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维也搪塞了。其实每每大考小考的题目归根书本，只不过多了几个环让你去套罢了，这就是中国教育为什么叫中国教育而不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的原因，因为它的本质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根本就是“八股”的延续，是死的。
月丹儿的好成绩当真是做出来的，资料用了一大堆，比她吃的盐还多。我听说她光是把用过的资料拿去卖掉的钱都够再买十多本新的资料，令我颇为汗颜。她真的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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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国无节，西方国家正过年。昔日曾国藩、李鸿章、左宗堂、张之洞叫宣“师夷长技以制夷”，于是那是便流行了穿洋装、学洋习，较之日本的明治维新时候的洋化生活只差没剪掉辫子了。直到今天，“制夷”这两个字已经被时间淡去了，而“师夷”犹在，甚至发展“师”到了连“夷”的过年都要效膜，而且膜的比西方国家还真，搞不好某日外星人造访地球时候，还以为圣诞节是出自中国。由此足可见中国人的“尊师”。
市二中的校领导们为了让大众知道，二中是一个正值先进文化潮流溯游而来时的先驱高校，用公费在校门口立了两棵圣诞树。据说早上立的时候还是满树糖果，不过早读下了后，这里便只有满地糖纸，惟独挂在树顶的两棵糖果饶幸犹在，成为脚踏众尸之上的胜利者。
这天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七张贺卡，七张贺卡全部莫名，而且贺言也都够奇妙，全是英文。平日里我的英语考试最糟糕的一次也是97分，无奈即便如此，也半点看不明白贺卡上的英语意思。后来简杰告诉我，象这样莫名的贺卡不能按寻常的语法角度去读。我有些吃惊，问：哪该怎么读？
简杰内行的说：说白了，这个贺卡上的英文不是英英文，是中英文。
我惘然起来，问：什么英英文、中英文？难道英文还分派系？
他有些着急：是英式英文、中式英文啊。算了，先翻译过来给你看你就领悟了。就拿这句Old is think you is very farher来说吧，如果你按照英式英文来翻译，而且翻译出来了，那你就可以进英国皇家科学院了。这句话只能用中式英文来翻译。你先把Old翻译出来。
我说：是：是＂老＂＂旧＂的意思．
他说：不用那么多意思，就第一个就可以了。再来is。
我说：is这个词得分情况啊……
他打断道：别别别别，先把主谓宾放开，就说他常用的意思。
我说：那就是“是”了。
他说：再翻译think。
我说：是“以为”、“思考”的意思……
他有打断道：只用“思”就可以了。接着you。
我说：“你”“你的”。
他说：“你”就可以了。下一个is就不用了，直接说very。
我说：常用的意思是“非常”。
他说：farhe呢？
我说：“老爹”（ faher）的意思。
他说：错了，是far——her，不是fa——her。
我吞了吞口水：好吧，“远”的意思。
他说：好了，你再把他们都拼起来，翻译一下。
我读道：“老是思你很远”。
他纠正：是“老是思念你感到很遥远”。“思”当然要“念”，都“很远”了还不“遥远”啊。
我不由的对简杰心生佩服，一度还以为他曾写过一本《解释文字》。但我犹是以为这句话很象“老是以为你是爸爸”，让我顿觉得衰老了半截，汗颜不止。我又问简杰“既然你这么会翻译，那么你一定知道这个东西谁写的了。
他一摆手，就象是他写的一样：废话，这贺卡我见多了。都说出“老是思念你感到很遥远”之类的话了，除了那些暗恋你的女生外还会有谁？
我有些惊讶，随即趁他还在自我陶醉中连忙支开话题：那么你的意思你也收到了这样的贺卡？
简杰一怔，但是马上有显示出一副明星的风范来，说：那是当然，你瞧我的桌子上，还搁着一大堆呢。
我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他桌子上当真是一堆贺卡，连那装贺卡的袋子都有些力不从心，开口出如同熟透的石榴，还胀出一片来。我立刻对简杰心生敬畏。想如今的男人不比古代的男人，如今的男人是不能同时与许多女人发生关系，但如今的女人却是可以同时与许多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的男人越多就越能表明她有魅力，而男人的女人越多则只能说明他很花心。但是简杰不同，他毕竟还没有与那些女生发生关系，一个男人在没有与女人发生关系之前，他的身价往往是与发生关系之后成反比的。
这个时候，陆宁从简杰桌子前经过，信手拿了一张贺卡看了看，对简杰说：小杰，你买这个么多贺卡又没有写，先借我一张，待会还给你一个新的。
陆宁的一席话大煞了简杰，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他劈入了万丈深渊。
简杰先前爬的太高，坠下去的太快，全身的血全冲到脑子里去了，所以脸憋的红的跟刚从电饭锅里拉出来似的。亏得他身体结实，这样的打击还是抗的住的。他连忙支开话题：我想宣布一下，以后别称呼在下为小杰。
我想还是不要把人逼得太死的好，孙子都有言：穷寇莫追，索性成全了他。我佯装好奇，问：为什么。
简杰见我已经转移了视线，欣喜万分，竟然连自己的性别都可以拿来出卖。他说：你把小杰多念几遍，要快。
我念了几遍：小杰小杰小杰小杰小姐小姐。哇，你的名字变性了。
简杰一拍手，就象找到了知音似的，说：对了嘛，所有以后谁叫我小杰，我非但不甩他，我还要揍他一顿。
不巧就在这时，安琪走进了教室。她冲简杰喊到：小杰，圣诞快乐，你看，我给你买了圣诞卡片。
简杰听到这句话，一下个又从刚才的万丈深渊中蹦了起来。这一蹦可谓使足了力道，光惯性就让他蹦到安琪面前去了。
安琪
