月丹儿兴奋的劲头一下子消失了,她有些唐突的说:啊啊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暗觉不对,问:怎么了,我的名字难道很晦气吗?怎么一下子好象掉到北冰洋里去了你。
她轻轻的笑了笑,说:你是大冰块,对你当然要冷一点嘛。
我笑:冰块?太损了吧你。呃,还是长话短说,还你一个人情,在电话里给你道一声新年快乐。
她说:谢谢你了,我也祝福你新年快乐。
预想的现在应该挂上电话了,但我总有一股想听见她先挂上电话的感觉。兴许她也是这么认为呢。我们都等着彼此先过上电话,所以谁都没有挂电话。
沉默。还是沉默。
她打破了沉默。她说:咿,你怎么没挂……对了,期末考试的成绩你知道了吗?
我固然已经知道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吐出了一句:啊,成绩出来的时候我还在体育馆里准备预赛的第二场比赛,也不知道这次考的怎么样。
她说:你真的是鞠躬尽瘁啊,我告诉你好了,你是第七名。
我明知故问:倒数?
她说:你怎么把自己看的这么低啊。是正数。
我又明知故问:那你呢?
她笑了笑,说:怕你不相信,我和你一样,同是第七名。
我说:这么邪门?
她说:怕吓到了你,第七名的总共有九个人呢。
我说:哇,第七名开会啊!
她笑了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寒暄一阵后,我们便道了再见。
又是一阵沉默后,挂机了。其实早该挂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次准备挂机的时候我没有挂,甚至还异常的扯了一个慌来与继续谈话。仿佛是本能。在谈话的时候我所说的每一句后我都没有感觉,完全是大脑的潜在的意识。
***********
寒假的最后几天我才发现,其实寒假过的也挺快了,有晏殊“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悟。这就好比人要走八千里路前总认为里很漫长,但一但到达了终点,却又有了“我都已经走过来了,路其实不怎么长”。高中寒假不来也就不怎么长,还不知道有没有两个国庆节长,学本来就要学习一生。
开学后的第一天显得更始无聊,老师连点名都没得点了,甚至索性不来上第一天的没书的课。没老师的教室,顿时又过了一次年。
简杰突然跑过来,将我扯出了教室。他好象刚看过阿里斯托芬的书似的对我说:完了完了完了,我本经你一点,已经看破了红尘,不料她她她她突如其来的给我暗送了和秋波,我一时间又想不开了。你帮帮忙,看看我该怎么办。
我有些迷茫,问:请问你所说的“她她她她”分别指的是谁啊?还有,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人生一世难得,万万不可轻生啊。
他好象掉进了琼摇的书里去了,一下子变的难为情起来。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耳目后,小声的对我说:别想错了,我想不开的是三角关系啊。至于那个“她她她她”就是那次在后山……在后山……的那个她啊。她的名字叫夏雨。
我愈发迷茫:什么后山的那个那个她啊?到底是哪个她?夏雨又是哪个“她”?
他的脸徒然有些泛红。他说:就是那个夺我初吻的那个啊,她叫夏雨。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我问他:出什么事情了?难道你亲了一下她,她恼羞成怒想要要你的小命吗?
他说:什么啊,她……她是要我的人啊。
我吓了一跳。
他接着说:春节那天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她只向我说了一声新年好,就挂了。今天早上,我在校门口遇见了她,她又给了我一封信,信的内容——你是聪明人,就不用我说出来了。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她被你亲了一下就想不开了,给你写了遗书?
他险些晕倒过去。说:是情书啊。要不要我给你拿来看看。
我挥了挥手,忙说:那安琪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我首先想到的是安琪。
简杰说:咿?我记得你不是告诉过我,我要么都不选,要么都选吗?我现在就是有些踌躇,不知道到底是选还是不选。你想,不选的话那他们岂不会伤透了心。但选的话,我又该怎么去跟她们解释啊。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陆宁。倘若简杰与那个夏雨好起来了,那陆宁与安琪不就有机会了,这件事情不就完美了。
我对简杰说:那你自己是站在想选还是不想选的立场?
简杰为难的说:如果我知道自己站在哪个立场上的话,那我就不用再来找你了。问题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站在哪儿?
我思虑少倾,装出一副专家的样子,说:你要么选择都不选,反正爱过痛过哭过之后就只剩下了再见。如果你选择都选的话,那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放心,应该会让你满意的。
简杰性情中人。他说: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我只能选择后者了。
我叹了叹气,说:那你自己想想吧,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不听解释,而女人最不听男人解释的事情就是男人同时有了两个女人,由此可见,靠解释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既然女人不喜欢男人有两个女人,那你干脆只选一个吧。
他出了一惊,说:啊!你不是说要选就选两个的吗?
我说:那是因为你自己已经看穿了我们先阶段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游戏,但是,那两个女孩看穿了吗?很显然,没有。
简杰又要开口。
我连忙止住:你不要告诉我你要把我那次跟你说的话复述给她们听,让她们也都看破啊。如果她们看破了,你们也就没戏了。游戏也有游戏的规矩,你现在就只能罢手放一个了。
简杰不能大小通吃,懊恼不已。最后他问了顾全大局,俨然很下心来,说到:也罢,也罢。但我该放谁呢?
我一见简杰有转机,忙将酝酿已久的话抛了出去:很简单,安琪。毕竟那个夏雨被你吻过,你放她未免有些过河拆桥的。再说,夏雨又是主动来找你的,较比起来如果你放她,她伤心的程度肯定会比安琪重,出于人道主义,你也应该放安琪。
简杰大悟:高见,高见啊!
