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眼,让慕容涓涓颓然地缩回手,轻声地问道:“都已经这么晚了,相公要去哪里?”这时,她突然忆起如冰所说的那名岳小姐。莫非相公要去找岳小姐?
“怎么,开始查起为夫的行踪了?”他语带嘲弄地轻笑。
“涓涓不敢。涓涓只是关心夫君而已,没别的意思。”她瞠大一双美眸,随即又垂下头,哑声地说。“是吗?”东方将邪撇着唇哼笑。
啧啧啧!还在装,难道她不知自己已露出一截的狐狸尾巴?不想再瞧见她有如遭人遗弃的虚假模样,东方将邪将衣物随意套上后,便要迈步离去。
“相公,您等天亮再去岳家好吗?”生怕又是另一个寂寞的五天,慕容涓涓在情急之下,竟说出此项要求。
但她的话才说完,便感觉自己下颚传来一阵疼痛,她愕然地发现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以两指紧紧捏住她的下颚。
“是谁跟你说我要去岳家的?”俊邪的面庞绽出一抹很浅的笑意,但他的口吻,却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是……”
“说呀,”他的脸更加贴近她。
“是我问如冰的。”难道是她料错,相公根本没要去岳家?
如冰?啧,原来他这个小表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东方将邪眉一挑,缓缓松开手,看着她有如画了胭脂的红嫩两颊,狡笑地说:“如冰还跟你提过什么?”
“她还说,相公跟岳家老爷很好……”慕容涓涓绞着胸前的丝褥,嗫嚅地说道。
“嗯!然后呢?”如冰当然不会只提到岳老爷。
他显然还在等她的话,但是,她能讲吗?
“然后还说,说相公同……同岳家小姐很好。”慕容涓涓其实很想知道他是否如同表妹所说,对岳小姐真有情意。
但,如果是的话呢?她又该如何?是退让,还是阻止?
“岳书璃跟我的感情确实不错。”瞥见她受创的小脸,他勾勒出的笑纹益发扩大。
他已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慕容涓涓在知情后,会有什么反应。
等了良久,慕容涓涓甚至连妒妇该有的一丝表情都没有,这可大大惹恼了东方将邪。
难不成,她对他毫无半点感情可言,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久没进于飞凤苑,更不在意他这个夫君在外头有多少个红粉知己?
哼!他倒是愈来愈摸不清她的心思,不,应该说是他小看了慕容涓涓这个寡妇,她装傻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让他差点就……“相公,涓涓是否真的误了您跟岳小姐?”心绪万分复杂的她,稍稍压抑住内心不断翻湧的苦涩,困难地启齿。
若不是迫于无奈,他必定不会接受她这个寡妇,或许她早该想通,但是她却始终不敢去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啧,现下问我这话又有何用,反正我已经娶了你,不是吗!”他模稜两可地说。
娶了,同样也可以再休她一次呀!她的心,不禁越揪越紧。“若是相公担心曹将军会怪罪的话,涓涓可以同爹说……说……”她的气息愈来愈不稳,似乎有着难以承受的话要说出,但哽咽了半天,就是无法完整地吐出。
说呀!说你同意他纳岳小姐进门,或者干脆让自己做小,免得委屈了岳小姐。
不!她根本没那么大的度量可以容忍另一个女人来霸佔夫君的心,她不要,不要……就是这种声音一直在阻拦她开口,使她痛苦地低下头,整个埋入被褥中,不敢面对一切。
“我为何要担心曹将军怪罪?”东方将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陡地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坏坏地说:“难道你以为我会娶你,是因为曹将军之令?”
