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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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舞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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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爬了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他恶狠狠的冲我说到:我承认要打架我打不赢你,算你妈的猛,我们走着瞧。
他转身示意了一下另一个长毛,两人悻悻的跑掉了。
我站在原地,呆滞着,过往的碎片回忆不断的涌入了我的脑海,一幅幅的青春脸孔,一滴滴的冷漠腥血。踌躇,迷茫,悔恨,还有痛。
陆欣突然的开口,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回来。她惊奇的问我:你是…。。他们的老大?你是那个什么中学的单挑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些东西本来是我想要埋藏的。我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我想多说什么。你怎么回撞上他们?
她说:我从电脑学校补课回来,他们就一路跟着我,我本来想跑掉的,但他们跑的更快,我跑不过他们,接着就被他们逼进墙角了。
我说:今天是元旦,你也补课?
她习惯似的说:那又怎么样,我今天晚上还要去练钢琴的呢。
我不敢再问下去,只怕再问她连半夜都要去上夜大了。我说: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说:回家呀。不过我家里这里好远的,万一路上又遇到……哎呀,都不敢想象了。
她的样子有点调皮,仿佛一点都没被刚才的事情惊吓到。我愣了一下,说:坐出租车。
她说:不可以的,你没有看报纸吗?最近可是经常发生出租车诱奸事件的耶,我还是处女呢!
她的样子很可爱。我说:你才多大啊,思想这么歪门。那你就去乘公车吧。
她忙说:这个也不行的,公车上人多,色狼容易得手啊。还是你送我吧,路不远,一会就到了。
我暗怔了一下,说:你的话很矛盾啊,刚才你不是说很远的吗?
她不慎跌进了自己的话套里去了,顿时搪塞起来。我笑了笑,说:好吧,我送你。
一路上和她没有住嘴,从谈一直到笑,从走路一直到走圈子。我发现她引我走的路好象都已经都走过了好几遍了。当烈山路的路牌在我的眼前出现第四次的时候,我驻了足。陆欣由于惯性还往前面走了两步,转过身:怎么了,快走啊,天都黑了。
我严肃的看着她,说:照这样走下去,我看就是走到天亮都不会到,你家到底在哪里?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小心的吐出了实话:厄……厄,其实我的家在公馆小区。
我差点没叫出来:公馆小区?你知道不知道,从刚才那里走公馆小区只要十分钟都不用,可我们先都快走了一个小时了。
她勉强的笑了笑:嘻嘻,我们聊的天投入了,走出惯性了吧。
我瞪了她一眼,说:我看你应该好好的去补习一下物理。
说完,我掉转头向回走。
陆欣突然追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不耐烦的回过了头。她将篮球递还给了我。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充满了水润,但较之月丹儿的怜爱就差远了。月丹儿给人的怜爱上天生的,而她此时的可怜相就显的太过牵强了。或许是因为我看月丹儿看多了,所以对于此时的她没有感觉了,其实她也挺美的。
我接过了篮球,转身欲去。但突地觉悟,又转过身来,将篮球塞给了她。我说:我忘记了,这个篮球是你陆宁哥哥的,你顺便带回去帮我还给他好了,并且捎一句话给他,让他捎一句给你的爸爸,以后你出门时候记的叫上保镖。
陆欣哭笑不得,着急的说:呜呜呜呜,有没有搞错啊,我都快哭出来了,你都不会怜香惜玉一下啊。
我更哭笑不得:我的天,你又不是什么香什么玉,你让我怎么去怜惜啊。
她说:不可能的,在学校有很多男生追我呢,他们还给我写了很多很多的信,虽然我至今一封都没有看明白。
我暗想她收到的那些信肯定也是用简杰所说的中式英文书写的。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找那些追你的男生去怜惜你吧。
说罢,我又调转头向回走。我听见她在背后冲我叫道: 啊啊啊,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我回家非要告诉我的陆宁哥哥,让他和你绝交。
我没有回头,说:如果你的陆宁哥哥真的为了你跟我绝交,我还真认为不值得交他这种朋友呢。
*******
对于“季度高校篮球联赛”预赛的首赛对手是第七中学,学校有许多传言,不过说七中厉害的居多,一时间让球队感到莫名压力。简杰告诉我,他认为这传言很可能是七中内线散播出来为了削弱我队士气的,但这传言散播的越凶,就表明对方越弱,不然也就不会耍此阴招了。这话好比战前一鼓,让球队顿时又振作起来了。我转而又佩服简杰对《孙子兵法》研究的颇为细致。