不期就在这个时候,安琪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出来。她冷森森的说:你们在说什么?
我和简杰都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去。
安琪沉着脸盯着我们。简杰直感到背后发汗,而我很快就装做了无动于衷的样子。
安琪又问:你们在说什么?
简杰缺乏定力,动了恻隐之心。他一副可怜的样子,说;对不起啊……。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我怕简杰说错话,引出不该引的事情来,于是在一旁胡言道;不就是嫌人家安琪瘦弱了点嘛,直说好了,别跟个女人似的。
说罢,我向简杰施了个眼色。简杰立刻会意,却不料他却会错了我的意思。他鼓了鼓一口气,理直气壮的冲着安琪说:的确是这样的。安琪,你实在太娇弱了,总需要人来保护,而我平时又需要专著学业,不容闲时间来陪你,以后你要多注意自己照顾自己。
我本来只想让简杰借口缓过这一劫,至于提出与安琪分手那应该是以后慢慢来的事情,却不想这小子误以为我在暗示他以此为借口,叫他当场甩了她。幸亏简杰的话还算中性,一时间让安琪分不出真意来。
安琪邹了邹眉头,对我们说道:我看你们俩都象女人,只会在背后议论别人。
她又说:老师让我来告诉你们,语文书到了,让你们两个人去教务处领回来。
简杰看出安琪还没有明白自己的话的意思,心中有点虚急,但又不好意思再将话强调一遍,只得暂时忍了。他问;为什么老师让我和小义去,你怎么没去啊?
安琪说:你们俩站在走廊里,老师一眼就看见你们,不找你们找谁去?至于我为什么不去,不是你说的吗,我是弱女子,万一搬书时候闪了腰怎么办。
说完,她没好气的走进了教室。
后来,简杰和安琪在无声无息中真的分了手了,但是安琪不见得有什么不开心的,反而流露出一丝若隐的轻松来。较之安琪,简杰轻松的更厉害,差点没飘起来。而他跟夏雨的关系也日益密切了起来,密的有时候连针都插不进去。
其实人很自私,总以为别人是自己的负担,却根本没想过,自己说不定也是别的负担呢。我有些暗嘲简杰。
与简杰分手后,安琪可爱了许多。她经常往一个本子上记一些东西,边写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会自顾自的轻笑,笑的很清醇,很透彻,很美丽。
我留意过她记东西的本子,那是她上学期曾用过的本子,简杰还曾为这个本子忧心过一阵。谁也不知道这个本子里究竟记着什么。
有一次,安琪将那本子遗忘在课桌上便出去了,我心里有一股想去翻阅的冲动。我伸出手,拿起那本子,忽然觉得沉甸甸的,仿佛一颗沉重的心。
我将本子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儿。很普通的记事本。我的手指抵在本子的一角,准备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却又僵住了似的使唤不来。或许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去翻看她的东西?
我又将本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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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度高校篮球联赛”正赛定就在三月中旬开赛。
正赛不比预赛,预赛只是市区内的十八所中学参赛,而正赛是全市四十所大小中学的集体群赛。为此,赛前的准备比预赛的准备要紧的多。
由于十中在预赛时候摸清了我们的底细,赵教练难免不会不改变旧制,施行新的战术训练。他告诉我们,十中既然已经掌握了我们球队主力队员的资料,那么再派这些旧主力上场就没有意义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旧主力就没有用了,到时候在球场上他们依然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赵教练还说,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迅速训练出一批实力和这些旧主力一样、但场上运作却迥异的新员出来,与旧主力参合搭配,起到实中不虚,虚中有实的效果,那时候十中如果依旧按照我们队主力球员的资料行事,那就注定失败了。
赵教练很器重我和陆宁,因为我们参加过与十中的那场比赛,并且又是以新手的身份。这对十中无疑是一个悬念——他们见过我们上过场,却根本不了解我们。赵教练曾单独找过我和陆宁,对我们说,我们是二中在这届联赛中的秘密武器。我和陆宁听罢,只是相视一笑,笑的很纯,笑的很轻松,笑的透出了陶潜东篱的悠然。
赵教练再老谋也愕然了。
我和陆宁并不想辜负赵教练,只是我们也不想辜负我们自己。我和陆宁加入篮球部的原因也不过就是玩玩罢了。曾经一度我还认真过,但陆宁却从来没有过,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真、无所谓假,只要开心就好的样子。如今我也想通了,争名夺利那是活受罪。
至于联赛,陆宁仍然权作玩玩,我依旧当作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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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赛将近的那些天里,我和陆宁“玩”的果然开心,不仅仅是篮球,我还发现他渐渐开始走进安琪了。其实,他与安琪真的很配,同是那种文雅淑性的人,同是那种内向含蓄的人,同是那种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安琪对于陆宁的接近并没有设防,也没有敞开双手去迎接,只是默默的顺其自然。也许是缘分,她与他经常无意见同步出入一些地方,也时常无规律的在一些场合相遇——甚至都有齐步从男女洗手间走出来的相遇,让人不得不折服。
每每相遇的时候,他们都会相视的轻轻微笑打招呼,有种腼腆羞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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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放学后,简杰和夏雨先走了一步,我和陆宁在路上闲谈了一会儿。我们先聊了一些关于篮球的事情,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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