曹靖虽是位高权重的镇北大将军,但若是要硬逼他们东方世家娶慕容涓涓,也绝非是件容易之事。不过,比较令他惊讶的,反而是她对于两家有关还恩之事,竟毫无所知。
“不是吗?”低哑的闷声,夹杂着诉不尽的淒楚。
“当然不是。”他的话一落,慕容涓涓的螓首就被他抬起,“我之所以会娶你,是因为你父亲曾经救过我母亲……”大致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东方将邪一脸谵笑地盯着她小嘴微张的惊讶模样。
“原来你们并不是震慑于曹将军的威望,而是为了偿还我父亲的恩情。”对于这个意外的讯息,慕容涓涓惊讶得直盯着他。
“要不,我怎么会娶你?”
说真的,她实在分不清在此时此刻该做出何种反应,或是要说出什么感激之类的话。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夫君那双邪黯的幽眸,正好整以暇地在打量、审视着她任何的一举一动。
纵使她也很想依他的意,适时地表达出内心的感受,但呆了好一阵子,她仍旧微蹙着黛眉,双眸迷地瞅着已等得不耐烦的夫君。
“爹着实不该以此要挟东方家娶我这个寡妇,相公,涓涓代家父跟您说声对不起。”
若不是如此,又有谁会前来征婚,娶她这个寡妇?
东方将邪的步伐因她的话而停住,但他并没有回头,下一刻,他神色一敛,邪眸也瞬间转冷,在他拂袖离去前,始终没开口。
对不起?哼!这三个字听来真是讽刺至极。???那一夜,她是否太愚昧?倚在凉亭石柱上的慕容涓涓,一直很想理清这疑问。
因为自那一夜后,夫君又隔了三日没回于飞凤苑,就连她今早去向爹娘请安时,娘的语气也略显不悦,并频频暗示她要多加注意他的行踪。
娘教训得极是。才新婚不久,夫君便时常流连在外,偶尔才踏进凤苑一步,这摆明是她没尽心服侍相公,莫怪乎爹娘会对她这个新媳妇有所怨言。
不过,自从相公向她透露彼此结缘的缘由之后,或多或少都会让她的心产生某种莫名的忖度。比方说是爹娘对她的态度,若是没有这层的关系,他们还会对她诸多容忍吗?
她淡淡地喟歎一声,而这一声,包含了无限的悲伤。
“少夫人、少夫人,少爷回来了!”绣儿快步地跑至凉亭,欢喜的模样马上感染到慕容涓涓。
“绣儿,你说少爷回来了?”慕容涓涓立即舒展愁眉,忍不住漾起一抹微笑。
“是呀!少爷已往这里走来。”
“那我……绣儿,我要回房梳理一下。”慕容涓涓赶紧抬手摸摸自个儿的发髻有无被风吹乱。
“少夫人已经很美了,根本不必再梳妆。”绣儿顽皮地取笑一脸嫣红的慕容涓涓,她顿了一下,又带点犹豫地说:“不过,在少爷身边好像跟着一个人耶!”
“有客人,那我更应该要——”慕容涓涓绽开的笑容在瞥视到东方将邪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名美丽女子走上石阶时,瞬间僵凝住。
原来,夫君也可以这般温柔体贴,只可惜,对像竟不是她。
“娘子,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岳小姐。”东方将邪别具深意地看着有点恍惚的慕容涓涓,笑容可掬地介绍他身边美丽端庄的岳书璃。
“冒昧打扰了,少夫人。”基于好奇心,岳书璃在与她照面的同时,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她,就是东方大哥的妻子。咦?怎么跟外头形容的差那么多。还未遇见她时,她真以为是慕容涓涓因外貌丑陋,所以才使东方大哥不愿返家。
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幸会,岳小姐。”
相对于岳书璃的落落大方,慕容涓涓显得有些无措。
事实果真摆在眼前,岳小姐就如同表妹所说,与夫君站在一块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而她呢?一比之下,明显地相形见绌。
“岳小姐,请喝茶。”就在三人各有所思之际,平常极少在慕容涓涓面前露脸的另一名贴身女婢锦儿,突然十分殷勤地端上茶水。
“岳小姐。”
“少夫人。”
二名女子似乎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却在尴尬一笑后,又同时静默。
“岳小姐,谢谢您这些天照顾我家相公。”慕容涓涓见东方将邪迳自啜饮香茗,无意要介绍两人后,她便客气地先开口道谢,毕竟,她也算是半个主人,不能冷落夫君的贵客。
“少夫人,这是书璃应该做的,何况我跟东方大哥已算是……”察觉她的神色有异,岳书璃抿嘴一笑地继续说道:“东方大哥对我,就像对晴月一般好,所以少夫人不用同书璃言谢。”
“那么,如岳小姐不嫌弃的话,可否常来凤苑作客?”当她困难地说完,却一阵心悸,她微微地偏过头,就这样撞进东方将邪那双莫测诡咦的邪眸里。
岳书璃转头看看东方将邪,又回头对着一脸阴晴不定的慕容涓涓笑说:“当然好了,书璃还求之不得呢!”