送了简杰一张很大的圣诞卡，转而又送给了陆宁和其他要好的同学同样大的圣诞卡。当她将卡片递给陆宁时，我看到陆宁似乎怔了一下，眼中流溢的尽是一种复杂的神光，与他在医院时的眼光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最后，安琪环绕了教室一圈，掏出了最后一张圣诞卡递给了我，并对我说：圣诞快乐。
我看了看那圣诞卡，差点没把眉头拧成川字。这圣诞啊较之陆宁、简杰的就好象刚分娩过一样，整整瘦了一圈。但我还是接受了。我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圣诞卡，不期这卡虽小，但却是浓缩品，里面包着厚厚一叠小卡片，都是周杰轮的照片，每一张背面都写着一句话——安琪写的。将每句话衔接起来，竟然成了一段话：
每个人都需要内涵，每个人的内涵便是每个人的精华。内涵不是褒义，也非贬义。内涵不是内含，人需要内涵但不应该内含。但不论是内涵还是内含，都不不是全介于包藏在里面，“内”字“门”里的“人”还是出头的。我希望你不要将内涵内含，放下该放的才能背起更重的。祝你与周杰轮一样，他将内涵宣扬在音乐里，你呢？
我有些觉得她的这番话若隐涅磐，但又隐隐约约的有领悟了些什么。她想开导我，她想了解我。
我收好了卡片，向她道了一句：谢谢。
她笑了笑，说：你一定要记住里面的话哦，不要将内涵内含着。内涵展露出来才是魅力。
我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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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天我也收到了月丹儿的贺卡，就杂夹在那七张中式英文卡片的中间。七张卡片我只看了前三张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却不料月丹儿的那张就是第四张。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巧合，当我将那七张卡片都扔进垃圾桶里时，她那张卡片突然被掀开了。
我重新拾起了她的卡片，上面只有六个字：祝你圣诞快乐。
这是自上次雨夜离别以来的一个月里，她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我突然有种对她挂念的感觉，是一种隐隐萌动的挂念，有一种想和她说话的感觉，正如从前想和安琪说话那一样。
四
圣诞节过后，球队愈发加紧了训练。有通知说十二月末市里要举行“季度高校篮球联赛”的预选赛，时间已经兹定下来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举行抽签，元旦过后便开始比赛。
市二中之所以是市重点高校，除了“二”字是紧跟在“一 ”字后面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它文理体三科比较均匀——说白了，也就是三个侏儒。由于二中去年送走的那一届体育生居多，被市领导评选为了体育先进学校，所有校长大为欣喜，以为本校之所以“重”，就是因为那一“点”冠在了体育上，于是今年决定大力扶植体育科。校长首先便相中了篮球，一度还到处鼓吹自今年以后的每一届“季度高校篮球联赛”二中的名字都会贴在前四强的公告栏上，那声势只差没把西班牙的“无敌舰队”的名字冠在学校名字上了，搞的就好象姚明曾经就是这所学校出来似的。
也所以，校长对于这次的预赛颇为重视。校长一直对教练施压，教练只好对我门施压，我们无奈，只好对文化课的老师施压，出了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五课外，所有课都成为了体育课。
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起初加入篮球部只是抱着玩完就罢的想法，却想不到如今还真的当真了。这就有点靠近唯物理论了，人的意识随着事物的改变而改变。而陆宁依旧如他所说的那样无所谓，打球的动力完全是凭着断续的兴趣，但碍于陆安的热情，他的兴趣也只有续多断少。
在抽签前的几天，月丹儿有时也来体育馆看球队训练。她没有再去穿那些开放的衣服，也没有显的象以前那样开朗。她变的文静许多，象一潭结了冰的死水。她依旧与那些叛逆女孩们坐在一起，却不再跟着她们一起尖叫。
有时我会故去往她那里去看，而她也会不避其讳的看着我。她的眼神黯然失色，充满了水润，也充满了羞涩。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与她对视，我总用一种象喝琼浆玉露的感觉，而现在与她对视却有一种象喝北京二锅头的感觉。醉的厉害。
抽签前的一天，球队才发现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球队的队服。为此，我们在这关键的一天做了最不关键的事情，讨论球服。
首先球服的款式，对此，球队的意见是一致的，择定为NBA的款式。但是到了对服的颜色时候，大伙的意见就有了分歧。有个小候补提议为黄色。他说：黄色最耀眼，说不定到时候在场上还能借以反光次对方的眼睛呢。
但他的意见很快被否决了，另一个队员说：照你那么说，我们还不如穿盔甲上，既经得起撞又撞的起，银光灿灿的反光还不射死对方啊。我们要靠技术，靠投机是靠不住的。球服的颜色是用来看出球队的气势的，要能显出球队的霸气。我提议用白色，白色最纯正。
先前那个小候补立即唱起了反调：照你这么说，还不如去寿衣店定几十套缟服，更纯正的呢。
接着，起了一阵争议。
突然，陆安说：不如紫色，够酷。
却想不到字数最少的话最具有说服力，众人立马表示赞同。或言：紫色，哇，森林狼队的队服不是紫色吗？的确够酷。
