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戳破心里所担心之事的慕容涓涓,羞涩地垂下螓首,小脸顿时烧红。
“手伸出来。”东方将邪拿起另一瓶药膏。
“呃!”
“我叫你把手伸出来。”
“呃,是。”还在恍惚的慕容涓涓,在他的轻喝声中,竟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
“你!”他邪眸一凛,动怒地一把攫住她受伤的右掌心,终于让慕容涓涓惨呼一声,楚楚可怜地瞅着他看。
东方将邪直勾勾地盯着有些憔悴却依然美丽的妻子!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抽掉她紧握的丝巾,眉宇微敛地看着她的手心。
“怎么弄的?”他的低语,蕴含不寻常的怒气。
难道又是锦儿的杰作不成?忽然间,他竟然有股要把锦儿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不过他大概忘了自己也是造成锦儿如此大胆的元兇之一。
“是我不小心割伤的。”慕容涓涓忍着手心接触到膏药的刺激,颤声地说道。
“哼,这就是你爱做戏的处罚。”他弯起邪唇不疾不徐地冷讽。
“做戏?我没有做什么戏呀。”慕容涓涓不懂。
“好了,为夫不想大半夜跟你在这里讨论做戏不做戏的问题。”把她的手包扎妥当,他猛然脱去自个儿的上衣。
“相公,你为什么要脱衣服?”相公不是说不会对她……东方将邪邪恶地瞧她一眼,但手中剥衣的动作毫无停下的迹象。
“呀,相公!”
他不理会惊慌失措的慕容涓涓,打横抱起她来。
东方将邪稳稳地将她抱往内室,然后把她安放在自个儿胸前,异常亲密地搂住她的纤腰,一同半卧在榻上。
因怕相公真会要她,慕容涓涓的后背尽量不贴靠住他的胸膛,而噙着诡笑的东方将邪也任由她去,但没过多久她就支撑不住,最后仍浑身僵硬地往后抵靠在令她鼓动的胸膛上轻喘。
她好想睡!这种能依附在他身边,享受他温暖体温的感觉,让她松懈紧绷的身子,克制不住袭来的睡意。
显然是她太多心,夫君很体谅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意要与她燕好。她怎么能够睡着?她要好好把握住与他相处的每一刻,要不然,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她。
“想睡就睡。”东方将邪竟出乎她预料之外地替她按捏她僵硬的肩颈。
“不,相公就要走了,涓涓不想睡。”意识已逐渐混沌的她,不自觉地将心里的话说出。
“我何时说过我要走?”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揉按。
“有呀,在用膳的时候,相公明明说要去岳家的。”
“你气我去岳家?”对,他本来是要走,但在临走前,他的双脚突然怪异地不听使唤,并朝卧房走去,所以他才会看到她那副像足了被人抛弃的弃妇,正手脚笨拙地替自已疗伤的可怜模样。
“不,涓涓知道相公是为商行的事才去岳家,所以涓涓一点都不会生气,但是涓涓是在嫉妒。”
“啧,你在嫉妒什么?”
“涓涓在嫉妒岳小姐,嫉妒她能得到相公的疼爱。”她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惊人。
“难道你也想得到我的疼爱?”他邪邪一笑。一种怪异的感觉开始蚕食他。
“想,当然很想了。”慕容涓涓毫不迟疑地低喃。
“你很想的,应该是得到未来东方家主母的身份吧?”东方将邪摒除这种怪异的感觉,残忍地讥讽她。
“不,我没想过当什么主母,我真的只想得到相公的疼爱。”慕容涓涓倏地转过头,激切地说道。
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内心极度的渴求。不过,最可耻的一点是,她竟不要脸地对夫君示爱。
她赶紧转过头,难堪又窘迫地低头不语。
“娘子的话,真让为夫感动呀!”东方将邪呵笑地玻鹧郏性酉汾视肜淝榈纳ひ簦媚饺蒌镐覆挥傻盟踅粑⒉募缤贰
“涓涓到底要怎么做,相公才会相信?”她哽咽地问。
“应该问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人对你如此不信任。”她竟然还敢反过来问他?
“我、我有做错什么吗?难道,只是因为我不该妄想奢求一份不属于我的东西?”
她突然哑了声音。“什么东西?”剑眉一挑,东方将邪懒懒地问。
“就是——”慕容涓涓忽地噤口,苦笑一声后说道:“相公,你相信我好吗?”
东方将邪久久无回应,久到慕容涓涓放弃等待后,他才拥着她,淡漠地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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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岳家庄
“书璃姐,为什么表哥最近跟那个女人的感情愈来愈好?”
虽然表哥已清完岳家的帐目,但也不该和书璃姐之间的联系也一迸清断呀!
