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么?”她傻眼地问。
“请罪。”古有廉颇负荆请罪,现有上官迅围裙请罪。
“请什么罪?”她疲惫地坐在离他不远处,余光瞥见桌上除了点上烛火,还摆满了佳肴,看起来不像是楼下的外烩,闻起来味道还挺香的。
“中午惹你生气的罪。”他咬着下唇,漆黑眸子盈着温润光痕。
为了请罪,他斗胆踏进格杀勿论区。
“我没有生气,你也下需要下跪。”她无奈道。
那是他的私事不是吗?她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事情生气?
“身为总监,却在上班时间……身为店长的你,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软声说着,同时不动声色靠近她、。“敏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我这么宽容。”话落,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连敏尔没有防备地被他紧实双臂箍住,一时间吓得瞠大眼,鼻息之间全是他清爽的气味,而这气味是……
“谁准你进我的浴室,用我的沐浴精和洗发精的?!”
无耻的男人,在上班时间跟客人干尽不可告人之事后,还有脸来搂她?!
“呃,因为我担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想留下来陪你,所以就顺便先洗了澡。”他的脸在她肩上摩蹭着,“敏尔,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绝对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谁理你啊!私自闯到禁区,还敢进我浴室!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她反而被压制在地板上,而他的脸近得几乎贴在她眼前,表情笑得很邪、很魅、很挑情。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呢。”性感的唇微掀,差一点就要轻别过她的。
她勉强屏住气息,却控制不住心跳。
该死,他在诱惑她,他居然在诱惑她?!他真以为自己会一直死心塌地爱着他吗?
连敏尔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他的手段,但目光却是怎么也移不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跟陈美葳玩得很开心吗?我们之间又该是什么关系?”语气很酸,酸得可以腐化天底下所有的爱情。
可恶,她还爱着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吃醋了?”上官迅笑咧嘴,黑眸闪烁着喜色。
“谁吃醋啊?你要跟谁在一起,我管得着吗?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你要是敢在上班时间和客人胡来的话……”
“你不是说你没生气吗?”他扁起嘴,装出一脸无辜,俊颜千变万化。
“我……”可恶,竟然堵得她无话可说!
他分明是要逼她承认自己很在意他和陈美葳在VIP室的事。
“我爱你。”说完,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去说给陈美葳听!”她张口咬着他的下唇。
老是用爱啊喜欢的来扰乱她平静的心,看她因为他的言行而忧喜参半,这让他觉得很过瘾吗?
“我又不爱她,干么跟她说?”已被她咬住下唇,他索性整个覆住她的唇,趁其下备,放肆钻进吮吻。
“你……”啊啊,好卑鄙……
湿热的舌如攫住她呼吸般地狂野掠夺,缠绵得教她喘不过气。
但他点到为止,强逼自己离开她,“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都在忙,我看你没吃到什么,所以帮你准备了一些吃的。”上官迅粗嗄喃道,拉着她起身。
她气息紊乱地看着他,瞧他像没事人一般,自己却为他乱了心神,心里就觉得好呕。
“哼,你倒是游刃有余嘛。”连敏尔推开他,拉出些许可以让她自由呼吸的空间,好收拾慌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情绪。
挑情圣手!
“是吗?”他笑着,眸底闪过一丝苦涩。“吃东西吧,我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被他半强迫地推到桌前,她才发觉除了疲累,她也真的饿了,夹了口菜吃,这才发现愈吃愈饿。
糟,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肯定有天会复胖。
“你太瘦了,抱起来没像以往那么柔软。”上官迅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吃饭的模样,黑眸笑得温柔。
“要柔软,你不会找陈美葳啊?”哼了声,但她随即就后悔了。
噢,她语气这么酸,他会听不出她的妒意吗?
“我只爱你,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甚至包括未来。”
连敏尔拿筷子的手一颤,冷瞥他支手托腮的悠闲表情。“说的跟真的一样。”
“当然都是真的,我现在只想好好弥补这三年来的空白。”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吻上她白纤而细长的指。“敏尔,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是谁逼我非拒绝不可?是谁逼我不得不撒谎欺骗自己根本不爱你?又是谁让我的爱情飘浮不定、居无定所?”痛心瞪着桌上的每样菜,她不禁想起,那时她还小,母亲和兄长们无暇照顾她,都是他陪着她、替她准备三餐的,曾经是那样形影不离的交融灵魂,所以在撕裂时,她痛得几乎快活不下去。
那痛依旧存在,只是她下愿想起,但今天再次看见他和陈美葳在一块,所有的痛楚一夜之间再次沸腾难捱。
想起当时,光是活下去都觉得好难。
“是我。”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不该为了逼你去留学就对你说尽狠话。”
“不只是那时,打从妈过世之后,你就对我很冷淡。”她是恁地习惯来去于他存在的那扇门后,但他却拒绝她再进入。
他懂得她无处可去的心情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独立一点。”上官迅昧着良心撒谎,希望她面前展现的世界全是最良善的一面,小心翼翼地将掺入私欲的黑暗藏起。
“所以你就滥交?!还让陈美葳那个女人笑我!”该死的金刚芭比!