此时,锦儿又沏了一壶热茶过来,暂时缓和这异常的气氛。
就在锦儿分别斟满东方将邪与岳书璃的茶杯,继而转向慕容涓涓面前的茶杯之际,她执壶的双手突然不稳而溢出些许茶水,不巧的是,溢出来的滚烫热水就这样泼洒在慕容涓涓的双腿上。
在慕容涓涓惊呼的同时,东方将邪已先一步将她抱起,并飞快地朝卧房而去。
“少爷、少夫人,等等奴婢!”绣儿见状,赶紧拔腿跟去。
留下一脸瞠目结舌的岳书璃,以及对自己所造成的意外,带有些微得意的侍婢锦儿。???丝罗的撕裂声在慕容涓涓还来不及阻止时,便迅速地响起。
转眼间,慕容涓涓的下半身已接近赤裸,当她惶恐的小脸望着东方将邪手持一盒药罐蹲在她面前时,让她的心里产生极度的羞涩与感动。
“你自己擦吧。”
但,随之而来的冷语,与一同丢在她身上的药罐,硬生生浇了她一桶冷水,一下子,所谓的羞涩与感动,在刹那间全化成极度的难堪。
“别呆在那里,快擦呀!我可不想在与你燕好时,看到你腿上有任何一块碍眼的疤痕。”悠然地环着胸,东方将邪笑得邪肆。
对于他方才一连串怪异的举动,他只能归究于自己的下意识行径。纵然看出锦儿是故意将茶水倒在她身上,但想到之前他这位娘子竟要书璃常来凤苑作客,他就懒得喝阻锦儿。
哼,要书璃常来凤苑,是想牵制他吧?所以,他才会默许锦儿教训她。
他冷眼观看她笨拙地涂抹被烫着的腿,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但他不得不承认,她那双白皙无瑕的美腿不仅能引人遐思,更足以令他的心窜起深沉的欲望。
“相公,我想换件衣裳。”慕容涓涓的声音细弱得让人无法辨别。
“别换了。”
“可是……”当慕容涓涓一抬眼,马上被他满含欲望的双眼骇得连忙又垂下头,不安地以残破的罗裙,努力地想掩盖住赤裸的双腿。
“先上床躺着。”
“但岳小姐还在古意亭,我怎么可以在床上休息……”
“书璃不是外人。”东方将邪冷不防截断她的话,眸光炽热地攫住因他这番话而迎上他双眼的慕容涓涓。
虽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慕容涓涓彻彻底底地明白岳书璃在相公心中占有多大份量。一股近乎窒息的感觉霎时充斥她的心口,让她顾不得自己夫君的眼神有多邪淫,一迳瞠大一双淒楚的眸子瞅住他。
“对呀,岳小姐并不是外人。”她随即低下头,喃喃地道。
岳小姐说不定在不久之后,就要变成于飞凤苑的新主人,所以,她当然不算是个外人。“相公,你要做什么?”慕容涓涓突然惊愕地抓住那双已解开她一半襟扣的大手。
“啧,你说在床上,为夫还能对你做些什么?”他调侃地一笑,双手依然没停顿地继续剥除她层层的外衣。
“但现在是白天,而且我的腿还……还……”东方将邪忽冷忽热的态度,着实让慕容涓涓一下子无法适应。
“我会小心。”盯着眼前娇艳的胴体,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为何他总是对她的身子如此毫无抵抗力?虽然他厌恶她,却对她这副美丽的身躯极感兴趣。
他赤身上床,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腿,随即将浑身轻颤的她抱在怀中,钳住她的腰际,俯首舔吻她雪嫩的目耳。
“相、相公,涓涓还是不敢……”无法接受夫君突如其来的狂索,慕容涓涓的身子逐渐紧绷、发颤。
怎知东方将邪毫不理会她的退却,依然自顾自的埋首于她的雪颈,而钳住她腰际的手也悄悄往上盈握住她的浑圆。