而且更诡异的是,表哥回于飞凤苑的时间日益增多,害得她教训那个寡妇的机会也跟着变少。
这显示表哥已栽进那个寡妇所设的陷阱里,情况可是相当危急。所以她今天才特地上门来,找书璃姐商量商量。
“书璃姐,你不要都不吭声嘛!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才行。”在气得牙痒痒的同时,林如冰也不忘咬了几口核糕。
林如冰十分不屑的抱怨声,让一直没作声的岳书璃忽然惆怅起来。
“如冰,我看算了,你表哥跟表嫂的感情有了进展,这是件很好的事,我们又何必要去破坏人家。”岳书璃强颜欢笑地说。
“这……咳咳……这怎么可以算了?”林如冰先将糕饼吞下,“连表哥都赞成我这么做耶!”若非表哥默许,她才不敢那么大胆。
“什么?是东方大哥叫你这么做的。”岳书璃还以为只是她不喜欢慕容涓涓而已,想不到幕后竟有东方将邪在撑腰。
这未免太出她意料之外,若事实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还有机会?
“书璃姐既知道原因,应该就不会再退让了吧?”林如冰暧昧地对她一笑。
“可是我……”她虽然也存有一份私心,但毕竟这种破坏人家姻缘之事,实在不能胡来。
“再继续拖下去的话,表哥肯定会跟那个寡妇好到分不开,到时就算你想,我也没法子了。”林如冰见岳书璃有一丝动摇,再加把劲地说:“后天是我姨娘的寿辰,你就以祝贺的名义前来,到时——”
“书璃,就让哥哥替你去会会那名东方少夫人好了。”就在岳书璃犹豫不定时,一名玉面公子翩然来到。
“是书临哥。”林如冰突然红了脸,不敢看向岳书临。
“二哥,你、你要去见她?”岳书璃颇为诧异。
“不、不行,书临哥你不能去见她的。”林如冰突然紧张地说。
“如冰,你倒是给书临哥说清楚,为什么我不能去见她?”岳书临有些不以为然地玻鹧邸
哼!他老早就很想见见那名寡妇,可惜一直没机会遇上,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赌上一次。
“因、因为……”她怕书临哥也会被慕容涓涓勾引走。
“如冰,回去跟东方将邪说,后天我会带着厚礼上门给东方夫人贺寿。”岳书临根本不理会急得跳脚的林如冰。
“二哥,你可别乱来。”岳书璃有点担心地交代。
“你放心,她毕竟是东方将邪的妻子,我怎么会随便乱来呢?”话虽是这么说,但岳书临的目光却闪着狡猾的光芒。
慕容涓涓,我终于可以见识到你的本领到底有多大,能让邪云麒麟舍书璃而就你这个小寡妇!???今夜,东方家贺客盈门,喜气非凡。
穿梭不停的侍婢不时迎进前来祝寿的名门贵客,使整座厅院处处热闹喧腾,道贺声从未间断。
“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岳书临拱礼之后,从仆役手中拿过贺礼交于东方夫人身边的侍婢。
“将邪,快带书临进去用茶。”东方老爷对着另一头正与二、三名世族公子交谈的东方将邪扬声笑道。
只见东方将邪旋即吩咐下人好生款待他们后,便朝岳书临走来。
“怎么没看见嫂夫人?”谁知,岳书临见到东方将邪的第一句话,就让东方将邪弯起一抹邪气至极的笑,诡异地一手搭上他的肩,拥着他前进。
肩上传来的一阵痛麻,让岳书临的玉面立刻一垮,“将邪,我不问就是,你快放手呀!”
“书临,你可不要同那些好事者一样,嗯?”拍拍他的肩膀,东方将邪玻敢凰镑壬钣牡捻忧嵘嵝阉
“我、我怎么会!不过!在这种大日子里,没见到嫂子出来,总是会让人感到奇怪嘛!”
“哦?”东方将邪颇有同感地逸出一声长音。
“哈,将邪,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嫂子没出面也无所谓,反正由你一人招呼已是绰绰有余。”盯着他俊美无比的脸庞忽然染上某种诡谲的色彩时,岳书临很有自知之明地赶紧举起双手。
大概是每个进门的贺客都问了他相同的问题,让他不胜其扰。唉!谁教自己是他的莫逆之交,也只得任由他把气全发洩在他身上。
不过,嘿嘿,他也不是白白让人拿来出气的。
“将邪,你就别招呼我,东方世伯快应付不来了,你赶快去帮他吧。”岳书临推了推正扬起邪异唇角看他的东方将邪。
“那你自便。”
“嗯,我会、我会。”察觉东方将邪状似了然的模样,当下便令岳书临硬着头皮直推着他走。
直到东方将邪真正远离他的视线,他才敢得意地噙着笑,往于飞凤苑悄悄地踱了过去。
嗯哼,将邪之所以不让慕容涓涓出来,原因八成有二种:其一,是担心在东方夫人的寿筵上,她原是寡妇的身份会使身为主人的东方长辈们难堪;其二,就是将邪害怕自己的妻子受不了言语上的刺激而干脆不让她出面。
至于原因到底是哪一种,他岳书临可要自个儿亲自去找。
“少夫人,我们回房等少爷,还是在凉亭等也可以,就是不要在这儿走来走去的好不好?”绣儿苦着小脸,陪着主子在凤苑的出入口来回踱步。
“绣儿,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慕容涓涓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不孝?为什么?”绣儿天真地问。
“今日是娘的寿辰,但我身为长媳,却没能到厅堂去给娘拜寿,我……”
“是少爷叫您不要去的,夫人怎么会怪少夫人呢?”