“你该不会因为她那么说就拼命减肥吧!”
“你不知道失恋是减肥的最佳良剂吗?”她冷哂着。
“傻瓜,不要让我心疼自责。”大手按着她的头,让连敏尔把脸靠在他的肩头,她努力忍住的泪得以释放。
“你又是哪里心疼跟自责了?今天不是和陈美葳玩得很开心吗?”她满嘴酸话不吐不快。
上官迅突地噗哧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槌着他的肩。
“你放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胸口上的吻,是她差点跌倒,我在扶起她时不小心沾到的。”听着她半撒娇似的抱怨,让他第一次感觉彼此回到没有隔阂的最初。
“不小心……嗯哼。”她很酸很酸地重哼着。
“真的,相信我。”
“不然你跟我说,你跟她在VIP室里到底在干什么?”她离开他的肩头,以无比严厉的眼神质问着,大有妻子追问丈夫出轨的意味。
黑眸溜溜地转了一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验验我的身体,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偷腥。”说完,他真的准备拉开围裙,打算让围裙下的春光外泄。
“啊!”她双手捂着眼,但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觑。“有穿嘛。”
原来他底下还穿了条短裤,这令她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有点失望。
“你希望我不穿吗?”他笑得很邪恶。
见他作势要脱裤子,连敏尔连忙拉下他的围裙盖好。“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又是拉又是扯地直把他往门外推。
“已经开幕了,你还要我睡楼下?”这不妥吧,要是他一时睡晚了,被同事撞见那多不好意思啊。
“那你可以回家睡。”她硬是将他推到门外。
“好歹让我穿一下衣服吧。”很冷耶。
“你楼下有可以换穿的衣服。”她当着上官迅的面把门关上。
“要是小强再跑来,我可以帮你处理。”只要是为了她,即使用他坚实的背再压死一只也无妨。
“少来了,你比我还怕。”隔着门板,她不客气地指出事实。
他笑了笑,终于妥协,“敏尔,那你记得要把东西吃完,知不知道?”
“知道了,你赶快下去。”别感冒了还要算在她头上。
“记得要把所有门窗都上锁,知道吗?”
“知道了!”她好气又好笑。
谁会来?要防也是防他这只恶狼。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离,她才坐回位子上,吃着他特地为她准备的宵夜,不知不觉嘴角上扬。
不想承认,但是妒意在她眼里消失了,不安也在她心里枯萎了。
唉,她到底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她知道,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哪怕他曾经真的背叛过她,她也会原谅他的,只因她是如此无可救药地爱着他。
员工休息室里,上官迅长手长脚地塞在沙发上头,尽管这样睡眠品质不佳,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今晚一如往常,习惯性地因不适而醒来,提醒他该要转身了。
啊——真希望明晚开始就能够和她睡在那张软软的床上。
一想到美丽的蓝图,瞬间平缓了酸痛的筋骨,他认命地转身面对椅背,却突地听见古怪声响。
那是什么?好像是极为细微的碰撞声。
他闭眼皱眉思忖着,却忽然听见连敏尔的惊呼声,几乎是同时,他整个人弹跳起来冲出员工休息室,直朝店内通往二楼的长廊跑去。
上了楼梯在转角处停顿了下,瞥见她住所的房门不但半开着,里头还传出刻意压低的男子声音。
心在狂跳,正打算回头找样东西防身,却听见连敏尔惊喊着——
“不要!”
他再也无法多作考虑,飞步冲进房里,竟看见一个男人将她压倒在地,正打算要对她——
“混蛋!给我住手!”他怒不可遏地狂吼着,男子惊诧回头,立刻扬起手中锐器挥舞。
上官迅冲向前,长腿踢掉他手上的锐器,拳头随即往男子脸上招呼过去。
“敏尔?!”见男子像是半晕,上官迅视线绕过他,瞥见连敏尔几乎衣不蔽体,脸色发白地轻颤不休。“天杀的,他有没有伤到你?”
走向她,他将衣服脱下罩在她身上,紧紧搂住她,深深将她拥进怀里。
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发抖,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想要平复彼此的颤栗。
天啊,他是何其庆幸今晚依旧睡在楼下,否则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连敏尔尚在惊吓之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不用怕。”他低哑喃着。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她安心地投进他宽阔的臂弯,感觉恐惧一点一滴自体内流逝。
“真的?”
