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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嵇向槐有点头痛的快步走进了办公室,而等候已久的秘书一脸喜悦向他报告今天的行程还有相关事项。
「老板,你一定不敢相信有个绝佳的好消息。」
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的确是想不出来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什么好消息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喔,什么好消息?」他不是很感兴趣的问。
「老板,之前我们帮法国电影做的服装设计,夺得影展的服装设计奖了!」
他略微挑眉,「真的?」
他记得那部电影,是在讲一对异国情侣在法国的相恋和分手又相逢的故事,因为对剧本有了难得的感动,他才会答应接下这个案子。
「真的!」秘书点头如捣蒜,「早上的传真包括有演员、导演的感谢函,还有影展协会传来的得奖通知,老板,看来我们今年的业绩完全不用担心了。」
他也觉得开心,然而喜悦当中却有股淡淡的落寞,这样莫大的荣耀,他能与谁分享呢?「对了,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执行一个电影的服装设计,得需要一整个团队的同心合作,他想,这份成就是属于大家的。
秘书喜孜孜的道:「刚刚就说了,不过大家想要先看老板高兴的样子,所以全都忍住等著老板你打赏啊!」
嵇向槐自然明白秘书的暗示,他也不吝啬的说:「知道了,今天晚上我请客,等一下找家餐厅订位,晚上开个庆祝会,还有,通知会计部门,将大家奖金核算一下,这个月大家加薪。」
他话才刚说完,大门外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秘书也高兴的朝老板要宝的说道:「感谢老板的加薪!小的立刻著手办理。」
「去吧!还有,今天没事的人可以提早下班聚餐去。」他放出大利多,办公室门板外再度传出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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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瑶姊,今天晚上有家工作室打算包全场欸。」在柜台接电话的服务生,按下等候键扬声问著。
「包全场?很多人吗?要用Buffet还是简餐?」单水瑶问。
「约二十人左右,希望用Buffet的形式。」
人数不算太多,田心不会忙不过来,中午休息时间后,还有时间可以改变场地布置。
单水瑶爽快的答应,「OK!小岚,跟他们约好时间,等一下我会请田心将今天晚上的菜单拟出来,你再传真过去,看有没有什么要更改的。」
「好的……老板,对方说他们是开庆功宴,问我们有没有提供酒精饮料?」
单水瑶想到上个星期才从法国酒厂扛回来的红酒,那可是最好年份的酒呢!「有,我等一下把酒单也开给你。」
小岚笑著挂上电话,弹了弹手上的单子,「老板,他们很爽快的说我们安排就好,金额不限。」
「那好。」拍了拍手,单水瑶朗声一喊,「晚上有大单进来了,大家加把劲努力啊!小汪等一下跟我去后面酒窖搬酒!」
「是!水瑶姊。」正在拖地的男生有精神的答应了一声。
单水瑶忍不住露出微笑。呵!今天又会是好心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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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因为忙不过来,单水瑶一直都待在厨房里帮忙。
等到她终于忙得告一段落走到外场的时候,看到客人,她不禁僵了脸,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过。
今晚包下餐厅的,就是她前夫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还有不少人认得她这个前任老板娘,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单水瑶梭巡了一圈后松了口气,因为在人群中她并没有看到嵇向槐。
只是,她放心得太早。
人群散开后,她看到一个醉倒趴在桌上的男人,赫然就是她祈祷著不会再碰面的男人。
她苍白著脸,考虑著是不是要先躲回厨房,但来不及了。
「呃……老板娘好!」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人,搞不清楚状况,傻笑打著招呼,马上就被旁边的同事给狠狠的拧了一把。
真是的!老板都已经和老板娘离婚了,还在那边乱叫,这不是让人感觉更加尴尬吗?
「别乱叫啦!」人群中有人小小声的说著。
「本来就是啊!她本来就是老板娘啊!」被拧的人不甘愿的指著单水瑶,不知死活大声的说著。
单水瑶只觉得脸上布满黑线。
秘书开口打招呼,「呃……那个单小姐好,来这里吃饭吗?」说完,他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们都已经把这间餐厅给包了下来,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来吃饭?