“话是不错,但——”夫君虽没有明说,但她也知道夫君大抵是怕她不贞的身份会引起众人的闲语及议论,才要她待在凤宛,并吩咐她别四处走动。
难道说,她就只能一辈子窝在于飞凤苑,永远都不能出去见人?
慕容涓涓忽然按住心口,感到一阵昏眩。
“少夫人,您怎么啦?”绣儿紧张地扶她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少夫人,这儿风大,绣儿怕您着凉,还是回房吧!”
“不,我要在这里等相公。”慕容涓涓稍稍喘口气,执拗地要待在这里。
既然夫君担心她的出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她就在这里等贺客全部离开。这样,夫君应该就会准许她向娘亲拜寿了吧?她酸楚地笑了笑。
自她烫伤了腿的那夜之后,相公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虽然偶尔在话中还是会夹杂着些微的讽刺,不过她愈来愈常在凤苑里见到相公的踪影。
就在她自以为相公已对她有所改观,而暗自欢喜的同时,却让她的希望再度幻灭。
也许,她要终生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永不能翻身。
“少夫人,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如让绣儿先扶你回房梳妆打扮一番,然后再回来等好吗?”
“是吗?我的脸色真的不好看?”轻抚着两颊,她真的感觉到头重脚轻。
“嗯,嗯!”绣儿急切地点头。
“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书临有礼了。”一声温和且富有兴味的嗓音蓦然插入,当下便吓着背对他的慕容涓涓及绣儿。
“公子是……”绣儿马上转身,尽责地挡在慕容涓涓前面,满脸戒备地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贵气公子。
“在下岳书临,是东方将邪的至交。”
岳书临……书璃……又是夫君的好友,莫非这位公子是岳小姐的兄长?
“岳公子,请问岳书璃姑娘是您的……”慕容涓涓从容地从绣儿背后走出,轻声细语地问道。
呃,真美!岳书临瞠目盯视沐浴在月光下,飘逸典雅的脱俗仙子。
“岳公子……”岳书临目不转晴的直视,让有点微窘的慕容涓涓再次开口。
“书璃正是家妹。”哎呀!原来将邪的寡妇新娘长得还真不错,莫怪将邪会舍不得让她出来见客。嗯,这下他可以肯定原因是第二个了。
“原来真是岳公子,失礼了。”慕容涓涓赶紧福身。
“不,是在下吓着少夫人,书临应该向您陪罪才是。”岳书临也朝慕容涓涓拱手,“对了少夫人,方才在下怎么没在前厅见着您?!”他分明是故意探她的底。
“这、这是因为妾身突然不舒服,所以才没能到厅堂款待各位。”不愿让人起疑,慕容涓涓勉强胡诌个理由。
“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是将邪故意不让少夫人出来见我们大家呢!”岳书临意味深长地道。
“岳公子,请到前厅奉茶。”略微避开那双窥伺的笑眼,慕容涓涓脸上随即泛起异常的红晕,生疏有礼地逐客。
“呵,在下好不容易见着坊间传言的寡……东方少夫人,请恕临书跃礼,能否与少夫人多闲聊几句?”
“岳公子,这恐有不妥。”慕容涓涓的手指已紧紧死握住。
“有少夫人的侍女在旁,应该没有少夫人所顾忌到的问题。其实岳某只是想请少夫人解答一个疑问,那就是京城四麒麟之一的邪云麒麟,为何会甘愿娶个寡妇为妻,这到底是何原因呢?”
顿时,慕容涓涓的脸色倏地刷白,就连单薄的身子也显得摇摇欲坠,“岳公子问错人,妾身不知。”她神色僵硬地完全隐身在绣儿背后。
“咦?少夫人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岳书临当然不死心。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慕容涓涓双唇空洞地呓语,接着她双眼缓缓一闭,在绣儿惊叫声响起的同时,猝然倒在一双适时伸出的结实臂膀上。
“书临,这笔帐我日后再跟你算。”东方将邪幽幽的低喃,彷彿暴风雨前的宁静,霎时让岳书临惊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喂,我不是故意的,谁会知道你的妻子这么不经吓。”深感大祸临头的岳书临,也只能对着远处的两人大声的道。???被东方将邪抱回寝房的慕容涓涓,神色苍白、双眼紧闭地接受东方将邪急唤而来的大夫诊脉。
“大夫,情况如何?”东方将邪沉声地问。
“恭喜东方少爷,少夫人有喜了。”
闻言,东方将邪的神色瞬间化为诡异,分不清此刻是喜还是怒。
“但是……”大夫似乎还有话。
“大夫请说。”见大夫瞧慕容涓涓一眼,他示意大夫继续说完。
“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过虚弱,最好别再受到刺激,以免影响到腹中胎儿。”
“绣儿,送大夫。”东方将邪神色莫测地吩咐一直在旁憨笑的绣儿。
“是,少爷。”
二人离开后,寝房只剩坐在床畔、敛目凝视慕容涓涓的东方将邪。
啧,她肚子里竟有他的孩子!
这事来得太突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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