或言：紫色，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或言：我早就想说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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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彦一、陆安还有部里一个王姓教练一同去了市体委参加抽签。结果首赛的对手是第七中学。当王教练向体委申报校队的队服颜色时候，不期由于太晚，七种颜色都已经被报满了。迫于时间的关系，王教练只得将七种颜色临时调种，勉强凑了一种新的颜色申报了。
队服发下来后，全队都以为是不是制衣厂送错了地址。王教练解释说：大家不要被自己的眼睛误导了，其实黑色是紫色的进化形式，黑色比紫色更为深彻，也更具魅力。你们不知道，全市十八所中学就有八所中学申报的黑色，幸亏我跟体委的有关系，开了后门才报到黑色。
我想，看来开后门永远是跟黑色有关。
元旦那天放假，白天我在住的小区篮球场上单独练了一整天，连中午饭都是在篮球场上从速解决的。冬季日短夜长，太阳早早的下班了。我直到黄昏时候才停止练球。
回家的路上，我无意间撞见两个长头发的小混混正在对一个小女孩勒索。对于这种多余的事情我并不愿意多参合，于是就直着眼睛当作没看见。当我即将走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灌入了我的耳朵里。是那个小女孩。她倔强的冲那两个长毛说：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你们给我快滚，不然我要叫了。
一个长毛冷笑道：哦啊你叫我们就不来了，你小样还挺牛逼的啊，这么漂亮的脸蛋，要上被划上两下子恐怕会更漂亮。
他说着，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弹簧刀来。
我驻了足，扭过头看了看那小女孩。竟然是陆宁的妹妹陆欣。我想陆宁毕竟为了我挨了一刀，如今不帮也得帮了。于是我回过身，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干咳了两下。三个人都回过头看了过来。陆欣认出我来，显得格外的欣喜，仿佛看到了救星般。两个长毛却不耐烦的瞪着我，眼睛中似乎在说“你他妈的找死来了”。
拿弹簧刀的长毛冲我叫道：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玩英雄救美，快跟老子滚……
“滚”字还没落下去，我手中的球就已经射了出去，那长毛应声而倒。这一幕没先把小混混吓倒，倒是让我吃了一怔。我不想这一球顶多把那小子的弹簧刀给打掉，不期竟然连他的人都打掉了。我暗叹练球不只是能用在打球了，用在打人上又何尝不可呢？
我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据说高手在对手面前都是不动手声色的，正如《孟子&；#8226；告子下》中所言的那句“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一样，动了声色别人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其实高手之所以谓之高手，正是因为他们高于保守。我的保守果然怔住了那两个小混混。陆欣趁机抱起我的篮球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走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长毛跟前，盯着他。他赶紧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瞪大眼睛看着我。他开了口：樊……义，怎么……怎么是你……
我一怔，随即也认出了这个长毛。的确，我曾经和他在一所初级中学念书。我说：张辽？
他爬起来，依旧冷笑：你还认识我啊，老大。
他的最后两个字说十分生硬。我又一怔，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陆欣从我背后探出了脑袋问我：喂，你们认识啊？他好象在叫你老大啊？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直对着张辽说到：张辽，如果你还认我是老大的话，这件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罢了。
张辽冷笑的更厉害，说：老大，你真的要玩英雄救美女啊？她可是陆氏百货懂事长的千金啊，肥得很。最近兄弟我手头上紧，要不拿到油水四六分了，算我敬你的。
我漠然的丢出一句话：她是我朋友。
她佯装夸张的样子，说：不是吧老大，吴佩妮还在想你呢……
我一阵战抖，他叫出了她的名字，那个让我对女人麻木的女人。吴佩妮，曾经爱我也背叛我的女人。我吼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少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张辽再次冷笑起来，其中含有凶意思。他说：哈，樊义，不要以为我现在叫你两声老大你就还真以为你回到了过去了。我现在叫你老大，是敬你以前曾是文风中学的单挑王。但是你不要忘记了，那是从前，不是先，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还是滚回去跟你的吴佩妮上……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已经一拳再次将他放倒在底墒了。他的一颗门牙被打断了。我没有表情的看着他，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张辽爬了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他恶狠狠的冲我说到：我承认要打架我打不赢你，算你妈的猛，我们走着瞧。
他转身示意了一下另一个长毛，两人悻悻的跑掉了。
我站在原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