单水瑶僵笑著,有些不自然的回答,「不是……这是我开的店。」
「喔。」
又是一阵沉默,秘书连忙用眼神指使著几个没喝酒的同事,把那些喝得烂醉的人拖到一旁去。
「呃……那个……我想我们今天庆功宴就到此结束,单小姐,你们店的料理真的很好吃,有空我们会再来光顾的。」客套话说完,将帐单塞给老板,一群人连拖带拉的赶紧落跑。
「欸,等等!」单水瑶叫住秘书,比了比被他们灌醉的男人,「你们忘了还有一个人。」
秘书拍了下额头,差点把老板忘了,不过他喝醉了这下可麻烦了。「我们来的时候全都分配好车位,老板是一个人开车来的,所以真的没办法有人能够送老板回去,所以……」
单水瑶看见秘书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觉得不妙,「等等,不会吧……」他现在想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所以想请单小姐收留我们老板一晚,你跟我们老板应该算是熟人……」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毕竟曾是夫妻关系,再怎么说都比他们去路上随便拦个计程车司机来得强。
「我不要。」她连忙拒绝。
「单小姐,你不会这么狠心,看著我们老板被随便丢弃在路边吧?」
她……是没办法,但是……
「你们可以先送一些同事回去后再来接他,或者是去住饭店都可以……」单水瑶绞尽脑汁,不死心的帮他们出主意。
「单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的家跟我们所有人的方向都相反,这样来回太远了。」秘书用可怜的眼神望著她。
「这……」
单水瑶还在想其他办法时,秘书却当作她答应了连忙闪人,让她只能在原地跳脚。
「水瑶姊,他们真的就这样把他们老板给丢下来欸。」小岚有点可怜看著被灌得烂醉最后还被员工扔下的嵇向槐。
「嗯。」随口答应了声,单水瑶不想多看他一眼。
「那要让他就这样在店里趴睡到明天吗?这样他应该很不舒服吧。」小岚嘟囔著。「不过不让他睡在这里,我们大家都是骑机车,也没办法送他去别的地方。」
单水瑶一咬牙,认了。「够了!小岚,我非常明确的收到你可怜这位先生的意图了,我有开车,我会好好处置这位可怜的先生的,OK?」
「OK!」小岚笑眯了眼,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柜台,准备善后工作。
单水瑶转过头看著嵇向槐,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就收留这男人一晚吧!看在他……被员工抛弃又欠她晚上餐费费用的份上。
只不过,只有今晚,过了今晚之后,她绝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第五章
在半梦半醒之间,嵇向槐睁开了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床边正坐著一个背对著他的女人,似乎正忙著与他的皮鞋奋战。
「可恶!这皮鞋怎么这么难脱啊!」女人如是叨念著。
她有著一头长发,背影让他觉得熟悉,他苦笑,因为他又开始觉得对方很像他前妻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终于,女人与他的皮鞋奋战成功,咚咚两声,代表了他的一双义大利制皮鞋被当成垃圾随处乱丢,然后她转过身,先是她水灵的眼、挺俏的鼻尖,最后是小巧的红唇--一张熟悉的脸庞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水瑶?他现在是在作梦吧?!嵇向槐闭上眼,如此想著。
单水瑶没注意到他早已醒来,在脱完他的皮鞋之后,继续和他的领带奋战。
「真是的,到底是谁规定出门一定要打领带的,一条布料打了那么复杂的结,就没有人想过这样可能会勒死人吗?」手指不灵巧的解著他脖子上的领带,她又忍不住开始碎碎念。
毫无预警的,她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给紧紧握住,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想抽回手,但是他却不打算让她如愿,她越是挣扎,他的钳制就越紧。
嵇向槐再度睁开眼,看著眼前的她,更加确定自己是在梦境中。
因为他美丽的前妻,正坐在他身旁,美丽的大眼望著他,而她娇嫩的小手在他胸前不停的磨蹭。
不管这是不是又是他的一场美梦,起码他确定现在他不想任由她再度从他身边离开,他要紧紧的抓住她。
「水瑶……」他放开她的手,大手改环抱著她,闻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满足的露出笑容。
被抱住的单水瑶可没有他的好心情,她惊慌不已,不明白一个酒醉的男人怎么还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
「放开我,嵇向槐!」拚命推开他。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他就是不肯让她离开他的怀抱,也因为这番亲近,他下腹迅速有了反应,黑鹭的眼燃起热情的火焰,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你……你怎么突然这样看我?」她感觉到他异样的眼光,心慌地感受著他的身体变化。
温热的酒气吹拂在她脸上,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不停地低唤著她的名字,「水瑶……水瑶……」
两人越来越接近,他低喃著她名字的唇,直接贴上她的颊边,不断攻城略地的吻上她的鼻尖、她颤抖的红唇,一路往下吻上她纤细的颈项……
该推开他的,单水瑶脑子里这么模糊的想著,但是她的手却在半推半就的挣扎之中,揽上了他的颈项。
嵇向槐俐落地在烙下碎吻的同时,拉开她的T恤和解开她牛仔裤的裤头,双手放肆的抚上她坚挺的胸前,在她身上点燃与他相同的热情。
他们倒卧在床上,像孩子一样,手忙脚乱的褪去彼此的衣物,他抚触著她身体的每一吋,感受著她细致肌肤的柔嫩感触。
「水瑶……水瑶……」他火热的硬挺抵著她的柔软,满含欲望的压抑眼神望进她的眼询问著。
她迷茫而沉迷的表情是他最好的答案。当他的火热深深埋入她的身体时,他们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感觉彼此身体内的空虚都在此刻被完全真满。
「槐……」单水瑶低喘**,双手更加搂紧了他汗湿的背。
听见她的呼唤,他火烫的唇立刻重新攻占她的红唇,吻下她所有的**,更加火热的与她肢体交缠著。
这夜,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像是不餍足的兽,而双手则始终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即使最后昏沉沈的睡去,他仍是霸道的用手搂著她。
即使这是个梦,他也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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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向槐是因为鼻间不断传来让人想打喷嚏的感觉而醒来。
他皱著眉睁开眼,神情还有点恍惚的看著这个明显不是他房间的地方,床边有一只猛摇尾巴的柴犬。
看来方才他感到的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十之八九是因为那只狗在他身边作乱的结果。
坐起身,他有些不悦的看著自己全身赤裸,还有一夜欢爱的痕迹。
该死的!他那些下属在搞什么鬼?昨天晚上没将他送回家就算了,把他丢在这什么鬼地方,看来他要认真考虑加薪的提议了。
推开房间里的一个小门,是一间浴室,他稍微梳洗了一下,想起昨晚荒唐的放纵行为。
其实想也知道昨天根本是醉过头了,他前妻对他应该是厌恶至极,怎么可能会再度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还好心的收留他?