预赛的那一天,王教练对我们说,其实比赛的成败并不重要,重要是尽力。我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他弦外有音,他似乎在暗示我们这场比赛定输无疑,只是希望在比分的拉锯上要客观点。接着,王教练又对我们举了许多关于“胜败乃兵家常识”的事例,什么曹孟德败军过华容道的时候还笑了两声,什么拿破抡兵败被流放后还不到一年又重返皇位,甚至连周杰伦的歌曲《将军》都搬出来借鉴,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胜了还不如败了的好。
赵教练后来也来,但他并不象王教练那样旁征博引,只说一句话:只要你们能发挥上次打架的团队精神的三分之一,首赛就能告捷。
我很佩服赵教练的老谋深算,上次打架是十七个人,但是等会上场的却只有五个人。十七人团队精神的三分之一较之五人团队精神固然是有余的,赵教练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让我们超长发挥了。
首赛我们胜利了,但是胜的有点勉强,仅仅一分之差。我和陆宁是候补队员,直到下半场剩下十五分钟的时候才被换上场。陆宁靠花样上篮博得了全场的悦目,但是上了八次只有三次得分,而且就这三次中还有一次是由于对方犯规裁判给判的罚球,足以证实华而不实。我算是纯朴,一直在三分线外游荡,总共碰了三次球,好在三投三中,拿下了九分。
其实在全场比赛结束前的一瞬间,我们队还落后人家两分。后来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陆宁
把球传给了我,我投了一个押哨球,因此全队都将首赛的胜利归功于我和陆宁。这个道理很简单,“点塔七层,不如暗处一灯”。这就好比一个人饿的要死的时候,你突然甩了点食物给他,即使很少,但缝到了关键,他还是会对你感激万分的。
首赛胜利后,陆安请球队到一家门面不错的酒店吃了一顿,他还邀请了那些叛逆女孩同去。席间很热闹,还差点开了一坛二锅头。
我还看见陆欣也来了,起初她一直装不认识我,后来陆安起身敬酒的时候,她又趁机跑到物品的身边坐下。她朝我吐了吐舌头,说: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跟我陆宁哥哥的关系怎么跟铁打似的,简直比我还亲。上回回家后我把那件事情告诉了他,还说你欺负了我,让他和你绝交,他竟然把我揍了一顿。
我笑了笑:真的揍了?
她嬉笑道:也差不多,嘿嘿。
我也附和的笑了两下。
她又说:对了,上次听那两个长毛说什么吴佩妮……
我顿时僵住了笑容,不由的一使劲,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了。吴佩妮,曾经爱我也背叛我的女人。我不想提起她,永远也不想。因为人永远不愿意去触摸还没有结痂的伤口。那些碎片再度涌进了我的脑海里……
陆欣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怯生生的看着我。我突然发现此时的陆欣不仅仅是背影象她,竟然连她的脸也象了。我的心里一阵乱跳,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向她的脸拢去。这一举动仿佛是本能,与那次雨夜为月丹儿驻足一样是出于本能,一种莫名的本能。就在我的手已经感到了陆欣的体温时候,我住了手。她毕竟不是她。
我放下了手,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并没有注意到我刚才的失态。但当我的目光扫至陆宁时候,我发现他正盯着我。
他冲我莞尔一笑,没有恶意的一笑。我也勉强笑了笑,但心中却是无比的沉重。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陆欣,她低着头,红着脸,显得难为情,。
席间,我借言先走了一步。
走在初冬的街上,我才发现其实我的脸早就已经在发烫了,只是当时气氛的原因没有感觉出来罢了。室外的风很凌厉,我有些不适应。突然,陆宁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从酒店刚出来有些冷吧,得适应,得适应啊,呵呵。
我回过头,果然是陆宁。我有些唐突,一时语塞。
他赶上我,冲我笑了笑,说:很难适应吧。
一阵微风划过,的确很冷。我说:有点。不过我想过一会就会好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陆宁轻松一笑,吹出了一股雾气。白烟徐徐腾起,扩散,然后消失,在这样干燥失润的季节里有种涅磐的感觉。
他淡淡的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过往的事情,但永远不能将他们冲忘。想要忘记一些事情,有时候还要借助一下外力的。就好比现在,你若想快点适应这室外的寒气,就竖起你的衣领。
我没有做声,总感觉他的话似乎在规劝我。但我又有什么好规劝的呢,他究竟要规劝我什么呢?
我们沉默了一阵。走了一段路后,陆宁又开口了。他说:你不要小看陆欣哦。
我不由一栗,问:怎么?
他说:其实陆欣这小丫头很精的。她把上次你救她的事情告诉我了,还把那两个小混混对你说的话也说给我听了。
我有些不自在,说:那两个混蛋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
他忽然打断,插进一句话:还是你的小弟。
我的手握紧了。我看着陆宁,他也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神十分诡异。
他又说:请别介意。不论你曾经是什么文风中学的老大也或者是什么单挑王,但这些毕竟都是曾经。也学你很难忘记曾经,因为你还忘不了一些人或者是一些事。
我的手捏的更紧了。我想忘记曾经,一直都想,但是曾经的画面时常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罢了,这要我怎么去忘却呢?