“相公……”禁不住他越来越狂肆的逗弄,慕容涓涓微微娇吟出声,脚趾忍不住曲起。
东方将邪贪婪地享受她的颤抖与无助,长脚无情地压下她欲弓起的双腿,避过她的伤处,他熟稔地轻吻她滑如凝脂的雪肤。
“相公,涓涓真的不行……”也许是无法适应,亦或是心里作祟!慕容涓涓十分害怕地想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由于不想再听到她那些反抗的话,东方将邪不温柔地扯散她的发,猝然覆上她欲启的双唇,辗转恣意地翻搅她的檀口。
东方将邪不满意如此的纠缠,遂猛地放倒她,便要欺压上……“好痛,”慕容涓涓的痛哼让他的动作瞬间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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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的腿伤……”痛楚让慕容涓涓朦胧的意识在瞬间全部回笼,她又羞又窘又难堪地望着他。
等候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至少慕容涓涓是如此想。
终于,东方将邪翻身下床。
慕容涓涓在他下床后,整个人马上松懈,她赶紧拿起被压在身下的丝被往身上一盖,但很快的,丝被便被另一股蛮横的力道掀开,并甩至一旁。
“相公……”慕容涓涓微惊地凝视他手里正拿着一条干净的白布,然后一圈圈的裹住她的伤处。
“还会痛吗?”东方将邪异常沉静地问。
明知老实的回答可能会招致什么下场,但她仍眷恋他难得一次的温柔,羞涩地轻轻应道:“不痛了。”
猝不及防之下,一股沉重的压力随即覆盖在她身上,带走她全部的呼吸,慕容涓涓未料他会有此举,难受地闷哼数声,下意识地挣扎着,但他强悍的力道完全封锁住她欲抵抗的动作。
“等……相公……”好不容易,慕容涓涓气喘吁吁地吐出话,但也唯有这么一次,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能任他恶劣地蹂躏她的感官,直到她忍受不住地浑身痉挛,失声呐喊。
从最初的焚烧到最终的慰借,慕容涓涓再次从踩不到云端的恐惧,到体会出夫妻间最美的身心交融。
然,却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真正拥有夫君,而不是整天呆呆地守在门外,盼望他几时会回来。
难不成,她非得要认清事实,才能挽留住夫君?
不,请再给她一点时间,不要那么快就把他夺走,拜讬!
“相公。”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凉,让她禁不住哆嗦了下。她半坐起身,不自觉地蹙起黛眉,慌张地唤道。
东方将邪穿衣的动作顿住,他睨着她,一瞬也不瞬的。
“相公,您不留下了吗?”微暗的夜色正暗示着他们已在床上消磨大半的时间。
“会,我会留下。”东方将邪朝她邪恶一笑,继续穿衣的动作。
“那我赶紧叫绣儿去准备晚膳。”慕容涓涓的小脸立即一亮,忍着被揉压过后的腿伤所引发的疼痛,欣喜地下床着衣。
“记得叫绣儿多准备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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