他想,他也真的是病得不轻了,竟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他都可以误认为是单水瑶,还跟对方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关系,现在他只能祈祷她很好打发……
抽起浴室里的白色大浴巾围住自己,他慢慢的走了出去。
嵇向槐一边捡起自己的衣物,不悦的看著羊毛西装上沾到不少狗毛,而他的领带正被那只看起来呆呆的柴犬给**著。
「笨狗!把领带还我!」他伸出手,抓住领带的另一端。
但是它没有乖乖的松口,反而用爪子抓了他一下,趁他吃痛收回手的时候,快步从没关好的房门溜了出去。
「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咒一声。
这只狗真是「教养」良好!看来他要有心理准备面对它的主人了,想来什么人养什么狗。
冷著脸走出房门外,他没有多加注意房子的摆设,因为注意力全都被在厨房的那抹忙碌身影给吸引住。
那好像……他常在路上追逐的熟悉背影,而当对方转过身的同时,他几乎是停住了呼吸,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老天!竟然真的是水瑶,他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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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单水瑶忍不住叹了口大气。
昨天是鬼迷心窍了吗?怎么会半推半就的跟嵇向傀「重温旧梦」?!
勉强爬起身,全身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想**,却怕吵醒还在睡觉的他,只好硬咬住下唇,将所有声音吞了下去。
她穿妥自己的衣服后,忍不住又回头看著在床上的他。
他俊逸的脸庞在熟睡中也依旧有著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精壮结实的身材像是艺术家雕刻出的完美杰作,让全天下女人心动不已,当然她也不例外,更不用说她还亲身体验过那充满力与美的身材,如何淋漓尽致的展现在她眼前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她忍不住红了脸,快步走向房门。
才刚拉开门,被冷落了一个晚上的宠物多多立刻冲了进来,讨好似的在主人身边绕啊绕的。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他了。」单水瑶蹲下身子,小声地跟宠物叮咛著。
算了,不管现在再怎么后悔也都没用了,先去弄点东西真补她饥饿的五脏庙,至于嵇向槐……
就等她先平复心情之后,再来想想看该怎么跟她的前夫打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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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天晚上真的是你。」嵇向槐低哑的嗓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让单水瑶吓了一大跳,但她很快的稳住心神,淡淡的回身望向他。
「你醒了?」背过身去,她装做若无其事的问:「我弄了早餐,要一起吃吗?」
他深深瞅著她,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尴尬。
「嗯,如果不麻烦的话。」他决定先不讨论昨晚的事,拉开椅子坐下,但眼神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不麻烦,只是我手艺没有我们的大厨好就是了。」淡淡的说著,单水瑶拿出烤好的吐司,将煎好的火腿和荷包蛋放到餐桌上。
就在他以为她已经将早餐准备好要一起用餐的时候,她却没坐下来,反而继续到流理台前,准备了一大碗的水果牛奶麦片,还有一个简单的火腿起司三明治。
嵇向槐看她弄出一堆早餐来,忍不住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不用忙了。」
她头也不回的回应,「谁说是要准备给你吃的,这些是我的早餐。」
她的早餐?嵇向槐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直盯著她那一大碗水果麦片,还有看似简单却内馅丰富的三明治,最后她还从冰箱拿出来一大盘切好的水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的早餐似乎从来没吃过除了生菜沙拉一小盘以外的份量,甚至连果汁都只是轻啜,不敢整杯喝完,那么,现在他眼前这个好食欲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说跟一般的女人比较,光是他都吞不下这么多的东西,何况是她?!
「你是说,这全都是你的早餐?」他不敢置信的问。
拿起汤匙享用起水果麦片,单水瑶吃得津津有味,边抽空回答他的问题,「这边的烤吐司和火腿荷包蛋是给你的,如果你要吃水果的话,这盘你也可以拿一点去吃。」
她不是没看见他一脸诧异的表情,但是So What?
现在的她可不用为了保持莫名其妙的气质把自己搞得跟非洲难民一样,她有这个能力可以让自己吃得满足,又何必要委屈自己天天啃草当羊?
有些迟疑,最后嵇向槐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这样吃……不觉得早餐太过丰盛了吗?」
她笑了出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但这只是中场休场喔,接下来继续往三明治继续进攻,「会吗?丰盛才好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