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绍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高长弘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能让你失措一回,也算解了我一半的郁气——当日城破,穆莹受伤流落民间,我帐下一员武将救了她的命,二人日久生情,我已为他们主持了婚仪,这次带她来,只是探望你们的。
高绍德稍稍松了口气,但抓住清魄的手仍一刻也不肯放松。
高长弘的眼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又烫到一般的移开,半晌立起笑道,既然你们都安好,朕便要回邺城了,皇后已为朕育了一个龙子,现在又快要临盆了,朕要回去照顾她。
与高绍德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停下了,叹息般的说,好好待她。
高绍德挑眉,不用你交代,我会的。
你当年,是故意输给我的吧,良久,高长弘终于将目光移向他。
我没有输,高绍德轻笑,输的是你。
高长弘沉默了一会,不再说话,大步朝外走去。
望着高长弘的背影,清魄微笑,这个傻瓜,竟也学会唬人了。
高绍德不是滋味的将她转向自己,不许想他,你是我一人的。
她无奈的笑着吻他的唇,好酸的味道啊,也不知厨房的醋还剩下了多少。
笑谑的声音被他吞进肚里,没有掠夺,没有霸道,只是轻轻地软软地啜着她的唇。
赢了你,输了天下又如何。
番外之流年
到这里,倾城就完全结束了,感谢大家一贯的支持
千羽全力挖掘新坑中,请关注。
《一笑》http:///showbook。asp?bl_id=6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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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靠在摇晃的车厢中,听着辘辘的车声。
太残忍,清寒皱着眉,用唾沫沾湿柔软的丝巾为我擦拭着不当心溅到鬓边的几滴血迹,我不喜欢。
仿佛又见到挑在宫卫矛尖的小小尸体,只因为出生在北魏皇族,这个刚来到人间不久的生命随着那个湮灭的王朝一起,永远的消逝了。
为何师傅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使命,便是给世间带去无休止的屠杀。
当着师傅的面问出这个问题,师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帝王注定作不了善人,习惯了就好。
过几日见他,他还是那样笑意淡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先皇从前出使柔然受过侮辱,所以这次朕要亲征柔然。
他的决定,便是我的方向。
他若不是帝王,定能成为一代名将,战争结束后清寒轻轻说。
只是笑笑,若寒不是陪着清魄,也是一名将才呢,嘴里说着,眼却离不开那个不羁的散着长发的背影,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呵,这个山一般坚硬,火一般暴烈的男子……
不及收回笑容,被他转身看个正着。
他微微一怔,凝视着我,眼神似是温柔,又似叹息,真是连花开也比不上,清魄,你应该多笑笑的。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人心。
心不动,如止水,心一动,狂澜难抑,几乎身不由己,却在他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刻,又归回平静。
犹如享受徐风拂面的惬意,却难免乱发掩面的芥蒂。
他的爱,不够化作所有的莲花。
这是个樊笼,会永远隔阻掉我的喜怒哀乐,永远隔阻掉我向往的江湖,永远隔阻掉我最爱的寒。
宫人都是小心而讨好的,正德夫人,他们在我面前总是这样卑躬屈膝的唤,我却宁愿他们如从前般叫我一声清魄姑娘。
时常在想,同出一氏,为何人与人会差那么多呢,主上是冷漠而又威严的,高长恭是温和而又清高的,而高长弘,也不知是不是一个大智若愚能够形容的出来的。
但高长恭的智谋,加上高长弘的勇武,却仍不及主上的心狠手辣。
记得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清寒,若我是作毒藤,能缠死那大树,却要赔上自己,你可会认为我很壮烈。
傻话,清寒轻斥,有哪棵树,值得用你做代价。
清魄,那个熟悉的呼唤又在不经意间扑攫到胸口,揉住我的心。
又来了。
这奇异的感觉飘忽不定,来时纷繁芜杂纠缠不清,去时一头雾水心乱如麻,心在日出时便开始起伏,所有的爱与恨,又在夜色中蒸腾与沉默。
他成日的呆在我的重华阁,对坐时已经分不清他眸底流动的是什么,像是在笑,又像是悲哀,幻化的迷。
终于甩掉空气里的禁锢,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正要转身,却听到他叮嘱,无论谁问起,都不能说。
夜里我惊叫着醒来,面对清寒探询的眼神,我久久不能成言。
梦里,我见到他如往常一般散着头发,发丝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被四起的寒风吹的飘起,却没了平日俊秀的骄傲模样,正要唤他,他已慢慢的转过身来,唇边渗出的血成了道殷红泉向下流动,滴到了胸前的利刃上,再滴落到地面,一双曾经极尽了温柔的凤目中全是伤痛。