陆宁接着说:我并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作为你的朋友,只想奉劝你一句,过去的事情如果能让你愉快,那你就象藏书一样把它收好,留得以后翻阅;而过去的事情让你痛苦伤心的,那就丢掉,不剩的丢掉。记住,放下该放的才能背起更重的。
我的手突然放开了。放下该放的才能背起更重的。
我没有表情,如同死人般说到:我没有该放的东西,你叫我怎么放。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谢谢你。
************
首赛的胜利并不意味着预赛的胜利。那晚热闹后,球队有进入了更加紧张的训练,因为下一轮的比赛,敌人将会更加的厉害。
与此同时,文化课的老师们一反常态,为期末考试开始做起了积极的准备。文化课的老师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打通倾体育的校长,使校长又倾体育又倾文化,说白了也就是什么都不倾了。而校长亦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通了篮球部的教练们,使教练们全部都倾文化了。
王教练倾文化倾的最厉害,动辄就对我们宣扬中国人才应该是文武兼备的,什么淮南王刘安一生好武,但犹作了一部《淮南王书》,什么李贺自幼习文,后来又有了弃文从武的志向,甚至连拿破伦都被该了国籍接见而来,说他什么征战欧亚两洲,余暇时候还颁布了《拿破伦法典》。每到王教练做总结的时候,我都暗暗的为他捏了把汗,他总会以“这就是完美的中国人才,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啊”作为收场,却不知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中的“文武”是指的周文王和周武王的意思。
学生永远都得听老师的话,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定律。所以,球队经常奔波于教学楼和体育馆之间。
有一次,我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月丹儿。她一身白绒外套,宛如一位小公主。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一面埋头一面散走。不知道为何,每每遇见她的时候,我总有一股想伫立在原地象欣赏风景一般去欣赏她的感觉。男人在走路的时候遇到美女,通常会边继续往前走边扭头去看,所以经常会撞在电线杆上,在这个方面我不得不承认我比很多男人都聪明。
我停住了,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她没有抬起过头,也没有看到我,直到她撞上我。这一撞,让我们两个都清醒了。我顿时感到我的脸上有些发烧,我想我应该在她撞上我之前绕开一些。
我想,他一定会以为我是故意站在在那里让她撞上去的。但转而又想,这样的想法她难道不会觉得幼稚吗?
月丹儿抬起头,起初还预备镇定的去道歉。但当她发现是我的时候,却有蓦地吃了一惊,仿佛这是不可能的一样。我看见她的眼中含满了不可思议,红樱小嘴竟还微微的开着。
她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盯着我的眼睛看。而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也只好去看着她的眼睛。据说男女之间所谓的放电现象就是两双眼睛互相且很久的对视。但是此时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电流从身上通过,只是感觉到月丹儿的眼睛很美罢了。记得那些什么情什么爱的连续剧电影里,男女主人公在接吻前往往也都会先含情脉脉的对视一阵,然后男主人公便会漫漫的靠向女主人公,接着便发生了异性相吸的现象。
但我知道我和月丹儿可能永远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打破沉默的人是我。我伸出手从月丹儿的手里取过了她看的书,是一本英文原版的德莱赛的《美国悲剧》。
她立刻从呆楞中回过了神,微微低下了头,目光不知道往那里放才好。
我拉了一个话题,对她说:英文原版?你真的没问题?
她轻轻的说:快到期末考试了,勉强读读对英文总是有好处的。
如果她能把这本书顺利的读下来了,我想她也就不用学习英文了。我信口说了一句:看到哪了?克莱德害死罗蓓了吗?
她说:他们两个人刚上小船呢就撞上你了。
我吓了一跳,怎么小船撞上我了呢?我一时不好揭她的短,只得权且一回暗礁。
她又问我:你也看过《美国悲剧》。
我说:哦,以前看过翻译版本的。
接着没有了话,我们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她问我:听说你们预赛的第一场比赛胜利了,而且决定全场的那一球是你射的,对吗?
我说:一时走运,射了一个押哨三分球,一分之差赢了。
她很美的一笑,说:你真酷,看来这次得胜之功全归你了。
我笑了笑。接着,我和月丹儿又聊了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话题。我和她时而会被谈话的内容所逗笑,她笑的很自然也很美,而我笑的却多少有些勉强。直到第一一个预备铃响起的时候,我才和她匆匆的分了手。
回到教室后,我心里回荡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总觉得还想与月丹儿多聊几句。很奇怪,不是吗?人往往在事后才能发现事情的重要,这就是为什么会又诸如“少壮不努力,老来徒伤悲”之类警句的原因。和月丹儿叙闲,虽然彼此都未全抛一面心,但我依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那天中午午饭的的时候,简杰突然跑来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他说:小义,不好了,你知道不知道小陆出事了?
我一惊,连饭勺都脱了手。我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他说:有两个三年级的女生缠着他要做他的女朋友,现在两女正在决斗呢。
我听完,吁出了口气,又拾起了饭勺。我说:他走桃花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吃饭了没有。
他把我的饭碗往桌子上一按,说:你难道不关心此事乎?
我说:感情的事情你要我怎么管。
他说:你知道不知道,那两个女的都是有后台的,现在决斗的可是两帮人啊。
我暗叹爱情力量的伟大。我说:有这么夸张吗?
他说:当然。小陆现在还在现场呢,万一待会两帮人冲突起来小陆可能会有危险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又不安了起来。我说:靠,陆宁傻了,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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