“嗯。”
稍稍平复情绪之后,上官迅回头,想要将那男子绑起,却发觉他刚好起身要往外逃。
“别跑!”他吼着,先将她安置在一旁,随即追了出去。
王八蛋,别想跑,竟敢轻薄他的女人,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几个大步,他在下楼梯前及时抓住那人,岂料对方回头挥拳,上官迅闪避不及,闷哼一声松手退了数步,眼看人就快要往楼梯逃跑,他索性往前飞扑,两人一同自楼梯滚落到一楼。
“上官!”赶到外头的连敏尔见到这一幕,尖声喊着。
“八成是开幕办了派对,所以才引来那个小偷觊觎。”
“大概是吧,不过那个区域这阵子本来就不怎么安宁。”上官迅依旧怒意难消。“王八蛋,应该再给他几拳。”
警察来了之后,确定那个男人确实是最近几起闯空门事件的小偷,他是从二楼后方的阳台入侵,劫财顺便见色起意。
“别气了,幸亏有他当你的垫背,你现在才能意识清醒地跟我说话。”连伯凯拍了拍他的肩。“今晚,你干脆就先在这里休息好了。敏尔,应该可以吧。”
坐在上官迅身旁的连敏尔不发一语地点着头,看着脚上缠着绷带的他,眼眶又红了。
“没事了,医生说我只不过是有点撕裂伤而已。”上官迅笑着安慰她。
事实上,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睡在她的床上,他甚至认为自己这一扑,还真是扑得不错。
“这几天你就别上班了,等脚不痛了再说。”连伯凯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大哥对不起,那么晚了还把你叫来,可是我真的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敏尔一脸歉意地送他到外头。
“傻瓜,你不通知我要通知谁?”他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发。“再去休息一下,要是累了的话,就把楼下交给阿陵,她知道该怎么发派工作。”
“嗯。”送走连伯凯,她随即再转回房里,看着一脸傻笑的上官迅。
保全到场、报警处理、打电话给大哥、再把上官迅送到医院,这一连串的事情处理下来,耗去不少时间,天都已经亮了。
“你在笑什么?”还笑,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他还笑得出来?
“笑我终于躺在这张床上了。”野心得逞,怎能不狂笑个两声?
“傻瓜。”看他还能风趣对谈,她真的松了口气。“我差点被你给吓死,逃就让他逃,干么扑出去啊?”
当她目睹那一幕时,心都凉了一半。
“不行,不逮住他,哪天他要是又来了怎么办?”就是抱着这种想法,他才会不顾一切往前扑。
“你会保护我吧。”她寓意深远地道。
“只要你肯让我保护。”他张开双臂,等着她投入怀抱。
“除非你不要。”连敏尔叹了口气,轻轻地投进他的胸膛。
“那么,我可以把这一句话当成你的承诺吗?”他满足地轻吐口气,双臂在她背后交握紧缩。
啊啊,这一扑真是扑得太棒、太值得了!
“承诺应该是你要给我的吧。”吃她豆腐啊?
“你想要听我的承诺吗?”上官迅轻抚着她滑腻如丝的发,低哑轻喃着。“我会极尽一切宠你爱你,无条件疼你包容你,除非到生命的尽头,否则这一辈子绝对不再和你分离。”
“……肉麻。”但是她喜欢。
“女人不是都爱听肉麻话?”要知道他得费多大的劲才能忍着不让鸡皮疙瘩冒出头!
“女人?”她挑起眉。“谁?”
这时的女人听起来是复数值,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听过他的甜言蜜语?
“你啊,为了你,我准备了好多甜言蜜语要灌醉你。”他嘻皮笑脸地答,“你都已经给人家承诺了,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不给人家负责哦。”
“耍宝啊。”好像她玷污了他的清白一样。
“也只为你。”他笑着。
他的笑意蔓延在英挺的眉梢,如深海般的眸底,让她恍若投身在一片暖和的海洋,浸淫在他没有保留的温柔里。
“你最好把你今天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刻在脑袋里,要是哪天你违背了誓言,我会恨你一辈子,逃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连敏尔笑着,语句却带着威胁。
愈是浓厚的感情,愈是禁不起另一半的背弃,她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是无法治疗心底的伤,如果他再伤她一回,那么……她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下场。
“那你也要把今天给的承诺,一字一句刻在脑袋里,要是哪天你违背了誓言,我就……”他将她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怎样?”
“一辈子赖定你。”他狡黠喃着,轻琢地约唇。
“滑舌。”她迷醉地任由他寸寸将自己啃蚀,不由得发出轻吟。
他抓准了机会,湿热的舌潜入其中,浅尝深吮,情欲催促着他大胆探入她的衣衫底下,摩挲着她滑细如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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