“朕对你的宠爱有错吗?”他向我逼来,“要记住朕啊,这一世朕欠你的,来世将一并偿还”。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怔怔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却在堪堪能触到我的时候,如一段朽木般朝后倒下……
泪来的突然,浑身有如蚁啮,心全收不得,醒不得,醉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无法再欺骗自己,无法再若无其事的视而不见,装作不在意。我想他……想见他。
可他死了。
他竟然,死了。
在想什么,他担心的轻拍我的脸,怎么泪都出来了。
想你,我答。
他轻笑,当年你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啊,可惜时过境迁,当年你是莺环燕绕,现在……余下的话被他一只食指点住,无可奈何的笑,不要说当年。
我拉下他略粗糙的手细细把玩,记得从前他的的手是细滑的,只有指节旁因为练武稍有薄茧。
你不是在大屋给宝宝做玩具,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问。
他的笑脸敛了一半,他们过去了。
仿佛响应他的话,外面传来辟尘的呼叫,喂,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你这个做爹的,比我们这些做干爹的还要懒。
他隐忍的咬住牙,别过头去不理。
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我心里一动。
清寒温和的声音响起,长恭画了一架吊椅的图,你过来一起看看什么地方要改吧。
他的身体僵着,和清寒对视了很久,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山风微微的揭起窗纱,露出一角蓝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呢。
皇爸爸,琉璃要这个,女儿拖着稚软的童音在他怀里滚着,怀里抱着他置在案上的水晶匣子。
他只瞟了一眼,不行。
眼看女儿的笑脸垮了下去,他放软了口气哄道,一会皇爸爸命人来量度一下,给琉璃造只一模一样的,再刻上琉璃的名字,可好。
可是琉璃现在就想要啊,顺手打开盖子,拈出一朵已经没了形状的雪莲随手抛在一边,琉璃要用它装昨日皇爸爸赐的那柄琉璃扇子呢。
拾起地上枯萎的残花,他失了笑容,几乎是半抢的从女儿手里夺过匣子,对一旁的常侍说,送公主回去。
琉璃给他吓住,眼里转着泪花,眼看便要哭出来。
常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殿下请吧。
女儿含泪随着常侍离去,他的视线又回到已经给捏的发烫的匣子上。
若当年我真的能放得下一切,是不是,今天伴在你身边的,便会是我呢。
走到一个拐角,常侍停下为琉璃拭泪,那只匣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女子留下的,所以,殿下莫怨皇上啊。
琉璃闻言止了泪水,好奇的问,她很漂亮吗,她与皇爸爸之间,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常侍微微的笑了,是啊,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到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有一天……
555555555,若你们还说不够,那千羽也木有办法了,该写的好像都差不多了诶,最后,附上几则恶搞的玩笑吧,满足一下某些强烈要求看清魄和绍德和宝宝的大人。
据说女人怀孕之后心情比天气变得还快,且让我们来看看绍德的孕夫日记:
一天半夜,清魄忽然翻身坐起。
绍德:怎么了。
清魄(两眼闪亮的看绍德):忽然很想很想很想吃西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肯为我去买……
绍德于是穿衣爬起,一路下山,赶到山脚小镇敲开骂骂咧咧的水果店铺老板的门,再一手一只西瓜一路爬回山顶。
绍德:清魄,吃瓜。
清魄(吃了一口):不好吃,我睡了。
绍德:……
清魄:这个酸梅我吃了一半,挺好吃的,剩下你吃了吧。
绍德:……我不爱吃酸梅。
清魄:你是不是嫌弃是我吃过的!
绍德(无可奈何的接过来吃):……
晚饭时候。
绍德:鱼很新鲜,来,吃一点。
清魄:我才不要吃。
绍德:你吃一半的酸梅我都吃光了,你怎么嫌弃我我夹给你的鱼?
清魄:我嫌弃你说明我比你干净。我比你干净你凭什么嫌弃我?!
清魄:我们一会散步一直走,走到山下吧。
绍德:那太远了,走下去你会累的走不回来的。
清魄:没事,你抱我回来。
清魄诞下一对男婴,取名若为(若为大不要暴走哈,实在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哈哈)和若然。
数年后的一个午后,若为和若然如常缠着辟尘说话。
若为:爹晚上会打呼噜,干爹会不会啊。
辟尘:这个我不知道啊。
若然:那睡觉的时候闭着眼睛听不就知道了。
辟尘出汗:……再过几天,让你爹爹请个书生来教你们念书吧。
若然:书生是什么啊。
若为:你真笨,长恭叔叔生的孩子,不就是叔生吗。
辟尘暴汗:还是先别读书了……干爹想到今天还没刮胡子,干爹去刮胡子。
若为:干爹为什么要刮胡子啊。
若然:胡子长了喝粥不方便嘛。
辟尘瀑布汗,快步朝大屋走:你们带些菜叶去喂兔子吧,你爹为你娘抓了好几只兔子。
若然:为什么要喂兔子吃菜叶啊。
若为:兔子买不起肉啦,真是的。
辟尘狂奔: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若为若然追在后面:爹爹说,随便摸人屁股是不对的,老虎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